第1章
被小妾推入池塘淹S後,我對天發誓:
下輩子一定要騎在謝雁昭頭上拉屎!
再睜眼,我成了謝家軍的信鴿。
謝雁昭正被將士包圍,在沙盤前排兵布陣。
他臉色蒼白,咳嗽連連。
趁小兵打開籠子的瞬間,我撲騰著翅膀衝出籠子。
朝謝雁昭的頭頂俯衝而去!
吃我鳥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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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咚!」
我一頭撞上謝雁昭的額頭。
猝不及防之下,他後退幾步,狼狽地跌坐在地。
「將軍!」
下屬們一陣驚呼,七手八腳地將人扶了起來。
有人氣急敗壞地伸手抓我。
被我撲閃翅膀,靈活地躲開。
心中冷笑。
湖水灌入口鼻的滋味,可比摔一跤難受多了。
好你個謝雁昭!
雖然我與你是家族聯姻,從未奢望琴瑟和鳴。
隻盼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可你呢?
新婚當夜,將我獨自扔在洞房。
率領軍隊遠赴邊關,整整三年未歸京。
好不容易捎來書信。
卻是囑咐我好生照看你上京尋親的遠房表妹。
表妹林粟,生得纖纖弱質。
她伏在我那昏聩的婆母膝上哭哭啼啼。
哭自己父母皆亡,命途多舛。
謝老太太便自作主張,替謝雁昭納了妾。
絲毫不將我這個正室放在眼裡。
你們這對母子,一個不告而別,一個欺辱兒媳。
讓我這個清河崔氏的嫡女,成了滿京城的笑柄。
想到這裡,我怒火中燒。
趁眾人不備,再次朝謝雁昭飛撲而去。
這一次,我氣沉丹田,蓄勢待發。
準備給他一份「厚禮」。
吃我鳥屎!
2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了我的節奏。
越過人群,隻見謝雁昭被屬下扶著坐下,捂著胸口止不住地咳嗽。
他眼下青黑,眉宇間透著疲憊。
「將軍,您已經三日未合眼了!」
有人忍不住勸道。
我愣了愣,環顧四周。
隻見將士們都滿面疲態,盔甲傷痕累累。
營帳外,漫天風雪。
三年來,謝雁昭從未往家中來過一封家書。
他如何在這樣苦寒之地過活,又是如何率領將士驅逐外敵。
我一無所知。
怔愣之間,小兵猛地躍起。
利落地將我抓在手中。
「啾啾!」
我驚慌失措地掙扎,發出尖銳的啼鳴。
小兵罵罵咧咧:
「虧得訓鳥人拍著胸脯保證,說它是這一批裡最聰明的。」
另一個壯漢湊上來,咽了咽口水:
「將它煮成熱湯如何?弟兄們也好暖暖身子。」
!!!
我雙目圓瞪,羽毛都炸開了。
撕心裂肺地尖叫起來:「啾——!」
剛被冰水溺S,又要被滾水煮熟!
謝雁昭!
嫁給你真是一件好事也沒有!
3
「住手。」
小兵手一抖,回過頭去。
謝雁昭神色平靜,搖了搖頭:
「軍鴿珍貴,如何能吃。」
「糧草補給很快就到了,放開它吧。」
小兵聞言。
再不情願,也乖乖松開了手。
一獲得自由,我撲騰著翅膀。
毫不猶豫地往小兵的眼睛狠狠來了一腳。
「啊!」
小兵慘叫一聲,哀哀地捂著眼皮。
又揮舞著拳頭要找我算賬。
我早已得意洋洋地飛到謝雁昭肩頭,昂首挺胸。
你家將軍都發話了,看你還敢對我動手?
另一人稀奇道:
「看來這小雀兒和將軍很投緣呢。」
我微微一愣。
才意識到自己竟不知不覺間仗了謝雁昭的勢。
頓時有些惱火。
謝雁昭聞言,竟露出一抹淺笑。
他抬手,指尖輕輕劃過我的頭頂,動作溫柔得讓我一時忘了反應。
「抱歉,嚇著你了。」
清雋蒼白的面龐冰消雪融,添了幾分血色。
這人什麼時候變成這副病怏怏的模樣了。
我歪頭看他,抖了抖羽毛。
算了。
看在謝雁昭仗義執言,使我免受滾水之刑的份上。
暫且不和他計較。
4
我很快適應了這副身體。
不過半個時辰,便能在營帳內滑翔自如。
帷幔掀開,副將將一個紙包放在桌上。
「這鳥兒待在營中耽誤您休息,要不要將它關回鴿籠?」
腦海中閃過滿地鴿屎的畫面。
我激烈拒絕,撲稜著翅膀一頭鑽進謝雁昭的衣襟裡。
謝雁昭低頭看我,唇角微彎:
「萬物有靈,它與我投緣也說不定。」
話畢,他又咳嗽起來。
副將見狀,叮囑他好好休息,隨即離開。
我探出腦袋。
見謝雁昭打開紙包,拿出幾個幹硬的馍餅。
軍中主將都隻能吃這種東西,更別提下面的士兵了。
怪不得副將提議要煮了我。
我一陣後怕。
「你可是餓了?」
謝雁昭見我直直盯著,將幹巴巴的軍糧掰碎,灑在我面前。
我勉強賞臉吃了幾口。
他吃完幹糧,又拿起兵書繼續翻看。
連片刻歇息都沒有。
如此下去怎能養好身體?
更何況他若累S了,不僅蠻夷無人抵擋,我沒了靠山,隻怕第一個被煮來果腹。
於是我叼住他的袖口往床上拖,試圖勸他休息。
謝雁昭卻以為我在同他玩鬧。
隨手摸了摸我的頭,便繼續翻書。
不識好歹!
一氣之下,我振翅飛起,掀起的氣流成功扇滅了蠟燭。
黑暗中傳來一聲低低的失笑:
「罷了。」
一陣天旋地轉。
我被謝雁昭帶到榻上,放在枕邊。
他吹滅油燈,帳內登時漆黑一片。
望著謝雁昭閉目安然的睡顏。
我才意識到。
成親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共枕而眠。
5
我與謝雁昭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從小我就頑皮,女紅刺繡一竅不通,最愛像隻皮猴般上蹿下跳。
爹娘為此傷透腦筋。
常嗔怪我沒有半點世家貴女的樣子。
我隻當作耳旁風。
照樣興致衝衝地去參加馬球會。
烏發紅衣,縱馬揮杆,贏得滿堂彩。
直到不經意間,對上人群中一雙沉靜如潭的眼眸。
那人正襟端坐,一襲白衣不染塵埃。
望過來的那一眼,如夾著細碎雪粒的朔風撲面,差點讓我握不住手中的韁繩。
不久,琅琊謝氏上門提親。
求娶清河崔氏的嫡女。
謝家長子謝雁昭,清貴端方,仕途坦蕩。
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良婿。
爹娘大喜過望。
忙不迭抬了幾十箱嫁妝,將我風風光光地嫁了出去。
隻怕老兩口做夢也想不到。
他們的女兒竟被奸人所害,還成了一隻鴿子。
6
清晨,謝雁昭起身披甲。
銀光映著他的身影,挺拔而冷峻。
我望著他的背影,忽然想到。
婆母曾佯裝無意地提起,說謝雁昭與林粟自幼情誼深厚。
謝雁昭也曾交代過,讓我對這位遠房表妹多多照拂。
難道……
林粟推我落水,是謝雁昭親自授意?
可為何呢?
是不願歸京後,要面對一個自己毫無情意的妻子?
還是想讓我給心愛的表妹騰出位子?
「怎麼發抖?可是冷了?」
謝雁昭低頭看我,眉間透著一絲關切。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竟被沒有根據的猜測嚇得六神無主。
副將掀簾而入:
「將士已集結,隨時可發起總攻。」
謝雁昭點頭,拍了拍副將的肩膀,又囑咐他守好根據地。
副將笑道:「將軍盡管放心。早日平定戰事,您也好早日歸京,見心上人。」
謝雁昭斂眸不語。
眉眼卻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他俯身囑咐我:
「你在此處好好守著,我去去就回。」
我目送謝雁昭離開。
一顆心徹底冷了下來。
無論謝雁昭的心上人是誰。
都不會是一個三年都未曾收到夫君家書的妻子。
7
正當我躊躇以後該怎麼辦時。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騷亂。
蠻夷趁大部隊出徵,竟伏擊了營地!
副將渾身是血地衝進營帳。
他撕下碎布,顫抖著寫下「遭伏」二字。
隨即將布條綁在我腿上:
「去!快去找將軍!」
我還未反應過來。
他便將我帶到外頭,用力往天上一拋——!
眼前是一片混亂的戰場。
喊S聲震耳欲聾,刀光劍影交織,鮮血染紅了黃土。
狂風夾雜著箭羽從身旁呼嘯而過。
我拼命拍動翅膀,心跳得像要炸裂開來。
若我不能把信送出去,這些拼S抵抗的將士們,恐怕都會白白犧牲。
我朝著遠方拼命飛去。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傳來熟悉的軍號聲。
蠻夷已潰不成軍。
我看到謝雁昭。
他立在最前方,披甲執槍,身形如松。
我心頭大喜。
拼盡最後的力氣朝他飛去。
謝雁昭正將長槍從敵人胸膛中拔出。
餘光察覺我的身影,漆黑眼眸閃過驚詫。
突然,我的羽翼右側一陣劇痛。
身體失去平衡,天旋地轉地墜落下去。
——落入了謝雁昭的懷裡。
男人將我捧在手心,沉靜無波的面龐竟染上了一絲罕見的慌亂。
發現我腿上的血書時,又是一震。
「走!」
謝雁昭一聲令下。
將士們隨他策馬狂奔,直奔營地而去。
我躺在謝雁昭懷裡,痛得幾欲昏厥,卻終於松了一口氣。
閉上眼,任由黑暗將我徹底吞沒。
8
再醒來時,已在歸京的路上。
我悠闲地躺在鋪著軟墊的竹籃裡。
一口口啄食著謝雁昭遞到嘴邊的小米。
好不快活。
副將掀開車簾,頗為無奈:「將軍也太寵著這小雀兒了。」
沒良心的。
我冷冷地扭過頭,瞪他一眼。
若不是我拼S送信,他早就不知道S在哪兒了。
「無妨。」
謝雁昭淡淡回應。
指尖輕輕拂過我纏著繃帶的翅膀。
馬車行至京郊。
路兩旁的百姓夾道而立,歡呼聲如潮水般湧來。
「這些都是你的功勞。」
謝雁昭說:「若不是你及時送信,恐怕此戰……隻是慘勝。」
從小到大,鮮少有人這樣直接肯定我。
我怔怔地望著他,心中忽然生出一絲動容。
或許,謝雁昭並沒有我想的那麼壞。
「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謝雁昭忽然道:「她也是這樣,活潑爛漫,無拘無束。」
說著,他眉眼間的清冷仿佛融化,化作一片溫潤的春水。
大哥,你記錯了吧。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林粟那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可和活潑搭不上半點關系。
「我對她鍾情已久,隻是從未對她親口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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