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大戰，仙界慘敗。

 

長老要選出神女，獻祭給魔尊。

 

穿越女將我推了出去。

 

隻因她以為清冷師尊才是男主。

 

誰料魔尊對我一見傾心，寵我入骨。

 

而她卻因勾引師尊，大逆不道，靈根被毀，淪為廢人。

 

重來一次，她搶先站出來，成為神女。

 

“師姐，魔尊才是男主，這次，就讓我來救贖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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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一聲。

 

穿越女不知道，根本沒有什麼男主。

 

有的，隻是惡鬼。

 

01

 

傳言，仙門會誕下一位神女，能誅滅魔神，佑三界安寧。

 

可三百年過去，一絲神女降世的徵兆都沒有。

 

魔尊突然發難，攻打青雲宗。

 

修為最高的穆塵師尊閉關未出，青雲宗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險些滅門。

 

魔尊揚言隻要交出神女，他就退回魔域。

 

宗門長老無奈，隻能從眾女修中選出一位，冒充神女，來獻給魔尊。

 

“你們誰願意做這個神女？”

 

長老站在高臺之上，俯視著我們。

 

女修們面面相覷。

 

誰都知道，魔尊殘忍嗜S，生性暴虐。據說最愛食少女人骨，令人聞之膽寒。

 

如果與他天生相克的神女落到他手上，後果不堪設想。

 

一片沉默中，突然響起一道迫不及待的聲音：“我願意！”

 

是靈煙，青雲宗穆塵師尊座下弟子，我的師妹。

 

聽到這話，我知道靈煙也重生了。

 

前世，靈煙天賦極高，卻天性憊懶。她還經常語出驚人，曾放言要找一位像師尊一樣的道侶，惹得宗門長老不喜。

 

聽說選神女，她害怕被長老選中，於是推了我出去：“楚雲師姐修為最高，讓她去！”

 

我本就有意接近魔尊，於是順水推舟。

 

靈煙以為我難逃此劫。

 

可誰知不過月餘，魔尊對神女一見鍾情，要迎神女為魔後的消息傳遍三界。

 

與此同時，穆塵師尊出關。

 

靈煙欲勾引師尊，被處極刑，折毀靈根，成了一個廢人。

 

她憤恨不已，趁我回青雲宗之時，用法器S了我。

 

這一世，場景重現，靈煙搶先要成為神女。

 

臨走時，她得意地看著我：“要不是我搞錯了男主，輪得到你嗎？”

 

02

 

魔宮的人來接走神女時，天上祥雲繚繞。

 

宗門的師兄妹們還有山下的百姓，都發出了歡呼雀躍。

 

他們打心底裡感激這位神女：

 

“多虧了神女，戰火才能平息。”

 

“神女一定能成功誅S魔頭，還我們安寧！”

 

可惜，他們失望了。

 

一個月後，魔尊放話為神女傾倒，要迎娶她為魔後。

 

三界哗然。

 

一切都和上一世一模一樣，哪怕故事的女主人公已經變了。

 

師尊也在這時出關，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座下弟子前往無稜峰。

 

無稜峰上，穆塵師尊立於山巔之上，一襲白衣勝雪，眉目清冽，唯有耳後一顆紅痣泛著妖冶的光。

 

幾位師兄激動不已，如同見了救世主一般。

 

事實也確實如此。

 

穆塵師尊橫空出世，是萬年難遇的修仙天才。

 

拜入青雲宗後，鑽研無情道法，不過須臾數百年便成了仙門第一人，隻差臨門一腳就能飛升成仙。

 

師尊的出關無疑給仙門打上一針強心劑，魔尊再敢來犯也有一抵之力。

 

大師兄很快就將近來魔尊來犯，索要神女的事稟告給師尊。

 

師尊聽聞後，面上無波無瀾：“既然事已平息，再好不過。”

 

“可小師妹她——”

 

說話的人是無妄師兄，平時最疼靈煙，靈煙此去魔域，最著急的是他。

 

師尊打斷他：“靈煙是天定神女，天命如此，不可逆也。”

 

我在內心冷笑。

 

什麼狗屁天命，這個神女換了任何人，穆塵他都會這麼說。

 

不過是想用一個女人來換兩界的和平罷了。

 

見我盯著他出神，師尊突然轉向我：“楚雲修為倒是精進了不少？”

 

我回過神來，其他師兄弟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平日裡師尊最偏愛我和靈煙，靈煙是因為她最愛撒嬌賣乖，難免讓師尊多幾分心軟。

 

而我則是因為和師尊同修無情道，又勤奮刻苦，常得師尊幾分指點。

 

我恭敬拱手：“魔尊來犯，弟子唯恐不能為宗門出力，日夜勤勉修煉。”

 

師尊滿意地點點頭，揮手讓我們離開。

 

03

 

沒過幾日，靈煙回來了。

 

宗門上下夾道歡迎，迎接神女的歸來。

 

“靈煙，魔尊長什麼樣子？他真的吃人嗎？”

 

“靈煙，魔尊會不會還來攻打我們啊？”

 

我一來，就看到靈煙被師姐妹們嘰嘰喳喳地圍住。

 

而人群中央的她得意地揚眉：“當然不會啦！魔尊對我百依百順，如今青雲宗也算我的娘家，他怎麼會打自家人呢？”

 

眾人發出羨慕的驚嘆。

 

就在這時，一道格格不入的聲音響起：“靈煙，你是神女，為什麼不S了魔尊？”

 

場面瞬間鴉雀無聲。

 

靈煙反應過來，氣得跳腳：“你有病吧！我與魔尊相愛，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不S你們已經很好了，你不感恩就罷了，還想S他？”

 

“呵，仙魔勢不兩立，魔頭S了我仙門多少道友，靈煙你都忘了嗎？”

 

人群退散，露出說話人的面目。

 

是輕瑤師妹，她的父兄皆S在這次仙魔大戰中。

 

輕瑤眼中帶淚，含恨看向靈煙。

 

靈煙冷哼一聲，二話不說，抬手凝起一道術法，向輕瑤打去。

 

眾人驚呼。

 

靈煙雖然平日裡怠於修行，但天賦極高，輕瑤師妹擋不下這一擊。

 

千鈞一發之際，我一個閃身，擋在輕瑤面前，揮手化解術法。

 

看到是我，靈煙的面容都扭曲了：“楚雲，又是你！”

 

我站出來，衝靈煙搖頭：“靈煙，身為同門，你出手怎能如此狠辣？”

 

我身為穆塵師尊座下弟子，又是師姐，素日裡威望極高。

 

同門龃龉總會請我來評判。

 

此言一出，眾人點頭稱是。

 

看無人站在她那邊，靈煙撕心裂肺地喊道：“什麼同門？我身為神女，還處置不了一個煉氣期的女修？”

 

說著，她眼神怨毒地看了我一眼：“還有你，楚雲，你愛慕師尊的事我都替你瞞著，你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

 

此言一出，滿座哗然。

 

仙門規矩森嚴，師徒名分不可逾越。

 

愛慕師尊，是大逆不道之事。

 

我知道，靈煙是想讓我受一遍她的前世之苦。

 

“你有什麼證據？”我沉聲道。

 

靈煙眉毛一挑：“你敢讓我們去搜搜你的洞府嗎？”

 

04

 

雲霞洞口站滿了宗門道友。

 

有些愛湊熱鬧的，聽說此等八卦中斷修煉也要來第一現場。

 

更別說，這件事還驚動了宗門長老。

 

就連穆塵師尊都親自下山了。

 

見到場面這麼盛大，靈煙趴在我耳邊悄聲說道：“楚雲，你就等著靈根被毀，變成廢人吧！”

 

一位長老出聲道：“靈煙，你說楚雲對師尊存有不軌之心，可有證據？”

 

靈煙起身走向我的床鋪，從枕下拿出一個乾坤袋。

 

“證據就在這裡！”

 

許是怕我做手腳，長老抬手一揮，乾坤袋裡的東西盡數撒了出來。

 

除了一些常規的珍寶法器外，最顯眼的就是一本書冊。

 

長老撿起書冊翻看起來，隨後面色古怪地看向我。

 

靈煙高舉書冊讓眾人看得更清晰：“看到了嗎？這上面全是穆塵師尊的生平往事，如果不是愛慕師尊，楚雲收集這些幹什麼？”

 

看到書冊上的內容，連一向事不關己地穆塵師尊都朝我側目。

 

周圍滿是竊竊私語。

 

長老看向我：“楚雲，這東西是你的嗎？”

 

我不慌不忙地站出來：“是我的。”

 

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

 

我環顧四周，揚聲道：“不過不是因為什麼愛慕之心。我與師尊同修無情道，此道修行大成之人世間少有。我隻能參考師尊的修習方式。可師尊事忙，閉關甚多，我不願打擾，隻能自行打探。在座的幾位師兄妹可為我作證。”

 

聽了這話，幾位同門站出來：“確實，靈雲師妹是向我們打探過，不過都與師尊如何修行有關。”

 

長老又仔細翻閱了書冊：“這上面確實隻記載了有關穆塵仙尊修習的事。”

 

靈煙沒想到危機三兩下就被我化解，氣得七竅生煙。

 

她眼珠一轉，又拿起地上的百寶箱，一掌擊碎，掉落一塊絹布。

 

隻見絹布上畫著小像，赫然就是穆塵師尊！

 

旁邊還題著一句詞：“玲瓏骰子安紅豆。”

 

靈煙兩指拈著絹布，衝我得意地笑：“楚雲師姐，這又是什麼？”

 

剛剛平息的議論聲再次響起，眾人怪異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沉聲道：“這不是我的東西。”

 

靈煙冷哼一聲：“你說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這可是從你的乾坤袋裡翻出來的。”

 

周圍嘈雜聲一片：“沒想到，楚雲師姐是這樣的人，真看不出來啊。”

 

“呵，要不是神女揭穿她，她還S不承認呢！”

 

“我就說，神女怎麼會說謊呢？”

 

長老神色復雜，他平日裡最看好我，此刻有些不忍：“楚雲，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我閉了閉眼，高聲說道：“我楚雲道心依舊，不染塵埃。諸位若不信，可請幻心鏡以證道心！”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

 

幻心鏡是宗門高級法器，可制造幻境，破壞道心。

 

一旦心有雜念，無處遁形，有修為盡毀的風險。

 

長老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抉擇。

 

就在這時，穆塵師尊出聲：“既如此，就讓楚雲進入幻心鏡吧！”

 

05

 

幻心鏡可惑人心。

 

既然要惑人心，就要把最真實的東西展示在幻境中。

 

據說在這裡的一切都和現實別無二致。

 

眼前的穆塵師尊看上去確實如此。

 

連耳後的紅痣都一模一樣。

 

幻境裡的日子如流水，我漸漸放下心防，分不清自己是在現實還是幻境。

 

師尊依然眉目清冷，每日傾囊相授。

 

直到有一日，他告訴我：

 

“楚雲，無情道乃太上忘情，想要真正參破，必須經歷人間的至情至愛。”

 

我來了興趣：“那師尊，我要經歷情愛，需得去人間走一遭嗎？”

 

師尊向前幾步，清冽的氣味包裹住我。

 

“不用這麼麻煩，你我同修無情道，自然要互幫互助才是。”

 

他的眼睛似水似霧，讓我忍不住沉淪進去。

 

我伸手輕撫他的胸膛，閉上眼睛：“師尊所言極是。”

 

眼前的人勾起一個極好看的笑容。

 

可下一秒，笑容僵在他臉上，一把沾血的劍從他背後捅出。

 

我手握劍柄，冷冰冰地看向他：“妖孽受誅！”

 

緊接著，周圍的空氣像鏡子一樣列出一道道細縫，幻境破碎。

 

我回到了現實。

 

在場人的臉色一個賽一個精彩。

 

他們大概沒想到，我敢下手S害師尊。

 

哪怕是假的。

 

長老回過神來，輕咳一聲：“看來楚雲對穆塵仙尊確實沒有動什麼不該有的心思。此事就此作罷！”

 

靈煙氣得鼻孔冒煙，咬牙切齒道：“我不服！楚雲她——”

 

“好了！”長老打斷她，睨了她一眼。

 

“靈煙，別再胡鬧。真以為你是神女嗎？”

 

後半句話是他用傳音對靈煙說的。

 

靈煙臉色頓時蒼白起來。

 

她能接近魔尊全靠神女這個身份，萬一出了差錯，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靈煙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

 

一場鬧劇終於結束。

 

臨走前，我突然衝靈煙笑了一下，衝她傳音道：“靈煙，多謝你啊。”

 

她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

 

多謝你啊，讓我有機會進入幻心鏡。

 

有機會確認，穆塵他，隻有二十三根肋骨。

 

06

 

“等等，你在說什麼？”

 

靈煙抓住我不放，SS盯著我的眼睛：“你也重生了，是不是？”

 

我輕笑一聲，好心提醒她：“靈煙，你不會以為那個魔頭是真心喜歡你吧？我勸你，小心為上。”

 

她惡狠狠地瞪著我，突然發癲：“你懂什麼！我既然來到這裡，就注定是女主！隻不過上輩子我搞錯了男主，才讓他落到你這個惡毒女配手裡！

 

“現在我來糾錯，一切都會向正常方向發展，顧岐他會被我救贖，不會再濫S無辜！”

 

顧岐，就是魔尊。

 

那過往他濫S的無辜就這樣被輕輕放下嗎？

 

我輕嘆一口氣。

 

她轉過頭，冷笑道：“怎麼，無話可說了？楚雲，你處處比我優秀，我們是一起進的青雲宗，明明我的天賦更好，可偏偏長老們就是更青睞你！甚至有意你為下一任宗主。我不服！”

 

我看著她癲狂扭曲的面容，忍不住轉過頭去。

 

“等著吧。”靈煙站起身，“楚雲，我才是世界的主角。”

 

“主角？”我忍不住開口，“靈煙，你我皆為蝼蟻，你都忘了嗎？”

 

靈煙頭也不回，大概以為我在說胡話。

 

“靈煙——”我喊住她。

 

“你沒有察覺，你身體裡少了根骨頭嗎？”

 

07

 

魔尊喜食少女人骨，不是傳言，是事實。

 

我與魔尊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三百年前，他路過一地，隨手屠了那裡的村莊，也就是我的家。

 

我僥幸活了下來，前往青雲宗拜師學藝，誓要誅S魔頭，以報大仇。

 

可還沒等我學成，魔頭先攻上了青雲宗。

 

長老為平息戰事，要選出神女獻祭給魔尊。

 

前世我抓住了這個機會，借用神女的名義到了顧岐身邊。

 

可幾次下手S他都沒能成功。

 

也許是魔尊的緣故，顧岐的身體很奇怪，沒有弱點。

 

想S他難如登天。

 

事情敗露後，顧岐不僅沒有S我，反而將我放在身邊好好折磨。

 

他用邪術一點點抽出我的骨頭，卻讓我的外表保持正常。

 

等到骨頭全被抽走的哪一日，我就會變成一副腐爛的皮肉。

 

而顧岐，每次都像得到什麼進補一樣，吃了我的骨頭後就會修為大增。

 

前世，靈煙就算不S我，我也活不了多久。

 

而那時我回到青雲宗，是想確認一件事情，一件和穆塵師尊相關的事情。

 

08

 

靈煙到底沒有聽我的話，而是直接回了魔域。

 

我日日去宗門的書閣，翻閱典故。

 

師兄笑我：“師妹不修無情道，改當書呆子了？”

 

我笑笑不說話。

 

直到穆塵師尊召見我，第一件事便是用搜魂術查驗我。

 

一刻鍾後，我白著臉問師尊這是何意。

 

穆塵用探究的目光掃視我一圈：“楚雲，你最近變了很多。”

 

我閉眼強忍著搜魂術帶來的不適。

 

“師尊在懷疑我被人奪舍了？”

 

穆塵不語，冷眼看著我。

 

我哈哈大笑起來：“魔尊此戰，讓弟子明白自己在絕對實力的面前不過蝼蟻。

 

“靈煙師妹被當作神女獻祭，誰知她又能活多久？下一個會不會輪到我？

 

“師尊，弟子隻不過求自保而已。”

 

穆塵冷冷地看著我，過了許久才開口：“太過執念，小心生了心魔。”

 

我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的情緒：“弟子從拜入師尊門下時就說過，此生所求，求仙問道。我本就修的無情道，怎會生出執念？”

 

說完，我倏地抬頭看向對面之人：“師尊呢？可曾有心魔之困？”

 

穆塵眼底一怔，隨後才緩緩說道：“不曾。”

 

09

 

從那日起，穆塵不再過問我的事。

 

據說靈煙回到魔域後更加受寵。

 

然而青雲宗卻不敢放松警惕，誰也不知道魔尊會不會突然翻臉。

 

趁穆塵仙尊出關，長老決定集全宗之力布下誅魔陣。

 

一旦顧岐再有發動大戰之心，就利用此陣誅S他。

 

誅魔陣是上古兇陣，一切邪魔妖祟在此陣中都無處遁形。

 

不過此陣法失傳已久，流傳到現在的不過十之一二。

 

哪怕是這十之一二，威力也足夠大了。

 

就算S不了魔尊，也能暫時將他封印起來。

 

誅魔陣，最關鍵的是要魔尊的心頭血。

 

我約了靈煙在魔域崖相見。

 

但靈煙並沒有來。

 

來的是魔尊本人，顧岐。

 

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男人，我感覺自己的骨頭縫都有些疼。

 

顧岐生得高大俊美，喜穿黑袍。

 

若換上一身白衣，怕會以為是哪位正派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