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驚慌的擺手，淚流滿面，不愧是四海八荒第一美人啊，娘親哭起來也那麼好看。

 

“衾衾，不要，娘親不能拋下你。”

 

見娘親還是不願走，我握著簪子又往裡送了幾分。

 

“娘親，衾衾能保護你了，衾衾會去找你的，帝君不會拿我怎麼樣的。你首先是蘇绾，而後才是我的娘親。”

 

娘親淚眼婆娑，深深的看著我。眼神突然變得堅定不移。

 

“衾衾，謝謝。”

 

看著娘親終於出了那道困了她好久的宮殿門我終於卸了一口氣。

 

娘親啊，其實隻能讓一個人出去是我騙你的，我得留在這裡以絕後患。幾百年前不被世俗容納，幾百年後亦是如此。帝君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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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他S了。

 

不出意外的話我會去找娘親和清竹戰神，出了意外……我也要讓要帝君再也無法靠近我娘親！

 

-7

 

那一晚我徹夜未眠，即是成狐時經受的蛻變和痛苦，又對著八哥絮絮叨叨的交代。

 

“姒蘅……我知道你也要上戰場了……”

 

“你切記要小心……”

 

便是說完兩句話身體的疼痛就讓我難以忍受，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

 

“不敵之時，以自身安全為己任……”

 

“還有拜託……幫我多照看我娘親和清竹戰神……”

 

“清竹戰神……好像也不用你照看……”

 

“算了，你自己多注意。”

 

姒蘅沒有理我，但是我知道他肯定聽見了。

 

一夜過後，我又吞了一顆娘親留下的藥丸。當初的苦澀如今吃來倒也一般。

 

我看著鏡中身姿妖娆的我嘆了一口氣。媚狐成狐後身體樣貌都會發生巨大改變。幸好我這臉，普普通通和灑掃的仙子們無大差別，娘親也能放下心來了吧。

 

迤逦的天境越發的詭異，墨色的黑霧裡透著血色。伴隨著一道道電閃，一聲聲雷鳴。

 

心中越發的害怕，可我卻踏不出這座豪華的宮殿半步隻能來回的踱步祈盼早日結束這場戰爭，祈盼娘親，清竹戰神，姒蘅平安歸來。

 

在我焦慮不安的熬了幾個時辰，終於在新來的仙子們的嘴裡聽到了最新的消息。

 

“太子受傷了！”

 

“什麼？怎麼回事啊？”

 

“聽聞那時魔君的劍都要捅到清竹戰神了，是太子擋了一下。”

 

“那現在怎麼樣了啊？”

 

“帝君這次也親自出徵，連太白仙君也帶去了。魔君的劍上抹了毒，太子現在昏迷不醒多虧有太白仙君照看著。”

 

姒蘅受傷了！一直提著的心又在此刻被緊緊捏住，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定是他把我的話給聽了進去，我不是同他說了要以自己安全為己任嗎！

 

而後的一些日子，於我而言十分的難熬。幸好每日都能從仙子們嘴裡聽到最新的戰況。

 

“魔君受傷了，開始有往後撤的意味。”

 

“清竹上神每每受傷身邊總有一隻狐狸，有人認出那是幾百年前的那隻媚狐。”

 

“太子毒素散了，卻還是昏迷不醒。”

 

“帝君看到清竹戰神身邊的那隻狐狸時分了神被魔君找到破綻劃傷了手臂。”

 

他們咒罵，“狐狸精！竟會害人。”

 

卻忘了那狐狸在站場上救S扶傷。

 

……

 

終於，身邊的仙子們很少討論了。戰爭快結束了吧。我活動了下剛剛練完功的身體，抬頭看時墨色的濃霧已經消散了不少。

 

我抱著娘親味道的衣衫昏昏沉沉的睡倒在了寢殿，卻好似在夢裡聽到娘親呼喚我的聲音。

 

“衾衾，衾衾。”

 

我倏地睜開眼睛，面露兇狠從枕頭底下掏出了尖刀。卻在看清來人後哭的兇。

 

“娘親……娘親你怎麼回來了？”

 

娘親一如往常的拍著我的背，娘親還是一樣好看，隻是在也不是那般柔若無骨的美，臉上沾了些許塵土，但卻是堅毅的帶著韌勁的美，“衾衾，娘親來接你回家。我們離開這個地方。”

 

娘親說，魔君已經被打的節節退敗，不久時就會滾回魔界不敢出來。她要趁著這時間來帶我出去，和清竹戰神一起。

 

我看著娘親滿臉的憧憬，心裡卻還是擔憂。

 

“娘親，可帝君還在。”

 

娘親心疼的看著我，安慰的摸我的臉，像小時候那樣。

 

“衾衾，不怕，都怪娘親讓你承受了那麼多。我們同清竹跑到人間，蠻荒，哪裡都好。我在也不願過這般日子了。衾衾。”

 

“好，娘親好。”

 

我下定了決心，倘若帝君真的找上門我便是拼S也要護我娘親周全。

 

我娘親拿著那日我給她的玉牌，正準備離開時娘親卻突然面色痛苦的倒在地上。一切來的毫無徵兆，娘親捂著心口額頭不斷的滲出細密的冷汗，臉色蒼白如紙。

 

那模樣像極了在承受極端的痛苦，我嚇的不知所措趴在我娘親身旁。

 

“娘親？娘親你這是怎麼了？娘親！”

 

娘親的眼角不斷的流出眼淚，我以為娘親是疼的，SS的掰開娘親緊握的另一隻手。

 

“娘親，掐我吧！娘親！”

 

可這並不能緩解娘親的痛苦，她不斷的抓繞自己，一條條血痕出現在娘親的身上脖子上。

 

我聽見娘親細若遊絲的聲音。

 

“清竹，好痛啊，清竹。你怎麼了……清竹。”

 

我得以恍然，娘親目前所承受的全是清竹戰神現在所承受的。

 

但戰爭不是贏了嗎？為什麼清竹戰神還會出事？

 

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娘親在我面前斷了氣，娘親沒有尾巴了，她再也沒有辦法回來了。

 

娘親閉眼的最後一句話是，“衾衾，娘親對不住你……我們本要有好生活了……”

 

-8

 

我眼神空洞的抱著娘親逐漸涼去的身軀，我不解，為何媚狐天生下賤？為何女子不能相愛？為何美貌成了刺向我娘親最大的利刃。

 

未等我想明白，帝君踹開了寢殿的門。

 

周遭都散發著怵人的戾氣，他急切的尋找娘親的身影卻發現娘親早就躺在我懷裡斷了氣。

 

帝君氣極了，再也不是那個笑眯眯的樣子，他懶得掩飾什麼。目光掃到我時眼裡閃過一絲貪婪的光

 

“衾衾。”

 

我抿唇SS的盯著他。

 

卻隻見他面露不善的步步朝我逼近。

 

我無論也想不到帝君竟欺身而上想要玷汙我？“帝君！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我娘親屍骨未寒你竟想對親生女兒做這般事！”

 

這句話像是碰到帝君的逆鱗，他壓著聲音怒吼，身上還帶著剛從戰場上沾染的血腥味。

 

“親生女兒？你是蘇绾和那清竹兩個賤人生下的！”

 

我被這信息量巨大的話驚的愣了一下，沒注意竟被撕開了肩頭的衣衫。我快速的拿起藏好的劍朝著帝君的身上捅去，腳也用力的朝著命脈處踢去。

 

帝君吃痛的閃到一旁，我拿著尖刀對著他拉開了一點距離。

 

沒曾想帝君不怒反笑，眼裡充滿了捕捉獵物的興奮。

 

“不愧是媚狐，和你娘長得一樣美貌，一樣天生的騷貨，下賤！”

 

“不許你這樣說我娘親！”我用力的抓緊尖刀，生怕帝君用法術將我的尖刀變走。

 

可他卻極其享受著這樣的感覺，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

 

“蘇绾真是個痴情的狐狸，我明明對她那麼好！給她數不清的榮華富貴，卻偏偏和那個跟比男人還要粗暴的清竹一起吃了姻緣果，兩個女子就是天底下最惡心的笑話！你就是一個雜種！得虧你這臉比你娘還要美貌。你娘以為天天給你吃那掩蓋容貌的藥對我有用嗎？哈哈哈哈哈哈。”

 

我握著尖刀的手愣在原地，我是……娘親和清竹戰神的孩子。藥丸是為了掩蓋我本身的容貌……

 

“愛不是這樣的！四海八荒又有誰訂下女子不能相愛！你雖說是帝君，可卻迂腐不堪！利用自己的權利強迫我娘親，還S害了鎮壓魔族忠心耿耿的清竹戰神，說到底不過是你懦弱膽小比不過一女子！你遲早會被推翻！”

 

帝君輕蔑的看我如同凡間的人，“我是仙界之主，我訂下的便是規矩！便是天道！”

 

時機到了！

 

“那我便推翻你的天道！”

 

我怒吼一聲，帝君正好站到了我提前布置好的法陣內。

 

誰說媚狐隻能靠男子交歡提升修為！苦心修煉照樣能提升法術！

 

帝君此刻被困在我的陣法裡動彈不得，我化出千把鋒利的劍蓄勢待發。

 

卻想不到帝君嘲諷的笑出聲來，“衾衾，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爹爹嗎？”

 

下一瞬我的脖子被狠狠扼住，我努力的調動法力講劍往這邊刺過來。大不了一同赴S。

 

可我低估了帝君的法力，那些劍在還未碰到帝君時就全已碎成三段。

 

我的呼吸漸漸喘不過來。帝君大發慈悲的松開了我卻想著脫去我的衣衫。

 

我又奮力的拿起短劍朝著帝君捅去卻在未靠近時就被扇到一旁，“爹爹可不舍得弄傷衾衾的臉，但衾衾最好還是乖一點不要再鬧了。”

 

我朝著那張偽善的面孔吐了一口口水，趁著帝君不注意時又是一下捅進了帝君的身上，可惜沒能到心口。

 

拔出來時我還特意攪動了一下。

 

帝君臉上再也繃不住了，我的全身被定了起來動彈不得，就當我心如S灰的時候。

 

一股飓風襲來，帝君被掀到一旁。我看著眼前的人卻沒能放下戒備。

 

“衾衾，別怕。”

 

姒蘅目光冰冷的盯著帝君，眼裡全是失望。

 

“父皇，你曾是兒臣的榜樣，可如今你為了一己私欲傷害無辜，清竹戰神是我們仙界的英雄，沒有她這場戰爭贏不了。”

 

想來姒蘅剛剛那下是發狠的。帝君此時落在我的陣法中喘著氣還吐了一口血水。

 

“姒蘅，你被這狐狸精迷惑了是不是！父皇何曾騙過你！”

 

“父皇，我有眼睛，我會自己摸清真相。”姒蘅失望的搖了搖頭，替我披上一件衣衫。我這才確定姒蘅是來幫我的。

 

我會抬手喚出了千劍，帝君現在被姒蘅控制著動彈不得。

 

我看了一眼姒蘅，他的眼裡有不忍有失望。

 

“姒蘅！我是你父皇！衾衾！我是爹爹啊！衾衾！”帝君在此刻開始求饒。

 

可我卻還是沒有停下動作，下一秒尖銳的劍刺破的肉身。帝君徹底沒了生息。

 

帝君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吧，最後竟被他最瞧不起的媚狐取了性命。

 

一切結束後我癱軟在地，一臉無謂的對著姒蘅道。

 

“我S了你父皇，我這條命你便拿去吧。”

 

姒蘅沉默了瞬才開口，“你這條命我想拿早就拿了，我父皇……罪有應得罷了。”

 

我還未回答，姒蘅就吐出一口黑血摔到我的身上。

 

我後來才知道，姒蘅剛醒便通過八哥看到了這裡，馬不停蹄的趕來。

 

-9

 

不久後，姒蘅成了新的帝君。

 

我離開了這座困了我娘親和我許久的宮殿，臨別時姒蘅來送我，他眼裡有著不舍還有一些莫名的情愫。

 

姒蘅張了幾次的嘴卻還是什麼都沒說，最後同我說了一句。

 

“準備去哪？”

 

“沒想好。四處流浪，總有適合我的地方。”我的肩上站著八哥，包裡放著娘親和另一個娘親的一絲神識。

 

“好，那你多加保重。”姒蘅最後還是隻說了這麼一句。

 

兩百年後。

 

“娘親，绾兒又打我！”

 

“胡說！分明就是清竹先打的我！”

 

“說了幾次了，要叫師傅。”

 

人間的陽光照射下，兩個女娃互相生著悶氣，我甩著一條尾巴哄著他們。

 

我娘親曾是這四海八荒第一美人，如今我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