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書名:盼寧 字數:3608 更新時間:2025-07-01 16:25:03

送我進去後,老板轉身消失。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月坊司真正的主人何玉,竟是個年輕女子。


 


言語灑脫,對我開門見山。


 


「能知道這個地方,那你也算是內行,說吧,姑娘有何需求。」


 


我掏出全身家當,還有蕭伯寒所有私房錢。


 


「這裡是兩萬銀票,還請何老板助我。」


 


我還未詳說,她便應了。


 


「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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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吃驚,她解釋:「你我有緣,我曾欠姑娘一命,不論你求何事,何玉定當竭力。」


 


我納悶:「何時?」


 


「興許上輩子吧。」


 


上輩子,我思前想後,都沒認出她,算了,還是正事要緊。


 


與她交談終了,離開時她又退回了多半銀票。


 


「隻需三千,剩下的是我還姑娘的恩。」


 


「姑娘一如從前,何玉很是欽佩,你的事我定辦妥。」


 


我點了點頭,因果報應,早在我能意外重生時,就算不清了。


 


等我回去侯府,剛下馬車,曲家的口信就傳來了。


 


侯夫人自從兒子離京後,又去了萬象寺,府上除了她的管家嬤嬤,幾乎無人管我。


 


於是我又掉頭回了曲家。


 


這次卻讓我見了此生最恨的人。


 


從踏進門院那刻起,我便渾身刺痛,前世種種再次浮現在眼前。


 


我爹訓斥道:「愣著幹嘛,這位便是你的未來姐夫,程霽。」


 


我鼓起勇氣抬頭,男人眼中帶著調笑。


 


「原來你就是夢瑤的妹妹,長得很美。」


 


我穩住顫抖的四肢,生怕露出怯意。


 


「比起姐姐,差的甚遠。」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我心咯噔一跳,「我從出生起就未離過京,並未見過公子。」


 


他嘆了口氣,「可惜了,不過以後便能常見了。」


 


「我已嫁為人婦,長居侯府,怕是不能回來。」


 


他指著遠處一隅:「你姨娘不是還在府裡嗎?」


 


話裡飽含威脅,我甚至懷疑,他也重生了。


 


「妹妹嫁進侯府就是不一樣,三申五令才能把你請回來,蕭世子都被貶去晉州了,你有什麼可忙的?」


 


曲夢瑤打斷我們,將我拉到一旁。


 


我笑了笑:「當然是去泡湯泉了,聽說那裡私湯最是美容養膚,要介紹給姐姐麼?」


 


她瞬間變臉:「曲盼寧,我是你嫡姐!」


 


我低聲道歉:「抱歉姐姐,我忘記你身上有傷,碰不了水。」


 


那滋味,我比誰都清楚。


 


這場鴻門宴,人人心懷鬼胎,我爹被準女婿哄得心花怒放。


 


嫡姐坐我身旁:「聽說江炎被打的很慘,我竟不知蕭伯寒這般心疼我,可惜,我們有緣無分,這輩子我隻能嫁給程霽了。」


 


「姐姐不知道嘛,江炎不知從哪得知你被人糟蹋了,還處處宣揚,我氣不過便讓郎君動了手。」


 


嫡姐當場捏碎了茶碟,滿手鮮血。


 


10


 


我借口有事,和姨娘私聊幾句後,轉身回府。


 


結果沒過兩天,我約何玉聊事結束時,再次碰上嫡姐。


 


她竟被一個知天命的老朽擁在懷裡,那老頭看著比我爹還老,兩人一臉笑意地進了成霄樓的甲字房。


 


她到底還是選了那條賣身求榮的不歸路。


 


從前我是逼不得已,那她呢?


 


應當是自願的,不然她和程霽賓客如雲的婚宴上,也不會笑得比房梁上的麻雀還嘰嘰喳喳。


 


嫡姐穿金戴銀,羨煞了全京城的女子。


 


那日,曲家歡聲笑語,寧國侯府卻滿室悲涼,隻因晉州大亂,羌奴趁機夜襲西河,蕭伯寒跟寧國侯雙雙生S未卜。


 


聖上下令兵部尚書曲宏遠起兵支援,但我爹卻頻頻推託行動,陛下在大殿當場發火。


 


我爹哭窮:「陛下,您有所不知,戶部拿不出銀子,我們現在連三千兵馬都調不出來。」


 


全朝堂官員無一作聲,陛下當即氣得昏了過去。


 


那夜,蕭家祠堂亮了一夜。


 


天剛亮,嫡姐就來府裡找我。


 


「妹妹以後可怎麼辦,不然讓老夫人給你張放妾書吧,趁著年輕還能改嫁,我手裡倒是有個良婿,家世優渥,原配剛S,還不用你生嫡長子。」


 


「滾!」


 


我第一次不留情面地將她趕走,她嘟囔著罵了兩句,臨走還眼角含笑。


 


看來程霽進京前,便布好了整盤棋局。


 


上一世,我逃跑那次,晉州局勢已然失控,那時程霽豢養的私兵分派多路。


 


一方以山匪之勢頻繁滋擾百姓,官府便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剿匪上。


 


這時他悄然帶領其餘人直搗都督府,攻佔晉州,晉州官員無一人反抗,那些人早就被他收買拿捏。


 


同時他又私通羌奴,轉奔西河,兩方裡應外合。


 


邊疆城防隨之瓦解,寧國侯連夜上書請求援兵,但終是晚了,侯爺客S異鄉。


 


這一次如同前世一樣,我知道這次危機,僅憑我一人,難如登天。


 


便去尋侯夫人,這才被曲夢瑤擋了路。


 


大早上的給我添堵,誰S鹿手還不一定呢。


 


一進祠堂,我便跪在夫人身旁,轉身朝她行禮。


 


「夫人,盼寧需要您的幫助。」


 


她轉動佛珠,「你放心,我會給你放妾書,允你離府。」


 


「盼寧求的不是此事。」


 


我將心中打算向她澄清,說到重要處,她停下佛珠。


 


「可僅憑你一個弱女子,如何救伯寒,若是你出了意外,我又如何向曲家交代。」


 


我輕笑:「夫人不必擔憂,曲家除了我姨娘,沒人念我,生S由命,西河不能亂,即便我S在那裡,也值了。」


 


「一旦邊境不穩,京城必有大亂,如今兵權旁落,誰都不能輕信,就算為了侯府自保,您也不能倒。」


 


夫人眼含水潤,臉上帶著動容。


 


「你是個好孩子,說來我對不起你,那日若是沒有逼迫你父親,興許你也不會這麼慘,你嫁進來後,我也未曾關心過你。」


 


我搖了搖頭,我挺身而出,不是為了蕭家,隻是因為我是大嶽子民罷了,但我不會說。


 


我將月坊司的事向她和盤託出。


 


「以防萬一,我借調了三千私兵,留在京城,不到萬不得已,月坊司不會放人,但被陛下知道,必會降責,夫人是陛下姑母,到緊要關頭時,還需您替那些人作保。」


 


侯夫人緊握串珠,沉聲道:「好!我聽你的,必不負你所託。」


 


11


 


她突然握住我的手,「做伯寒妾室,委屈你了,事成之後,若你還想留府,母親讓你做主母,蕭家的女主人。」


 


這些話我自是不會當真,隻是好奇:「那您呢?」


 


「我累了,你家公年紀也大了,六十好幾,還在駐守西河,我心疼他,等他回來,我們就歸隱山林,把蕭家留給你們。」


 


「謝夫人,隻是此事還是往後再議。」


 


「好。」


 


安排好侯府事後,我傳信何玉。


 


「明日寅時,我會快馬前去雲江寨,你安排好貨物和船幫。」


 


「好,明日我在碼頭等你。」


 


交代完事,我回去看了姨娘。


 


「姨娘想離開這裡嗎?」


 


「都住大半輩子了,我留在曲家,你也有個娘家,不然以後伯寒有了正妻,欺負你怎麼辦。」


 


我抱著她。


 


「離開曲家吧,我想叫您娘了,我真正的娘,我給您養老。」


 


「你擔心的都是多餘事,我和蕭伯寒和離了,他離京之前就給我了放妾書,女兒是自由身。」


 


姨娘哽咽痛哭:「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呀,我的盼寧。」


 


說服母親後,我連夜帶她離府。


 


「不必這麼快吧,我還有些盤纏要準備。」


 


「上次給您的銀兩呢。」


 


「給你置辦鋪子了,放心,沒人知道。」


 


那無所謂了,我將燃著的蠟燭,扔到床鋪,一把火燒光所有,從此和曲家斷的幹幹淨淨。


 


姨娘住在曲家最偏僻的舊院,等到被人發現時,火勢漫天,而我早帶著她遠走高飛了。


 


依稀還能聽到身後有人大喊:「不好了,靜園走水了,孫姨娘還在裡面,完了!」


 


我把母親託付給了何玉,如今她已然成了我最知心的朋友。


 


我讓她把母親帶去了早已置辦好的園子。


 


母親知道我有要事,但從不過問,隻讓我早些回來。


 


沒人知道,和她分開的那一刻,我有多麼不舍。


 


到達碼頭又是一場別離。


 


「一路小心,到了晉州,有困難隨時傳信於我。」


 


「好。」


 


「我做過一個夢,上輩子我做了壞事,理應該S,可你卻從亂臣賊子手中救下了我,所以我幫了你,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會還。」


 


「我信。」


 


因為我記起她了,何玉是第二個我,和我一樣的遭遇,是程霽手裡奪權的棋,就在被棄時,我用一身皮囊護住了她。


 


所以重生後,她成了我救贖路上的恩人。


 


12


 


兩貨輪的武器和糧草,我走了整整半月。


 


海上漂泊了七日,五天馬車,終於在漫天黃沙中,聞到了嘔人的血腥味。


 


官道上隨手可見的S屍,異味難聞,上面落著各種飛禽走獸,讓我再一次恐懼S亡。


 


我堪堪帶著十個護衛,一路走得驚心動魄。


 


終於到了知州府,那裡空曠一片,門上的牌匾摔得四分五裂。


 


哪裡都沒有蕭伯寒。


 


走途無路時,我拿出一沓銀票,當場懸賞。


 


「你們誰幫我找到蕭伯寒,這些便歸他。」


 


路人喊話:「銀票有什麼用,我們要的是食物和藥。」


 


「好,我答應你。」


 


有錢能使鬼推磨,那人很快帶我去了蒼宜山。


 


那裡四面環山,找到他時,蕭伯寒正帶著十幾個兄弟,和山匪拼命中。


 


他衣衫褴褸,胳膊上道道疤痕,額頭還腫著膿包。


 


我不假思索地掏出火藥,大喊道:「全都不許動,再動我炸了這裡。」


 


交戰停滯,蕭伯寒滿臉不可置信,以為自己在做夢。


 


「蕭伯寒,滾到我這邊來!」


 


他仍傻楞,我大罵:「聾了嘛,難道你也想S!」


 


他這才反應過來,慢慢帶人移動,等疏散分開後,對方為首的山匪突然扔出一杆紅纓長槍,最後過來的小將士,應聲倒下。


 


蕭伯寒一把搶過火藥,罵了句髒話。


 


那群人瞬間被炸飛,可是他的兄弟再也沒站起來了。


 


一場歷時半月的暴亂,終於在我的支援下,扭轉局勢反敗為勝。


 


晉州百姓早已民不聊生,戰爭摧毀了整座城,但好在一切都結束了。


 


我幫蕭伯寒敷藥包扎時,他愣愣地問我。


 


「你沒離開?」


 


「想看看你S了再走。」


 


許久,耳邊傳來一句:「你的夢成真了。」


 


「還有,多謝。」


 


那晚,是我半月來睡得最沉的一覺,蕭伯寒睡在外間。


 


說來也搞笑,這竟是我們成婚來第一次同寢。


 


這場動亂仍未結束,西河的寧國侯才是最難的,天還未亮,我就聽到屋外走動聲。


 


「你別起,我已經交代好副將,他會暫留晉州,你也留在這裡,剩下的交給我,今日我便支援西河,再回來接你。」


 


「若是你S了呢?」


 


「那你再安心回去。」


 


「沒親眼看見你S,我怎麼安心?」


 


「曲盼寧,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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