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知道你已經收了楊淑敏家的東西,她家都是爛東西,不能跟我們相提並論的!你可以先收了我家的,再隨便找個理由推了她家的,畢竟我們可是一個宿舍的……」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從身後一同趕來的楊淑敏聽到了。
斷人財路等同於S人父母。
聽到這話,楊淑敏毛了,上去一腳撤翻了她:
「白玲兒,你說的是人話嗎?憑什麼收你的找個借口不收我的啊?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Y!你家是村裡的,我家也是村裡的,不互相幫助就算了,背後還挖我牆角,你惡不惡心啊!活該被騙被玩爛了!」
我們這兒鬧得這麼大,又趕上下課點,周圍不知不覺已經圍了幾圈人。
11
她媽愣了愣:
「什麼被騙,什麼玩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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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淑敏捏緊拳頭,擺爛道:
「你們不知道嗎?你家女兒為什麼違約,就是因為吃了別的男人畫的大餅,以身體為誘餌陪人家睡覺,才讓人家肯答應高價收購的!現在人家玩膩了,不收了,又看她攤上個莫須有的官司,覺得她是個傻帽,懶得跟她玩了!她這才灰溜溜的回去告訴你們實情。」
「學校都傳遍了,估計也就你們當爹媽的不知道了吧!」
白玲兒惱羞成怒,睜開她媽的手就向楊淑敏衝了過去:
「讓你胡說!我扯爛你的嘴!」
楊淑敏常年幹活,絲毫不慌,眼疾手快下一把就抓住了她的頭發:
「好啊,看看誰能給誰嘴扯爛!」
眼看她倆就要打起來了,她爹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道: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要是這樣,我們也沒臉來求人家收橘子了,白玲兒,這都是你自作孽啊!」
白玲兒身子一軟,被楊淑敏抓住了頭發,臉上狠狠的挨了兩巴掌。
打完以後,楊淑敏松了手,跟我打了個招呼,冷哼一聲離開了。
白玲兒癱軟在地,掩面痛哭。
我們其他人就在一旁看戲。
估計是覺得一不做二不休吧,她咬咬牙,攀著我的褲腳:
「丁語,求你了,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收點我家的東西?不用八千斤,哪怕五千斤、三千斤都可以!」
「楊淑敏打了我,也算給你出氣了,隻要你能收我的東西,我肯定不會報警的,真的!」
有了之前的教訓,我要是還能信她嘴裡的話,那我才是真的大冤種。
我搖頭拒絕:
「不好意思,不是我不收,實在是我無能為力。」
「你大概不知道,且不說單方面毀約一次我們就再也不會跟對方合作了,而且我們已經飽和了,也收好了別人的東西,總不能把人家踢出去吧?這種忘恩負義的事兒我們正常人可幹不出來。」
「對了,至於你說的報警,我們都是目擊證人,能看到是你先跟楊淑敏動手的,她隻是還擊而已,想必就算鬧到派出所,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你也不用拿這事作為交換條件來威脅我了。」
白玲兒的算盤被戳破了,盯著我的眼神愈發陰暗:
「行,丁語,你這個小婊子,你給我等著——」
他爸從地上狼狽起身,佝偻著身子抽了她一巴掌。
「行了!還嫌不夠丟人嗎!你的事兒等我們回去了再跟你算賬!小丁說的對,人家的合同現在已經實施了,怎麼可能因為咱們跟另一方毀約?要怪隻能怪你自己!這麼多學生娃娃把你圍成一團,你也不嫌不好意思嗎?」
「既然你說什麼可以賠償,也不把我們的勞動成果放在眼裡,那你以後就不要問家裡要錢上學了,你的學費自己解決好了!」
「我跟你媽嫌丟人,我們要走了,今年的橘子就在地裡爛著了,等我們回去借借錢,明年再種。白玲兒,我們真是白養你這麼多年了!不給家裡幫忙就算了,還添亂!你,你幹脆氣S我好了……」
他邊說邊捂著心口,面色發白的向後倒去。
我們怕出事兒,人群裡果斷有人掏出手機打了 120。
救護車滴嘟滴嘟的趕過來,瞬間驚動了學校。
等醫護人員把白玲兒爹媽拉走以後,系主任也面色不善的跑來叫走了白玲兒,回辦公室了解情況去了。
臨了,還順帶疏散了我們這群人。
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我不禁感慨:
「我勒個去,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12
不過好在犯了高血壓的她爹因為就醫及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比起身背官司和人命,被通報批評顯然是最輕的一種處罰了。
沒過幾天,通報批評白玲兒、撤銷她學委職務的報告就在群公告裡 po 了出來。
導師冠冕堂皇的說了半天。
無非就是讓我們引以為戒,不要做違反校規的事,也不要在快畢業的時候搞這些有的沒的的事,白白斷送了自己的前途。
當然,也順帶 cue 了我一把。
我不以為然。
俗話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得了通報批評,顯然對白玲兒沒什麼影響。
這件事後,她本就變本加厲不來上課,現在對大家異樣的眼光更是視若無睹。
群裡她之前的那些狗腿子見世風變化,也深知指望白玲兒已經沒什麼卵用了,轉而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討好起了導員。
偶爾有人在群裡落井下石,艾特白玲兒嘲諷她。
她也統統當做沒看到。
實在是被叨擾的煩了,人家幹脆就退群了。
我搖頭感慨。
逃吧,隻有弱者在面對問題的反應才是逃。
現在對她來說最大的麻煩,恐怕就是即將到來的官司了。
庭審那天,我帶著另外兩個舍友也去旁聽席看熱鬧了。
看到我們的身影,白玲兒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差了。
因為前期證據準備充分,再加上四叔請的是有名的合同糾紛律師,打的被告方節節敗退。
頗有些S雞用牛刀的感覺。
這場結束的很快,法院最終還是判了原告勝。
按照合同要求,白玲兒得把之前的定金退給四叔,另外再賠償雙倍定金一萬塊錢就好,限時三個月。
雖然不多,但對分文沒有的白玲兒來說,幾乎是家裡的全部積蓄。
她當庭認栽。
看完這場好戲後,我們悻悻離去。
路上,鄭好向我八卦:
「小語,你說她怎麼著才能湊夠這個錢啊?」
我抿了抿唇:
「我要是她,我哪怕出去打一個月工都能掙出來,就看她有沒有這份心了。」
鄭好笑了。
也是,我們班裡誰不知道白玲兒是典型的小姐身子丫鬟命。
她跟其他農村出身的同學不同,一點沒有堅韌刻苦的品性不說,反而還一副千金大小姐的做派,巴不得多情幾個人來伺候她。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指望她自己打工湊賠償款和學費的?
不過尊重他人命運,不摻和他人因果,也是一種美德。
白玲兒要是能就此美美隱身,別在我眼前亂晃,我也不會做那種趕盡S絕的事兒。
畢竟馬上就畢業了,惡臭導員有句話說的對,沒必要為了別人影響自己的前途。
13
沒過多長時間,我們就放假了。
每個人都歡歡喜喜回去過年了。
除了白玲兒。
期末考要連著考兩天, 白玲兒不知道忙著幹嘛, 玩起了失蹤,竟然一場都沒參加。
掛科是肯定的了。
最關鍵的是,按照她這種不上課不學習不考試的模式看,顯然是要被留校留級畢不了業的。
聽說導員給她打過電話,但都是忙音無人接聽。
給她家裡打電話的時候,她爸媽也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對於這種八卦, 人們顯然是前腳議論後腳遺忘的。
隻是過了個年回來,就沒有人再提過白玲兒的名字了。
不光如此,我們開學一回宿舍,竟然驚訝的發現先前白玲兒床鋪上的所有東西都不見了。
大到床墊枕頭,小到牙刷毛巾,統統都被收走了。
好像有人專門來收拾過東西似的。
鄭好一拍腦門:
「我靠!我怎麼忘記白玲兒也有宿舍鑰匙了!是不是趁咱們放假走了以後她重新回來搞事情了啊?快看看你們的東西丟了沒!」
我和張美娜趕緊翻了翻自己的櫃子。
不過好在除了一些明面上的東西, 其他貴重物品都是鎖在櫃子裡的,櫃子也沒有被人撬動的痕跡。
冷靜下來後, 鄭好皺起了眉頭:
「啥情況啊, 她不念了?」
我們都搖搖頭。
鄭好吊著牙籤, 雙手噼裡啪啦一陣打字輸出,估計是到她的情報來源中心詢問去了。
等晚上, 情報中心總算有了回復。
原來白玲兒確實是不念了。
但她不是開除,也不是退學,而是因為交不起學費辦了休學。
盡管導員說可以幫忙申請找助學貸款, 但白玲兒不想還錢,拒絕了要求,毅然決然的提交申請走了休學的道路。
鄭好幸災樂禍道:
「那感情好!說不定等我們畢業以後都見不到白玲兒本人了呢。」
她人是不見了, 跟楊淑敏在女生宿舍門口大打出手的視頻至今還留在我們班群裡的群公告裡。
為了保護楊淑敏,拍視頻的人沒往影響力更大的論壇傳, 而是發到了班級群供我們瞻仰。
班裡那些之前捧學委臭腳的牆頭草偶爾會在視頻下評論。
有諷刺白玲兒是「白眼狼」, 嘲笑她「綠茶婊終於露出了真面目」的。
有誇楊淑敏下手幹淨利落,叫她「老公姐」的。
反正沒有了白玲兒的存在,我們班裡異常和諧。
隻是還真讓鄭好說對了, 自從我們在女生宿舍門口鬧過一回後, 我們直到畢業都再沒見過她。
不過也好,省的她再整出什麼幺蛾子惡心人。
後來,我們順利畢業,各自走向了各自的未來。
鄭好回了老家考了公務員過上了自己的生活。
張美娜考了研究生, 去北京上大學了。
楊淑敏回鎮上找了個工作, 聽說一個月能賺五六千, 在當地也算高薪了。
……
兩年後, 我真的繼承了家業, 在我爸的公司掛職上起了班。
那天我正貓在經理辦公室獨自刷手機摸魚時,突然想到了白玲兒這號人。
時間一長,砂糖橘眼看就要在地裡沤爛了,她急了,開始四處跑動著聯系廠家收購。
「或每」還沒畢業的白玲兒頂著自己新鮮出爐的自拍頭像在論壇發帖。
「請問親們有認識水果收購商或者罐頭廠之類的商家嗎?」
「我家裡有滯銷的砂糖橘, 產量很高質量很好, 足有一噸!市場價收購就可以!價錢甚至可以再談!」
「在線等,急!求幫忙!求擴散!求轉發!謝謝大家!」
配圖是她家的一片片砂糖橘樹和剝開的橘子照片。
當然,最後還附帶一張她的自拍照,咱也不知道是手滑誤發還是故意的。
我默默抽了抽嘴角。
就是不知道, 這次被選中的「幸運兒」會花落誰家。
默默退出頁面,我抿了口咖啡。
每個人有各自的命運。
或許白玲兒的命運,就是一輩子野生兜售砂糖橘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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