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要去哪兒?”
“跟你有關系?”
我的態度讓他火冒三丈:
“方漓,你好歹也是當媽的人了,凡事不為我想,也為孩子想想,她才不到一歲,難道你要帶她四處流浪嗎?”
我父母早亡,別人還有娘家可以回,我確實隻有“流浪”的份兒。
但寶寶是不用跟我流浪的。
這都全拜陶憬所賜。
“那你呢,你就為寶寶著想過嗎?你但凡稱職一點點,都不至於現在都沒發現……”
我說不出那個殘忍的事實,寶寶軟綿綿的身體在我懷裡冷掉的那一刻,無論多少次想起都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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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什麼?”
深情不再
陶憬不明所以。
我很想揪著他的頭發,將他摁跪在寶寶的骨灰壇前,看他痛哭流涕,看他痛心懺悔。
可許沫先一步到來。
她比上次精致了許多,從妝容到打扮無一不透露著金錢的味道。
以退為進,裝柔弱扮可憐是她的常用伎倆:
“方總,是我讓憬哥來的,上次我們不歡而散,我一直都想跟你道歉,請你一定要答應。”
她看似緩和氣氛,言語之間卻處處透著炫耀。
“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麼,我想要公道,會自己討回來。”
許沫被話一噎,瞬間又要哭,楚楚可憐地向陶憬求助:
“憬哥,方總是不是還在怪我,我那天真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那個陶娃娃對方總那麼重要。”
陶憬溫柔地給她擦掉眼淚,不耐地轉向我:
“沫沫一片好心,你到底在矯情什麼,一個破娃娃還沒完沒了了,大不了我之後再送你一個。”
“但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他強硬地將我拽出去塞進車裡,不管我素面朝天還穿著休闲服。
等到了地方,我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麼道歉會,而是慶功會,慶祝許沫拿下西班牙的跨國項目。
許沫挽著陶憬的手,親昵地走進去,全場的焦點都集中在他們身上。
包廂裡光影綽綽,我想起數年前,我們正式確定關系,陶憬也是這樣攬著我的肩走進喧鬧中。
他家境很好,是名副其實的豪門少爺,而我不過是個靠貧困資助的孤女。
這場關系從一開始就是不對等的,盡管我拼盡全力名列前茅,將各種獎金收入囊中,仍然到不了他的起點。
所有人都認為陶憬是一時興起,但他為了我拒絕家裡的聯姻,被家法打得趴地上動不了,口吐鮮血仍不松口。
他為了我,自願脫離家族白手起家,以我們的名字創立“方景”,賣掉自己心愛的賽車,和我擠在潮湿陰冷的出租屋裡。
他的堅持讓陶家長輩松了口,也讓他的好兄弟大跌眼鏡,見到他隻有豎起的大拇指和一句“情聖”。
為此,我不眠不休地跑單子,風裡來雨裡去,無數次累到休克,吃冷飯習以為常,成功把胃造垮了。
我做了這麼多,隻為了有一天能名正言順地站在他身邊。
我傾盡全力奮鬥十年的愛情,她卻不費吹灰之力得到。
觥籌交錯,同事們競相給他們敬酒,許沫被誇上了天。
“這次西班牙的單子多虧了許沫,沒想到你還會西班牙語,真是深藏不露啊,年輕有為。”
“以前這些小語種隻有方總能行呢,本來還擔心方總辭職了公司怎麼辦,沒想到來了個更好的。”
眾人的誇贊聲中,許沫雙頰泛著紅暈,羞怯看向陶憬:
“哪有,是憬哥教得好。”她又看向我,“你們也太誇張啦,我哪裡能跟方總比,她是女強人,我不過是個新人小白,這次是歪打正著罷了。”
說著,她舉起酒杯:“方總,我敬您一杯,以後您的工作我都會好好接手學習。”
漂亮的桃花眼藏著得意,所謂的“工作”何嘗不包括“為人妻”呢?
我還沒說話,陶憬就先一步制止:
“喝太多不好。”
他叫來服務員上了杯橙汁。
難為他還記得我胃不好,我有些許動容,卻見他把橙汁送到許沫手裡。
眾目睽睽之下,我仿若一個被扒光了衣服的小醜,所有人好整以暇看著我的屈辱並以此為樂。
我再也忍不下去,放下酒杯就要走,陶憬卻拉了臉。
“方漓,你一而再再而三甩臉子給誰看?沫沫已經退讓到這個地步,你還要怎麼樣?”
“那你想我怎麼做?”
“喝了這杯酒,然後跟沫沫道歉。”
“非得喝?”我問。
“這是你應該做的。”
“不,我應該做的是這個。”我冷笑著走到他面前,傾倒酒杯,兜頭澆在他身上。
“啊——方總你幹什麼呀。”
許沫尖利的聲音好像我S了他似的,尖叫著狂抽紙給陶憬擦。
陶憬柔聲安撫著她,仿佛他們才是一對。
我不想再看這拙劣的“苦命鴛鴦”戲碼,甩下一張邀請函:
“明天上午九點,寶寶的葬禮,記得來。”
“這是你應該做的!”
一句話如同驚雷,全場陡然寂靜,隻有音箱裡還播放著當前的歌曲。
陶憬撿起邀請函,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又一遍,努力辨認著每一個字。
他騰得站起來,額頭上滴落的酒滲進眼睛裡,他不得不眯著,舉起邀請函質問我:
“方漓,有你這樣當媽的嗎,寶寶活得好好的,你就咒她?”
“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期盼這個孩子,我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她,你非要這樣刺激我才滿意?”
他自然是不信,甚至將這當成我“爭寵”的手段。
我苦笑著反問他上一次見到寶寶是什麼時候。
他愣住了,眸光一閃,似乎憶起了什麼。
許沫卻在這個時候插進來,她哭喊著跪下揪住我的褲腳:
“方總,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別這樣折磨憬哥,也別折磨他的孩子。”
“孩子是無辜的,她什麼都不懂,我們大人之間的恩怨,不應該發泄在孩子的身上。”
她哭天搶地,如同自己是孩子的母親,而我是N待孩子的惡魔。
陶憬也反應過來,他疾步上前揪住我的衣領,咬牙切齒地威脅:
“方漓,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傷害我的孩子,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當即給家裡打了電話,讓婆婆去我們家接走寶寶。
他撕碎邀請函扔在我臉上,目眦欲裂。
這幅癲狂的樣子終於有了點父親的模樣。
一股悽涼在心頭泛起,我抬腳就走。
許沫卻故技重施,像魚一樣彈倒在地,拙劣的演技不堪入目。
巴掌下一秒就落在我的側臉。
更拙劣的是,無論多少次,陶憬都會相信。
我的臉偏向一側,餘光裡,陶憬僵怔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微微顫抖。
他還想說什麼,我卻沒給他機會,轉身離開。
4.
當晚,陶憬久違的回了家。
看到我臉上未消的痕跡,他一陣心虛,去廚房煮了個半生不熟的雞蛋,想給我敷臉。
我隻顧跟師兄聯系明天的行程,告訴他舉辦完葬禮我會直接去機場。
他聽到我的話,瞪大了眼睛:
“你要出國?”
我不置可否,拿出早就擬定好的離婚協議書:
“你回來得正好,籤了吧。”
他隻看了一眼就不耐煩地丟開,再也裝不下去:
“方漓,你這次真的過分了,媽打電話說寶寶不在家裡,我替你圓過去了。”
“可你現在又用離婚協議來威脅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做作無理取鬧了?”
“你這個樣子,我實在不放心把寶寶交給你來照顧,如果離婚,我會不顧一切爭奪寶寶的撫養權。”
我無所謂的把離婚協議塞進他手裡:“那你就爭吧。”
他看著我離開的背影,目光復雜,有不解有震驚。
很快,一個電話叫走了他。
不用想,肯定是許沫。
我再次提醒他記得明天早上九點來,他扔下一句“別再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後摔門而去。
葬禮的各項已經準備妥當,我在家族群@所有人,說明了時間地點。
很快,婆婆打來了電話,被我掛斷。
她是個傳統觀念很濃的富太太,從一開始就對我各種不滿,尤其是結婚前三年我沒能孕育一男半女,她的話就更難聽。
後來我們開始嘗試試管,每次失敗,婆婆都會冷言譏諷,然後被陶憬堵回去,母子兩個大吵一架告終。
可到後來,陶憬也開始責怪我,各種偏方中藥喝得我想吐,辛苦做的方案被斃,推進的項目被派給別人,最後辭職回家。
我無限度地配合,承擔著所有的罪責,以至於陶憬忘了,從一開始問題就不在我。
他的弱精症,才是難以孕育的根本原因。
私家偵探給我發來一串號碼,我將葬禮地址同樣發送給那串號碼。
然後果斷關機,將外界的聲音隔絕。
明天,一切都會了結。
5.
葬禮那天,雨淅淅瀝瀝。
我撐著傘走進教堂,公公婆婆已等候多時。
一看到我,婆婆就衝過來扇了我一巴掌,揪著我的衣服哭天搶地: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把我孫女怎麼樣了,我早就說過有娘生沒娘養的人哪有什麼母愛,孩子還不到一歲啊,就被你活活養S了。”
“我當初就應該堅持,不讓你進陶家門,你這個克父克母的災星,現在連自己的女兒都能克S,你非要害得我們陶家斷子絕孫才滿意是不是!”
親戚陸陸續續來,好說歹說將她拉開。
而最應該出現的人,陶憬,卻遲遲沒有出現。
牧師問我是否要開始,我絕望地閉上眼,點頭。
親戚不敢來問我,隻好不斷給陶憬打電話,終於,儀式進行到一半,要將骨灰拿走存放時,陶憬帶著一身水氣姍姍來遲。
他身後,是碎步追著給他撐傘的許沫。
一進門,他就一腳踹碎了骨灰壇。
碎片濺開,許沫驚叫一聲,陶憬不管不顧上來掐住我的脖子,青筋暴起:
“方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寶寶在哪兒!”
窒息的感覺竟讓我感到一絲痛快,我扯出一抹笑:
“不就在你腳下嗎?”
“我說了,不要再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回答我,寶寶在哪兒!”
他更加用力,像要將我掐S一般。
我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抬腿用力踢去,直中命門。
陶憬吃痛松手後退幾步,將地上的白灰踩得亂七八糟。
我瘋了一般,不知是哭是笑,大喊著:
“寶寶已經S了!在你急著給小情人送傘的那個暴雨夜!寶寶一個人在醫院的病床上咽了氣!”
我上前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拖拽到靈堂前,腦袋SS摁到排位前,那裡擺放著醫院出具的S亡證明。
“她發燒燒得全身滾燙,我給你打了幾十通電話,那個時候你在哪兒!你在別的女人的床上!”
我哭喊著,每一句話都像火辣辣的鞭子,一遍遍的笞打他。
陶憬失神地拿起S亡證明,嘴裡呢喃著“寶寶”,搖著頭不敢相信:
“怎麼可能?隻是發燒而已!隻是發燒,怎麼會S呢?”
我冷哼一聲:“還不是因為她的爸爸是弱精。”
“陶憬,從一開始,你就不配做父親!”
這句話一出,滿座皆驚。
婆婆看看我又看看自己兒子,步履沉重地挪過去,抓著陶憬的衣袖:
“小憬,她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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