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從前不信邪,非要叫,結果被毒打了一頓,自此再也不敢了。
江白思感動得眼眶都紅了,小心翼翼地把藥材放在一邊,仿佛那是什麼稀世珍寶。
其實那不就是隨便哪裡都能買的藥材罷了,隻是白砚辭送的給它鍍了一層金身。
我十分確信,白砚辭給我送一泡狗屎,江白思照樣感動不已。
我懶得再看這場戲,轉過身,躺在了床上。
6
江白思離開的時候,白砚辭春風得意地走了進來。
那副無辜的模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嘲諷的笑。
我和他,終於不再裝那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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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腿還好嗎?”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託你的福,斷了。”我冷冷回應。
他輕笑一聲,語氣裡帶著幾分得意:“哥哥,你的未婚妻好像連誰是未婚夫都忘了。我不過開玩笑說我要你的戒指,她馬上就去B險櫃取了。”
我閉上眼睛,懶得再看他那張虛偽的臉。心裡卻像被刀割一樣疼。江白思,白砚辭,你們一個個,真是好樣的。
我的戒指很貴,我送給江白思了讓她以後沒錢了可以渡過難關,放在她公司的B險櫃裡。
我還跟她說過,這個戒指是一對,等到結婚那日,我會給你另外一個。
我勾唇輕笑:“弟弟啊,哥哥不在乎。女人我不缺,錢我也不缺,可你就不同了,永遠隻能夾著尾巴生存呢。”
白砚辭現在心情不錯,他覺得隻要我一直被軟禁在此,長久以往陸家就會把家業給他。
“別裝了哥哥,我知道你深愛江白思,不然你何苦跟她過三年苦日子,她給陸家提鞋都不配,你愛她。”
“可她為了我,甚至可以讓你為我擋子彈,笑話,”
我笑出聲。
白砚辭的算盤落空了,我身上還有一個項鏈是有軍方的定位系統,隻要我想回去,隨時能收拾這隻跳蚤。
白砚辭將手放在我脖子那裡,一一收緊。他想看我狼狽的模樣,可我從小學過各種武器,不是他的力氣可以比的。
白砚辭被我用杯子砸了一下。
江白思剛好帶著我送她的戒指趕來。
7
白砚辭雙眼通紅,眼角泛光,撲進了江白思的懷裡。
一副我欺負了他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
“都是我不好,我剛想給哥哥換藥,誰知道他一看到我接近他就對我拳打腳踢。”
“都怪我,都是我想的不夠周全了!”
不就是被杯子砸了一下嗎,再晚點去醫院都愈合了。
賤人就是矯情。
可江白思抬起手一耳光打在我臉上。
她十足憤怒道“阿宴你太胡鬧了!你不就是嫉妒砚辭腿腳完好嗎?”
“你怎麼能拿東西砸他的腿嗎?你要砚辭下半輩子怎麼活?!”
我不可置信揉了揉雙眼看了看地上的杯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扔了個手榴彈出去。
江白思看向我的眼神一片冰冷,甚至還帶有一絲恨意。
我又不可置信的抬起頭,對上她那雙曾經溫柔如今卻滿是厭惡的眼睛。
仿佛我才是那個罪大惡極的人,仿佛我才是破壞他們感情的第三者。
我的臉很快腫了起來,我顧不得自己的狼狽。
我忍不住冷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好好好,好一個妒忌,”我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那我問你,我的腿為什麼會殘疾?那你們把腿還給我!”
江白思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她像是被我的話刺痛了,卻又強壓著怒火,冷冷道:“你腿殘疾是你自己的事情,跟砚辭有什麼關系。你簡直瘋魔了,你自己沒有的就要去傷害,去搶別人的嗎?”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送還給白砚辭!
我對江白思的偏心失望至極。
江白思失望的扶著白砚辭離去。
我在他們轉身沒忍住後吐了一口鮮血,純被氣的。
8
這幾日,江白思和白砚辭沒有再來。
但是派了幾個人照顧我的飲食起居,隻聽他們在門外嘲笑道:“江總沒有和這瘸子解除婚約真是人美心善。”
我強迫自己不去聽這些話。
“你聽說了嗎,江總把公司一半股份給了白砚辭!我看那兩人才是天作之合呢!”
“過兩天就是上市典禮,到時候我們還要送這個瘸子過去。真是麻煩S了。”
可送來的水和食物已經越來越少,我毫不懷疑他們想將我餓S在這裡。
我確信在上市典禮上他們羞辱我一頓以後,就會讓我在這種沒水沒糧的情況下自生自滅。
江白思和白砚辭已經收走了我的手機,家裡沒有任何能上網的東西。
這是五樓,沒有電梯,我一個坐輪椅的人又如何能逃脫?
可他們忘了。
我有個項鏈一直沒有典當,而這個項鏈裡面有軍方的定位系統,隻要我按下去,我父親就能隨時帶我回家。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
今天是公司上市的日子。
我要在你們距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碾碎你們。
我被人送來了。
“那不是江總的未婚夫嗎?怎麼還坐在輪椅上?”
“聽說是個瘸子,江總真是可憐。”
“趕緊走吧,別在這兒丟江總的臉。誰要和一個瘸子結婚?下輩子不想幸福了?”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斜眼瞥了我一眼,嘴角掛著嘲諷的笑。
我握緊了拳頭,我的自尊心不允許我在這些人面前表現出任何脆弱。
江白思站在臺上,神色冷峻。白砚辭站在他身旁,笑容溫婉。
白砚辭冷冷地看著我,眼神裡滿是輕蔑和不屑,語氣冰冷:“誰讓你來的?還不滾回去!今天是淺淺的好日子,別沾上你這晦氣。”
話是這麼說,但是卻讓人將我強行拉到正中央,頭頂的聚光燈打下來,讓我的狼狽不堪放大了無數倍。
我痛苦絕望的閉上眼,指尖輕輕按下了項鏈上的按鈕。
這時,我求助的看向江白思。
她漫不經心的看著這場鬧劇,並沒有想要阻攔的意圖。
白砚辭滿臉笑意的走進了我,舉起酒杯在我耳邊輕聲道:“哥,這杯是我和淺淺的喜酒,我提前請你喝。不然我怕你沒命活不到那時候了。”溫溫柔柔的捏了捏我的肩膀。
就像我剛把他帶回陸家那刻,隻不過那時的捏肩是討好,這次是永別。
江白思看著他的眼光極盡溫柔。
我沉默著,推著輪椅緩緩離開了會場,仿佛要將這三年來所有的屈辱和痛苦都扛在肩上。
我的離開好像一塊石頭投入了大海。
激發了這群人的狂呼,身後嘲笑聲不絕於耳。
我沒有上江白思安排的車,而是徑直推著輪椅向門口走去。
那裡,父親的助理已經開著那輛熟悉的勞斯萊斯等候多時。
他見我出來,立刻迎上前,微微躬身,語氣恭敬卻帶著一絲心疼:“少爺,您玩夠了就回家繼承企業吧,老爺和夫人都想您了。”
我勾唇一笑:“我也想爸媽了。”
9
與此同時,會場內,江白思很快發現我不見了。
她正站在臺上,臉上還掛著那副笑容,
可下一秒,她的手機響了。
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讓她臉色瞬間慘白,手指顫抖差點手機砸腳上。
“什麼?股東撤資?怎麼可能……”她的聲音裡帶著不可置信,眼神慌亂地掃過臺下的人群,仿佛在尋找什麼依靠。
緊接著,稅務局的電話打了進來。
她的臉色更加難看,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網絡上也已經鋪天蓋地地曝光了她公司的負面消息,輿論像洪水一樣席卷而來。
“阿宴呢?平常都是他幫我處理這些事情的……”她喃喃自語,聲音裡帶著慌亂和無助,眼神空洞,仿佛一瞬間失去了全部。
她幾乎站不穩,扶著車門,聲音顫抖:“快把阿宴找回來!”她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哀求,但更多的是慌亂和恐懼。
她從未想過,那個一直默默站在她身後的不起眼的男人,竟然是她公司最大的支柱。
她不知道的是,這三年裡,我唯一一次向父親低頭,就是為了幫她拉投資。
她以為她的公司是靠自己的實力起家的,其實不然。誰會看好一家剛起步的小公司?他們看中的,不過是陸氏的背景罷了。
江白思對著員工和白砚辭喃喃道:“完了,全完了……”她的眼神空洞,臉色蒼白如紙,仿佛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氣。
底下的員工慌了,有人上前一步,急切地說:“江總,您快想想辦法啊!我們一家老小都指著這份工作呢!”
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哀求,眼神裡滿是焦慮。
江白思卻像是沒聽見一樣,隻是呆呆地站在那裡,眼神渙散。
她的腦海裡不斷回放著過去的片段——那些我默默為她處理公司事務的夜晚,那些她對我冷嘲熱諷的時刻,那些她將白砚辭捧在手心的瞬間。
她終於明白,她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個未婚夫,而是她賴以生存的一切。
“你以前不是無所不能的嗎,你不是總是能化解危機的嗎?!”另外一個員工說道。
白砚辭也急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聲音裡帶著幾分慌亂:“淺淺,你快想想辦法!陸氏剛剛把我除名了,肯定是阿宴在報復我!你得幫我!”
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恐懼,顯然已經亂了陣腳。
“我名下所有銀行卡都被凍結了!”白砚辭痛苦不堪道。
10
巨大的打擊讓江白思大腦宕機了這才反應過來,眉頭緊鎖,聲音裡帶著困惑:“陸氏?什麼陸氏?”她的語氣裡帶著幾分茫然,顯然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底下的員工忍不住插嘴:“他們說,不過是給陸少爺幾分面子,你們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江白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陸氏,阿宴……
難道阿宴就是陸宴?難道這些年,一直是他在背後幫我拉投資?
陸宴!
白砚辭一直讓她幫忙,但從未告訴她我的真實身份,生怕她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後會選擇我。
想來白砚辭就隻告訴她,我家裡有點背景,但沒說我家是手眼通天的陸氏吧。
江白思捂住嘴巴,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肩膀微微顫抖。
她的虛榮心和自私讓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現實卻狠狠地打了她一記耳光。
她錯過的何止是個在她落魄時候真心待她的男人,還是一個真正能讓她公司越做越強的男人。
公司裡一片混亂,員工們爭先恐後地搬走電腦和其他值錢的東西。
企業破產時,這些東西可以抵工資。
跑得快的搶得多,跑得慢的什麼都沒剩下。
白砚辭見狀,剛想立刻開車逃離,把爛攤子全扔給了江白思。
江白思拉住他的衣袖,聲音裡帶著幾分哀求:“砚辭,我們一起面對,你要去哪兒?”她的眼神裡帶著一絲期待,含淚的大眼睛望著他。
白砚辭甩開她的手,冷笑道:“開什麼玩笑?陸宴回去後,你覺得他會放過我們嗎?”他的語氣裡滿是恐懼,顯然已經亂了陣腳。
江白思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失望道:“你說過會把公司當做自己的,這次正好是你展現能力的時候。當初我為了你拋棄阿宴,你不就是這麼跟我保證的嗎?”
她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質問,但更多的是無助和絕望。
白砚辭終於撕下了他那張虛偽的面具,眼神裡滿是嘲諷:“你瘋了嗎?讓我跟陸氏鬥?就我?”他的語氣仿佛在嘲笑江白思的天真。
11
江白思愣住了,又伸手抓住了白砚辭的手臂:“砚辭,我們又沒有對不起阿宴,你怕什麼?你不是說要比阿宴做得更好,帶領公司走向光明的未來嗎?”
白砚辭像看白痴一樣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笑:“你也太天真了!那天綁匪蒙上他的眼睛,你就以為他不知道是我們聯手廢了他的腿嗎?憑陸氏的實力,他隨便查查就知道了!”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歇斯底裡,語氣裡充滿著對這個蠢女人的鄙視。
江白思的公司是她的心血。
這時,她的助理通知她公司偷稅漏稅的事情被曝光了。
“要是阿宴在,絕不會讓事情變成這樣……”她喃喃自語,泣不成聲。
“要是阿宴在,絕不會這麼不負責任!”悔恨無盡,但晚了。
現在白砚辭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襯衫都被冷汗浸透。
他太清楚了,每一個站在巔峰的集團,背後都藏著不為人知的黑暗。那些手段,那些算計,他親眼見證過,甚至參與過。而陸宴的父母,正是這黑暗中的王者。
白砚辭的心跳如擂鼓,他知道,陸宴的手段,絕不會比他父母溫和。
江白思站在一旁心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她瘋狂地撥打著那個熟悉的號碼,一遍又一遍,仿佛隻要電話接通,一切就能回到從前。
我接了起來,但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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