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深又回來了，凌晨四點，帶著一身酒氣砸我家的門。

我開啟門的一瞬間就被他推搡著撞在牆上。他的眼睛佈滿血絲，領帶歪斜地掛在脖子上。

"說清楚，那個顧言是誰？"他掐著我的下巴，"你他媽敢拿我當替身？"

我疼得皺眉，眼角餘光看見顧言站在客廳中央，拳頭攥得死緊，但他什麼都做不了。

"你喝多了。"我試圖推開秦以深，卻被他按得更緊。

"我查了，他十年前就死了。"秦以深獰笑，"所以你每天晚上抱著我的時候，想的都是個死人？"

顧言猛地衝過來，一拳揮向秦以深的臉，但拳頭穿過了他的頭，像穿過一團空氣。

"操！"顧言咒罵一聲，眼睛裡是我從未見過的憤怒。

秦以深突然鬆開我，踉蹌著闖進臥室，開始翻我的抽屜："他在哪？你把他藏哪了？"

"你瘋了吧？"我靠在牆上喘氣，"一個死人能藏哪？"

他瘋了一樣翻遍每個角落，最後停在書桌前，盯著那張被摔碎又重新拼好的畢業照。

"所以就是這張臉？"他指著照片裡的顧言，聲音嘶啞，"我他媽還得感謝這張臉，不然你這種千金小姐會多看我一眼？"

顧言站在我身邊，聲音低沉："別理他，讓他滾。"

我抬起頭看著秦以深："是，就是因為這張臉。現在你滿意了？"

秦以深的表情一瞬間扭曲，他舉起相框想再摔一次，又突然停下，露出一個惡意的笑："行，宋清淺，你真行。"

他把相框塞回抽屜："我會讓你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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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重重摔上後，我腿一軟坐在地上。顧言蹲在我面前，想碰我又收回了手。

"抱歉。"他說，"我幫不上忙。"

我搖搖頭，突然覺得可笑。他一個鬼魂道什麼歉？

"他不值得。"顧言盯著門口，"你值得更好的。"

"比如你嗎？"我脫口而出，隨即後悔了。

顧言愣住了，耳朵尖慢慢變紅。這個反應讓我想起高中時，我故意在他面前摔倒，他也是這樣紅著耳朵來扶我。

"我去給你倒水。"他說著就往廚房飄，忘了自己根本拿不了杯子。

電話突然響了，是我媽。我看了眼時間，早上五點二十分，這個點打電話準沒好事。

"清清，以深剛才打電話說你要取消婚約？"我媽的聲音尖銳刺耳，"你知道現在公司正在談那個專案嗎？你繼父會殺了我的！"

我閉上眼："媽，他出軌了。"

"男人都這樣！"她歇斯底裡地喊，"你忍忍不行嗎？你都二十八了，除了以深誰還要你？"

顧言飄回來，表情難看。他聽得到電話內容。

"這事沒商量。"我結束通話電話，發現顧言正盯著我。

"你媽媽一直這樣？"他問。

我聳聳肩："改嫁後就這樣了。繼父的公司需要秦家的人脈。"

顧言看起來想說什麼，最終隻是嘆了口氣："睡會兒吧，天快亮了。"

我倒在沙發上，太累了，連臥室都不想進。朦朧中感覺有人輕輕摸了摸我的頭髮，像十年前午休時那樣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