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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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也不想看著我餓肚子吧?趕緊去吧,等把錢拿回來,咱們吃好的。”
我爸扔給後媽一根拐杖:
“趕緊的,你現在是這個家裡唯一的女人,又是個瘸子,最沒貢獻的就是你,你不去誰去?”
全然忘了取暖費還是後媽出的,不過我很樂意看他們狗咬狗。
後媽總說我是個丫頭片子賠錢貨,可她忘了,自己也是個女人,我不在了,下一個被當狗一樣對待的就會是她。
後媽穿上厚厚的羽絨服,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出門了。
外面風雪不止,氣溫已經零下五十度,她身上的普通羽絨服在這種天氣裡,無異於裸奔,更別說她幾天沒吃飽飯,現在還是個瘸子。
後媽沒走幾步就倒在了雪地裡,積雪有一米深,她撲騰了幾下都沒爬起來,微弱的呼救聲頃刻就被肆虐的風雪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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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人碰巧站在窗前,看見了這一幕,但在自身難保的末世,誰又願意冒著出門就被凍S的風險去救一個陌生人呢?
很快,大雪掩埋了後媽的屍體,地面重新變得平整,仿佛從沒有人出現過。
10
後媽離開了兩天都沒回來,劉軒和我爸餓得眼冒金星,隻能不停地喝水充飢。
而我正在吃火鍋,放了我最喜歡的肥牛、毛肚、蝦滑、鴨血,旁邊還有一隻金黃流油的烤鴨,怕火鍋吃得膩,還切了一大盤水果。
監控裡,劉軒像是想到了什麼,對我爸說:
“壞了,喬荷還在地下車庫鎖著呢,這都幾天了,咱們也沒給她送飯,別不是S了吧?她要S了,那彩禮就泡湯了。”
我爸也有點擔憂:
“不能吧,電視上說了,人餓一周都S不了,這才幾天,你給她打個電話。”
劉軒給我發起視頻電話,一邊打一邊說:
“這賠錢貨現在肯定又冷又餓,巴不得我們把她接上來,我要看看她是怎麼痛哭流涕求我的,哈哈哈......”
我冷笑著按下接聽鍵,同時往嘴裡塞了顆肉丸,一咬就爆汁,香得人舌頭都要掉了。
“怎麼樣喬荷,是不是餓傻......你在吃什麼?!”
劉軒本來想挖苦我,卻看見我咀嚼的動作和嘴邊殘留的湯汁。
一聽有吃的,我爸也湊了過來,怒氣衝衝地問我:
“喬荷,你怎麼能從車庫逃跑?還敢自己吃東西?”
呵,不跑等著被你們活活餓S、凍S嗎?
我當著他們的面撕下一條鴨腿,狠狠咬下:
“我在老瘸子家呀,他把我和後媽接過來的,老瘸子真有錢呀,這裡有好多吃的呢。”
我故意舉高手機,把屋裡的裝修還有面前的火鍋、烤鴨都錄了進去,我爸和劉軒看得眼珠子都紅了。
“你居然吃得這麼好,還有肉吃?我都好幾天沒吃過肉了,你別老把鏡頭對著你,快讓我多看看那隻烤鴨!”劉軒咆哮著。
“你媽呢?她怎麼不在?還有,她怎麼不讓老瘸子把我們一起接走?”我爸問。
“這個呀,當然是因為她不願意跟你們分彩禮呀,對了爸,媽說了,她就不回去了,老瘸子這麼有錢,可比跳廣場舞的老王還有你大方多了,她以後就在這享福了,讓你和劉軒保重呢。”
我爸氣得破口大罵:
“這個破鞋,居然敢丟下我們自己去享福?看我不打S她,你現在就跟老瘸子說,讓他來把我們也接過去!”
我笑笑:
“爸,現在雪太大了,老瘸子過不去,不過呢,我也不舍得你們受苦,走的時候把老瘸子車上的食物和保暖裝備放在了地下車庫,你們去拿吧,等雪停了我就去接你們。”
“對了爸,現在食物寶貴,你們進車庫拿東西的時候,可一定把門關好啊,不然別人看見該來搶了。”
我爸頓時喜笑顏開,連連點頭:
“好、好,還是你懂事,想得周全,我們這就去,你別忘了來接我們啊。”
我笑著點頭,電話一掛斷就收起笑容。
家裡雖然沒有了食物,可還有暖氣,這怎麼能行呢?
11
我看著我爸和劉軒穿上厚厚的羽絨服出了門,沒一會兒就出現在地下車庫的門口。
我在那裡也安裝了監控。
車庫在地下,可以遮蔽風雪,可依然冷得讓人骨頭縫都疼。
我爸記著我的話,一進車庫就趕緊讓劉軒把門關上。
他們不知道,這個車庫被我改造後,隻能從外面打開兩次,兩次過後,原來的鑰匙會徹底作廢,再想要開啟,就必須用我手上的電子鑰匙。
第一次,他們把我鎖了進去。
而這次,他們把自己的命關在了裡面。
我確實在那間車庫裡留了食物和水,還有可以保暖的睡袋。
不過,睡袋隻有一個。
食物和水嘛,也隻夠一個人吃三頓。
從前他們天天在我面前表現父慈子孝,我倒要看看,在生存面前,他們是不是也能相親相愛。
我爸發現車庫裡隻有幾個冰涼的肉包子和一個睡袋後,氣得直跺腳:
“喬荷這個賠錢貨,這也算食物?狗都不稀罕吃,果然丫頭片子一點用都沒有。”
他忘了,他口中狗都不稀罕吃的包子,從前我都吃不上一個。
即便是有,裡面的肉餡也會被後媽掏走,我隻能吃面皮。
我爸不但沒為我說過一句話,還說:
“女孩子吃太多肉不好,容易胖,胖了就不好看了,你媽這是為你好。”
因為長期不吃肉,導致我嚴重的營養不良,還貧血,動不動就眼前發暈。
劉軒搓了搓胳膊,冷得牙齒打顫:
“算了,湊合吃吧,等雪停了他們就來接咱們了,快回家吧,這裡太冷了。”
我爸點點頭,結果卻發現怎麼都打不開車庫的門。
劉軒也試了試,可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抬不動。
我爸急了:
“快,打求救電話,或者在業主群求救,看誰能下來幫一把。”
可惜暴風雪天氣,又在地下車庫,手機根本沒信號。
他們驚恐地對視一眼,零下四十度的車庫,沒有保暖裝備,等著他們的隻有活活凍S。
兩個人齊刷刷地看向那個隻容得下一人的睡袋。
12
起初劉軒和我爸相處得還算和諧,兩人輪流進睡袋取暖,又分了兩個包子。
可到後面,包子隻剩下一個,而劉軒賴在睡袋裡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人就是這樣的,在能凍S人的嚴寒中,一旦感受到溫暖,就會越來越不肯回到寒冷中。
劉軒不想挨凍,我爸當然也不想。
他用力往外拉扯劉軒:
“你都在裡面呆了三個小時了,該我了。”
劉軒S活不肯出來:
“才三個小時而已,我再暖和暖和,你個老不S的別煩我。”
我爸不肯放棄,一邊拉劉軒一邊罵:
“好你個不孝子,虧我一直把你當親兒子對待,你竟然這麼不孝順!”
罵到後面,兩人竟然動起手來,混戰間,劉軒抄起牆角的扳手,狠狠地砸向我爸的腦袋。
我猛地閉上了眼,不敢多看。
劉軒不知道砸了多少下,等我再睜開眼時,我爸已經倒下了。
劉軒卻好像精神失常了,他踹踹我爸僵硬的身體,嘴上念叨著‘不怪我,都是你逼得’,又撿起地上被血染紅的包子,狼吞虎咽起來。
一個包子並不能緩解強烈的飢餓感,劉軒發了會兒呆,突然又去牆角撿起一把斧子,緩緩地走向我爸,血紅的雙眼中,全是對食物的渴望......
我忍著惡心,關掉了監控,不想再看接下來的畫面,即便我知道會發生什麼。
我將劉軒S人的錄像匿名發給帽子叔叔,給自己泡了杯熱牛奶安神,我以為親眼看著我爸S去,我會傷心,但我翻遍記憶,都找不出任何跟他有關的美好時刻。
我媽活著的時候,我爸沒事就出去喝酒耍錢,要是輸了,回來就對我和我媽拳打腳踢,說我們是喪門星,連累他一起倒霉。
那些日子,隻要聽到樓道裡響起熟悉的腳步聲,我和我媽就會抱在一起發抖。
更別說上一世,是他親手葬送了我的生命。
所以傷心嗎?
不,我心裡隻有大仇得報的痛快。
13
我沒有再打開監控,因為不想目睹人性的恐怖。
我窩在自己的保溫房裡,每天飲食作息規律,一邊調理著自己的身體,一邊努力看書學習。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積雪漸漸消融,溫暖重回大地,冰雪末世結束了,我也胖了一圈。
社區工作人員發現了後媽的遺體,聯系了我,我把她送去火化,骨灰灑進了火葬場門口的下水道。
至於劉軒,警方根據監控錄像在車庫裡找到他時,他整個人縮在睡袋裡,肚子鼓鼓囊囊的像個球,凍S在半米深的冰層中。
那個老小區不光暖氣管道老化,排水管道也不好,寒冷的天氣凍裂了排水管,導致地下車庫漏水,而那個睡袋並不防水,劉軒在睡夢中成了冰塊裡的標本。
同時被凍成標本的,還有一具沒有腿的遺體。
至於腿去了哪,警方沒有對外公布。
我處理了我爸和劉軒的身後事,他們生前和後媽是恩愛的一家三口,骨灰當然也應該灑在一處。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啊。
做完這一切,我去墓地看了我媽,帶了她生前最喜歡的香水百合。
墓碑上的黑白照片裡,我媽的笑容是那麼溫柔。
我掏出脖頸間的項鏈,上面的吊墜是枚小小的銀戒指,戒指上刻著長命百歲四個字。
後媽當初一進門,就把我媽留下的東西搜刮個遍,唯有我媽留給我的這個戒指,被我藏得很好。
戒指不大,卻刻著我媽對我最美好的祝願。
長命百歲。
我如今住在自己的大別墅裡,衣食不愁,還報了補習班,準備參加明年的成人高考。
陽光是那麼燦爛,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往後,都是好日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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