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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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子輕顫,眼中泛起迷蒙的水霧。
短暫的寂靜後,手驟然放開:
「行了,你出去。
「我用手機連麥。」
聲音恢復了一貫的平穩冷靜。
18
我依然安分地做好每一次工作。
江禹白也仿佛什麼事沒發生過一樣,見面說話,待我與旁人無任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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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一個項目成功籤約,雙方聚餐慶祝。
董辦在受邀請之列。
酒桌上,對方陳總喝得半醉,拉著我勸酒:「舒小姐這麼優秀的人才,幹秘書實在可惜了。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不如你過來跟我,更有利於雙方合作深入交流嘛!」
我小聲解釋「我不會喝酒」,訕笑躲閃。
董辦主任用眼神警告我:「誰也不是生下來會喝,陳總這是看得起你,趕緊站起來喝了,好好感謝陳總的栽培!」
陳總打著酒嗝將酒杯往我唇邊遞。
我咬了咬唇,雙手接過,一仰頭喝了。
火辣的灼燒讓我抑制不住咳嗽起來。
陳總哈哈大笑,又連聲勸。
喝第三杯時,江禹白嘴角噙著一抹笑,淡淡說了一句:「什麼時候,我公司的人,需要別人來栽培了?」
董辦主任臉色微變,立刻拿走我手中的酒杯,仰頭喝下:「我話說得不對,自罰一杯!」
陳總也是個老辣的,打著哈哈轉移了話題。
趁他們談笑,我踉跄起身,進了洗手間。
我靜靜站了一會,打開水龍頭,接了一捧水,慢慢灑在臉、脖子、微敞的胸口處。
鏡子中的女人雙頰酡紅,眼神迷離,半身微湿。
我走出洗手間,一眼就看到江禹白颀長的身影,站在過道裡抽煙。
我從他身旁經過,禮貌地打招呼:「江先生。」
他面無表情望著我,沒說話。
我點點頭,繼續走,身子一晃,差點摔倒。
一隻手臂從我腰間攬過來,穩穩託住我。
我身子虛軟,似乎怎麼也使不上勁,兩隻小手慌亂無措地抓住他兩側的腰,才堪堪穩住身形。
我尷尬地小聲解釋:「對不起啊江先生,剛有點暈,現在沒事了。」
兩人靠得太近,灼熱的呼吸打在他衣領敞開的鎖骨上。
我說完立刻避嫌地抽身,退開兩步。
他的眼睫輕輕顫動了一下:「你不是挺厲害的嗎?」
他冷聲開口:「那天被撞了還敢教訓人,今天怎麼就這麼乖乖被人欺負了?」
我詫異地看著他,眼睛慢慢瞪大:「啊,那天的人,是江先生啊!」
江禹白沉默地盯著我看了一會,隨後摁滅了煙頭,轉身走了。
19
曲笑妍讓我去她畫廊幫忙。
她算公司半個老板,我不能推脫。
我被指派和一群工人整理雕塑品,搬上爬下,累得蓬頭垢臉。
曲笑妍挽著江禹白的手臂走過來時,我正專注地擦拭一件昂貴的名家擺件。
有人找江禹白說話,曲笑妍放開手臂,姿態優雅地走到我面前。
她覷著我狼狽的模樣,笑著說:「舒秘書,不好意思讓你幹這個活,畫廊裡缺個你這樣懂點藝術又細心的,我隻好找阿白借你過來了。」
我看著她,露出一絲諷笑,沒有回應。
她臉色當即變得難看起來,朝我走近一步:
「看來舒秘書是不情願啊!
「那可怎麼辦呢,我還打算跟阿白說,這個月讓你天天來呢!」
我眨了眨眼,手一松。
「砰!」
安靜的展廳發出脆響。
昂貴的擺件從我手中掉落,摔得粉碎。
碎片飛濺,她潔白的腿上劃出一道血痕。
周圍的工人驚得像被定住了般。
曲笑妍愣了一瞬,旋即怒火衝天,高高揚手,朝我臉上扇了一巴掌。
「啪!」
她氣急敗壞,已然顧不得形象:
「你知道這是誰的作品嗎?
「蠢貨!你兩輩子也賠不起!」
我顫抖著,大聲解釋:「對不起對不起,曲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剛忽然靠近,我被嚇到了。」
那邊,江禹白跨步走過來。
我捂著被打的臉,碎發散落了下來,看上去狼狽又可憐。
曲笑妍厲聲怒斥:
「我什麼時候嚇你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這件藏品六百多萬,你必須給我賠!」
我害怕得抽泣起來:「我賠不起,曲小姐,我就是來幫忙的,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怎麼會故意呢,曲小姐你別冤枉我。」
有耿直的工人看不下去,仗義出聲:
「我們今天和這個小姑娘幹一天了,她一直小心翼翼,幹得好好的,要不是你過來嚇她……
「是啊,我們都知道這些東西貴,都是普通打工的,怎麼可能故意摔碎呢!」
我以僅她可見的角度冷冷盯著她,一個字一個字,問:「你怎麼能,無故冤枉我呢?」
曲笑妍見我還敢如此挑釁,頓時惱羞成怒,抬手又要來扇我。
「夠了。」
江禹白的聲音響起。
曲笑妍看見他,立刻委屈地撲入他懷中,又把受傷的腳踝指給他看:「阿白,就是這個蠢貨!摔壞了我的藏品,還把我弄傷了,你幫我出氣,把她抓到警察局去!」
我雙眼含淚,怯怯看著江禹白,小聲哀求:「江先生,我賠不起,求求你別抓我。」
江禹白瞥了我一眼,很快別過頭去:「這件事算了,她本來就是你叫來幫忙的,也不可能故意給自己找麻煩。藏品那邊有B險公司賠,你沒什麼太大損失。」
曲笑妍震驚地看著江禹白,委屈地喊了起來:
「我沒損失?那是我最喜歡的藏品,單一件的孤品,就這麼被她摔了,你說我沒損失?她還把我腿弄傷了!
「阿白,你怎麼變成這樣?」
她說著,眼神狠狠瞪向我:「你難不成被這種賤女人鬼迷了心竅?」
「小妍!」江禹白的臉沉了下去,「公開場合胡言亂語,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
曲笑妍身體輕輕一抖,猛然回過神,臉色變了變,隨即換了語氣:「阿白,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後不要再提。」
江禹白轉身,垂著眼看我:「舒秘書,你先回去,以後不用來這裡幫忙。」
他頓了一下,視線下移:「你的傷自己好好處理,明天放你一天假。」
我低頭,才發現我的腳背也受了傷,血滴滲出,比曲笑妍的傷更重:「謝謝江先生。」
我哽咽抬頭,與眼前的男人對視。
那雙沉靜的眼眸裡,我看見自己的模樣。
紅腫著眼睛,淚眼婆娑,散發半垂不垂……
美得驚人。
20
公司開始傳起了我的八卦。
說我平日看著沉默安分,實則心機叵測,本性淫亂。
又說曲小姐好意賞識讓我去畫廊幫忙,我卻恬不知恥,借機引誘江先生,結果被曲小姐賞了一巴掌。
我沒有辯解。
畢竟,也不全是假的。
身邊的人開始對我冷嘲熱諷,諸多刁難。
董辦主任挽著雙臂睨我:
「果然不出聲的狗才咬人,憑著幾分姿色竟敢做登天的夢!
「有些人最好趕緊收拾收拾好,保不齊哪天就被掃地出門了。」
我獨自躲在樓梯間抹眼淚。
江禹白從私人小露臺抽完煙下來。
我慌張地想拉開防火門避開,手臂被他一把拽住。
「你躲什麼?」
江禹白微微蹙眉,垂眼看著我。
我低著頭不說話。
樓梯間昏暗寂靜,輕薄的光線透過小窗映照在我雪白的後頸上,似鍍了一層柔光。
「為什麼不說話?」
他的嗓音裡莫名染了一絲啞。
我仍是不作聲,他的手也沒有放開。
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忘了。
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在蔓延。
沉寂中,我倏地抬頭,帶著壓抑的哭腔: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承受這些?
「我無父無母,沒有親人,隻想著找份工資高一點的工作,好好賺錢嫁人。為什麼他們要冤枉我勾引你?
「我勾引了嗎?」
我言語柔怯,聲聲質問,淚水大顆大顆湧出,砸落在地上。
他定定地望著我:「江先生,我勾引了嗎……」
我揚著臉,顫抖的眸子裡,柔弱和堅韌並存。
他的喉嚨滾動了一下,靜靜抬手,擦拭我臉上的淚水:「別哭。」
他說。
我整個人似驚住,一動不動。
手指在我臉上緩緩遊移,在唇間停住,而後,專注地盯著我的唇,眼神變得晦暗。
他似乎想低頭。
氣息籠罩過來那一刻,我猛地推開他,用力拉開防火門,跑了出去。
21
我給主任提交了辭職申請。
她冷笑:「倒是聰明,知道被開除更難堪。
「看在你還算有自知之明的份上,我現在就幫你插個隊找江先生審批,哦,順便給曲小姐打個電話,說不定她一高興,請我們董辦吃大餐呢!」
屋裡的人高興應和,看我的眼神盡是鄙夷。
我沉默地低頭收拾工位上的東西。
不知過了多久,辦公室驀地變得安靜,嘲弄譏諷的聲音也停止了。
我抬頭,看見江禹白一身挺括西裝,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
主任直愣愣站在他身後,不敢進來,困惑中透露出一絲慌張。
屋裡的人都瞪大眼睛,噤若寒蟬。
畢竟,江禹白從沒主動進過這個辦公室。
此刻,他一步步向我走過來:「你要走?」
他目光沉沉。
我把手中的文件放下,擠了個客氣的笑容:「是的,江先生,因為個人原因準備離開這個城市,很遺憾不能繼續為公司服務了。」
「什麼個人原因?」他又問。
我抿著嘴,不吭聲。
「我現在有個應酬,你陪我去。」
「江先生,我已經申請離職了……」
「我沒批復,你就必須完成你的工作。」
我在數雙震驚的眼睛中,跟在江禹白身後走出辦公室。
車上,江禹白一言不發。
我問他客戶信息,他也不回應。
司機也忍不住緊張了幾分,他從沒見過自家老板這麼生人勿近的模樣。
飯桌上,依然觥籌交錯,眾人見他興致缺缺,便來勸我的酒,他也就淡淡看著,表情捉摸不定。
幾杯酒下肚,我臉紅得厲害。
好在這次的客人不是難纏的,即便如此,飯局結束時,我走路也已經有些許搖晃。
下電梯時,就剩江禹白和我。
他雙手插兜站著,定定看著電梯門。
我捂著自己滾燙的臉頰,含著幾分醉意,小聲說:「江先生,謝謝你這幾個月的照顧,後面的事我都做好交接了,不會耽誤工作——」
話沒說完,洶湧的氣息靠近,他猛地低頭攫住了我的唇。
他的吻極具侵略性,眼底閃著瘋狂湧動的暗潮,與平常冷靜溫潤的模樣截然不同。
電梯門開,外面的人遲疑著要進來。
他長臂一攬,擁著我沉默地走出電梯,門閉合的瞬間,用力將我抵在牆上……
吻又鋪天蓋地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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