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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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第五年,我老公的初戀回來了。
他跟她說:「晚晚,我後悔娶姜早了,我跟她都沒什麼話說。」
我怔愣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感覺到視野模糊。
半個月後,我將離婚協議寄給他。
他給我發消息說:「姜早別鬧了。」
可這一次,我沒鬧。
1
出差前一天,我去給溫砚清送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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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裡空無一人,助理跟在我的身後,跟我說:「太太,溫總出去開會了。」
我將飯盒放在桌面上,輕聲道:「記得叮囑他把午飯吃了。」
溫砚清這人忙起來就會忘記吃飯,導致胃一直不好。
這些天,他晚上疼得夜夜捂著胃,我才每餐都來給他送。
隻是剛出公司門,我就在對面的長椅前,看見了溫砚清。
他和一個女人並肩站著,還體貼地將外套脫下,鋪在椅子上。
距離隔得遠,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隻瞧見他們滿臉笑意。
看見一片葉子飄在女生的頭發上,溫砚清將其摘下。
那溫情簡直要溢出來。
他越界了。
看著紅燈變綠,我快速過了馬路。
還不等走到他們身邊,就聽見溫砚清的聲音,低緩地傳來。
他說:「晚晚,我後悔娶姜早了。
「每天回家,我都不知道要和她說什麼。」
他的聲音很輕,擦過我的心頭,卻猶如有一塊巨石,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生疼。
我的腳像是釘在了地面上,一動不動。
而我,看著他們坐得越來越近。
就在他的手快要撫上去的時候,那個晚晚快速站了起來
我趕緊轉身,生怕他們會發現我。
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做一個美夢。
一個溫砚清會愛上我的美夢。
可他不愛我,似乎是要寫在生活各處。
是我不信,覺得時間能改變一切,連同他愛的女人一起被忘掉。
開車路過他們的時候,我瞥見溫砚清的手環住那個人的腰。
他們笑著說話。
不知道說到什麼,那個女人抿唇一笑,好看極了。
如果她身邊的不是我的丈夫,我或許都要稱贊一聲「般配」。
可這人,是我的愛人。
回去之後,我照常做了晚飯,將其擺在桌面上。
等到晚上十二點,溫砚清還沒進門。
凌晨兩點,我聽見門鎖聲,看著醉醺醺的人進門。
他眯著眼看向我,輕聲說道:「姜早,我想喝水。」
我去廚房倒了杯水,遞到他手裡,卻沒有松開杯子。
溫砚清低頭看向我,眉頭一蹙,問我:「怎麼了?」
「我今天中午去給你送飯,你去哪兒了?」
「去外面開會了。」他笑著將杯子從我手中拿走,「不開會我拿什麼養你啊——」
哄人的話張口就來。
如若不是我看見的話,我真的信了他的鬼話。
接過他的杯子的時候,我輕聲說道:「溫砚清, 我今天看見你和一個女人在一起了。」
這句話出口,他的身子一僵,隨後說道:「逢場作戲罷了。」
他晃悠著去臥室。
而我搬著被子去了次臥。
聽見他喊我,我也沒應。
我躺在床上,一想起白天的景象,綿綿密密的酸漸漸湧上來,似是要將我淹沒。
心像是被綿密的針不斷戳刺著,疼痛撕咬著我的理智。
一寸又一寸地,將我吞噬。
2
臨走時,我跟溫砚清說要出門五天。
可在第三天我就回來了。
推開門的那一瞬,我看見一個女人坐在我家沙發上,將我拼好的樂高拆得七零八落。
那是我為了溫砚清的生日,熬了好幾個夜才拼好的。
而今,它就散落在桌面上。
那一瞬,惱怒倏地一下就上來了。
盯著沙發上的人看了半晌,還不等我開口,就聽見浴室裡傳來水聲。
她局促地站在那兒。
我走上前,問道:「喝水嗎?」
「我——」她扭捏地拽著衣角,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浴室門推開,裡面的人隻圍了一條浴巾。
那一刻我就猜到,他們還沒來得及做什麼,我就回來了。
這一瞬,我覺得惡心。
我身側的人下意識回頭,而我也跟著她一起看過去。
在看到我的那一瞬,溫砚清愣在原地。
他說了一聲「對不起」,又快速進了浴室。
在我開門的那一瞬間,我的心徹底涼了。
為了讓自己平靜下來,我去廚房裡倒了一杯水。
看著站在原地的人,我走上前,一下子就將水潑了下去。
正巧,撞上穿戴整齊出來的溫砚清。
他將她拉入身後,對我說:「姜早,有什麼你就衝我來。」
這一刻,他們一致對外。
而我是那個「外」。
可我才是他的妻子。
溫砚清眸子裡不帶半分情緒,像是一雙S魚眼。
可他對我,一直如此。
平平淡淡,沒有起伏。
我上前一步,SS盯著他的眸,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而他身後的女人推了我一把:「你幹嘛打人啊?」
隻是一瞬,我就扯住了她的頭發,將她拉到我身邊,聲線倏地提高:「你們是什麼關系?誰允許你來我家的?」
此刻,我的情緒徹底崩潰,像是一個潑婦。
我不想如此,卻控制不住。
不過須臾,她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溫砚清捏住我的手,疼痛傳來,我不得已松開手。
他說:「姜早,別太過分了。」
一句話,將我打得支離破碎。
可明明做錯的並不是我。
我垂下眸,將快要滑落的眼淚逼回去,說道:「溫砚清,我們離婚吧。」
他不說話,我也沒說。
直到溫砚清將這個叫晚晚的哄著離開,關上門的那一瞬,我的眼淚才緩緩滑落。
其實在進門的前一秒,我還在給溫砚清找理由。
我想,隻要溫砚清不做過分的事情,日子還是會過下去的。
可現如今,過不下去了。
徹底過不下去了。
3
溫砚清去而復返。
我將眼淚擦掉,不作聲地望著他。
他也望著我,好半晌才說道:「姜早,我們暫時還不能離婚,公司現在處在融資的關鍵期。
「如果你非要鬧,那這些年,我們就白幹了。」
看見他的眸子裡的慍怒,我的聲音毫無起伏,反問道:「那又關我什麼事?」
我倆僵持在原地,誰也不肯讓步。
直到聽見他「砰」的一聲將門關上,我才漸漸笑出聲來。
我其實知道溫砚清沒那麼愛我,可我以為,隨著時間的流轉,他會愛上我的。
可他不僅不愛我,還出軌了。
笑著笑著,眼淚從眼角滑落。
我和溫砚清是大學同學。
喜歡上他,是因為一場雷雨。
那天我外出兼職,夜裡回去時下起小雨,空中還伴有雷聲。
可我最害怕下雨天了。
我頂著包,想快一點跑到公交站,卻被一塊石頭絆倒在地。
膝蓋磕破了,汙水和血混雜在一起。
倏地,我的頭頂上方被遮住。
一隻白皙的手伸到我面前,跟我說:「我拉你起來。」
他將我拉起來,將手中的傘遞到我手裡。
我怔怔地,低頭道謝。
後來,我再見到他就是去上課的時候。
撞見他那一瞬,我怔了一怔。
他從我的身側路過,根本不記得我是誰。
可我卻越來越關注他。
我努力地跟在他的身後,制造了一場又一場意外。
可他依舊沒喜歡上我。
直到畢業半年後,我去公司聯誼會的時候撞見他。
他問我:「你還喜歡我嗎?」
我沒答。
緊接著,他又說道:「你想結婚嗎?要不然我們試試吧。」
像是開玩笑一般,雖然突兀,可實在是令人歡喜。
可我不知道的是,我們領證那天,他的初戀也結婚了。
他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試探那位的心意。
我們沒有任何儀式感的東西,隻有兩個紅本本,證明我們已經結婚。
結婚第二年,他說他想要創業,我就把全部積蓄拿出來支持他。
現實並沒有那麼容易成功。
失敗之時,他喝得醉醺醺的,問我:「姜早,我是不是真的不行?」
我將他擁進懷裡,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溫砚清你信我,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我們抵押了房子,賣掉了車子。
我陪著他住在地下室,陪他熬通宵,幫他擋酒。
日子開始往好的方向發展。
公司越做越大,從一開始的小門面,換到高檔寫字樓裡。
在那裡,溫砚清跟我說:「姜早,以後我會給你換大房子的,你信不信我?」
「信。」我低聲回應。
而他並沒有食言,買的房子全都在我的名下。
曾經的我以為,我們兩個人經歷了那麼多,他不會拋下我,可我還是想錯了。
回憶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狠狠地刺向我,讓我無處遁形。
我的心,也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住。
喘不上氣。
直到手機響起,我按了接聽鍵。
是我和溫砚清共同的朋友,他說:「姜早,溫砚清的初戀回來了,剛才我看見他倆了。」
有人跟我說,溫砚清愛他的初戀,願意把命都給她。
當時我聽著覺得是個笑話,一點也不信。
可現如今我才發覺,我才是那個笑話。
4
溫砚清聯系不上,去公司找也見不到人,離婚的事情隻能暫且擱置。
還不等進家門,包裡的手機嗡嗡作響,我翻出來,聽到那頭說:「早早,你媽進醫院了。」
我趕過去的時候,看見我媽躺在病床上。
她又和我爸吵架了,急得暈了過去。
我推門進去,給她倒了杯水放在床邊,又給她削水果。
她背著我,一句話都不說,隔了良久才說:「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媽,我要離婚了。」
我的聲音很輕,但確保她已經聽見了。
因為她回頭看我時,目光裡帶著無限的恨意。
繼而她坐起身,給了我一巴掌,出口的話,更是誅心。
她說我不知好歹,說我下賤。
沒錢的時候為了溫砚清借錢,好不容易日子過得好了起來,就要離婚。
我定定地看著她,沒講話。
沉默半晌,她突然又開口:「姜早,阿城要是知道你這樣,他會不會想,S的那個人是你才好?」
聽到這句,我低低笑出聲,說道:「是啊,我也想S的那個人是我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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