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下午, 蘇渺捧著一沓安全責任書,徘徊在班主任周清華的辦公室門口。
全班五十五人,隻差一份沒收到。
如果班主任問起來, 就說遲鷹不願意配合工作、不交就是了,反正尋不著她什麼事兒。
她站在辦公室門口, 腳步頓住, 卻遲遲沒能推門走進去。
把責任推脫幹淨,全部交給班主任處理, 自己置身事外,那不就跟以前一樣了。
雖然她知道班主任不會怪她, 但蘇渺自己心裡…過不去。
憑什麼當班長、憑什麼加這麼多分, 不就是要她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 自己解決問題嗎。
更何況, 她不想去打遲鷹的小報告。
蘇渺拿了一份新的安全責任書,來到了籃球場。
紅色的塑膠球場上, 幾個穿黑球衫的少年揮汗如雨。
遲鷹也在其中,汗粒順著他挺拔的眉骨低落,麥色皮膚在陽光下散發著無與倫比的雄性荷爾蒙氣息。
他的打法一向強勢,好幾個男孩對他圍追堵截,都被他遠遠敏捷靈活地閃避開來。
轉身一個三分投籃, 進了。
蘇渺給他買了一瓶蘇打水, 準備等他打完, 再好言好語地勸他籤字。
遲鷹偏頭看到了站在線外的女孩, 乖巧地等著,手上拎著一瓶黃色包裝的蘇打水, 是他常喝的檸檬味。
段橋感覺到遲鷹打球的氣勢緩了些, 衝勁兒沒那麼強了, 走過來用手肘碰碰他硬梆梆的胸口:“這麼大太陽,你也讓我們班長陪你在這兒曬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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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鷹喜歡在露天球場打球,不喜歡室內的,而且他也喜歡曬太陽。
但女生似乎很討厭被曬著,就算陰天,也要時常補補防曬霜。
遲鷹淡淡掃了她一眼。
她的皮膚是特別自然的冷白色,陽光照著她清麗秀氣的臉蛋,唇紅眸黑而膚白。
灰色的百褶裙下,雙腿修長而筆直,時不時微屈一下,緩解久站的酸脹。
他兜著球,漫不經心地溜達到她面前。
蘇渺連忙將蘇打水遞了過去。
遲鷹擰開蓋子一口喝了大半瓶,水滴順著他優美的下颌線流淌了下來,胸口衣襟色澤更深,明顯是被汗水潤湿了一塊。
倆人似有種心照不宣的默契,接了水,早上的不愉快就算過去了。
“不熱?”
她連忙搖頭:“不熱。”
遲鷹伸出修長的指尖,想去撥開她額前被汗水浸潤的一縷發絲,蘇渺卻敏感地偏頭避開了。
他抽回手,腦海裡閃過了那夜的江邊,臉色冷了冷:“我就不能碰你了?”
這話…蘇渺不知怎麼回答,頓了幾秒鍾,籌措著合適的語言。
遲鷹卻懶得再計較,對她攤開了手掌:“東西給我。”
他手掌寬大,指尖颀長,形狀看著很有力量感,掌紋深邃而細膩。
蘇渺連忙將空白的單子和中性筆遞過去。
遲鷹沒再為難她,快速地在單子落款處上籤下了名字。
遒勁有力的行書體,鷹字寫得格外帶勁兒。
單子上的詳細資料還是沒寫,但隻要他籤名了,就好交待了。
蘇渺很好脾氣地接過了筆,按照上午的信息,將基本資料的內容重新填充完整。
在寫到十一黃金周去向的時候,遲鷹忽然道:“不去洪崖洞。”
“哦,好。”
蘇渺將洪崖洞三個字劃掉了,等他說出去向。
遲鷹想了想,淡淡道:“歌樂山。”
她依言將這個地方填了上去,下面一欄是同行人。
“同行人寫誰?”
遲鷹單指撐開木糖醇蓋子,磕出一枚口香糖扔嘴裡——
“寫你自己。”
她詫異地望向他,卻見少年嚼著口香糖,眉眼微挑,“旅遊大使,十一抽一天時間陪我爬山。”
……
晚上,蘇青瑤看到蘇渺從櫃子裡翻出一套很久沒穿的運動衫,好奇地問:“你翻這件做什麼,都多久沒穿過了。”
“明天要出去玩,穿輕便一點。”
“明天?去哪裡耍啊?”
“歌樂山。”
“你瘋了咩!十一國慶當天,你去旅遊景區?不怕被擠成油餅?”
蘇渺想了想,回答道:“十一肯定要去紅色景區接受愛國教育啊,再說,爬山還能強身健體。”
“你小時候學校組織春遊,又不是沒去接受過愛國教育。”蘇青瑤抱著手臂站在門邊,看著小姑娘又從櫃裡找出一雙白色運動鞋來,“好像初中也去過吧?”
“我去看看風景,散散心不行嗎。”
“嘉淇私高是什麼監獄咩,把你關起來不讓你出去放風透氣,趕什麼時候不行,非得挑節假日出去。”
“平時周末作業多,還經常有課題任務,哪有時間出去玩,學生肯定隻能挑節假日啊。”
“行行行,你理由多得很,到時候被擠哭了,別怪老媽沒提醒你。”
“才不會咧。”
蘇渺不想在聽蘇青瑤嘮嘮叨叨,將她推了出去,躺在床上看了會兒手機。
在扣扣空間裡,她意外地看到了段橋發的定位洪崖洞的生日聚餐照片。
照片裡胖乎乎的少年舉著他的 switch 笑得陽光燦爛,配文字——
“太感動了,謝謝遲哥,我愛你一萬年嗚嗚嗚!”
發表的時間,恰好是路興北拉她去洪崖洞看江的那天。
隱約間,她好像明白了為什麼遲鷹會不爽。
上次他幫她出頭、在皇冠大扶梯下面把路興北當流氓揍了一頓,那天,他應該看到她和路興北一起去看江了。
從來不喜歡多管闲事的遲鷹,大概也覺得蘇渺是在騙他。
她心裡悶悶的,本能地想要解釋,但不管怎麼解釋…都會很奇怪。
蘇渺戳開了微信裡C的對話框,截圖了段橋生日的照片,試探性地發過去——
“那天,我也在洪崖洞。”
遲鷹一直沒理她,直到半夜十一點,蘇渺抱著手機都快睡著了,才被他的消息震了一下。
C:“看到了。”
果然。
蘇渺坐起身,籌措著語言回復他:“路興北要走了,我和他聊了一下。”
打完這幾個字,立馬刪掉,又重新輸入:“路興北說是最後一次,以後再也不來找我了。”
不行。
蘇渺煩躁地躺在了床上,覺得自己真的很蠢,怎麼解釋都不免暴露一些本該隱藏的情緒。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沒想到遲鷹發來了一句:“我是你的副班長。”
蘇渺:“昂?”
C:“不是男朋友,不用絞盡腦汁對我解釋。”
這男人…聰明到就像在她手機裡裝了攝像頭似的。
蘇渺指尖頓了幾秒,不知道該怎麼回,於是發了個【微笑】的表情包過去。
遲鷹同樣回敬她:【微笑】。
她指尖上移,看著前面那一句,喃喃念出了聲:“我是你的副班長。”
我是你的…
副班長。
清晨,蘇渺早早地起床,洗了頭,穿上了清爽的白色運動連帽衫。
甚至坐在蘇青瑤的梳妝臺前,用媽媽的眉筆輕微地勾了勾眉形。
蘇青瑤給她的小書包裡裝了水,還放了幾個法式小面包和方便手剝的耙耙柑,看著小姑娘臭美的樣子,問道:“跟男生出去啊。”
“不、不是啊。”
“裝啥子,一看就是。”她倚在門邊,漫不經心道,“這年頭…居然有男生約會約到歌樂山,還在十一黃金周,他腦殼是不是有問題。”
“不是!你不要這麼說他。”
“唷,挺護著啊。”
蘇渺還要解釋,老媽卻已經溜達著去陽臺曬太陽了。
她收拾好便早早地出門,搭乘公交來到了最近的輕軌一號線,在兩路口輕軌站門口見到了遲鷹。
遲鷹穿的很休闲,一件白色運動系外套,黑長褲勾勒著他颀長逆天的腿型。
他懶散地倚在欄杆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耳朵上扣著pods耳機。
蘇渺發現自己這一身白色運動衫、和他的運動外套,看著…有點情侶款的意思。
步履遲疑了幾秒。
遲鷹也看到了她,對她揚了揚手。
女孩加快步伐迎了上去。
他倒沒有注意到她的衣服,隻一眼就看到了小姑娘和平日不一樣的地方,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拉近了自己。
“唔…遲鷹!”
遲鷹漆黑的眸子掃了掃她微弓的細眉,笑了:“畫眉毛了?”
蘇渺:“……”
不是說直男都看不出來女生化妝嗎!
他怎麼一眼就看出來了!
蘇渺掙開他的手掌禁錮,眼神側向一旁:“是不是沒畫好,不太自然啊。”
“是。”
她臉頰微微發燙,抿了抿唇。
遲鷹說著從包裡抽出筆,自然地說:“來,我給你修幾筆。”
她任由少年抬起了她的下颌,閉上了眼。
幾秒後,少年綻開一抹荒誕的笑意,用手裡的中性筆敲了敲她的額頭:“你還真讓我給你畫眉毛啊。”
蘇渺看到他手裡的中性筆,頓時明白,這家伙根本就是在戲弄她!
她臉頰驀地脹紅:“遲鷹,無聊!”
少年嘴角勾著笑,將中性筆塞進了蘇渺的書包側兜裡,然後拎過她的書包,扔進了安檢機裡——
“我們班長…怎麼這麼呆?”
倆人搭乘地鐵一號線來到了歌樂山景區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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