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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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我本就是一家之主,三妻四妾有何不可?別忘了,當初你也有愧於阿鳶,露白,你何時變得如此計較?」
賀文哲滿是失望:
「你可知此時的你與之前那個和我暢談天南地北的豁達女子,判若兩人。」
柳露白臉色白了下去,不可置信地看向對面的人:
「文哲,你如何能這般說我?」
你瞧,再是神仙眷侶,遇上了柴米油鹽,也會變了模樣。
賀文哲自知說錯了話,到底是心悅之人,雖心有失望,還是不願意與之鬧起來。
此時此刻,他突然特別想曾經那個溫柔貼心的阿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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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賀家大少,想要什麼便立刻就要得到。
是以他轉身,朝著他為阿鳶買下的宅院而去。
這麼久了,也該消氣了。
大不了,他向阿鳶認錯便是。
阿鳶那般喜歡他,一定會隨他回去的。
到時露白不用管那些內宅之事,又能回到原樣。
一切都各回各位。
而不是如今這副亂七八糟的模樣。
至於我會不會不和他回去。
他根本沒想過。
畢竟,我們可還有一個尚且在襁褓中的孩子不是嗎?
19
「阿鳶!」
一下馬,賀文哲便等不及地敲響了宅院的門。
動靜極大。
使得開門的主人家表情極臭:
「你是何人?!為何私叩民宅?」
賀文哲反應更大,警惕地看著眼前文弱書生模樣的男子,語氣冷硬:
「你是誰?!阿鳶?阿鳶呢?!這座宅子的主人呢?我要見她!」
「阿鳶?什麼阿鳶?」
書生不解。
「這座宅子,早在一個半月前,便被賣給我了啊?」
「當時那位瞧著有些失魂落魄的小娘子,將這宅院低價賣給我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
賀文哲表情崩裂,慌忙地問:
「去哪兒了?!她什麼時候回來?!」
書生如同看白痴一般地看著他:
「既是賣了宅子走了,自然不會回來了。」
「至於去哪兒?你是何人?!我憑什麼告訴你?!」
砰的一聲。
門被狠狠關上。
如同賀文哲腦內轟然。
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
我是真的不回來了。
不是怄氣,也不是欲擒故縱。
而是不要他了。
連同孩子一起。
都不要了。
20
「當家的?!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咱們可就要走了!」
彼時,我正在隨著商隊,往西走。
如今天朝大開絲路,商隊絡繹不絕。
但用女子身份,多少有些不安全。
我便將自己塗得灰頭土臉,扮成了個經商少年人的模樣。
花了些銀子,組了一隊商隊。
學起了做絲綢生意。
不算順利,但也還未吃過大虧。
這並非我運氣極佳。
主要是我也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有備而來。
在賀文哲為了給柳露白一個名分,大鬧的那一個月,我也深思熟慮了一個月。
與其磋磨一生,苦求一人,不若折尾自救。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既然曾經那個讓我苦守等他來娶的少年人已然變心。
那我又何必自怨自艾?
賀家家規是要幾妻幾妾,我不知。
但我是王家的女兒,我的爹娘一生一世皆是一雙人。
他們如珠如玉地將我王樂鳶養大,不是為了讓我為一個男人要S要活、低伏做小的。
他既是不愛我,我便不強求。
什麼娃娃親,救命之恩,外室知己,平妻和離……他欠我的,我欠他的,早已一團亂麻。
索性,我也懶得分了。
一紙和離書,一刀兩斷便是。
21
王家和賀家既是交好。
自然同樣也都是商賈世家。
我作為王家獨女,耳濡目染,對於買賣上起手來也快。
是以在離開賀家之後,我也不過消沉一瞬,便已決去意。
那個姓吳的書生,便是我在那時遇見的。
他是備戰春闱的舉子,正缺一個住處。
不過囊中羞澀,太幽靜又好的宅院實屬難求。
偏偏如此了,還有一副爛好心,見那收我宅院的老板有意壓價刁難我,便路見不平衝了上去。
結果顯而易見。
被人推得人仰馬翻也就罷了,書簍裡的詩書也掉得遍地都是。
我低頭撿起了一本,瞧見了上面字跡工整的批注。
對著正躺在地上,腫了兩隻眼睛的書生開口:
「這位公子,這裡不能睡覺。」
他:「……」
「謝謝哦。」
22
我給他找了個能睡覺的地兒。
他瞧著那座宅院,又想起我說的價錢,隻覺不可思議。
我卻坦然一笑:
「左右我急著脫手,與其便宜別人,不若結個善緣。」
「是……你那負心漢夫君的事兒?」
他小心翼翼。
他能知道,都是那想壓我價的老板口中說的。
無外乎我這個孤女不知好歹,賀家大少能娶我就是八輩子福氣了,居然還敢拿喬不讓娶平妻甚至納妾?
活該被一紙和離書打發了。
話說得難聽,連他這個外人都聽不下去拔「刀」相助了。
我點了點頭。
他氣得破口大罵:
「都說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怎麼那人連讀書人都不如!」
我哭笑不得,沒想到還有人罵人連自己也罵進去的。
他見我要變賣宅院,生怕我想不開。
旁敲側擊地問:「那你沒了夫家,又沒了娘家,該去何處?」
我收下他給的銀兩,轉身頭也不回地道:
「那小小的一方宅院,都困得了我半生。」
「那這天下之大,何愁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23
絲路很遠,風沙很大。
好幾次,我都險些命喪黃泉。
說是果斷離開,灑脫無掛,那是假的。
縱觀我前半生,養在深閨,後又嫁人生子,賀文哲佔據了其中一半。
年少時的少女心思,再到成婚後的夫妻之情,怎麼能是說放下就放下的。
可就在被埋在泥沙之中掙脫之時、被路上悍匪追S逃過一劫時、商場博弈險些滿盤皆輸又起S回生時。
再回頭看。
好似賀文哲,已然是上輩子的事了。
紅塵滾滾,痴男怨女無數。
我終究逃出了這一片情天恨海。
24
再回到賀家所在的允州。
已然是七年之後。
我在絲路之上的生意終於站穩腳跟,做大做強。
如今絲路之上,誰都知道出了個了不得的女老板。
底下人手眾多,可謂富甲一方。
而今能回到允州。
完全是因為吳問。
當初那個備戰春闱的舉子,終是得償所願。
偶與我有書信往來。
才道官做到了允州,想做些功績。
不若由他牽線,我能開拓市場,允州百姓能從中受益,允州商賈亦能搭上絲路的線。
有利無弊。
自然,我並無拒絕的理由。
而那些故人,能遇見是必然。
隻是我沒想到,我先遇見的是柳露白。
25
我與吳問多年難得見一面,雙方都感慨頗深。
道了句好便齊齊出門探查允州商戶的情況。
力求一個能賺更多的銀子,一個能做更好的官。
雙雙純純事業批。
沒半分懈怠。
可才從一家料子鋪出來,我便被一個孩子撞了個滿懷。
那孩子力氣不小,若非吳問扶了一把,我可能會如他當年在街上一般,倒地就「睡」。
不過我都還沒哭出來,那孩子卻先要哭了。
偏偏就算要哭也還咬著唇,繃著小臉要自尊地問我:
「你沒事吧?方才我並非有意的,若是你覺得疼,便哭出來,我不笑你,帶你去看大夫。」
小大人的模樣看得我哭笑不得,解下我在西域買的小鈴鐺哄他:
「我無礙,倒是你,你若不哭,這便給你玩兒如何?」
小巧別致的鈴鐺讓小孩兒挪不開眼,卻也沒忘癟嘴:
「羽戈是男子漢,這點疼算什麼?!才不怕呢!」
我聞聲手猛地一抖。
下一秒卻被SS抓住。
再抬頭。
便瞧見一張些許猙獰偏執的臉:
「是你!你回來了!」
「王、樂、鳶!」
她幾乎一字一頓。
我更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從這張臉上認出來,挑眉:
「柳露白?」
這不怪我。
七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按道理再怎麼樣也不可以到完全認不出來的程度。
可比起七年前傲氣自得的柳露白。
現在的她的確變化極大。
曾經她自詡天然去雕飾,不屑於取悅任何男人,是以臉上從來隻是一層薄薄的胭脂。
而現在,她臉上的白面已然塗滿,紅唇之上朱色豔麗。
從一朵清水芙蓉,變為了嬌豔牡丹。
可這不是最重要的,變化最大的,該是以往最是自負傲然的人,如今眼中卻被不安和怨氣佔滿。
連帶著眉眼都顯得格外猙獰。
聽見我說出了她的名字,聲音越發尖細:
「果然是你!」
「你回來了!你還是要與我搶文哲對不對?!虧我當初還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卻不想你居然如此心機深沉!」
「以退為進,讓文哲對你念念不忘!」
「但,那又如何?王樂鳶,別以為你能贏!我不是當初的你!更不會讓你得逞!」
我皺起眉頭,不動聲色地掙脫開了她的手,出聲:
「柳姑娘,你不能自己有異想之症,就認為別人也是。」
誰料她情緒越發激動:
「少與我顧左右而言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等這一天!」
「假意走了這麼多年,讓文哲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心生愧疚對你念念不忘,再等孩子長大,借著孩子的由頭,便能名正言順地回到賀家!」
「我告訴你,你休想!」
或許連多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柳露白都沒想到,如今的自己會變成一個面目猙獰的怨婦。
她癲狂地質問:
「這便是你的報復對不對?你怨我與文哲兩情相悅,便心思歹毒,設計讓我與他這些年來皆因你而心生間隙!」
「王樂鳶,你裝什麼清高?你說我有異想之症,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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