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書名:替嫁愛人 字數:2976 更新時間:2025-08-01 15:13:05

字體大小:

16 18 20 22 24 26 28

京圈太子爺車禍後,我在輪椅前伺候了他兩年。


 


逃婚的姐姐則在外與情人廝混。


 


復明後,姐姐回歸。


 


她又一次奪走我的身份,取代我成為顧宴禮之妻。


 


聚光燈下,顧宴禮給了姐姐一場完美的婚禮。


 


面對媒體採訪時,他譏諷:“謝知意,你當年逃婚時,沒想過我還能再站起來吧?”


 


我能想象到顧宴禮說這句話時,表情該有多暢快,多怨毒。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我已經瞎了。


 

Advertisement


看不到他因故意氣我而舉辦的婚禮了。


 


1


 


三個月前,我逃出地下室時,世界已經變成模糊的水彩畫。


 


視力受損嚴重,我已然成了半個瞎子。


 


醫生說,痊愈的可能性很低。


 


我會永久性失明。


 


顧宅的大門在雨霧中若隱若現。


 


我憑借著兩年來的記憶跌跌撞撞摸進去。


 


全盲之前,我唯一的心願便是再看顧宴禮一眼。


 


但沒想到,門剛打開,看見的卻是我那兩年前逃婚的姐姐。


 


謝雨桐和復明的顧宴禮擁抱在一起。


 


顧宴禮的聲音哽咽。


 


“對不起……雨桐,之前是我看錯了謝知意。”


 


“讓你辛苦照顧了我兩年,今後我一定好好愛你。”


 


“阿禮,這都是我自己願意的,隻是,我也沒想到知意能那麼狠心拋下你……”


 


我嘴唇顫抖到說不出話。


 


照顧顧宴禮兩年的人,明明是我!


 


“知意!你怎麼回來了?”


 


謝雨桐先注意到僵直在門口的我,立馬抹了把眼淚推開顧宴禮。


 


“你來幹什麼?看我有沒有S?”


 


男人長身直立,眼裡滿是怨恨和冷漠。


 


“謝知意,你好狠的心。”


 


“以前是我眼瞎,不知道你是個這麼虛榮物質的女人,一場車禍,就趕著去找下家了?”


 


“不是的宴禮,謝雨桐在騙你,你聽我……”


 


謝雨桐佯裝關心的衝到我面前。


 


我剛想揭穿謝雨桐虛假的謊言,就被女人忽然扯開衣領。


 


“天吶妹妹!你脖子上這些紅痕……”


 


她驚叫:“該不會是跟哪些野男人搞的吧?”


 


“啪!”


 


我還沒反應過來,顧宴禮已經將手邊花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男人大步走過來,毫不留情的將本用來慶祝的紅酒澆在我肩頭潰爛的傷口。


 


“既然這麼缺男人,謝知意,從今天起你睡閣樓的佣人房。”


 


2


 


我被鎖在顧家最陰暗狹小的地方。


 


也好,我這眼睛本來也不能再見太陽了。


 


我努力辨認著日記本上模糊的字卻無果,決定用盲文繼續完成我的日記。


 


“砰!”的一聲,房門被不客氣的踹開。


 


我剛一抬眸,左臉立刻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謝知意,你膽敢在阿禮面前說漏一個字,我撕爛你的嘴!”


 


我摸了摸紅腫的臉頰,平靜起身,反手甩了一巴掌回去。


 


“謝雨桐,我沒想到你臉皮能這麼厚,兩年前逃婚就算了,如今回來還欺騙宴禮照顧他的人是你。”


 


謝雨桐被我的話氣的臉又青又紅,卻突然古怪地笑起來。


 


“那又如何,誰讓你是個低賤的私生女呢?”


 


“警告你,敢亂說一個字,你母親的骨灰盒就別想拿到。”


 


又是這招。


 


我渾身發冷,像是突然被抽去了力氣一般。


 


同樣的嘴臉。


 


兩年前繼母也是這麼拿著母親的骨灰盒威脅我的。


 


"再敢提替嫁的事兒,我就把這堆骨頭渣子衝進下水道。”


 


彼時,我跟顧宴禮兩情相悅,剛定下婚約。


 


就被謝雨桐威脅替嫁。


 


繼母和父親在婚禮前,把我關了起來。


 


他們計劃將姐姐送到顧宴禮的婚床上。


 


等生米煮成熟飯,一切皆成定局。


 


反正同樣是謝家人,是姐姐還是妹妹有什麼區別?


 


一個月不見天日,我受盡非人折磨。


 


再被放出來時,外面已經天翻地覆。


 


兩件事在圈內傳得沸沸揚揚。


 


顧家太子爺飆車疑似殘廢,謝家小姐婚禮當天逃婚。


 


3


 


謝家不敢惹怒顧宴禮,更不敢讓其知曉逃婚的是謝雨桐。


 


到頭來,這婚約還是落在了我頭上。


 


我被謝家推去照顧顧宴禮。


 


繼母威脅我不許在他面前亂說話。


 


我滿心歡喜,歷經波折還能夠嫁給最喜歡的人。


 


不論顧宴禮如何,我都願意陪伴他。


 


但我沒想到顧宴禮的性情變化如此之大,暴躁易怒,不肯見人。


 


整個顧家的佣人都被趕了出去,連帶著顧父顧母也被迫搬去別處暫住。


 


曾經的顧宴禮謙遜有禮,對我滿心溫柔。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曾經的天之驕子成了殘廢。


 


他變得暴戾殘忍,一開始極其反感我的接近。


 


他以為照顧他的是謝雨桐。


 


而我卻被威脅著不能說出真相。


 


4


 


我在他床頭櫃擺了整整七百三十天的鳶尾花。


 


每天清晨五點準時更換營養液。


 


男人還是會經常莫名暴怒。


 


輪椅撞翻床頭櫃,玻璃藥瓶和湯藥噼裡啪啦砸在地上。


 


瞳孔虛焦的顧宴禮掐著我的脖子,咬著牙嘶吼著叫我滾。


 


“都是看我笑話的,滾!都滾!”


 


我被掐的幾近暈厥,男人才會失神般松開手,嘴裡喃喃自語。


 


“謝枝意,我不會放過你的……等我好了,一定把你抓回來……”


 


我想告訴他,我就是謝知意。


 


可我不能。


 


顧宴禮抓住我的手:“謝知意的手就沒這麼粗糙。”


 


我垂眸看著掌心交錯的割傷,那是收拾他發狂摔的碗時留下的。


 


昨晚,顧宴禮又控制不住情緒了。


 


“啪!”


 


我跪在滿地狼藉裡,摸索著撿拾碎瓷片。


 


準備起身時,正在發狂的顧宴禮卻忽然摸到手邊的碎片,猛地朝我臉部不偏不倚的砸來。


 


躲閃不及,尖銳的疼痛在雙眼炸開。


 


溫熱的血順著睫毛往下淌。


 


我下意識捂著雙眼痛苦的蜷縮著尖叫起來,卻隻聽到顧宴禮冷冷的兩個字。


 


“活該。”


 


曾經溫柔深愛的戀人,如今坐在輪椅上冷冷的嘲笑我流的血。


 


我的心猶如千刀萬剐,眼眶裡流下來的分不清是淚還是血了。


 


好疼,顧宴禮,你的話讓我好疼好疼。


 


5


 


謝家人以我的眼傷為由把我帶了回去。


 


我聽到繼母打通謝雨桐的電話叫她趕緊回來。


 


那邊女人似乎正做著運動,喘氣聲和呻吟聲沒有停止,隻笑著說。


 


“回來嫁給顧家那個殘廢?有這功夫,我不如多包幾個小白臉。”


 


第2章 2


 


繼母聲音嚴肅,壓低嗓子。


 


“別玩了,誰跟你說顧宴禮是殘廢的?醫生說了……”


 


謝家把我關進地下室,表面上對我說是醫院病房,每天讓人送來眼藥水讓我滴。


 


剛開始的時候,我的視力的確慢慢有恢復。


 


“這是今天的眼藥水。”鐵門縫隙裡塞進一支玻璃瓶,“夫人說,要看著你滴完。”


 


我摸索著撿起藥瓶,冰涼的液體滑入眼眶,視野裡最後一絲微光正在消失。


 


正當我欣喜時,卻驚恐的發現好像又看不見了。


 


後來我才知道,那哪裡是什麼眼藥水。


 


分明是致盲的慢性藥劑。


 


謝家,從沒想過要幫我治眼睛。


 


到後來我在一片黑暗中,慢慢意識到自己是被關在地下室時,已經瀕臨絕望崩潰,每日遭受他們的N待。


 


謝家發現我的變化後,變本加厲的欺侮我。


 


我蜷縮在潮湿的水泥地上,指尖傳來鑽心刺痛。


 


第十三次了。


 


謝雨桐的保鏢又把我的指甲生生掰斷,她以此為樂。


 


地下室沒有窗戶,我摸索著藥盒刻下第六十七道劃痕,抗抑鬱藥混著鐵鏽味咽下。


 


第九十天,我拼盡全力打暈了來送飯的女僕,逃了出去。


 


逃出地下室的第一天,我便想要去找顧宴禮。


 


擔心沒有我的這三個月,他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按時吃藥?有沒有接受醫生治療?有沒有又偷偷哭過?


 


我像個瞎子穿梭在車流中,跌跌撞撞回到顧宅。


 


到那我才發現,我的擔心完全多此一舉。


 


可喜的是,顧宴禮的腿和眼睛都好了。


 


可悲的是,顧宴禮抱著感謝的分明是他的逃婚新娘。


 


6


 


我被鎖在顧宅閣樓的佣人房,每天看著謝雨桐穿著我的舊睡衣走進主臥。那些真絲睡裙上還留著中藥漬。


 


是當年熬夜給顧宴禮煎藥時濺上的。


 


謝雨桐像個打了勝仗的將軍一般,將自己擺成顧家女主人的位置,頤指氣使的對待每一個人。


 


“你怎麼搞得?我不是說了熱牛奶必須是四十五度的嗎?你要燙S我啊?”


 


新來的女僕被謝雨桐當頭潑了杯熱牛奶,正瑟瑟發抖,不解氣的女人還想順手再扇她一巴掌。


 


我站在樓梯上,皺了皺眉。


 


“謝雨桐,適可而止。”


 


“你來裝什麼好人?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謝雨桐像一頭獵豹般怒氣衝衝的奔上來。


 


女人面目猙獰,像個潑婦般想來撕扯我的頭發,我被抓得頭皮發疼,冷笑道。


 


“你是真不怕顧宴禮看見你這副模樣?”


 


“虛偽善妒,惡毒刁蠻?”


 


謝雨桐像是被我激怒,忽然狠狠推了把我的肩膀。


 


我躲閃不及,向後失去重力栽倒,硬生生從幾十級的樓梯上滾落到一樓大廳。


 


如同被折去翅膀的蝴蝶般脆弱,我痛苦的悶哼一聲,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


 


“先生回來了!”


 


女僕一聲驚呼,謝雨桐如夢初醒般猛地抬頭。


 


卻驚恐的看到大門處臉色陰沉的顧宴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