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該有個了斷。

 

與他再見時，顧子業欣喜若狂，質問我的去處，述說他的擔憂。

 

我什麼都沒說，隻是將那份離婚協議攤在桌面。

 

片刻沉默後，他冷笑的看著我，將那份協議狠狠摔在地上。

 

“離婚？你想讓孩子沒有父親嗎？”

 

他看著我的肚子。

 

看來他什麼都調查清楚了。

 

不過，他終究慢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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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孩子已經流掉了，他不會變得不幸。”

 

“我淨身出戶，不會帶走任何東西。”

 

顧子業怔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在確認我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後，他笑了，有些癲狂，有些憤怒。

 

“姜妍，你憑什麼這麼做！”

 

“那也是我的孩子，你有什麼資格不打招呼就傷害他！”

 

他怒急的按住我的肩膀：“我到底有什麼對不起你？”

 

“為了幫你修復照片，我費盡心思找到最好的修復專家。”

 

“而你卻用這一個月時間，S了我們的孩子！”

 

“難道是因為孟冉，我隻是想給自己一點時間放下，從沒背叛過你！”

 

我將他狠狠推開，神色卻毫無半點波瀾。

 

“沒誰對不起誰。”

 

“你愛誰我也不在乎？反正，我也不愛你，就當扯平了。”

 

顧子業傻眼了：“你說什麼？”

 

“你不在乎？你不愛我？那我們這兩年的相處算什麼！”

 

“難道，你一直都在和我逢場作戲？”

 

可是，當初你娶我，不也是因為和孟冉賭氣？

 

看著他憤怒有癲狂的樣子，我隻覺得好可笑。

 

“你知道嗎？你現在一點也不像他，真的糟糕透了。”

 

他知道我說的人是誰，瞬間像個受挫的孩子。

 

“原來……你心裡一直都沒忘記他。”

 

“姜妍，你拿我當他的替身！”

 

“難怪，我總是覺得你看我的眼神，像是在透過我看另一個人。”

 

他眼尾泛紅，閃爍的淚花仿佛要奪眶而出。

 

“兩年了，哪怕是冰山，也該被捂化了吧？”

 

“你怎麼可以這麼鐵石心腸！”

 

他一字一頓，是憤怒，是不甘。

 

第十二章 不要搶走我的子業哥哥

 

可他卻是這樣，我就越覺得惡心。

 

你拿我賭氣，我拿你當替身，我想這是再公平不過的交易。

 

原本，我以為可以在你身上找到他的影子，得到一點安慰。

 

可孟冉回來了，你變了，我也看透了。

 

從始至終，都是我在自欺欺人。

 

故人已逝，無人可替。

 

和他繼續相處，隻會玷汙我心中的那目光。

 

我什麼都沒說，隻是盯著他，平靜的不像話，眼中再無半分情意。

 

終於，他慌了。

 

兩行淚順著顧子業的臉留下來，“不要離開我，我們像以前那樣，好嗎？”

 

我替他別去淚水，溫聲道：“回不去了。”

 

“你有你的白月光，我也有我的意難平。”

 

“離了婚，我們相互解脫，各自追求，兩不相欠。”

 

顧子業咬牙：“誰允許你倆不相欠的！”

 

“無論是孟冉還是他，那都是過去式。”

 

“我承認，孟冉回來時，我確實想要像從前那樣去愛她。”

 

“可每次和她在一起，我滿腦子裝的都是你。”

 

“我知道，我這輩子沒辦法再愛上別人了。”

 

“哪怕他出現在這裡，我想你也是一樣的態度，你給我正視自己的內心！”

 

我苦笑。

 

他還是那麼自信，那麼愛自欺欺人。

 

“抱歉，我不是你。”

 

“現在的你越是糾纏不休，就越讓我感到惡心。”

 

我的話，徹底激怒了顧子業。

 

他哽咽著，SS的將我摁在沙發上，咬牙切齒：“姜妍，隻要我不同意，你這輩子都別想跟我離婚！”

 

可是，這不是他能說了算的。

 

我發現二樓的孟冉，正直勾勾盯著這一幕。

 

她哭紅了眼，盯著我的眼神滿是怨恨。

 

我冷笑，“你的冉冉看著呢。”

 

他無動於衷。

 

孟冉咬咬牙，終於開口：“子業哥哥，你不要我了嗎？”

 

光是那哽咽柔弱的聲音，就足以勾起男人的保護欲。

 

顧子業微微動容，下意識的要抬頭，卻被我一把拽住領口，將他拉扯回來。

 

“顧子業，你想離婚嗎？”

 

他幾乎不假思索：“不想。”

 

“隻要不離婚，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正合我意。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孟冉，“好啊。”

 

“上學時，孟冉怎麼欺負我的，你應該不會不知情吧？”

 

“如果你想留住這段婚姻，就把她趕出這個家，並且追回一切債務，和她徹底斷了往來。”

 

孟冉心口猛的一跳，急忙解釋：“子業哥哥，我年少不懂事，確實做了一些糊塗事。”

 

“可你知道的，我沒有惡意……”

 

她一路小跑下了樓，也不知是匆忙還是故意的，從樓上摔下來，磕破膝蓋。

 

顧子業被我拽著，他卻不敢掙脫，任由孟冉跪走著過來：

 

“姜妍姐，我知道錯了，如果你放不下，我跟你磕頭道歉……”

 

“求求你，不要搶走我的子業哥哥，我真的很愛他，我隻有他了。”

 

她哭的梨花帶雨，“子業哥哥，你也知道那些欠下的錢，我根本還不起。”

 

“如果連你都不管我，見那些要債的人，他們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求求你……”

 

第十三章 你真是個既要又要的賤骨頭！

 

她看著顧子業，期待、可憐、緊張，各種情緒交織如一張網，仿佛一剎那就拴住他的心。

 

顧子業咬咬牙，最終心一狠，對我低聲道歉：“妍妍，對不起，我不能不管她。”

 

“她現在處境很艱難，沒有我真的會活不下去。”

 

“隻要不扯上冉冉，無論是錢財、名利，隻要不離婚，我都可以答應你。”

 

我表情淡漠，因為答案早就在我預料之中。

 

雖然我很厭惡孟冉，但有一點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很懂顧子業。

 

眼淚，就是她拿捏他的最強武器。

 

興許是我永遠都學不會，所以每一次關鍵時刻，他都會義無反顧的放棄我。

 

好在我也習慣了。

 

我一巴掌甩過去，冷笑謾罵：“顧子業，你還真是個既要又要的賤骨頭！”

 

“放不下小三，又要在原配面前裝深情？真讓人作嘔！”

 

這些年我為他默默承受的，終於在這一刻從語言得到釋放。

 

一股前所未有的舒暢感，令我心情愉悅。

 

顧子業沉默咬牙，“不是，我隻是……”

 

“好了，其實你也沒必要道歉，反正我就戲弄一下你。”

 

“你那廉價的愛，愛給誰隨你，與我無關，我更不稀罕！”

 

“而且，我覺得你們挺般配的，在一起挺好，省得禍害別人。”

 

我挑釁的看著他，戲謔的模樣似乎觸及到他的自尊心。

 

顧子業臉上的愧疚逐漸消失，是憤怒，是難受。

 

他從我手中掙脫，將我推倒在沙發，像是報復性轉身，將孟冉扶起來，摟在懷中起著呵護。

 

“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委屈。”

 

“至於剛才說的你別往心裡去，既然某人不稀罕，便是到時候後悔了，我也絕不心軟。”

 

他說話時眼神看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捕捉到一絲異樣的情緒。

 

可除了無盡的譏笑，一無所有。

 

我就像看小醜一樣盯著他們，靜靜看這一場令人惡心的演出。

 

孟冉緊緊摟著他的脖子，身軀隨著哭泣在顫抖，乖巧的點點頭。

 

那模樣柔弱極了，可心眼子卻一點都沒藏著。

 

她想觀察我，可在對上我的眼神後又如老鼠見貓，慌忙躲開。

 

我知道，她有危機感了。

 

她不傻，剛才顧子業對我說的話她都聽見了。

 

她口中的子業哥哥，再也不是她一個人的了。

 

那副又怕又恨的模樣，看得我好生暢快。

 

時隔多年，我終於明白她欺負我時的感受。

 

不過，這還僅僅是個開始！

 

和顧子業離婚這天，孟冉非要跟在一起，一路SS挽著胳膊，不讓他靠近我一點。

 

她等了那麼久，終於等到這一天，卻又無端害怕中間會出變故。

 

直到離婚證下來，她終於露出了笑容。

 

甚至期待，顧子業當下就和她領證結婚。

 

隻是顧子業一直在回避，直到感受他有一絲煩躁，孟冉才稍稍收斂些。

 

她又不傻，知道顧子業不是真的想離婚，那麼不想結婚，大概也是因為我。

 

“子業哥哥，我突然口幹，能幫我買瓶水嗎？”

 

第十四章 讓你生不如S來償還

 

顧子業當然不會拒絕，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好在這裡等我。”

 

他又看看我，大概是出於禮貌：“你要喝點什麼？”

 

“不用了，我們已經離婚，就不要有過多的交集。”

 

我一身輕松，顧子業臉色似乎不太好，悶聲轉頭離開。

 

等人走遠些，孟冉撕下白蓮花偽裝，得意洋洋的挑釁我：“姜妍，我勸你別再打子業哥哥的心思。”

 

“雖然你們現在離婚了，但趁我不在，你當了兩年顧夫人，過了兩年好日子，是不是該好好感謝我？”

 

我就知道，孟冉故意支開顧子業，準沒憋什麼好心眼。

 

原來，有時想在我面前長一波存在感。

 

狗咬我一口，我沒必要被咬回去。

 

離婚證到手，我現在隻想快點遠離他們。

 

也不知怎麼的，孟冉煩到急眼了。

 

她不依不饒的攔住我的去路，像個潑婦罵道：“還在我面前裝呢？”

 

“沒有顧夫人的頭銜，你就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窮鬼，一輩子翻不了身的底層人。”

 

“等我嫁給子業哥哥，有的是辦法玩S你，讓你早點去見你那個老窮鬼媽！”

 

提到我媽，我的心一陣刺痛。

 

照片的事情還沒找她算賬，她是非要玩火嗎？

 

我猛地扯住她的頭發，往自己面前一拽，附耳陰笑道：“孟冉，你手上背著的那條人命，真以為沒人知道嗎？”

 

孟冉身子一緊，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是害怕，是不安，眼神更是恨不得刀了我。

 

這模樣，實在是太賞心悅目了。

 

她怒極反駁：“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要是再亂講，小心我告你誹謗！”

 

可她胸口劇烈起伏，心虛的不行。

 

我微微一笑：“那要不要我陪你去？”

 

“或者是你忘了，我再幫你回憶一下。學校天臺……”

 

“住口！”

 

孟冉發瘋似的將我推開，面露兇光的盯著我，“你，你怎麼會！”

 

“會什麼？”

 

孟冉沒敢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