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說要給我一百萬彩禮。

 

可真到見家長那天，他媽給了我 6 塊錢紅包，說是彩禮錢。

 

我這才知道，他步行送我回家，算兩千一次。

 

請我吃根澱粉腸，五千一根。

 

昨天他家人對我說生八個兒子的話，高達五萬一條。

 

我反手從紅包裡拿出三塊退回去。

 

「買你兒子入贅，不用找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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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男友祁史家的第二天，祁媽熱情拉著我的手。

 

「燦燦，你這孩子我實在喜歡，今天阿姨就把彩禮錢都給你。以後你就是我家兒媳婦了。」

 

我第一反應是拒絕。

 

剛在一起那會，祁史就說要給我一百萬彩禮。

 

我隻當他開玩笑，何況我家裡有錢，彩禮多少根本不在乎。

 

可真正來到他家裡，看著天花板不時掉土塊的房子，我就覺得更不可能了。

 

這麼想著，我下意識推辭：

 

「阿姨，真的不用這麼......」

 

最後一個「多」字還沒說出，我手裡就被塞了一個薄薄的紅包。

 

捏著跟空的沒區別，難道是支票？

 

我手不小心動了下，紅包裡發出叮鈴響聲。

 

像是硬幣碰撞的動靜。

 

紅包口也沒封結實，跟著開了。

 

我看見裡面是三張一元紙幣和三個鋼镚。

 

第一時間看向祁史。

 

他衝我微微一笑又點了點頭。

 

「錢數是對的，本來有八塊錢，但我媽很喜歡你，特地花兩塊買了個新紅包，還去銀行把紙幣換成新的，寶寶，快謝謝咱媽。」

 

我看著祁史，忍不住再確定一遍：

 

「這就是你說的一百萬彩禮？」

 

祁史沒立刻回答，轉頭進了房間，沒一會就拿出一個厚厚的賬本。

 

「早知道你這個小笨蛋會斤斤計較，我特地記賬，你看，一分錢沒少。」

 

第一張第一條就震驚我。

 

步行兩百米送我回家，每次抵扣彩禮兩千元。

 

五塊錢三根的澱粉腸，我吃了一根，就扣五千塊彩禮。

 

還有他自己買了個 188 的短袖，扣我一萬彩禮。

 

後面小括號還備注了原因：

 

燦燦說好看，給她提供情緒價值。

 

越往後越離譜。

 

比如他用路邊的宣傳單給我折了個愛心，抵扣 9999。

 

每天晚上給我說晚安，抵扣 520。

 

類似於以後賺錢給我買別墅這種空氣大餅，都能抵扣 6666。

 

在到他家之前，一百萬彩禮已經被扣成隻剩 18 萬 8 了。

 

我繼續往後看，發現下面的都是這次來他家的花銷。

 

怪不得我給他定機票他不讓啊。

 

一百多的硬座扣了一萬塊。

 

給我買五塊錢的桶面，反手彩禮清單扣一千。

 

中途我突然來大姨媽，他買的那包雜牌姨媽巾扣了五千！

 

我指著上面的 150008 問，「8 塊有了，剩下的十五萬呢？」

 

其實問完我就有些後悔了，怕聽到更離譜的。

 

祁史也真沒讓我失望。

 

「燦燦你忘了，昨天我爸媽奶奶給你的祝福啊。他們都兒女雙全，長壽健康。金口玉言，難道不值這麼多嗎？」

 

三句話十五萬。

 

一個祝我生八個兒子，另一個說以後祁史就是我的天。

 

祁奶更炸裂，當時晃動著兩根枯槁的手臂，在祁史身上憑空亂抓往我頭上撒。

 

「以後災禍都給她，我大孫子無病無災健康發財。」

 

全是咒我的話，到頭來還得扣我 15 萬彩禮錢。

 

這些人真當我是軟柿子啊。

 

我捏著口袋裡的藥瓶氣笑了，心裡的戾氣止不住翻湧。

 

6 塊錢就想娶媳婦，知不知道有句話叫便宜沒好貨。

 

2

 

祁媽見我沒說什麼，甚至還笑了。

 

以為我答應，態度立馬更熱切，一張老臉笑成菊花。

 

「燦燦啊，媽就知道你跟外面那些拜金的女孩不一樣，你和祁史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

 

「既然你收下彩禮錢，那以後就是我祁家的媳婦了，一些話我得說到前頭。」

 

6 塊錢買媳婦還不滿足，又想提要求。

 

這祁家人真是在不停刷新我的三觀下限。

 

「你也知道，我們當女人的都眼皮子淺，手裡放太多錢那就是浪費。」

 

「可男人不一樣啊，他們要在外打拼，還要養家。何況小兩口，錢不放到一起多見外啊，你現在把卡裡的錢都轉給祁史給你保管，以後花錢再問他要就行。」

 

「記得備注下你的態度啊，就那個什麼自願贈與，你們新婚小兩口，就該有點這種浪漫。」

 

「還有你名下的那些房子，等晴天不下雪都過戶給祁史，戶主是男人，這個家才能興旺啊。」

 

等做完這些你倆把結婚證一領，雙喜臨門。」

 

我按著不停凸凸的太陽穴，不斷告誡自己。

 

好不容易從精神病院出來，可不能再進去了啊。

 

但心裡的火怎麼都壓不下去。

 

以為 6 塊錢是買我這個人的，沒想到連我的錢他們也不放過啊。

 

百萬存款、千萬房產，都算計進去。

 

想把我的錢變成祁史的婚前財產，也是真敢想。

 

祁史的話更是擊破了我最後的情緒防線。

 

他拉著我的手，一臉深情。

 

「燦燦，別聽我媽的，彩禮錢你不用給我，那是你的保障，拿著自己花，有喜歡的東西買就行。」

 

哈哈，6 塊錢，去兩元超市一隻手都拿不滿。

 

再忍我就炸了！

 

我直接從紅包裡掏出三個鋼镚，啪一下拍到祁媽手上。

 

「三塊錢，買你兒子入贅。以後他是我家的了。」

 

「小男人手裡放錢不吉利，趕緊把存款都轉我，備注自願贈與永不追回。」

 

「都倒插門了，這姓氏也得改，跟我姓朱，朱史，真是個好名字。」

 

「這 3 塊錢啊，我也不要回去，當家裡 3 個月生活費，一日三餐，頓頓八個菜，龍蝦鮑魚不能少。剩下的錢你們再買點衣服，那個什麼貂皮大衣一人一件，我可是很大方的。」

 

祁媽氣得大喘氣，一巴掌狠狠拍桌子上。

 

「狗屁，三塊錢能幹什麼啊！」

 

我笑了，「阿姨您這話說的，六塊錢都能當一百萬使了，你憑什麼看不起三塊錢？」

 

3

 

祁媽臉上閃過心虛，很快又遮掩過去，大嗓門衝我吼。

 

剛開口就被祁史用眼色制止。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拉著我就回房間。

 

剛關上門，我立刻甩開他的手。

 

祁史也不生氣，半蹲在我面前，用那雙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望著我。

 

「燦燦寶貝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你別生氣，其實那就是我媽給你的考驗而已，彩禮不變，該多少還是多少的，你放心。」

 

「我這麼愛你，怎麼會讓你在這上面受委屈。」

 

祁史長了一張堪比男明星的俊臉，滿口情話更會蠱惑人心。

 

這要是以前，我早就傻乎乎相信了。

 

可經歷過 6 塊錢的事，再看他這張臉，怎麼都很假。

 

而且我有種預感，這事肯定沒完。

 

側頭看向窗外，雪還在下，積雪已經很厚了。

 

祁史老家偏僻，從市裡出來坐兩個小時的鄉鎮公交後，還要拜託村裡人來接，車程又是一個半小時。

 

路過十幾個岔路口，不管是我出去還是外人進來都不容易。

 

現下隻好先拖住他。

 

我點了點頭，祁史衝我笑了下就出去了。

 

中間他又進來一次，我故意裝睡。

 

果然，等他再出去的時候，外面就有動靜了。

 

我聽見他們一家人都去了離我最遠的那個房間。

 

等他們關好門，我趕緊過去偷聽。

 

最先開口的是祁媽，「兒子，她再怎麼說也是你對象，早是你的人了，不用下發Q的藥吧。」

 

一句話就讓我僵硬在原地，可接下來祁史的話更勁爆：

 

「媽你懂什麼，吃了藥趁她神志不清才能拍下她發騷的樣子，到時候就有辦法拿捏她了。」

 

「你也不想我們一輩子都被她騎頭上吧。有了這些東西，以後她敢不聽話，我就發到她公司還有她朋友那裡。」

 

祁史越說越得意：

 

「哪怕她去報警，那我也能說是不小心發錯的。我們是男女朋友，錄點小視頻也正常吧。」

 

屋裡傳來一陣窸窣聲，還有液體搖晃的聲音。

 

祁媽又問：「兒子，你這又加的什麼藥？」

 

「這可是個好東西，促排卵的，能快點讓朱燦燦懷上我的孩子。」

 

「媽，我之前跟她去醫院拿過體檢報告，她體質特殊，一旦懷孕是不能打掉的。」

 

「等她懷上我的孩子，除了她自己的那些錢和房子，必須再讓她爸媽出百萬嫁妝，否則我就不認這個孩子。」

 

「還要造謠她不檢點，綠我懷了野男人的種，到時候再加上那些視頻。」

 

「朱燦燦就是個婊子，除了我沒人要她，到時她就是我們家的狗。」

 

祁媽在裡面笑出豬叫：

 

「我兒子真聰明啊，不管那小賤人怎麼選，她都S定了。」

 

「還想拿三塊錢羞辱我，等她進門，我要天天打她。反正到時你們有結婚證，打S那也是家務事。」

 

我眨了眨眼，沒有砸門，又悄悄退回自己房間。

 

擺弄著手裡的藥瓶。

 

對方都做到這份上，那我也沒有手下留情的必要了。

 

沒一會，敲門聲響起，祁史拿著一杯牛奶走進來。

 

4

 

他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溫柔深情。

 

「燦燦寶貝快把牛奶喝了，我剛加熱過，現在溫度正好。」

 

我看著玻璃杯壁上四處都是牛奶，甚至表面還浮了一層泡沫。

 

祁史端著牛奶的手臂精壯，在一起一年，為了取悅我，他堅持每天去健身房做力量訓練。

 

不等我回答，門口又響起一道聲音。

 

「燦燦啊，快喝了吧，涼了鬧肚子。」

 

祁媽肥胖的身體把門口堵得嚴實。

 

似有所感，我眯眼看向窗外，果然黑暗裡站著道身影。

 

不難猜出是祁爸，手裡還拿著根棍子。

 

全家出動，堵S我所有出路，就為讓我喝下這杯毒牛奶。

 

房間裡寂靜無聲，我被兩道視線鎖定，心裡沒有緊張，隻有越來越克制不住的興奮感。

 

我故意推開祁史的手臂。

 

「現在不想喝，拿走，這種便宜貨聞著好腥啊惡心。」

 

祁史另一隻手鉗固住我的手腕，下一秒，牛奶就塞進我手裡。

 

手腕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像是要把我的手骨捏碎。

 

可祁史臉上的表情沒變。

 

「燦燦乖，聽話喝掉，乖一點才能少吃苦。」

 

我扯著自己的手腕想掙脫，嘴裡嘟囔。

 

「這麼想讓我喝幹嘛？怎麼，你下藥了。」

 

話音剛落，房間陷入一種S寂。

 

祁媽惡狠狠朝我走來。

 

祁史一句話也沒有解釋，猛地松開我的手腕，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另一隻手抓著我的手，把牛奶往我嘴邊送。

 

「為什麼不聽我的呢，非要用暴力才喜歡是吧。」

 

「這一年老子忍你多少，等著，今晚幹S你。」

 

祁媽也朝我伸手，想把我按住。

 

我空著的一隻手化作手刀，重重落在祁媽頸後的位置。

 

她立刻癱倒在地。

 

同一時間，我抬腿衝著祁史的下三路就狠狠踢過去。

 

他被踹倒後。

 

我不給他任何反撲的機會，一隻腳上前踩在他的關鍵部位。

 

用手SS捏住他的下巴，把牛奶往他嘴裡灌。

 

祁史想要吐出來，牛奶不過撒出來一點，我就加重了腳上的力道。

 

「再流出一點，蛋就會碎了哦。」

 

他怕了，用想SS我的眼神瞪著我，憋屈地喝下一整杯牛奶。

 

一滴也沒剩。

 

我剛把杯子放好，房門就被人踹開，祁爸拎著棍子想打我。

 

他一句髒話還沒罵完，又被我砸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