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閨蜜一起穿進民國小媽文。

 

她成了男主小媽，我成了男主的白月光替身。

 

明面上，她是給我立規矩的惡婆婆。

 

暗地裡，我們婆媳合謀搬空帥府。

 

計劃進行到一半，白月光女主回來了。

 

男主會為她，將我送給洋人玩，再給小媽找 18 個新爸。

 

為保狗命，我勸閨蜜跑路。

 

閨蜜舍不得另一半財富，「絕不能放過一針一線，這都是老娘的賣身錢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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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她，「沒時間了，大不了我幹革命養你，媽。」

 

我們S遁脫身，投入火熱的事業。

 

5 年後，閨蜜在傳遞消息時不幸落入敵手。

 

我冒S前去營救，一根冰冷槍管頂住了我後背。

 

戎裝少帥笑得嗜血：

 

「好得很，要革我的命？」

 

1

 

樓燮回府時，花翠正在給我「立規矩」。

 

大帥府的佣人都知道，身為少帥身邊唯一的女人，我跟花翠這位婆婆不對付，三天兩頭會被叫去立規矩。

 

外面都在傳，樓夫人午睡時需要我跪在榻邊伺候，睡多久，跪多久。

 

年紀輕輕，一雙膝蓋就早落下了毛病。

 

而實際上，我呈大字形躺在「婆婆」床上，旁邊擺著各種零食。

 

「花花，我覺得攢的錢夠了，現在時局越來越不穩，跑路計劃得盡早提上日程。」

 

花翠剝了顆葡萄喂我嘴裡，「我覺得不夠，才一半，還不夠這幾年我幫樓家父子賺的。」

 

我嘆口氣，正要說話，外面傳來佣人喊「少帥」的聲音。

 

趕緊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身跪下，隨手拿起木槌給花翠捶腿。

 

「媽，這樣舒服嗎？」

 

整套動作絲滑順暢。

 

門「哐」地推開，樓燮邁著大長腿闖入，後面還急衝衝跟著個白裙女孩。

 

「樓燮哥，算了，我想朱顏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再說我也沒受太大傷害，隻是有些嚇到而已。」

 

女孩邊說邊伸手拽樓燮，結果當然沒拽住，身子晃了晃，一副虛弱不堪的模樣。

 

哦嚯，這茶藝，看來是真女主無疑了。

 

我跟花翠暗自對了個眼神，各自都很快進入角色。

 

「阿燮，你回來了。」

 

我一臉驚喜從地上爬起，卻好似跪太久腿麻了，晃了晃直接撲進男人懷裡。

 

樓燮身後的女人，表情瞬間扭曲了下。

 

樓燮攬住我的腰，淡淡掃了眼旁邊安坐的花翠。

 

花翠端茶，擺起後媽譜，「不過是讓她捶個腿，怎麼，少帥心疼了？」

 

「家裡佣人不夠，讓父親給您再添就是，少使喚本少帥的人。」

 

程幼儀見兩人還聊上了，心中暗惱，柔弱地開口打斷。

 

「樓燮哥，你別怪朱顏……當時我看她跟洋人走得近，擔心她被騙才想上前勸說。」

 

她勉強笑了笑，努力做出副不在意的樣子，「可能我沒注意說話方式，讓她聽得不高興了，這才故意沒認出我，讓我被扣留。」

 

不是故意沒認出，是壓根就不認識女主。

 

我跟花翠是穿書的，又不是重生，哪裡能靠臉認人。

 

聽著程幼儀的話，我不斷搖頭，抓住樓燮胳膊急切道：「不是的，阿燮，不是她說的那樣。」

 

情緒飽滿，表情到位，但就是不解釋。

 

按言情文一貫套路，有話不能說清楚。

 

俗稱不長嘴，這本是男女主專利，但誰讓我是女主替身呢。

 

樓燮抓起我手腕，薄唇吐出絕情之語。

 

「我警告你，朱顏，幼儀算半個樓家人，不是你能比的，別把歪心思動到她身上。」

 

「否則，就算我放過你，大帥也不會輕饒你。」

 

說完還順帶瞥了花翠一眼，隨後帶著程幼儀揚長而去。

 

等人走遠，我把悽婉表情一收。

 

「哎呀媽，白月光S傷力果然大，以前喊人家小甜甜，現在白月光一回來，都叫人家全名了。」

 

花翠白我一眼，沒好氣道：「樓燮會喊你小甜甜？他喊我媽都不會這樣喊你。」

 

「按照劇情發展，後面他會在床上喊你媽。」

 

花翠想象了下那畫面，頓時渾身惡寒抖了抖，「算了，這方面老樓還是讓我挺滿意的。」

 

貧了兩句，兩人開始說正事。

 

「走？」

 

「走！」

 

2

 

我和花翠穿來這裡已經三年。

 

剛來時我倆失散了，後來我發現這是一本書，更加急著想找到花翠。

 

這是一本以少帥樓燮與程幼儀為主角的虐戀言情文，其中添加不少刺激元素。

 

比如白月光替身，再比如，小媽文學。

 

但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不是男女主的戀情，而是這本書的時代背景。

 

戰亂年代，政權林立，國人朝不保夕。

 

普通人隻是歷史洪流裹挾下的一粒塵埃，身不由己，S生難料。

 

後來我在逃難途中遇到樓燮，被他救下帶在身邊。

 

當時我並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化名江彥做任務，我替他掩護過幾次，心中還挺得意。

 

朝夕相處，患難與共，很容易建立感情，所以我跟著他走了。

 

直到來到景城，進了大帥府，我才知道，他就是書裡那個男主。

 

可這時我已經走不掉了，不僅是樓燮不會放我走，更因為，我看到了花翠。

 

花翠成了樓大帥新娶的第八位夫人，在樓燮給我介紹後，我整個人都是呆滯的。

 

樓燮以為我是剛得知他的真實身份感到震驚害怕，剛要開口安慰。

 

我猛地嚎了一嗓子撲過去，無視樓燮張開的手臂，一頭扎進花翠懷裡。

 

「媽——媽媽——」

 

抱住她S不撒手，哭得驚天動地。

 

我不能喊花翠的名字，隻得以這種方式相認。

 

以前我也開玩笑喊過她「媽媽」，因為她特別愛操心。

 

有一次出去玩，我半夜高燒陷入昏迷，她背我走了五裡地去最近醫院，汗湿透了整個後背，把我放下後，整個人瞬間癱軟在地。

 

花翠雖然不知道書中劇情，但她比我更了解大帥府，所以控制住表情，隻拿手在我背上輕輕拍了拍。

 

我感覺到她手的顫抖，眼淚頓時流得更兇。

 

事後我對樓燮解釋，說花翠長得像我早S的媽。

 

後來我和花翠交換信息，得出大帥府不是久留之地的結論。

 

跑路需趁早，但上路要有錢。

 

而為了後續計劃，我們沒有暴露彼此相識這點，而是認真按著書裡人設，演惡婆婆與受氣小媳婦的戲碼。

 

三年來，無論是樓大帥還是樓少帥，對府裡兩個女人，寵也說得上寵，但更像是闲暇時逗趣的小玩意。

 

哪怕花翠故意顯露一點能力，幫著大帥府經營，賺回了很多財富，他們依然沒把兩個女人放在心上。

 

我們倆分工明確，她負責斂財，我負責制定逃跑計劃。

 

經過反復論證，再結合已知劇情，我確定了S遁這條路。

 

我從懷裡掏出本小冊子，地下黨接頭般遞給花翠。

 

「花花，這是我設計的 108 種S法，你挑一個。」

 

花翠接過翻開一看，沉默了瞬，又把冊子遞回來，「你先挑吧。」

 

我：「不，你先挑完我再挑，放心，我絕不選擇跟你同樣的S法，保證我倆都能S得獨一無二。」

 

花翠：「……大可不必。」

 

我斬釘截鐵，「不，要S，就S得轟轟烈烈！」

 

3

 

因為程幼儀回來了，樓家父子公幹之餘的時間，幾乎都用在程幼儀身上。

 

程幼儀父親是樓大帥的生S兄弟，當年為了救樓大帥而S，樓大帥這些年對程幼儀視若己出，還動過讓樓燮娶程幼儀的念頭。

 

這次查理商行扣押程幼儀，算是觸了逆鱗，父子倆都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不久傳來商行被查封的消息，那商行還有花花的股份呢。

 

輕易不動怒的花花也被惹惱了，「碰」地一拍桌子，「他動我可以，動我的錢就不行！」

 

等到大帥回府，花花屏退佣人跟老樓談話，我不放心花花，偷偷躲在櫃子裡——絕不是為了八卦偷聽。

 

別看老樓年紀大了，但保養得好，又是悍匪出身，煞氣比樓燮這個兒子更重。

 

但花花並不忤他。

 

「程幼儀的事跟朱顏無關，是她自己嘴欠惹得禍，大帥沒必要把商行封了，此舉會得罪洋人，讓洋人對大帥頗有微詞。」

 

樓大帥脫掉軍裝上衣，露出古銅色腱子肉，花翠瞟一眼若無其事收回視線。

 

「老子會在乎得罪洋人。」

 

樓大帥把武裝帶往床上一扔，上前抄起花翠。

 

「啊……」花翠低呼一聲整個人落入男人懷裡，雙手下意識摟住大帥脖子，目光偷偷往櫃子方向瞥了下。

 

我克制得捂住嘴巴，生怕跟著叫出聲。

 

原來花花也吃這麼好的嗎？

 

我被迫聽起了現場版。

 

「大帥……難道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計較這一回，畢竟查理商行也算我的……嗯，況且……幼儀也沒事，我會送些珠寶衣服給她賠罪。」

 

「啊——」

 

聽到花翠痛呼，我差點直接衝出去。

 

樓大帥的嗓音陡然轉冷，「你當好帥府的女主人就行，外面的事不要管，尤其程幼儀的事，更輪不到你插手。」

 

這男人在床上也如此無情，擺他的大帥威風。

 

花翠咬了咬唇，也冷下臉，「所以在你眼裡，一個程幼儀比自己老婆更重要？」

 

「哦，也對，畢竟老婆沒了可以再娶，反正你都娶八個了。可像程幼儀這樣喝過洋墨水，受過西式教育的養女卻隻有一個……不，或許更應該說，是準兒媳。」

 

男人動了怒，臉色陰沉，換成任何一名帥府部下，此時都會嚇得說不出話來，但花翠卻毫不退讓地與他對視。

 

鉗住花翠下巴，樓大帥氣笑了，「你膽子越來越大，真當自己是這府邸的女主人了？」

 

「難道不是嗎？」

 

「你隻是老子的一個女人而已……這座府邸的女主人，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別人。」

 

隨著話音落下，是狂風驟雨般的挞伐。

 

床板發出不能承受的「嘎吱」聲，但從頭到尾，我都沒聽到花翠的半點聲音。

 

不知過去多久，衣櫃門被拉開，穿著綢緞睡衣的花翠望向蹲角落的我，默然片刻，扯出一個滿不在乎的笑。

 

「哭什麼？演的而已。」

 

我抬手拭了下眼角，嘟囔道：「一個分手炮打這麼久，也不怕以後腎虧。」

 

花翠被逗笑，彎腰把我從衣櫃拉出，隨意道：

 

「腎不腎虧，反正我以後都用不著了，誰還管他。」

 

我狠狠點頭，「那就讓他虧，最好虧得一滴都不剩！」

 

4

 

花翠加快了斂財速度，就是顯得雁過拔毛了些。

 

金銀珠寶古董字畫她要，衣衫布匹她也要，更是恨不能連檀木打的家具都給變賣了。

 

要不是我攔著，她還想搬走樓大帥的金馬桶。

 

莫非我這閨蜜上輩子是幹抄家的？

 

我拉住花花勸，「不至於，真不至於。」

 

倒不是心疼樓家父子會變窮光蛋，而是這樣一來我們鐵定走不了，時間也來不及。

 

花翠視線黏在那些值錢物上挪不開，「可還有這麼多東西沒拿，一針一線都將是我們的本錢，以後幸福生活的保障吶。」

 

我生怕她軸起來真要搬空帥府，咬牙跺腳道：「大不了我幹革命養你，媽。」

 

花翠白我一眼，但見我都要被逼得去幹革命了，也不再堅持。

 

她翻箱倒櫃，忽然停下動作，神色莫名哀傷起來。

 

我走近前，瞧見箱底的東西也沉默了。

 

那是些給嬰兒穿的衣物。

 

看著黯然神傷的花翠，我默默抱住她。

 

「花花，別難過，你還有我。」

 

這樣說著，自己的眼睛卻紅了。

 

花翠曾有過一個孩子，卻在幾個月大時流掉了。

 

不是意外，也不是別人陷害，是她自己打掉的。

 

因為看過書的我知道，這座帥府有一個繼承人就夠了，絕不會允許第二個孩子的出生。

 

除卻元配，樓大帥曾有過六任夫人，兩個S於刺S，一個病逝，一個失蹤。

 

還有兩個，生產時，一屍兩命。

 

我不想失去花花，所以勸她打掉那個孩子。

 

開始時花花S活不同意，後來她從老樓的態度中明白了什麼，泡了一夜冷水。

 

第二天，孩子沒了，她流了那麼多血，疼得滿頭冷汗，卻咬著牙不吭聲，也不肯哭。

 

我SS抱住她，替她哭了半宿，她還反過來安慰我。

 

「一個老男人而已，沒什麼可傷心的。」

 

「何況當初他還是把我搶進府的，強娶的我，我這樣年輕貌美，幹嘛要伺候一個老頭子。」

 

我一邊抹眼淚，一邊擠出笑容豪氣道：「說的對，等離開這裡，我們可以養十個八個貌美戲子，白天點戲折子，晚上翻綠頭牌子。」

 

花翠被我逗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