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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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會在這裡?」
顧長於呵笑了聲:
「先皇後去世多年,太子流落在外,在朝中無什麼根基。
「為避免被害,這些年才一直在國公府教養,培植勢力,等時機成熟才公告天下。
「那容華商便是皇上一早為他選好的太子妃,不在這裡,要在哪裡?」
我蒙了。
「所以,你們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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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於卻點頭承認下來。
「如今明白了吧,我也是為你好。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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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顧長於神情緊張。
我強壓下不適,搖了搖頭。
「你也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他搖頭,「不算太早。
「我自小在莊子裡長大,有一奶娘,但吃穿用度都十分苛刻。
「她從不肯告知我身份,直到那天遇見你。」
「那你為何當時沒回京?」
顧長於苦笑了聲。
「回了,又被送了回去。
「他們說時機未到。」
那昨晚……
顧長晏已有太子妃,卻做了那檔子事。
成事之後,立即不裝了,跟著未來太子妃回府。
我才是那個笑話。
「夕婼?別看了,人都走了。」
「嗯,不看了。」
可眼睛不聽使喚。
直到馬車消失在視線,我才茫然回頭。
「姑娘,你家夫君呢?」
隨著我一起來的車夫看完熱鬧才過來問我。
「我家夫君,S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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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隨顧長於回國公府。
他滿臉不解:
「你不是想過榮華富貴的生活嗎?」
「那是诓你的。」
當初為了讓他早日回京城認親。
我騙他說富貴生活有多好,國公府有多富麗堂皇。
將那裡描繪成十全十好的地方。
實際上,那對我來說隻是個牢籠。
出門一趟都費了十足的力氣。
我謀劃的出逃,早在十年前就開始了。
隻試探了很多次,都失敗罷了。
在國公府隻是沒了自由,國公府外面,更是危險重重。
三歲時,姨娘將我扔到冷水中,試圖用我生病換來父親的憐惜。
可是兄長一個噴嚏,父親踏入院門的腳又縮了回去。
轉身離開得不留情面。
姨娘一個巴掌打在我臉上,「不值錢的賤貨!」
我暈了整整三個時辰。
醒來時是顧長晏身邊的小廝送來湯藥,把我灌好的。
五歲時,姨娘終於S了。
我提前搜刮了她屋子裡的錢財,藏起來。
分批賣了,換了些錢。
可黑心的掌櫃轉頭就將我敲暈,等我醒來時,已經在人販子手上。
那些錢財,自然都沒了。
後來,府上的人找到他們,我獲救了。
「若不是世子擔心她才失去親娘,讓人送些禮物過去。
「誰能想到她竟偷偷出府了,要我說,府上庶女多得去,她娘又是個上不得臺面的。
「丟了也就丟了,還非要發動那麼多人去找。」
後來,我慢慢想明白。
貌美的女孩,出了國公府,大抵會過得更慘。
所以我等,等顧長晏被趕出去後,讓他帶著我一起走。
當然,我也不是一無是處,我有錢。
可誰又能想到,他是真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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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過段時間,阿兄帶你離開。」
顧長於知道我的心思,忙開口。
「你為何對我這麼好?」
「那年若不是你突然出現,我興許就S了。」
我不懂。
他伸手在我腦袋上拍了拍。
「說來不怕你笑話,我困在父母不要我的困局中不得脫身。
「奶娘身患重病,藥錢不夠,那日我本打算尾隨村中獵戶上山的。
「可偏偏遇見了你,你給的發釵,足夠抵她的藥錢。
「那場雪太大了,獵戶最終沒能回來,若我也跟著去了,怕是也回不來。」
我張了張唇,看向顧長於手心的發釵。
「奶娘呢?」
「去世了,去年才走,走時很安詳。」
「所以,你就來了京城?」
「總要看看我一心想過榮華富貴生活的妹妹,到底活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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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不好。
這個時代一點都不好。
可還沒開口,眼淚就落了下來。
「以後有阿兄護著,夕婼定能過上真正榮華富貴的生活。
「好了,我們回家。」
他牽著我,我卻並未動。
「怎麼了?」
「再等等,我收拾一下,明日回家。」
「你……」
「有阿兄護著,我不逃了,等阿兄日後帶我出門。」
「好!」
顧長於笑了,眉眼溫和俊朗。
我讓雀兒將私宅賣了。
就當睡了個頂級男模,其實我也不虧。
我在心底安慰自己。
可我沒想到容華商會找上門來。
「我知道那晚的人是你,但太子此時已經認定那人是我了。」
她從容淡定,高高在上。
隻輕輕瞥了我一眼。
「你若真為他好,便該讓這件事爛在肚子裡。
「當然,你若想宣揚出去,我也有千百種法子讓你消失。
「你不過一個庶女,聽聞國公夫人也並不待見你,到時最多當個妾室。
「太子興許一時對你有興趣,可世上美女多的是。
「他是一國儲君,兒女情長最不重要。」
她說得都在理。
容華商有身份,有才貌,她坐在東宮主位。
我若在顧長晏後宅,她有的是方法對付我。
再說了,我沒道理讓自己從一個牢籠到另外一個牢籠。
國公府尚且還能爬狗洞出門,皇宮的牆處處有人把守,高得看不到天。
「容小姐放心,我昨日還在國公府跪祠堂,沒出過國公府。」
她愣了愣,沒想到我這麼好說話。
可當日下午,我便聽聞太子被皇上鞭笞。
隻因他拒絕了與容家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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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於曾告訴我,太傅是皇上全力扶持起來的太子黨勢力。
容華商自小便當太子妃在培養。
顧長晏與容華商的婚事,勢在必行。
我不知他這番做的目的,卻給國公府帶來了麻煩。
雀兒從府中跑出來,正遇上我回去。
「小姐,別回去。」
她一把拽住我就跑,直到躲在無人處。
「老爺要S了小姐,您不能回去。」
「為何?」
「午時宮裡來了人,不知與老爺說了什麼。
「下午便到您院子裡找人,就連世子爺都被他關起來了。」
我心底大驚,恰好見到國公府的小廝從不遠處經過。
他們去的方向,正是我的私宅。
顧不得那些,我當下就往碼頭跑。
好在錢財都帶在身上,細軟和換洗衣裳不要也罷。
命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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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淮陽我便以婦人裝扮,謊稱夫君在經商。
置辦了宅院,又買了粗使奴僕。
每過段時間,便學著男人裝扮,假裝家中主子回來。
日子在心驚膽戰中過得還算平靜。
漸漸地,京城消息三三兩兩傳來。
「太子殿下遇刺重傷,聽說時日無多了。」
柳家巷子口的豆花鮮香可口,我與雀兒對視一眼,均在彼此眼中看到震驚。
她目光落在我腹部,眼淚哗啦就往下落。
「夫人……」
我強揚起笑,「哭什麼,此事與我們無關。」
隻是今日的豆花太鹹了。
我隻吃了小半碗便回了家。
孩子在春天出生,是個男孩。
眉眼像極了顧長晏,隻啼哭了兩聲便睜開眼睛。
「這孩子,可真機警,小大人似的。」
穩婆驚嘆聲傳來,抱著孩子到我跟前。
顧長於風塵僕僕趕來時,我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這……是誰的?」
回過味來,他的目光又變得復雜。
「顧長晏?」
我沒回答這個問題,隻埋怨道:
「阿兄來得可真晚。」
當初從京城離開,我遭遇了一波波S手。
是顧長於的人找到我,並帶我安頓下來。
「公子讓小姐再等等,他料理完京城的事情便來找小姐。」
這一等,就是一年多!
「太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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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過去了。」
我打斷顧長於的話。
他盯著我看了半天,到底沒再說話。
那年秋天,小家伙滿地爬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顧夕婼……」
「你是?」
我笑了,抄起地上的娃就往房裡走。
卻到底不比人家腿長,不過三兩步就被人堵住去路。
「你躲什麼?」
「我不認識你。」
顧長晏捏著我的肩膀,強迫我看他。
「看清楚些!不知翻牆偷看了多少次,怎會不認識?」
他都知道!
顧長晏自小長得俊,三歲那年被他救了性命後,我便偷偷關注起他來。
十歲那年,我開始爬牆。
他院子的圍牆太高了,我舍不得買新梯子。
一日腳滑,生生摔了下去。
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後來,我發現那堵牆似乎變矮了。
「世子覺得這牆太高,擋著院子裡花花草草的陽光了。」
可他院子裡全是蘭花。
蘭花並不喜陽。
我那私宅的蘭花,一半被淹S,一半被曬S。
「我認識的那人, S了。」
我平靜無比地說出口。
他眼底閃過震驚, 手上力道松懈了些。
我便迫不及待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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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晏每天都來。
晚間, 我正要關門歇息,被他抵在門上。
「我知道,那天是你。」
我撥開他的手。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再這樣, 我要報官了。」
「你不是說要養我嗎?」
他從後背環著我腰身,鼻息就在耳畔。
時至今日, 依舊撥弄著我的理智。
「我沒錢, 養不起高高在上的太子。
「耍我很好玩兒嗎?」
終於忍不住,眼淚和質問一起到來。
顧長晏被我推了出去。
可他不管不顧伸手,被門夾住也不變神色。
那雙眼睛, 直直地盯著我。
「不是耍你。
「隻是需要時間, 等我處理好自然會告訴你,但沒想到……」
「沒想到被我提前知道了,更沒想到我差點沒了性命。」
他神色變得暗淡。
「真的不能養了嗎?我可以少吃點, 不用筆墨紙砚,我來掙錢。」
他聲音變得低軟, 眼底近乎乞求。
高高在上的月亮,似乎一瞬間唾手可得。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示弱弄得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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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太子, 我配不上你。」
我雖是穿越女, 但也要適應時代的規則。
我無力改變任何人, 更別說環境。
「不是的, 如今我無家可歸,隻等著你收留。」
他再次擠身到房內,順手關上背後的門。
鼻尖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顧長晏拉著我的手, 讓我摸了摸他的胸口。
「你看, 如今隻能穿粗麻料子,而且, 今日一天沒吃飯了。」
「怎麼會?」
「前太子S了,舉國皆知。」
我不敢相信地盯著他。
「皇室挺沒意思的, 我沒那麼大的志向。
「我母後,便是被困S在皇宮,我不希望我喜歡的女子步她的後塵。」
我不由自主對號入座。
他所謂的喜歡的女子。
「沒錯,是你。」
我再次僵住,下意識覺得荒唐。
怎會有這麼荒唐的事情?
他怎麼會喜歡我?
「我早知自己不是你兄長,自然不會以兄長的眼光去看你。」
「……」
我驚得往後退, 他往前逼近。
「養嗎?或者我自帶糧食。」
他再次發問,眼眸深邃。
我不自覺便點了點頭。
32
我答應顧長晏的第二天, 阿兄來找我告別。
「怎麼好端端地要走?去哪裡?」
他看了眼不遠處的顧長晏, 這才回我。
「你已經有所倚仗, 阿兄便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他都這樣說了, 我自不會強留。
後來,我才聽顧長晏提起。
顧長於才是被國公府趕出門的那個。
「當年你認錯了人。」
「什麼?」
「真正的顧長於已經S了, 他是顧長於奶娘的孩子。」
原來, 那場大雪, 真的帶走了阿兄的性命。
我找過去時,已經晚了。
顧長於聽我描述京城的好,以為我喜歡那樣的生活。
可他又從雀兒處聽說, 其實我並不受寵。
因此才想冒充世子爺的身份,為我撐腰。
原來,我的兩個兄長都是假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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