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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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姐,對於這件事我這個當爹的也覺得很難過。
「但誰讓!溶溶隻親你這個當姑姑的呢,我們也隻能忍著心酸,去享受甜蜜的二人世界了。」
我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罵道:
「趕緊滾。」
方淮鈺邊攬著他老婆的肩往門外走,邊夾著嗓子朝我說了句:「喳——」
方淮鈺他們夫妻二人走後。
家裡隻剩下了我和溶溶。
我闲著無聊,給楚斂生發了條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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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幹嗎?】
那頭很快回給我一個定位。
【過來玩?】
我看看那條短信出神了兩秒鍾,而後毅然決然地舉起了溶溶:
【出發——】
12
攔車到達目的地。
司機很貼心幫我把後備箱的嬰兒車搬了下來。
我推著溶溶步入會所。
裡面很大,飛檐青瓦,沒有多餘的堆砌,隻有幾株紅梅開得正盛,處處都透著至簡的淡雅。
我低頭,準備問問楚斂生具體在哪個位置。
結果剛掏出手機,手腕猝不及防被人從身後攥住。
我被扯得重心不穩,踉跄晃了晃。
那句神經病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就被對方出聲打斷:
「方洄!」
這一聲仿佛飽含了無盡的思念與眷戀。
如果不是我聽出了這是常惑的聲音,我還是很樂意跟老朋友敘敘舊。
我掙扎幾下,不想和常惑再有糾纏。
但常惑顯然誤會了什麼。
他的視線在嬰兒車裡的溶溶和我的身上來回遊移。
最後,常惑眼底隻剩下了動容。
他嘴唇翕動,甚至帶著幾分哽咽。
「……我帶你們回家。」
雖然我隱約猜到了常惑的想法。
但他說出這句話時,我的瞳孔還是不受控地一震:
「你真的覺得,我給你生了個孩子?」
「你來這裡不就是想借著孩子和我復合嗎?」常惑反問。
原來人在無語到極點的時候真的會被氣笑。
我輕嗤一聲:
「想多了,我已經有老公了,他正在裡間談生意。」
常惑嘆了口氣,眸底神色晦暗不明:
「方洄,別開玩笑了。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能出現在這裡的人哪個不是非富即貴,也就是我看在三年感情的分上,才願意給你個名分?
「至於其他人……說句難聽的,你連被玩玩的資格都沒有。」
常惑一番話把我貶低在玩物的位置上。
臉上的表情卻演得真摯,好像是真的在替我著想一樣。
如果不是身邊還有溶溶,我已經一巴掌甩在了常惑臉上。
我強壓下湧到天靈蓋的怒意,冷著臉給楚斂生撥去電話。
包廂內。
楚斂生正在聽合作對象提出的方案。
開了靜音的手機靜靜擱在桌上。
突然,一陣和商談嚴肅氛圍格格不入的輕快鈴聲響起。
楚斂生頷首致歉,從容不迫地拿起手機。
電話被接聽的第一秒,我沒給楚斂生說話的機會,搶先喊了一聲:「老公!」
合作對象眼睜睜看著一整晚,臉上連半個表情都沒施舍給他的楚斂生。
唇角瞬間勾出了個寵溺的弧度,藏都藏不住的那種。
「怎麼了?」
楚斂生的聲音很溫柔,像傾倒出的牛奶海,將我的心髒泡得軟綿綿的。
我鼻尖一酸,忍著喉嚨的酸澀回他:
「我被一個神經病纏上了。」
楚斂生臉色一變,他起身,難得急切。
「別怕,等我。」
13
楚斂生趕來後,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常惑神情激動,伸手要來拽我。
嬰兒車裡的溶溶被這種氛圍嚇得直哭。
楚斂生面色冷凝,他快步上前,抓住常惑的肩膀,將他整個人掀倒在地。
楚斂生護住我肩膀,低聲詢問:「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兒?」
我搖頭,將哭鬧不止的溶溶抱起來輕哄。
從始至終也沒看倒在地上的常惑一眼。
常惑自幼被捧在金字塔尖上,哪受過這種委屈。
他瞬間被激出火氣,不顧一切地朝楚斂生揮了一拳:
「你他媽……呃啊!」
楚斂生面無表情地折過常惑手腕。
又抬腳,踹在他膝蓋。
常惑吃痛,被迫跪了下去。
才追過來的常父看見自己兒子被這麼對待。
他面上一僵,又堆出個笑,討好道:
「不知道小兒是哪裡得罪了楚先生,我這個做父親的替他向您賠禮道歉。」
楚斂生身上那股令人噤若寒蟬的壓迫感還沒散。
他淡淡睨了常父一眼,毫無溫色。
「這是常老板的兒子?我看他這副沒家教的樣子,還以為他生來便沒有父母呢。
「不過常老板能養出這樣的兒子,著實令我刮目相看。」
楚斂生的語調不緊不慢。
但隨著每一個字的吐出,常父的臉色便愈難看一分。
「看來我們方才商談的合作,我得回去仔細考慮考慮了。」
聽到最後,常父面色鐵青。
他低斥道:
「你到底做了什麼混賬事!還不快給楚先生道歉。」
常惑的不甘心寫在了臉上,但他還是嗫嚅著對楚斂生說了句:「抱歉。」
可楚斂生沒應。
反而攬著我的肩膀,將我往前推了推。
「你得罪的人不是我,是我夫人。
「就算是要原諒,也得我夫人點頭原諒你。」
楚斂生此話一出。
常惑立刻氣急敗壞起來。
給楚斂生道歉,是因為常家有求於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但給我這個他向來沒放在眼裡的普通人道歉。
常惑當然是一萬個不願意。
「爸!」
常惑的話沒說完。
常父一巴掌狠狠扇了上去。
常惑被扇得眼冒金星。
他屈辱地對我彎下腰,咬牙切齒道:
「對、對不起。」
我理所當然地收下了。
常惑本來就欠我一句對不起。
我不在乎他是不是真心的。
反正就算是真心的,我也不會和他達成和解。
還是看他不得不低頭比較爽。
「常老板還是好好管管自己的兒子。
「有精神問題就早些去治,別對著我夫人和女兒說些不著邊的瘋話。」
楚斂生的語氣誠懇,聽上去像是真的在給常父好心提建議。
常父連連應下,拎著常惑灰溜溜地走了。
倒是給我留下了一個暫時很難解決的問題。
我怎麼也哄不好啼哭的溶溶。
楚斂生看著我為難的表情,主動請纓。
他小心翼翼地抱過溶溶,手掌輕輕地拍在她背上。
很有耐心地哄了近半個小時,才哄得溶溶睡著。
我盯著楚斂生,有些好奇地問道:
「你喜歡小孩?」
楚斂生搖頭:「談不上喜歡。」
「那你……」
楚斂生望著我,眼底的柔情被月色點亮,熠熠生輝。
「但她很像你。」
14
今年年夜飯的餐桌上,除了我們一家六口。
還多了楚斂生。
要知道我和常惑談了三年, 他都嫌我們家是小市民。
從未踏足過一步。
但楚斂生不一樣。
他甚至能在隻有我爸才能進入的廚房重地裡擔任起顛勺的重擔。
還在麻將三缺一的情況下,當替補。
我看著眼前隻剩零碎幾張的綠色紙幣。
猛地把牌往前一推:
「不打了不打了!馬上零點了, 我要下樓去看放煙花。」
方淮鈺哀號一聲:
「你年年都耍賴!你知不知道我這是清一色的牌!」
我沒管他,抓著楚斂生的手就往樓下跑。
抵達樓下的時候,距離零點還剩不到五分鍾。
「謝天謝地跑得快, 不然我差點一年白幹。」
我放慢腳步, 牽著楚斂生慢悠悠地晃著。
我察覺到楚斂生牽我手的力道重了些。
我側頭, 楚斂生面色如常:
「我贏的都給你,不會讓你虧本的。」
難得看他裝傻, 我彎了彎唇,也沒挑破。
「還算你有點良心。」
我話音未落,一簇簇煙花緊隨著升空, 夜空在瞬間被染成白晝。
我瞪大眼睛,在煙花爆竹聲中對喊道:
「楚斂生!新年快樂。」
楚斂生將我散亂的圍巾系緊。
他抓著我圍巾的一端,微微低頭:
「新年快樂。」
氣氛正好。
我沒忍住, 仰臉湊上。
的確吻上了一片紅。
不過。不是楚斂生的唇。
而是他從口袋裡掏出來的紅包。
「幹嗎?
「你也把我當成小朋友,給我壓歲錢嗎?」
楚斂生點了點頭,示意我打開看看。
我掂量了下,調侃他:
「不過你這個有點薄啊。
「讓我看看裝了多少……」
我打開紅包, 和我預想的並不一樣。
裡面沒裝紙幣。
而是一枚鑽戒。
我不可置信地望向楚斂生。
卻見他虔誠地單膝跪下:
「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眨眨眼,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還沒告白就求婚,你的步子是不是邁得太大了?」
楚斂生喉結上下滾動幾次。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臉上浮現出這麼緊張的神情。
「我知道, 這對你來說太快了。
「可我很早之前就想這麼做了。」
楚斂生舔了舔幹燥的唇,細雪飄落在他眼睫上, 亮晶晶的。
「我迫不及待,想用名正言順的關系, 和你共度餘下生命的每一秒鍾。
「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我摩挲著那枚戒指。
將它輕輕放在楚斂生掌心。
「現在, 你可以為你未來老婆戴上戒指了。」
尾聲
我最後一次聽到常惑的消息, 是在夏暇口中。
「常家破產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我並不知曉,所以搖了搖頭。
但在夏暇準備繼續往下說的時候, 我制止了她。
「以後不用和我提他的事了, 我已經不在乎了。」
夏暇聽後,直誇我灑脫。
讓我都有點不好意思說, 其實是生活被工作和楚斂生佔得太慢。
我已經沒空去關心是S是活的前任了。
當又一次被楚斂生磨得意識不清。
白天裡夏暇說的話在我腦海中閃過, 我沒過腦子, 順嘴就問了出來:
「是你幹的嗎?」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楚斂生聽懂了。
他蹭了蹭我的下巴,在我深陷的鎖骨上落下一個吻痕後,才散漫答道:
「不全是,我隻是故意誤導了下,沒想到他們真信了。
「主要原因還是常家人不太聰明。」
楚斂生這話說得實在欠打。
我沒忍住笑了聲, 好不容易褪下去的腰酸又卷土重來。
楚斂生熟練地為我揉了揉:
「你不說句讓我看在你們曾經相愛的分上, 請我高抬貴手放他一馬嗎?」
我被楚斂生精湛的手法按得昏昏欲睡,眼皮慢慢合攏:
「王管家的霸總追妻文又更新了?你這句好新, 下次有機會陪你演。」
楚斂生不S心地湊上來:
「你真的不生氣, 我自作主張?」
我強撐著睜開眼,捧住楚斂生的臉:
「你老婆我就是個睚眦必報的小人。
「你幫我出氣,我隻會更愛你,怎麼會生你氣。」
我勾唇, 抬手在楚斂生臉側輕拍幾下:
「所以,別想著借著這個理由,跟我上演強制愛。
「我明天還要上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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