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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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恐怖遊戲抓去當入殓師,專治各種缺胳膊少腿的 Boss。
終極 Boss 拖著被炸成篩子的身體光臨時。
我掏出針線包:「全身縫合打八折,辦卡送美甲服務。」
直播間彈幕瘋了:「她管 Boss 叫客戶,還推銷會員卡?」
縫合時,我摸到他心口殘留的彈片:「先生,這枚民國二十年的彈頭,需要我幫您取出來嗎?」
他猩紅的眼珠忽然滾落一滴淚:「九十四年了,你是第一個問我疼不疼的人。」
1.
我,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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殯儀館的資深入殓師。
剛剛還在和停屍間的遺體S磕。
下一秒,周遭的光線變換,再亮起時,眼前已換了人間。
不,或許該叫「鬼間」。
眼前,一張半透明的身份卡幽幽懸浮:
【玩家:林晚】
【身份:副本「永眠停屍間」入殓師(代理館長)】
【天賦道具:F 級往生針線包(可升級)】
【我是一個入殓師,入殓本領強~我要把那大 boss,縫的像人樣~】
我的腦瓜子嗡嗡作響。
新聞之前報道過,近期恐怖副本隨機拉玩家的情況頻繁發生。
沒想到自己也有被抓壯丁的一天。
還有,給鬼縫合屍體,這算什麼天賦?
我下意識低頭,果然,一個掉漆嚴重的老舊鐵皮針線盒正沉甸甸地壓在我手心。
沒等我消化完這魔幻現實,一個聲音在門口響起。
「新來的別磨蹭了,血屠夫被玩家用聖水潑了,半邊身子都化了。快去處理,要是影響了他老人家的工作狀態,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我僵硬地扭過頭。
門口站著個「人」,或者說,一個勉強維持著人形的存在。
他穿著髒汙的護工服,半邊臉露出森森白骨,另一隻完好的眼睛正SS瞪著我。
他口中的「血屠夫」,顯然不是善茬。
直播間湧進來的觀眾也傻了眼。
「單人副本開局遇到血屠夫,逆天運氣。」
「主播:人在殯儀館,剛下工作臺。」
「感覺機制現在越來越顛了,好怕下一個會拉我進去。」
「針線盒,系統是認真的嗎。」
「感覺主播要被嚇傻了。」
……
害怕嗎?當然是有的。
但捏著針線盒,身體裡屬於入殓師的本能,壓過了害怕。
「遺體無善惡,修復是職責。」
面對殘破的遺體,無論生前是善是惡,是人是鬼,隻要上了工作臺,那就是我的客戶。
「帶路。」
「跟我來!」那護工鬼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轉身帶路。
2.
穿過長長的走廊,停屍間的門無聲滑開。
惡臭的糊味撲面而來,差點把我送走。
房間中央的停屍臺上,躺著一座肉山。
他的身體,從肩頭到腹部,覆蓋著大片腐蝕傷。
皮膚和肌肉呈現出詭異的青灰色,正滋滋冒著惡臭的膿液,露出底下同樣被侵蝕得發黑的骨頭。
傷口邊緣,還有聖水殘留。
這就是令無數玩家聞風喪膽的「血屠夫」。
血屠夫僅剩的左眼血紅一片,每一次粗重的喘息都讓停屍臺微微震動。
「對不起,我退了,我還在吃飯。」
「嘔一一球球直播間管家打個碼吧。」
「懂了,聖水傷害這麼大,我去囤幾瓶。」
「+1」
……
幾個護工鬼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護工鬼把我往前一推,自己飛快退到門邊:「快,你來處理。」
化學性腐蝕傷,深層組織暴露,骨質受損,需要盡快清除感染,再進行修復。
流程熟悉。
但這裡是恐怖副本,我不確定自己的做法是否有用。
可我沒時間猶豫。
我顫抖著打開針線盒。
裡面的東西簡陋得可憐:幾根不同型號的鋼針,一團黑色縫合線,一瓶消毒液,還有一把鈍頭剪刀。
「先生,」我強迫自己開口,「請您盡量放松。我需要清理一下創面,可能會有點刺激。」
第一次和客戶說話。
這感覺怪神奇的嘞。
我戴好手套,開始消毒。
紗布剛碰到創面,血屠夫的身軀一震。
轉身一看,比我還高的砍肉刀寒光凜凜,離我的脖子不足十釐米。
我倒吸一口涼氣。
哈哈,日子也是好起來了,當入殓師都能遇上客戶拿刀了。
「住手,你想S嗎。」護工鬼在門口尖叫。
我表面維持專業微笑,「先生,這是必要步驟,請您冷靜。」
血屠夫的獨眼SS地盯著我。
幾秒後,還是放下了手。
我松了口氣。
第一次遇到會動的客戶,還真有點不適應。
我定了定神,繼續手上的動作。
F 級的針線,看起來平平無奇。
但當我將鋼針刺入血屠夫的皮肉時,針尖會泛起微弱的光芒。
縫合線穿過,那微光便沿著縫合的軌跡悄然散開,像一層薄膜,覆蓋在傷口上。
我精神一振,手下動作更加穩了。
血屠夫緊繃的身體,也慢慢松弛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
當最後一針落下,打結,剪斷線頭。
這縫合,簡直完美。
不愧是我。
0 差評入殓師。
我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血屠夫坐起身,低頭看著縫合線,眼裡閃過一絲驚奇。
不疼了。
「謝……謝。」
他笨拙地伸出手,似乎想拍拍我的肩膀。
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別,工作服就一件。」
血屠夫訕訕地收回手。
他慢慢挪下停屍臺,拎起砍肉刀,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走廊裡,漸漸遠去。
角落裡那幾個縮著的護工鬼魂,眼珠子瞪得都掉出來了。
幾人手忙腳亂地安上眼珠,團團圍住我。
「你把血屠夫縫好了?」
「血屠夫還對你說了謝謝?」
「我肯定在做夢。」
我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這鬼地方,果然不能用常理度之。
入殓師的針線,不僅能縫合屍體,還能安撫鬼魂。
手腕上的召喚器跳動:
【任務完成:修復「血屠夫」】
【獲得經驗值:100】
【F 級「往生針線包」熟練度提升】
【貨幣+50】
3.
金幣掉落的聲音如此悅耳。
我在心裡默默許願,就要這樣。
錢來,錢來,錢從四面八方來。
看著手裡的針線盒,我摸摸下巴。
最終,還是點開了道具商城。
入眼全是灰撲撲的圖標,隻有寥寥幾個亮著。
「這個,還有這個。」
我毫不猶豫地選定了一套合金鋼針,型號齊全。
金幣和經驗值瞬間縮水一大截,肉疼。
但下一秒,手心一沉。
嶄新的鋼針組整整齊齊。
這才像樣嘛。
職業病發作,看不得半點工具上的不專業。
到了後期。
如果客戶需要化妝定制,還需要專業工具。
又是一大筆支出。
我嘆了口氣。
老話說得好,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系統給我安排的身份是入殓師,後面還綴著一行小字「代理館長」。
既來之則安之。
4.
我快速過了一遍館內資料,情況大概了解。
永眠殯儀館,下屬永眠市民政部門管理,公益二類事業單位,下設殯葬咨詢師,殯葬業務接洽處和火化車間等部門,提供遺體處置等服務。
聽上去挺正經的,但全館上下加我也就十個人。
殯儀館需要自行籌集資金來支持運營。
現在一看報表。
嚯,倒閉分分鍾的事。
敢情是趁倒閉之前,抓個人類當壯丁。
我找到角落裡打盹的老疤。
老疤是殯儀館資歷最老的員工,當鬼的時間比當人的都長。
「老疤,咱這兒,平時生意怎麼樣?」
老疤一個激靈醒過來:「屁 dei 生意,鳥不拉屎的地方撒。活人找不到,S人咳,客戶也嫌遠,幾年沒開張了!要不是靠著上面那點經費,早關門大吉咯。」
其實馬上就要關門大吉了,我在心裡默默補充。
「那殯儀館關門了,你們會去哪?」
老疤擺擺手,生S有命富貴在天,左右不過魂魄消散,永世不得超生。
這可不行,我的員工怎麼能落到這個下場。
我環顧四周。
牆角掛著蛛網,廢棄的裹屍布扔得到處都是,連停屍臺上都蒙著一層汙垢。
這能行?
窗明幾淨,一塵不染,是對逝者最起碼的尊重,也是對生者負責。
我在陽間供職的可是市裡評過五星級的殯儀館。
「起來幹活!」我一把揪住老疤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提溜起來,「來來找家伙,掃帚抹布水桶,把這兒裡裡外外刷幹淨。」
老疤懵了,另外幾個探頭探腦的員工鬼也愣住了。
「看啥呢,不想這破地方真倒閉喝西北風,就抓緊動起來。」
我抄起牆邊一把禿了毛的掃帚,塞進老疤懷裡,自己拎起一個漏水的破桶,「去打水!你,去擦玻璃!你,收拾那堆破爛!」
我的氣勢大概太像陽間那個能把偷懶實習生罵哭的資深組長,幾個鬼員工竟真的開始笨手笨腳地動起來。
直播間彈幕也樂了:
「主播這是要把恐怖副本改造成樣板間?」
「別說,幹淨點看著是沒那麼嚇人了」
足足折騰了大半天。
總算幹淨點了。
「林師傅,這個真的要貼嗎?」鬼護工欲哭無淚。
「不用怕,放心大膽貼!」
我將她手裡的標語拿過來,啪的一聲貼在殯儀館門口。
「24 小時緊急熱線:88888,隻要魂沒散,包縫包好看!」
下方小字:斷肢五分鍾,縫合兩小時,超時不加價,但請自備零件。
5.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
一看值班表天塌了。
好好好,官兒不大,事兒不少。
老疤擠出個意味深長的笑,遞給我一盞馬燈:「小林師傅,晚上館裡動靜大,您多擔待。」
新的任務發布。
【代理館長職責:夜間值班】
【要求:確保殯儀館設施安全,處理突發Q況。】
【時限:晚 10 點至次日早 6 點】
【警告:夜間環境可能發生不可預測變化。】
6.
殯儀館裡隻剩我一個人。
我裹著大衣縮在辦公室,研究運營手冊。
眼皮越來越沉。
啪嗒一聲脆響。
一片漆黑。
不是吧,剛上任就給我斷電。
我罵罵咧咧去夠桌上的馬燈,指尖剛碰到提手,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不知何時。
剛才還被我擦得能反光的地磚,此刻布滿了汙漬。
房間到處掛滿了厚厚的蛛網,灰塵撲簌簌往下掉。
牆皮上大大小小的血手印層層疊疊。
「我靠,主播你人呢,畫面怎麼突然這麼糊還帶雪花?」
「牆上好多血手印,剛才明明沒有。」
「主播別慌,穩住,單人副本經典夜間追逐戰要來了。」
「前方高能預警。」
「來了來了,它來了!」
彈幕剛刷過,摩擦聲就從走廊盡頭響起。
我扭頭朝來源看去。
一個佝偻的輪廓在黑暗中緩緩出現。
巨大的鐮刀拖在地上,摩擦出鏘鏘的聲音。
寒光一凜。
「臥槽!」
「主播快閃!」
我一個側身翻滾,整個人撲向旁邊的牆壁。
鐮刀劈入木櫃,瞬間成了兩半。
跑!
我立馬轉身朝反方向狂奔。
馬燈在劇烈顛簸中隻能照亮腳下方寸之地。
兩側牆壁上的血手印在晃動光影下仿佛活了過來。
「彈幕救命,這什麼玩意兒?」
我連滾帶爬一個閃身躲到廢棄裹屍布後面。
「夜間巡邏者鐮刀手,副本固定環節。」
「追逐戰規則:巡邏者從初始點刷新,移動速度不快,但一旦玩家進入它 5 米範圍內,它會加速衝刺揮刀,一刀秒S。」
「隻要別進五米圈,苟住熬到天亮!」
「上樓,剛鏡頭掃過,我看到結構圖了。」
彈幕的提示如同救命稻草。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一邊拼命跑,一邊用餘光掃視周圍。
夜間殯儀館一共三層。
一樓主要是接待、告別廳和幾個停屍間,二樓是辦公室,儲藏室和員工休息區,三樓被鎖著。
身後的鏘鏘聲越來越近,壓迫感如影隨形。
我不敢回頭。
「左轉,它剛過拐角。」
「別走那邊,S胡同!」
「上樓梯啊主播,它暫時不會上樓。」
一次次與S亡擦肩。
衝過告別廳門口時。
我瞥見一張幾乎被血手印糊滿的舊報。
上面的鉛字模糊,但標題的幾個大字還能勉強辨認:《永眠殯儀館慘案:家屬失控釀血案,多名員工遇害》。
文字描述語焉不詳。
「極端家屬因賠償問題不滿,持械衝擊殯儀館,造成重大傷亡(手印)一名老員工張某被(模糊)手段極其殘忍(模糊)。」
沒等細想。
鐮刀手那催命的鏘鏘聲再次迫近。
衝上二樓,房間門大多敞開著。
來不及了。
慌不擇路,我隨機挑了一間。
房間的角落有個老舊的鐵皮箱子,不容易被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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