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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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寒國國主一番內心交戰後,下定決心犧牲翟鶴一個。
「此人就是我寒國的一個馬夫,既然已送給公主,便是公主的人。」
言罷,威脅地看了一眼翟鶴。
我重新轉過身去,衝翟鶴挑了挑眉:「翟大將軍,鑽吧。」
翟鶴強忍著怒火,額頭上青筋畢露,終是緩緩曲下膝蓋,如一條喪家犬一般狼狽地跳進了第一個火圈……
6
「好!」楚國國主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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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國主也都紛紛喝彩。
對於翟鶴的身份,眾人心知肚明,不過是看寒國的笑話罷了。
翟鶴連著跳了三個火圈,身上被燎出好些水泡,頭發燒得直冒黑煙。
寒國國主忍不住道:「公主,再跳下去,他怕是會被燒S。」
隻是燒傷而已,怎敵我被上百匹戰馬踏碎五髒六腑的痛?
我隨手丟了一塊肉餅在他腳邊,如同逗狗一般。
裴清許在我身旁語氣慵懶:「還不快謝公主賞?」
翟鶴伏在地上,用燒焦的雙手顫顫巍巍地捧起肉餅,大口吃了起來。
他自從被我關在馬厩,已經好幾日沒有吃東西了。
直到他將最後一口肉餅塞進嘴裡,我才捂著肚子笑彎了腰。
「不知你那匹千裡神駒的味道如何?」
翟鶴先是瞪大雙眼愣住,隨即趴在地上幹嘔起來。
那匹千裡馬是翟鶴從小喂養長大的,前世載著我和翟鶴離開雲國。
翟鶴曾說,那匹馬是他世上唯一的親人。
那麼,親手葬送自己親人的感覺,也要讓他好好感受一番。
就像他親口告訴我,他是如何將我父王和族人碎屍萬段的。
翟鶴幹嘔了半晌,突然雙目猩紅地朝我衝了過來。
「你這毒婦!」
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
他還沒有接近我,就被王宮侍衛團團圍住,將他拖了下去。
裴清許輕聲道:「小騙子,明明早上我還看到那匹馬好好地在馬厩呢。」
「是啊,我還是壞得不夠徹底。」
手背覆上溫熱,裴清許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S他,不要髒了你的手。」
我驚詫地看向裴清許。
他怎知我要S翟鶴?還是說,他也重生了?
若是他記得前世的事,豈不是也記得是我親手遞給了他毒酒……
我下意識將手抽離,向後閃躲。
裴清許眼底滿是受傷。
「你怕我?」
「我,我隻是做過一件錯事,如今不知該如何彌補。」
「若對方從未怪過你,便不是錯事。」
7
三日後,我與裴清許啟程回長安。
父王幾乎要把國庫掏空來為我陪嫁,長長的送嫁隊伍一直走出二裡地。
在我嚴加看管下,翟鶴難以逃脫,不得不跟著送嫁隊伍一起前往長安。
他如今舊傷未愈,又要長途跋涉,要不是常年習武身子硬朗,怕是早就S在路上了。
隊伍在山間休息時,我突然覺得這裡有些眼熟。
前世翟鶴帶我私奔至此,他用草環求娶我,許諾日後若成一方霸主必當讓我做他唯一的妻子。
我欣賞他的雄心抱負,在心中發誓會傾盡全力幫他。
突然我的眼睛被人從後面捂住。
裴清許有些吃味,道:「為夫的身子,比他好看。」
我恍然驚醒,發現不遠處的湖邊翟鶴正在擦身子,視線時不時地往我這邊瞟。
他可真是騷瘋了。
我剛才想事情出神,倒像是在盯著他看一般。
我拽過裴清許的手,打趣他:「大人是文臣,如何與武將比?」
「能不能比,夫人驗一驗不就知道了。」
我輕輕捶了一下裴清許的肩膀,像小貓撓一般,打得他歪頭輕笑。
但是我才剛離開走向馬車,他的眸子立馬冷了下來,眯眼危險地看向翟鶴。
當晚翟鶴便跑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為此我跟裴清許發了好大的脾氣,覺得定是他吃醋故意放走了翟鶴。
「你個妒夫!」
我將裴清許一腳從馬車上踹了下去,不讓他與我同乘。
裴清許站在馬車外,彎腰撿起披風,氣急敗壞地指著我:
「行,不坐就不坐,日後你別後悔!」
我們吵得很大聲,以至於整個送嫁的隊伍都知道我倆還未成親就鬧了矛盾。
我們一路冷戰到都城,在他的安排下我住進裴府。
雖然是臘月,但一路從大門走到內宅都十分溫暖。
府裡的老嬤嬤告訴我:「主子這一路發現夫人格外怕冷,便讓家中提前備了多多的炭火盆,凡是夫人所到之處,都要燒得暖和。」
我強忍下笑意,撇嘴道:「切,誰稀罕。」
跟在我身後的陸女官聞言默默低下頭。
8
一直到我前世S前,才曉得那年相親宴上,翟鶴不僅勾引了我,還勾搭上了我身邊的女官陸氏。
兩人在雲國王宮便暗通款曲,這些年一直是她在暗中將我的消息傳遞給翟鶴。
後來她被封為美人,就是那個被我不小心摔落地的陸美人。
按照大周習俗,未婚夫婦在完婚前不能見面。
於是這一個月,我一直沒有見裴清許,哪怕他主動派人給我送禮物示好,我都沒有搭理他。
漸漸有流言傳出,說我其實很喜歡那個小馬奴。
之所以處處折磨他,純粹是變態。
聖上得知我與裴清許大婚,下令城中當日解除宵禁,歡歌宴飲一天一夜。
大婚出門時,陸女官幫我蒙上蓋頭。
我突然抓住她的手,從銅鏡裡定定地看著她。
「你三歲那年,母後將你從屠夫手中買下,還抱回王宮養大,這些年我一直將你當作親姐妹,今日我出嫁,你可有什麼話要同我說,或是什麼事瞞著我?」
我在給她最後一次坦白的機會,畢竟這一世她還未真正做出傷害我的事情。
陸女官慌張地飛速眨了幾下眼睛,低頭道:「奴婢無話可說。」
我垂下手,默默地蓋上蓋頭。
原來十幾年的姐妹敵不過隻認識了一個月的男人。
送親的隊伍在朱雀街上走過,鑼鼓喧天,熱鬧非凡。
而此時翟鶴的大軍悄無聲息地前往都城長安外,大敞的城門如無人之境般誘惑著他帶兵深入。
隨著他一聲令下,寒國大軍長驅直入,直奔城門而來。
「給我S進去,取雲意公主首級者,賞千金!」
看來是恨我恨到骨子裡了。
可是大軍才剛到城牆下,頃刻間,無數箭矢如黑雲壓頂一般從天而降。
大敞的城門內湧出潮水一般的禁軍,身後更是有趕來的京畿駐軍形成包圍之勢。
寒國大軍瞬間變成瓮中之鱉。
變故發生得太快,翟鶴瞪大雙眼,震驚地看向四周。
「不,不,這絕不可能!」
而我與裴清許身著婚服出現在城樓之上。
我拄著下巴,饒有興致地俯視著翟鶴。
「翟鶴,你若是再給我跳個火圈,或是趴在地上學幾聲狗叫,我便饒你一命。」
事已至此,翟鶴自然明白這是一場為他精心準備的圈套。
隻是他想不通,怎麼都想不通。
「你是故意將我放走的,是不是?」
我點了點頭。
「若非我故意為之,你又怎麼能在我的手掌心裡逃走?」
就連之後和裴清許吵架,也都是做戲給陸女官看,為的是讓翟鶴以為是裴清許吃醋才將他故意放走。
翟鶴以為趁著我們大婚放松警惕時就能攻下都城。
翟鶴頹然地向後踉跄了兩步,猛地抬頭看我:「你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計劃的!」
「那就要問問你的陸美人了。」
我讓人將陸女官趕出城門,將她丟在翟鶴面前。
陸女官嚇得雙腿癱軟,跪倒在地攀扶著翟鶴的衣擺。
「將軍,不是我!我是忠於你的,你要信我啊!」
可翟鶴卻怒目而視,一腳將陸女官踢開。
「賤人!」
咔嚓一聲,陸女官纖細的脖子被掐斷,頭顱搖搖晃晃垂下。
前世被翟鶴當成寶貝的陸美人,被他親手斷送性命。
終究是陪伴我十幾年的人,我下意識閉上眼。
裴清許將我攬入懷中,輕柔地捂住我的眼睛。
耳邊傳來他威嚴冷峻的聲音:
「全部拿下。」
11
經此一戰,寒國不攻而破。
我與裴清許的大婚照舊進行。
是夜,我枕著裴清許的腿躺在貴妃榻上,他輕輕把玩著我的發絲。
我幽幽嘆了口氣:「經此一戰,又有許多人要說你陰險狡詐,手段狠辣。」
他輕笑一聲:「我不在乎。」
「我們裴大人的惡名都是那幫孫子造謠的,為的就是讓你被天下人唾罵,日後好有理由徵討你。」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前世我也曾造謠汙蔑過他。
將他毒S那日,我故意誹謗他對我意圖不軌,為求自保才S了他。
他端著酒杯眼底帶笑,:「公主所言不假,裴某確實對你有情。」
思及此,我撐著身子坐起來,雙手摟住裴清許的脖頸,認真地看著他。
「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你為何對我這般好?」
「就知道你早就把我忘了。」裴清許笑著捏了捏我的臉,「你可還記得,有一年你隨父親上京參拜,曾在雪地裡救過一個快被打S的少年,那個人,就是我。」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隱約間似乎有這麼一段記憶。
隻不過經歷前世種種,少女時發生的事已經太過遙遠。
那年我隨父親第一次來到長安,感嘆這裡的富庶繁榮時,突然發現一伙家丁正在暴打一個少年。
我讓護衛救下了他,還給他安身的盤纏。
「叔嬸毒害了我爹娘,還搶奪了我的家產,他們本想將我也打S,卻意外被你救下。」
我暗暗吃驚,想不到裴清許還有這樣的過去。
「那後來呢,你又回長安找他們算賬了嗎?」
裴清許勾唇一笑:「我將他們的血在我爹娘的墓前一點點放幹,又將他們的屍身丟去喂狗。」
也是從這件事起,裴清許的惡名傳遍四方。
我心疼地摸摸他的臉,裴清許笑著將我揉進他的懷裡。
「裴清許,我跟你說一個秘密,是出嫁那日父王告訴我的。
「其實我根本不是鳳凰天命, 我母後生我時難產,鳳凰天命的傳言是她臨終前想到能保住父王與雲國十數年的辦法。」
我們的家人都在天上保佑著我們,盼望他們的孩子能夠一生順遂,平安無憂。
12
龍鳳燈燭燃了一夜, 裴清許也折騰了一夜。
清早, 我困倦疲累地趴在床邊,裴清許倒是神清氣爽。
他俯身捏了捏我的鼻尖。
「夫人為何這樣看著我, 可是昨夜讓你不滿意?」
我一巴掌扇在裴清許臉上, 沒好氣道:
「滾!」
候在一旁伺候穿衣的侍女如同見了鬼一般, 瞪大雙眼。像是在說她從未見過有人敢讓裴大人滾。
偏偏裴清許自己十分受用, 傻笑著摸了摸挨打的那邊臉。
下人進來通傳, 說翟鶴在獄中吵著要見我, 還瘋言瘋語說著本該娶我的人是他。
裴清許眼神一冷, 身上透著濃烈的S意。
「找S。」
「等等。」我拉住裴清許, 「讓我去。」
13
天牢內,翟鶴穿著囚服縮在角落, 抱著雙腿念念有詞。
「我才是天下之主, 為什麼會這樣, 一定是我沒有娶她,一定是……」
他聽到我的腳步聲,如餓狼一般撲了過來, SS抓著欄杆。
「我想起來了, 我全都想起來了!」
翟鶴如今的模樣不人不鬼, 哪裡還有往日做大將軍時的神採飛揚。
看來他也擁有了前世的記憶。
可那又如何, 他想起來的太晚了。
我隻默不作聲地看著他,他更加著急。
「你也重生了對不對?不然為何會如此恨我!雲意,前世都是我鬼迷心竅,聽信了陸美人的讒言,其實我是愛你的,你S後我追悔莫及,沒過多久也思念成疾病逝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看他還蒙在鼓裡,我告訴了他一個秘密。
「你早早病逝並非思念成疾, 我們雲國有一種毒藥,可以抽幹人的精氣,陸氏剛好也會調配。」
翟鶴萬萬沒想到, 他自作聰明收買了我身邊的人,卻不想毀掉他的也是他選的人。
他崩潰地大喊大叫, 腦袋拼命撞向牆壁, 撞得頭破血流。
「我是天子!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可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痛一般, 一遍遍撞上去。
我離開天牢時,裴清許就站在朝陽下, 他衝我伸出手。
「夫人, 我接你回家。」
14
翟鶴撞S在天牢,S時面目全非, 被丟去亂葬崗。
聽聞那夜有野獸突襲,他屍骨無存。
又過了十年,大周幼帝成長為一位能獨當一面的君王。
在他的雷霆手段下,終於天下歸一。
裴清許尋了個清闲的外放, 帶著我一路遊山玩水。
爹爹退位後也來我們隱居的地方生活。
他熱衷於與村民們蹲牆根闲聊,如尋常人家的阿翁一般簡單快樂。
我想,這才是娘親臨終前最希望見到的好日子。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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