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聽得最為動情，滿眼通紅，最後忍不住站起來給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鼓掌。

 

有了老曹的帶動，這次稀稀拉拉地響起一點掌聲。

 

其實這時候，徐麗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對勁了。

 

直接在臺上宣布開席，企圖阻止不讓我上臺講話。

 

這麼多年，她能掏空我家家底，隻能說在察言觀色上，是真有幾分本事。

 

但如今箭在弦上，由不得她！

 

臺下有親戚說道：「光聽你倆大人講話有啥意思，讓曹文閨女上去講兩句。」

 

「考了 698 可不是一般人！說兩句！讓我家這娃好好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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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讓曹文講兩句！」

 

「曹文，快上去，好好感謝感謝你爸！」

 

我大伯也起來拍板：「升學宴這樣的場合，是得讓孩子講一講這些年經歷的不容易。曹文，去，給大伙講講！」

 

我爸這「傻白甜」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一個勁兒得意，走到我面前，把我拉上臺。

 

「閨女！去！上去講兩句，給你爸我長長臉！」

 

我順著我爸走上臺，徐麗卻把我拉住，眼神很辣。

 

「該說的話說，不該說的話給我把嘴閉緊了！不要給臉不要臉！」

 

「不然你甭想上這個大學！」

 

我伸手打掉她的手：「把你的髒手給我拿開。」

 

徐麗：「你……」

 

不等她說完，我直接走到臺上。

 

先是非常真誠地給各位親戚長輩鞠了一躬。

 

「謝謝各位長輩今天來到這裡給我撐腰，謝謝你們！」

 

說著我又鞠了一躬。

 

大廳掌聲雷動，氣氛熱烈。

 

「我走了很遠的路，才走到這裡，才有機會今天站在這裡。」

 

「這一路上，我最應該感謝的人就是我爸！」

 

我冷著眼看向我爸，我爸一臉陶醉，享受這一刻的耀眼。

 

他這輩子靠我媽，過得太順了，今天也該讓他看看他生活的真相了！

 

「我爸是一個特別好的人，愛出了名的愛老婆，當然我說的是愛小老婆！」

 

「我爸這時還沒有意識到我的話有什麼不對勁，一味地鼓掌。」

 

「我爸不僅愛老婆，還愛孩子，最愛的還是別人家的孩子。」

 

我看了一眼徐麗，徐麗滿頭大汗，劣質的粉底液在臉上肆意流淌。

 

這時後面的幕布投放出我爸和俊俊的親子鑑定。

 

現場一片哗然。

 

我爸騰地一下從凳子上彈跳了起來。

 

「曹文，這是什麼意思！」

 

我拿著話筒，直面我爸：「爸，需要我給你解釋一下嗎？意思就是俊俊不是你的種！」

 

「徐麗不僅做你的小三，還偷摸在外面兼職當別人的小三！」

 

徐麗看到親子鑑定書，臉都綠了，對著我破口大罵！

 

「曹文，你這個狗娘養的！不要冤枉我！不然我他媽報警抓你！讓你大學都上不了！」

 

徐麗虛張聲勢，企圖用氣勢掩蓋事實，但我不會給他任何機會了。

 

屏幕上開始播放第二張親子鑑定，曹俊和李俊河的親子鑑定。

 

「爸，你看見了嗎？你寶貝了幾年的兒子，含在嘴裡怕化了的獨苗，其實是你牌搭子的。」

 

「你不僅傾家蕩產把錢輸給他，連老婆孩子都是人家的！」

 

「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場場輸？」

 

「那是因為家裡出了一個內鬼！」

 

徐麗氣得拿起桌上的酒瓶就朝我摔過來，好在我側身躲開。

 

「你少拿兩張廢紙，就來離間我和你爸多年的感情！」

 

「你這個報應娃兒！我替你爸打S你！」

 

「你就是嫉妒你弟帶把兒！你個狗東西！」

 

徐麗提著瓶子想要上來收拾我，卻被我舅舅伸出的腳絆倒！接著幾個親戚就把她摁在地上。

 

「我離間你們？汙蔑你們？」

 

「我曹文做事講究證據，絕不血口噴人！」

 

「你既然嘴硬，那就讓我們一起來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吧！」

 

9

 

我放出來第一段視頻，是剛才他和李俊河在樓道卿卿我我的視頻。

 

「徐麗，這個視頻你怎麼解釋？就發生在剛才！」

 

【李俊河：這次能從老曹那兒撈多少！】

 

【徐麗：至少十萬塊，不過他家親戚向來窮酸，搞不好沒十萬。】

 

「徐麗：反正到時候我找個由頭，不讓曹文那小婊子去讀書，錢必須留給我們俊俊。」

 

李俊河在徐麗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李俊河：媳婦還是你聰明，讓老曹家給我們養兒子。」

 

接下來就是一些少兒不宜的限制級畫面。

 

「徐麗，這就是你口中說的窮酸親戚拍的！」

 

「這話是李俊河親口說的，你還有什麼抵賴的！」

 

這段視頻之後，還循環播放了從她手機裡拷出來的大量內容，公開處刑！

 

徐麗看到視頻，知道無力回天，整個人癱坐在地上，但被罵窮酸的話親戚卻氣不過，那些桌上的水果就朝他扔過去！

 

「說誰他媽的窮酸呢！你他媽個蕩婦！」

 

「狗日的！不要臉的爛貨，欺負到我們老曹家頭上了！」

 

在所有親戚面前戴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我爸哪裡還忍得了。

 

這些年有多愛徐麗，現在就有多恨。

 

幾步上前，單手把徐麗從地上提起來，一個大嘴巴子險些給徐麗打暈過去。

 

「臭婊子！我對你那麼好，你他媽伙同外人騙盡我的家財，你到底有沒有心？」

 

說著又是一巴掌呼了過去，我爸媽氣狠了，手上的力氣一點沒收著。

 

徐麗被打得鼻青臉腫，搖搖晃晃，根本站不住，最後倒了下去。

 

我爸S紅了眼，提起一邊的酒瓶子就要往徐麗身上摔。

 

好在我舅舅眼疾手快，將他SS摁倒在地上。

 

舅舅：「生活生活你不照顧，學習學習你不管，現在你他媽還想當S人犯影響我侄女前程？我侄女要是因為你考不了公，我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我舅舅處處為我考慮，圍上來的親戚聽這麼說全都對著我爸指指點點。

 

「那可不！小文在這樣的家庭，能堅持到高考，全是淑芬生前教得好，老曹你真的作孽呀！」

 

「你這種人也不求你給孩子多大貢獻了，就別拖孩子後腿了。」

 

「有你這樣的爹，真的作孽呀！」

 

……

 

被親戚們指指點點，我爸和徐麗就像兩隻過街老鼠，頹唐地坐在地上。

 

我爸悔恨地抬起頭，看向臺上的我。

 

他對我說：「小文爸知道錯了！我錯了，你原諒吧，爸以後一定好好對你！」

 

「以後我們爺倆一家人，我好好對你！」

 

9

 

對我好？現在不過是知道兒子不是親生的，媳婦也在外面偷人，以後隻有我一個依靠罷了。

 

恰好我這個依靠，高考還考了個不錯的分數，方便以後吸血。

 

「爸，你還記得嗎？我媽S的時候，你在她床邊也是這麼說的。」

 

「說要把店打理好，照顧好我。」

 

「結果我媽剛咽氣還沒有一個月，你就把徐麗娶進門。」

 

「那一年我初三，本來該我中考，你卻一直讓我去守店，連生活費都不給我！」

 

「後來上了高中，你把我媽的滷菜店敗沒了。」

 

「我每一次找你要一兩百塊錢的生活費，你都會罵我一頓。你看見我額頭上的疤了嗎？這是我要生活費的時候，你拿麻將砸的。」

 

我撩開劉海，一條觸目驚心的疤痕清晰可見。

 

「正中太陽穴，我差點走不回學校。我們老師經常說我，看起來比同齡人都小，像個初中生，我根本不敢說，我是因為營養不良。」

 

「我出去說我營養不良誰會信呀，畢竟我親弟胖得跟個球一樣，後媽穿金戴銀。」

 

「但我就是營養不良！」

 

「我想吃飽飯，我想脫離原生家庭，所以我上學的時候，比任何人都要拼命。」

 

「這個輕飄飄的 698 分，幾乎用盡了我所有的心血。」

 

「爸，沒想到吧，我是考了 698 而不是 608！你但凡對我上一點點心，都不至於連我真正的高考分數都不知道！」

 

「今天辦這個升學宴，我提前通知了所有的長輩，讓他們握緊手裡的錢，不要落進徐麗的口袋裡，幫別人養兒子！」

 

「還有讓各位長輩們，做一個見證，今天在我人生的分水嶺，我想跟你，曹國慶斷絕父女關系。」

 

「我前十八年，你沒有管過我一天，我也不奢望你後面能管我。」

 

「你也別想像拖垮我媽一樣, 再拖垮我。我不是我媽，絕不會讓你幹預我的人生。」

 

「今天我要說的話就說到這裡了。」

 

「從此我們父女恩斷義絕！不再有任何牽連, 我是曹家的人，但不是你曹國慶的女兒！」

 

「服務員，上菜！」

 

「各位叔叔伯伯, 嬸嬸姨姨吃好喝好！慶祝我開始新的人生, 也慶祝徐麗兒子找到親爹！」

 

整個大廳掌聲雷動，除了徐麗和我爸兩個過街老鼠, 大家都挺開心。

 

不管是為了看熱鬧，還是真心為我高興，他們能來我都覺得開心。

 

下臺之後，堂姐帶著我一桌一桌地感謝了前來幫助我的親戚朋友, 我一桌一桌地給他們鞠躬。

 

最後他們送的禮金，我都沒有收，至於他們最後給不給到老曹，不是我能管的範疇, 反正今天這酒席的錢老曹是必須要給的。

 

升學宴之後, 堂姐就帶我離開了家裡，帶我去她打工的城市幫我找了一份暑假工。

 

期間老曹通過我大伯向我道歉, 並承諾轉給我學費。

 

我非常堅定了沒有要他的錢，一來是由於我成績出眾, 我班主任知道我的事情之後, 幫我在我們本地多個企業申請了獎學金和助學金，加上當地政策獎勵, 我的學費完全不成問題。

 

二來是我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了，他除了生我之外, 沒有做出任何貢獻, 往後一刀兩斷最好。

 

八月末, 堂姐送我到了北方。

 

我終於走到了我夢寐以求的校門口, 我在學校門口潸然淚下，以往走過的每一步路都值得了。

 

堂姐：「別哭了, 堅強一點, 迎接新的生活！」

 

我：「好！」

 

堂姐離開之前告訴我，老曹跟徐麗離婚了, 老曹糊塗了這麼多年，難得硬氣了一次，連恐嚇帶威脅，讓徐麗吐了不少錢出來。

 

現在牌也不打了, 又經營起了滷菜攤。

 

不過日子挺難過的，他那些腌臜事, 街坊都知道了, 走到哪都被人指指點點, 根本沒人照顧他的生意。

 

而徐麗, 沒了我爸這冤大頭，跟李俊河過上了。

 

李俊河可不是什麼好人, 濫賭不說，還家暴，徐麗被打得全身都是傷。

 

惡人自有惡人磨，也算是天道好輪回了。

 

我換了新手機, 聯系方式隻給了我姐一個人，從今往後，我要開始屬於我自己的新生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