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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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你得了精神分裂,現在我是你的法定監護人。
「怎麼辦呢?你毫無民事能力,警察也沒辦法幫你呢。
「所以,乖乖在我身邊,別想逃。」
在他湊近時,我SS咬住他的脖頸。
鮮血很快順著我的嘴角流下。
他卻絲毫沒覺得痛:
「寧寧,我很喜歡現在的你,暴躁小野貓。」
我突然覺得活著沒意思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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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如卸了力一般。
我看向茶幾上的水果刀。
或許一開始,我就應該隨媽媽離開。
活著,太苦了。
似是看出我的想法,司寒起身將水果刀放在我手中:
「想試試?不過你想清楚了,你自S一次,江岫白就會少一條腿、一隻手……
「你可以想想他的命,能讓你折騰幾次?
「如果你不在意他的性命,那就隨便。」
他聳了聳肩。
臉上的得意讓我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
我舉起水果刀,毫不猶豫地朝他心髒扎去。
那就一起S吧。
12
再醒來時,我躺在病床上。
正在換藥的護士看著我一臉同情:
「好好休息,明天就能出院了。」
我低聲向護士求救,她卻無奈地嘆了口氣。
半小時後,警察來了。
我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警察同志,我被囚禁了,救救我,救救我。」
餘光瞥見站在門口的司寒,他的嘴角噙著笑意。
我指著他:
「就是他,囚禁我,強暴我。」
警察看向司寒,同樣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司寒走向我,假裝溫柔地撩起我耳邊的碎發:
「同志,你也看到了,我妻子得了精神分裂症,一發病就有被害妄想。
「今天也是我在給她削水果,她突然就奪過刀捅我。
「還好醫生給打了鎮定劑,現在才穩定一點。」
說話間,他肩膀處的傷口滲出血來。
眼角流出幾滴鱷魚的眼淚。
我啐了一口:「真讓人惡心。」
最前面的老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好好照顧她,我們也會備案,放心。」
所有人都離開了。
隻剩下司寒站在病床前,戴著勝利者的面具。
從此以後,我孤立無援。
一個精神病,有被害妄想,會傷人。
沒有人會站在她這邊。
我憤怒地掃去小飯桌上的飯菜。
即使餓S,我也不會吃司寒送的東西。
我發瘋,他卻饒有興致地看著:
「隔壁的隔壁病房裡,你心心念念的岫白哥哥也在。」
我聲嘶力竭:「你對他做了什麼?」
「隻是打傷了一條腿,至於瘸了還是截肢,就看你的表現嘍。
「他爸的公司還要仰仗我,外面還有幾個私生子,沒人會為他而得罪我。
「白恬棲,你要時刻記得,江岫白的命,握在你手裡。」
小飯桌上再次擺滿了飯菜。
我如一個機器人般拼命往嘴裡塞。
我這輩子,已經毀了。
我不能再搭上江岫白的一輩子。
飯後,司寒將我的手機還給了我。
江岫白的消息鋪天蓋地地湧了進來:
【恬棲,老師說你退學了,為什麼?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和我說。】
……
最新一條消息是:
【恬棲,別怕,我會把你從那個惡魔手裡救出來。】
「他還挺深情的嘛!」司寒笑意中帶著S意。
我知道,我多一分的停留,就會讓江岫白的處境更難一分。
我快速敲擊鍵盤:
【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討厭你,別出現在我面前。
【你知道你這次腿怎麼斷的嗎?是我找人幹的。
【沒想到吧,我就是你口中的惡魔。
【再來煩我,下次就不是斷腿這麼簡單了!
【滾遠點!】
然後拉黑刪除。
我望向司寒。
他輕拍我的臉頰:「做得很好,醫生說他的腿很快就會治好。」
我溫順地點點頭:
「阿寒,我們回家吧,我想回家。」
路過江岫白的病房時,半敞的房門傳出一陣陣低沉的嗚咽。
我知道,隻有我越惡毒,他才會越安全。
就這樣吧。
就讓我爛在泥裡吧。
醫院外的陽光灑在我身上,我卻感到徹骨的寒冷。
我以為能等到媽媽醒來,再有一個家。
可現在,這些對我來說,隻是妄想。
我如行屍走肉一般,成為司寒的玩物。
而如今我活著的唯一意義,就是讓江岫白好好活著。
司家別墅裡,司寒的湖藍色領帶如毒蛇般再次纏上我的手腕。
這是他的求愛信號。
可這次,我卻無動於衷。
他狠戾地捏住我的下巴:
「別忘了,江岫白還在醫院裡。」
我隻得向他臣服。
肆無忌憚地索取後,他終於餍足。
隻是這次,他沒做措施。
身體裡的熱流讓我感到慌張:
「阿寒,我可以吃長期避孕藥。」
這句話似是激怒了他。
他再次將我按在床上。
不帶絲毫憐惜。
我絕望地盯著天花板。
一遍遍想:我什麼時候能S掉他?
13
結束之後,已是深夜。
他撫摸著我的臉頰,冰涼的觸感讓我忍不住戰慄。
「寧寧,給我生個孩子吧,生個孩子你就不會想著離開我了!」
我偏過頭。
無聲抗議。
他嗤笑一聲,將我的腳鏈再次戴上。
手鏈一端扣在我的左手腕,一端扣在床頭。
然後與我的右手十指緊握,靜靜躺在我身邊。
長久的沉默後,我問:
「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偏偏是我?
「為什麼不能放過我?」
司寒的呼吸出現一瞬的不穩,很快又平復下來。
「放過你?寧寧,你怕是忘記了,我曾經放過你一次,可你做了什麼呢?」
我掙開他的手:
「我不是宋舒寧,我是白恬棲!」
他再次握緊我的手指:
「白恬棲啊!你知道你那早S的小姨叫什麼名字嗎?」
心頭霎時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從未見過我的小姨。
姥姥姥爺很早就離婚。
姥姥帶走了小姨。
她們常年久居國外。
媽媽則跟著姥爺。
從媽媽的口中,我得知小姨叫沈文靜。
媽媽總是嘆息:
「不知道靜靜什麼時候能回來?」
直到我 12 歲那年,遠在國外的姥姥突然打電話,告知了小姨的S訊。
其中緣由,無人和我提起。
記憶裡,媽媽從那天起,經常無故流淚。
司寒莫名提到我的小姨……
我突然想到,姥姥好像姓宋。
全身如過電一般,汗毛戰慄。
我SS地盯著他:「我小姨的S是不是和你有關?」
14
司寒強硬地抱緊我。
我想掙脫,卻困於手鏈和腳鏈的束縛。
「寧寧,你乖乖留在我身邊不好嗎?為什麼非要跟那個窮鬼私奔呢?」
在司寒的囈語裡,我拼湊出一個令我絕望的事實。
小姨出國後一直半工半讀。
直到大她兩歲的紈绔二代司寒提出讓小姨做他的女朋友。
小姨彼時有男友。
兩人一起打工。
很累,但很幸福。
小姨果斷拒絕了司寒的糾纏。
直到,她的男友被霸凌,卻因此要被學校退學。
她知道,這是司寒的報復。
……
於是,她提了分手。
成為司寒的女朋友。
準確來說,是見不得光的情人。
兩年後,司寒和地產千金訂婚。
小姨不想成為小三,她求司寒放過她。
司寒卻將她囚禁起來。
直到小姨提出要繼續讀研,司寒才勉強答應。
在大學裡,小姨遇到正在攻讀臨床醫學博士學位的初戀男友。
被斬斷的情絲終於得以連接。
之後,兩人決定一起逃回國。
然而在途中的輪船上,他們被司寒的保鏢抓住。
小姨為了救男友,毫不猶豫跳下海。
那時,她已有身孕。
最終一屍兩命。
她的初戀也不知所蹤。
……
得知真相後,我恨不得立刻將司寒碎屍萬段。
他害S小姨後,轉身盯上我。
等著我長大。
逼我做小姨的替身。
我狠狠咬住他脖頸的動脈。
可即便我使出全身的力量,他還是輕松將我反身鉗住。
半年多的折磨,我已瘦到脫相。
在將近一米九的他面前,我如同一隻小雞:
「寧寧,恨我嗎?愛之深恨之切,那就一直恨我吧!」
他如一隻野獸般,毫無節制地索取。
日復一日。
我已不知在這間幽閉的房間裡度過多少個日夜。
他限制我的一舉一動。
直到一天,我嘔吐起來。
命運的齒輪在小姨身上碾壓過後,再次精準命中我。
我懷孕了。
15
司寒在別墅裡布置了嬰兒房。
置辦了很多嬰兒用品。
他似乎,很期待這個孩子。
可我對這個孩子,隻有恨意。
我想讓它悄無聲息地離開。
可一旦我有這種想法,別墅裡的僕從都會跪下求我放過他們。
我的任何自虐行為,司寒都會報復在他們身上。
與此同時,司寒會時不時送來一些私人物品。
帽子、圍巾、鞋子、手表……
我一眼就認出,這是江岫白的物品。
司寒輕輕拍打我的後背:
「寧寧,你想清楚。你的一舉一動,自會有人替你萬劫不復。」
我抬眼望著他,眼眶泛紅:
「司寒,你愛這個孩子嗎?」
「當然,愛屋及烏,我愛你,自然也愛他。」
「那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他看向我的眼眸,試圖洞悉我的內心。
片刻後,他沉聲道:「你想要離開我。」
我發出自嘲的笑聲:
「司寒,你一點都不愛我。你明知道,我想要一個家。
「一開始你以媽媽為餌,誘我上鉤。我以為你懂我的。
「我根本不愛江岫白,我愛的,從始至終都是那個能給我家的人。
「懷孕後,我從未想過離開,因為我覺得我可以有一個家了。」
我輕撫著尚且平坦的小腹。
眼淚從眼角一滴滴滾落。
我卻依然盡力微笑著看他。
眼神極盡纏綿。
他陰沉的臉上浮現出虛假的溫柔。
擦去我眼角的淚水,俯身在我耳邊:
「寧寧,我給你一個家好不好?我們和寶寶,組成一個家。」
「好!」
那天晚上,司寒第一次整夜睡在我的臥室。
可他依舊沒打開我手腳上的镣銬。
或許是怕我S他。
凌晨時分,我望著窗外的月亮發呆。
身後的他突然說起夢話:
「寧寧,我終於和你有家了。
「你還是愛我的對吧?
「你也不舍得我一個人孤獨終老,所以送她來我身邊對吧?」
我捏緊拳頭,指甲嵌進肉裡。
終有一天,我會讓他嘗到我受過的苦。
那晚之後,司寒像是變了一個人。
每天早安吻,晚安吻。
給我準備換洗衣物。
他甚至親自下廚,給我做家鄉菜。
陪我去逛母嬰店,精心挑選寶寶的衣服。
他扶著我的腰,語氣中多了幾分真誠:「寧寧,我們越來越像一家人了。」
如果沒有藏在裙擺下的鎖鏈,我們真的很像一家人。
我強忍住惡心,與他十指緊握。
他變得越來越依賴我。
漸漸地,他開始和我訴說不堪的家事。
出軌又家暴的父親,時常當著他的面凌辱母親。
形形色色的小三捏著他的臉讓他喊阿姨。
父親告訴他想得到什麼,就要不擇手段。
……
所以,他將下流手段用在小姨和我身上。
可憑什麼,他毀了我們本該炙熱的人生,現在卻妄想和我有一個家!
聽著他的訴說,我依舊保持著最柔和的笑,心裡卻恨意滔天。
什麼是家呢?
家是一個一旦感到委屈無助就想念的地方。
可自從媽媽離開後,我就再也沒有家了。
司寒口中的家,是牢籠,是魔窟,是痛苦的深淵。
我永遠不會和他有一個家。
而肚子裡的胚胎,會幫我完成最後的復仇。
產檢定期進行著。
我的肚子越來越大。
四個月時,我的肚子就和別人五六個月差不多。
醫院裡,醫生說我懷了龍鳳胎。
這是我沒想到的。
司寒將耳朵貼在我的肚皮上。
在醫生的指導下感受胎動。
他真像一個慈父啊。
可惜,魔鬼永遠是魔鬼。
那就到時候讓我們一家四口,一起下地獄吧!
16
從醫院出來時,我意外看到遠處的江岫白。
他坐在輪椅上,左邊褲腿空空蕩蕩。
脊背卻依舊挺直。
指甲嵌入我攥緊的掌心。
為什麼?
我已經事事順從。
可終究還是害了他。
司寒摩挲著我手上的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