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書名:白蓮花掉馬以後 字數:3566 更新時間:2024-10-31 17:17:18

字體大小:

16 18 20 22 24 26 28

棠柚心中訝異,偷偷地湊過去,小聲問江沉庭:“江桃和棠楠去哪兒了?”


對於她直呼自己母親姓名這件事情,江沉庭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悅。


清瘦雋秀的人圍著圍裙,襯衫袖口挽起,露出幹淨的一雙手。


江沉庭一邊切西紅柿,一邊解答她的疑惑:“她們去打高爾夫了,明天才能回來。糖糖,想吃糖醋裡脊嗎?”


“行啊,”棠柚應了一聲:“打高爾夫?江桃不是不喜歡運動麼?”


江沉庭低頭,把切好的西紅柿端正整齊地擺在白瓷盤中;有汁水流下來,沾湿他的褲腳,留下深色的痕跡。


他並未注意到:“今晚你在家睡吧,被子已經曬好,房間也打掃幹淨了。”


棠柚本來不太想留下,聽他都這麼說;想想棠楠江桃不在,倒也沒什麼意見:“也行。”


得知這對母女今晚不在之後,棠柚頓時覺著棠宵也沒那麼面目可憎了。


連空氣都充滿著清新自由的味道。


晚飯全是江沉庭做的,都是棠柚愛吃的菜。


雖然江桃和棠楠都很討厭,但江沉庭這個繼兄意外的還不錯。


江沉庭比她大五歲,聽聞江桃十八歲就生了他,生父不明,才跟著母姓。


小時候棠柚仇恨江桃與棠楠這對母女,沒少欺負江沉庭。


棠柚欺負他從不手軟,然而江沉庭卻一直把她當親妹妹一樣對待。


從來都不生氣。

Advertisement


哪怕棠柚故意拿彈弓裹著小石子打他的腿,江沉庭也不會譴責,反而是帶著她去洗幹淨手,看她有沒有受傷。


日積月累,棠柚漸漸地開始把他當作親生兄長一樣尊敬。


晚上,棠柚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決定爬起來騷擾“蕭維景”。


棠柚給他的備注是“蕭渣”。


本來想給他備注蕭狗,又覺著這樣對狗來說太不公平了。


狗那麼忠誠,幹嘛要侮辱狗!


棠柚摩拳擦掌,先給他發了條消息試探試探:「蕭先生,您睡了嗎?」


對方回的倒是很快:「沒有」


棠柚忍著雞皮疙瘩給他發:「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呀?別熬夜了嘛,人家會心疼的。TAT」


他反應十分冷淡:「嗯」


棠柚剛想繼續婊他,猝不及防看到他緊跟著的下一條消息。


「何必強求」


棠柚琢磨著這句話的意思,像是委婉讓她放棄。


笑話啊,她怎麼敢主動找蕭老爺子提這種事?要說也得是蕭維景去說啊,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又是親孫子,老爺子顧及血緣,也不會往死裡整治他啊。


塑料夫妻一起走,誰先開口誰是狗。


棠柚才不想因此承接來自蕭老爺子的怒火。


棠柚忍著牙酸,矯情兮兮地發:「我相信,隻要我足夠努力的話,總有一天,月亮會直奔我而來」


蕭渣:「能奔你而來的不是月亮,那叫隕石。」


第9章 九朵玫瑰


他可真是一位聊天鬼才。


棠柚盯著這句話看了足足五分鍾,愣是不知道該怎麼樣把話接下去。


好在“蕭維景”再沒有發其他的消息過來。


次日清晨,棠柚醒的早,打著哈欠穿著睡衣去廚房中覓食。


剛一下樓,就聽到江桃低低的聲音:“……她都死那麼多年了,你怕什麼?如今啟星裡的人不都聽你的話?你讓楠楠去啟星歷練幾年,又怎麼了?”


棠柚腳步一停,沒再往裡走,站在外面。


這人倒是回來的挺早。


棠宵喜好收集各朝代的瓷器,她正好站在一個高大的多寶格架子後面;木架很好地掩蓋住棠柚的身形,她屏住呼吸,仔細地聽兩人的談話。


啟星原本是棠柚母親蘇媛名下的公司,蘇媛病逝前艱難地說以後要把公司留給棠柚,但是並沒有立下字面的遺囑;等棠柚到了成年,棠宵卻以她“年紀小,不能擔當大任”為理由,至今仍舊堂而皇之地霸佔著啟星。


棠柚倒是想知道棠宵會怎麼回答。


“單單是歷練的話當然沒什麼,可你的目的不是這個,”棠宵聲音頗有些疲憊,沉聲問,“你想讓楠楠進啟星?”


“楠楠跟著我多受委屈啊,”江桃聲音哽咽,“以前你父母不同意咱們倆,我給你當了九年的情人,一句怨言都沒有;楠楠那時候天天被罵野種,被指指點點,我能怎麼辦?”


棠柚悄悄地打開手機的錄音功能。


現成的白蓮花教學過程啊。


男人果然都吃軟的這一套,棠柚聽到棠宵頗有些動容地叫她:“桃桃,這麼多年委屈你了。可啟星是蘇媛留給柚柚的——”


“你是柚柚的父親啊,也是蘇媛的丈夫,她的東西不也是你的嗎?”


隔著細細碎碎的縫隙,棠柚看到江桃在哭,棠宵捧著她的臉,給她抹掉淚花兒。


江桃眼淚漣漣:“柚柚有蕭老爺子疼愛,又訂了婚,以後她嫁給蕭維景,啟星對她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可對楠楠可是雪中送碳啊!楠楠有什麼?你讓她以後怎麼嫁個好人家?同樣是女兒,你就不能心疼楠楠?”


棠宵早就沒那麼堅定,猶豫了:“這事以後再說……楠楠先去啟星試一試,等到柚柚結了婚,咱們再說這事,行不行?”


江桃撲在他懷中:“阿宵,你真好。”


棠柚面無表情,在這對夫妻熱情相擁的時候,關掉手機。


啟星是母親留給她的東西。


現在他卻為了哄江桃高興,要把啟星給棠楠了。


剛剛轉身,棠柚同江沉庭四目相對。


江沉庭就站在她身後不過兩步遠的位置,白襯衫頂端的紐扣解開兩粒。


他沒有笑,薄唇緊抿。


棠柚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往外走,江沉庭默不作聲地跟在她身後,一直到了餐廳,他終於打破寂靜:“糖糖,你別擔心,我會說服叔叔。啟星永遠都是你的,這點不會變。”


棠柚眉眼彎彎:“謝謝哥哥。”


她並沒有在江沉庭身上寄予過多的希望。


不管怎麼說,江沉庭和她沒有絲毫血緣關系,而棠楠和江桃,卻是他切切實實的血緣親人。


況且,棠宵怎麼可能讓江沉庭插手這件事?


江桃一直期望能再給棠宵生個兒子,但當初她生棠楠時候傷了身體,之後就再也沒能成功懷孕。棠宵現在對江桃一往情深,甚至把江沉庭當作親生兒子一樣看待,讓他接手公司,把他培養成自己的左膀右臂。


可江沉庭畢竟不是他親生的。


棠柚自己在房間中悶頭想了許久,到底該怎麼阻止江桃。


這種情況……現在也隻能去找奶奶了吧。


棠柚的奶奶,孟雲秋女士如今仍舊留在西京。


棠柚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她。


當年捉住棠爺爺出軌,孟雲秋女士直接離婚,分走棠家一半家產自立門戶,如今她名下的公司已然佔據家用電器的半壁江山。


所有人都說孟雲秋心狠,說離婚就離婚,從不會回家看自己那些孩子一眼。


權當沒生過。


上次見孟雲秋,還是在棠柚的成人禮上,蕭老爺子操辦的,聲勢浩大;孟雲秋神情嚴肅地過來送了禮物,說句“生日快樂”之後便走人,甚至連棠宵也沒見。


棠柚心不在焉地翻開一頁書,琢磨,奶奶多半還是喜歡她的,不然也不可能唯獨參加她的成年禮。


棠柚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和江沉庭說了一聲,讓家裡的司機把她送過去。


司機聽她報出地址,面露難色:“小姐,先生早就說過,誰也不許去探望孟老太太——”


棠柚反問:“我隻是去看望自己奶奶而已,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沒有,隻是——”


“那就去,”棠柚拉開車門,淡淡地說,“你不說我不說,父親不會知道;即便是他追責,你就說是我非要去。”


司機見她堅持,隻得把話重新咽回腹中。


奶奶住的地方離這裡挺遠,橫跨半個西京;棠宵與奶奶關系交惡,但蘇媛還在世的時候,常常帶著棠柚去陪伴她。


也因為這點,棠宵沒少和蘇媛爭吵。


今日陰雨綿綿,這片屬於私家別墅區,司機的車子進不去,隻能停在外面;棠柚撐著把傘,下了車,從供行人走的小路慢慢地走上去。


司機把車子停靠在路邊,十分為難。


猶豫間,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旁側,車窗緩緩打開,裡面的人問他:“剛剛棠柚小姐上去了?”


開口就叫出棠柚的名字,司機有些猶豫,沒敢正面回答。


他透過車窗暗暗打量,瞧不見後座上人的面孔,之能瞧見規整的一角西裝。


一雙手骨節分明,修長而蒼白。


搭話的人看穿他的想法,笑了:“我們先生姓蕭。”


蕭啊。


司機恍然大悟。


棠柚的未婚夫可不就姓蕭麼?


司機再不避諱:“棠小姐去探望孟雲秋女士。”


那人道了謝,轉身把他的話又復述一遍,聽不到兩人說了什麼,隻看到他打開車門,撐開一把雨傘,恭敬地繞到車的另一邊,拉開車門。


身材高大的男人下了車,司機終於看清楚他的臉。


純黑色西裝禁欲感十足,一張窺不出實際年齡的臉,英俊且冷淡。


左手微攏,擋住風,男人點燃一支煙,沒什麼表情,煙霧繚繞,他隔著重重雨霧望了這邊一眼。


司機一時間沒認出他的身份,呆呆地看著,直到男人撐傘沿著棠柚方才走過的路進去,才恍然驚醒。


-


棠柚坐在暗紅色沙發上等了許久,隻等來嚴肅臉女佣的一句抱歉。


“孟女士準備睡午覺,說不想見您,”她深深鞠躬,“抱歉,棠小姐,請你回去吧。”


棠柚站起來,細聲細氣:“那等奶奶有時間了,我再過來拜訪。”


女佣沒有說話,她上了年紀,花白的頭發在腦後挽了一個髻,不苟言笑。


棠柚出了門,忍不住站在花園中回望,隻能看到玻璃窗上朦朦朧朧的一個剪影。


又消失了。


她咬唇,沿著來時的路慢慢地往下走。


走出去一段,鵝毛細雨漸漸急,沾湿了她的發梢衣衫;棠柚這才想起,自己的雨傘落在了會客廳。


嘆口氣。


小時候就有老師給棠柚的評語中寫“自尊心強”,雖然她如今漸漸地被磨平滑了性格,但骨子裡的傲氣和執拗氣還是無法磨滅掉。


被拒之門外算是情理之中,現在再回去拿傘怎麼想都覺著不合適。


棠柚糾結再三,最終決定還是放棄。


算了,反正這裡離她的車也不是太遠,就這麼走過去也沒什麼。


誰知急雨驟打,雨珠子越來越大,棠柚今天穿的衣服少,抱緊胳膊,忍不住重重打個噴嚏。


一把黑色的大傘,移到她頭頂上。


棠柚仰臉,看到了蕭則行。


他撐著一把二十四骨的大黑傘,完整地罩在她頭頂上,遮住傾瀉而下的雨珠。


蕭則行叫她的名字:“棠柚。”

熱門推薦

封刀

封刀

我是一個殺手,一次任務受了傷,為躲避仇家追殺,我躲進了一處僻靜山莊。 山莊裡有個漂亮的小瞎子。 小瞎子每天的生活枯燥乏味,聞草藥,曬草藥,每日亥時準時上床睡覺。 我以為他沒發現我。 一日,小瞎子要沐浴,我津津有味地坐在房梁上,等著他脫衣服。 遲疑片刻,小瞎子忽然抬起頭,隔著蒙眼的白綾,直直看向我待的地方,臉頰微紅:「公子,在下有些害羞,這個就不要看了吧?」 我一驚,一個跟頭栽進了那冒著熱氣的木盆裡。

以雅以南

以雅以南

"我姐姐從小就不太喜歡我。 她待我冷漠至極。 搶我玩具、撕我作業。 然而一次樓房坍塌過後。 姐姐突然像變了一個人。"

會長在上

會長在上

"我是和學生會相看兩厭的校霸。 某天,小白花會長低血糖發作,暈倒在我面前。 我好心把她送去校醫院,卻被她反過來要挾。 眾人口中人美心善的學生會長,笑著掐住了我的下巴。 「大小姐,你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兇名在外的校霸其實是個善良的好學生吧…… 「乖一點哦,隻要你聽我的話,我就為你保守秘密。」"

他的浪漫

他的浪漫

他的浪漫,隻給她一人。

學生媽媽堅持喂母乳

學生媽媽堅持喂母乳

"學生家長認為吃母乳會更聰明。 她兒子都上高中了,她還要每天來學校給兒子哺乳。 我勸她說孩子大了,再喂母乳的話容易對孩子的心理造成負面影響,影響孩子的學業。 她這才同意讓兒子斷奶。 可是後來,她兒子高考成績一般,隻考上了普通一本。 她就恨上了我。"

捂不熱的父子我放手了

捂不熱的父子我放手了

"我和陸璟年結婚的第二年生下了陸源。 陸璟年看著虛弱的我,哭著說要永遠對我好。 可陸源五歲這年。 陸璟年的白月光回來了。 自此,大的說我不夠懂事。 小的覺得我沒有願願阿姨溫柔漂亮。 直到我和陸璟年提了離婚。 他皺起眉頭,將離婚協議書撕碎扔進垃圾桶緊緊抓住我的手腕:「喬曦,別想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