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書名:我是古早虐文女主 字數:3759 更新時間:2024-11-07 15:42:46

我微微抬起下巴。「你討厭我,那肯定是你的問題。」


話落,我愣了愣,然後漲紅了臉,平日我肯定是說不出這種話來,可對著楚弈,我又控制不住自己。


他給我倒了一杯酒,然後遞給我。


「今日大婚,喝個交杯酒。」


我皺眉,有些不願。「楚弈,是你說走個過場應付一下而已。」


他點頭。「嗯,走個過場,你怕了。」


我手指捏緊了衣擺,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


「容熹,這輩子也就這一次了。」


我愣了愣,接過,然後瞪他一眼,與他喝了這交杯酒


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臉上,眉眼染上幾分醉意。


「容熹,你在寧臻面前,也是這個樣子嘛?」


我愣了愣,然後搖頭。


他笑:「那就好。」


十六歲那年,平南王府出事前一夜,他敲開了我的窗戶,彼時快要天明,他語氣興奮,問我要不要和他去玩。


然後他帶我出了城,去了不歸山,等到第二日日出時,我看見了不歸山漫山遍野的杜鵑花。


寧臻說,他今日會親自上門提親。

Advertisement


穿著黑色長袍的少年,渾身上下帶著骨子裏少俠的颯爽英氣,露出頑劣的笑,眼裏卻滿是我一個人,他問我:「容熹,你要不要嫁給我。」


我紅著臉,卻沒有回答,隻道:「明年你若是還帶我來看花,我就嫁給你」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平南王府謀逆,等寧臻回家時,他爹已經下獄,又過了幾日,不知是何原因隻留下了寧臻。


那日下著大雨,長長雷電劃過蒼穹,我從後門出去,跑去了平南王府,我從未覺得,這條路如此之長。


寧府門口的白綾濕噠噠的在雨中搖晃,我推開沉重府門,便看見寧臻一身素白跪在大廳,門口放著一口棺材。


他臉色蒼白,回過頭來,隔著雨幕,我看見他紅著眼睛,然後站起來朝我跑來,許是跪了太久,他從臺階摔下,摔在雨裏,弄臟了他的白衣,他整個人撲在地上,狼狽不堪,手掌也被劃破。


我跑去扶著他,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容熹,我好疼,剛剛摔那一下,我覺得好疼。」


他在雨裏,哭得很傷心,他說他很疼,我也很疼,我看見他的樣子,忍不住心疼。


我安撫他,和他一起哭。「寧臻,你哭出來吧。」


最後他說:「容熹,我沒有爹了。」


他說:「我看著我爹死在我的面前,他讓我活下去,可是容熹,我要怎樣活下去啊。」


他向來是意氣風發,驕傲明媚的像太陽,無所不能的樣子,我壓下心疼,將他抱在懷裏。


「寧臻,你還有我,你要活下來,為了你爹,也為了你自己。」


少年家逢變故,一夜長大。


他在雨裏哭了一晚上,我守在他身邊,陪了他一夜,直到第二日太監推開府門,徑直朝寧臻走來,我恍然回神,拿著刀站在寧臻身前,我那時顧不得那麼多,隻以為他們要處死寧臻。


那人越靠越近,而後,寧臻的手搭在我的肩膀,小聲道:「容熹,我沒事。」


他們是來帶寧臻走的,走時,寧臻告訴我,要我等他,等他回來,就娶我。


後來我聽聞是他說,他要去邊關效力,為平南王贖罪,可我記得他那晚說的話,他說:「容熹,你信我,我爹不會謀逆。」


電光火石間,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身邊的人閉上眼睛,呼吸平穩,房間帶著淡淡燻香,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忽的,楚弈開口道:「要是你睡不著,我們可以幹點別的。」


他側身,含笑看著我。「聽聞容家小娘子容色一等一的好看,你說這良辰美景,洞房花燭的,可不能浪費了。」


我警惕起來,語氣驀地變得尖銳。「楚弈,是你說應付的。」


他抓住我的手,將我壓在身下,他目光黑沉沉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臉上,隻道:「既然不想,那就休息。」


我於是老老實實閉上眼睛,他輕笑一聲,退了回去。


5


皇宮舉行賽馬,楚弈帶著我去了,他不精賽馬,我也不精,兩人湊一起抱著瓜子嗑,他時不時點評一番,什麼七皇子的馬都比他人帥,大皇子最近伙食不錯,身寬體胖,他說的小聲,我聽著也忍不住笑。


他見我笑了,又小聲說句。「你笑就笑,你別盯著大皇子笑,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在笑他。」


平心而論,與楚弈結婚是件快樂的事情,他有趣生動,總能把煩悶的生活過的十分快樂,他好像總有說不完的話。


可我總覺得,他不快樂,至少不是他表面上的那麼快樂,他總是對事物有種極度無趣的看法,就像生活,他也是得過且過。


所以他並不在意夏夜喝多了井水會拉肚子,並不在意街尾餛飩攤不幹凈,也並不在意他未來的妻子是誰。


我甚至懷疑,若有一日,他不想過了,隨時都會離開。


他側身問我,指著高臺上的一團繡球花。「你要不要?拿到了可有一匹鮫紗,用來做衣服特別好看,而且很涼快。」


我有些心動,鮫紗千金難求,皇室都很難擁有,聽說用鮫紗做的衣服,在夏天穿十分涼快。


可那鮫紗需要賽馬贏得,我還未開口,楚弈就站起身來。「等著,小爺我給你去取。」


賽馬最後贏的那人,是寧臻,他似乎沒想到還有楚弈會上場,目光輕輕掃過我。


楚弈看著他笑笑,嘴裏說著討饒的話,語氣卻沒有什麼變化。「哎呀,我可比不過你,你可得給我放水啊。」


話落,身下馬兒跑得飛快,他回頭朝我一笑,嘴裏說著什麼,我不免擔憂起來。


目光追逐著馬場上的身影,寧臻反應過來,不多時便領先一步,楚弈的馬忽然越起,像發了狂,他拼命握緊韁繩。


眼神盯著前方的人,握著韁繩的手滲出血來,他露出一個笑來,馬兒速度極快,幾乎出現重影,超過前面的寧臻,我心猛的提上來,寧臻伸手拽著那團繡球花,那馬卻怎麼也停不下去,就在這時,楚弈翻身下馬,因為沖擊力,他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我跑過去,心疼的想扶住他,他卻朝我笑了,露出他的血盆大口,讓我又想笑又想哭,我紅著眼睛,習慣性想拍他一下。「為了一匹鮫紗,你命都不要了。」


他緩了兩秒,才慢慢站起來,手裏死死握著那團繡球花,然後一瘸一拐的朝高臺上的帝王跪下。


老皇帝很高興,又是誇贊又是半真半假的心疼。「不愧是我楚家的兒郎,不過至於為了這點獎賞,這麼拼命。」


楚弈歪頭一笑,揮了揮手裏的繡球。「這不是為了拿到鮫紗給我家娘子做衣服。」


他一身狼狽,手心破開了一個口子,卻回頭朝我笑,我一時有些難受,小聲朝他道:「我也不是非要用鮫紗做衣服。」


楚弈輕笑一聲,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沒出息,這就感動了。」


老皇帝誇我們夫妻情深,旁人也多多少少附和一番,我攙扶著楚弈回身,便對上了寧臻的目光,他忙低下頭,安安靜靜的站著,看不出情緒,我沒在看他,扶著楚弈離開。


楚弈這一摔,足足躺了半月,我因著心裏的愧疚,幾乎是手把手的照顧。


可楚弈慣會蹬鼻子上臉,連喂飯都要我親力親為。


每每被氣到跳腳,他又開始笑著哄我。


「好啦好啦,別生氣啦,下次小爺帶你出去玩。」


好在,他總算好起來了。


他閑的無聊,整日待在院子裏寫話本,我對這玩意也上癮了,開始整日整夜地看。


有時甚至看到天亮,熬的眼睛下麵發青。


他有時笑我,說我大家閨秀怎麼也愛看這玩意。


我又急又惱,對著他的腳猛的踩了一腳。


蒼天可鑒,我並非脾氣暴躁之人。


可氣死人,這玩意。


他似乎很喜歡看我生氣,猛的一下將我拉入他的懷裏,笑聲好聽,低聲哄道:「好啦,不笑你了,我的話本子都給你們看。」


然後我的怒氣就莫名其妙平息下來。


他生活並不規律,因著寫話本,晝夜顛倒是常事,有時他餓了,會去廚房煮面,拉上我一起吃。他手藝好,會做各種零嘴肉幹。


嫁過來不過半年,我便又胖了一圈,回去我娘看見我便笑得見眉不見眼,嘴都合不攏了。


「娘的眼光不會錯的,看你嫁去不過半年,人性子都變得活潑了。」


說完,她又抹著眼淚。「早知道這樣就好了。」


走時,她隱晦看了我一眼,塞了我一個包裹。「下次回來,娘說不定就能抱外甥。」


夜裏我就著燭火看完手裏的書,想到我娘遞給我的話本,打開便紅了臉,手裏的書掉了下來


我雖未經人事,可該懂的都懂了,楚弈還在對面寫話本,聽見動靜便湊上來,撿起地上的書,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有些揶揄。


「容熹,看不出來……」


我頓時無語凝噎,空氣變得有些尷尬。「不是我。」


他嗯嗯啊啊的點頭。「不是你是我。」


我:「……」


與楚弈同床共枕已經很久,可唯獨今日有些尷尬,他忽然伸手,將我攬入懷裏。小聲說道:「容容……」


我呼吸驀地有些急促,搭在我腰間的手掌變得滾燙。


「容容,我們試試?」


「試什麼……」


他手指劃過我的腰,引起一陣戰慄。


「可以嘛。」他小聲道:「容容,我是個男人……」


我握住他的手,紅著臉,聲音顫抖。「楚弈,不行……」


楚弈笑著揉了揉我的腦袋。「我騙你的。」


我松了一口氣,我知我和楚弈成婚,便會有這樣一天,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以後還會有孩子,至於寧臻,自他退回庚帖那日,我們就不可能了。


可到底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


我窩進楚弈懷裏,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說道:「楚弈,我們好好過日子吧。」


他身體一僵,嘴裏忍不住嘀咕:「我哪天沒有好好過日子。」


6


楚弈帶我去花燈節那日,我遇見了寧臻和那位言姑娘,彼時楚弈牽著我,在人群裏鉆來鉆去,然後便撞到了寧臻懷裏,他扶著我,眼裏情緒不明,最後楚弈將我拉在身後,朝他笑了笑。「多謝你幫了我家娘子,不過日後我定會好好護著。」


寧臻看著面前的楚弈,手裏握成拳,身邊的紅衣女子忙伸手挽住寧臻胳膊,笑面如花。


變故便是發生在這時,人群忽的出現一批人,手持著刀,便朝寧臻而來,兩方人馬廝殺,混亂中,紅衣女子牽著我躍馬便走。


她力氣極大,我掙脫不開。


後面的人窮追不舍,馬在城外的山前停下,不知道到了哪裡,歹人越逼越近,言顏伸手將我護在身後,手裏的刀朝那歹人揮去,血濺了她滿臉,她回頭,不好意思朝我笑笑。


「你別害怕,我會護著你。」


她將我安置好,便孤身一人去了那幾人那裏。她武功厲害,很輕易便殺了那幾人,可還是受傷了,她毫不在意,我伸手攙扶著她,夜色很黑,隻有星光點點,夜裏下了雨,我扶著她,進了山洞,她臉色蒼白,身上滿是血跡。。


我小聲問她,「今日你為何要救我。」


她道:「今日本就是我和寧臻連累你了。」

熱門推薦

婆婆拿走女兒救命錢後

婆婆拿走女兒救命錢後

"女兒被侄子推下樓,摔得頭破血流,粉碎性骨折。 我刷卡繳醫藥費時,卻發現卡裡隻剩下兩毛四分錢。 這張卡是我和老公共同存的錢,用來日常應急。 我氣瘋了,質問老公。 一旁的婆婆卻斜了我一眼,不冷不熱道。 「嚷嚷什麼,那錢我做主讓振興借給老二了,他侄子報軍訓夏令營要用。」 「你們生的是女兒,反正以後錢都得給老二家的!」"

PO 文女配看見彈幕後

PO 文女配看見彈幕後

老公出差前夕,尤為纏人。他去浴室洗澡時, 一行彈幕浮現 在我眼前。【女配哪能降伏po 文男主,他在浴室和女主視 頻呢!就這個背德感,爽!】【淡漠的男主隻為女主破例...

寫給30歲的情書

寫給30歲的情書

老公來找我離婚的時候,我剛把18歲的 他安撫好。結果一聽要離婚,這廝又炸 了!踱步就要往外衝。 「敢跟我未來

訓狗指南

訓狗指南

"我是嬌氣包,但超會訓狗。 我的攻略對象,未來叱咤兩道的大佬,此時還在地下賽場打黑拳,滿身是血。"

六出

六出

上一世,和竹馬訂婚的前一個月,我們共同的青梅將他堵在了家門口。 她哭著說這麼多年其實一直喜歡他,希望能給她一個機會。 竹馬沒答應,後來我們順利結婚,她卻一直沒有放棄。 直到白月光熬成了剩米粒,曾經擦不幹凈的蚊子血在男人心頭變成了硃砂痣。 她興沖沖懷著孕來宣告主權,拉扯間將我從樓梯推了下去,頭破血流。 恍惚中,我看到竹馬和他媽媽沖過來,扶著她,小心翼翼關心是否動了胎氣。 再一睜眼,我回到了高中時期。 看著面前的一男一女。 這一次,一切都將不一樣。

任務失敗後含淚拿下男主

任務失敗後含淚拿下男主

"我穿成了 po 文裡男主的白月光。 白月光一朝家道中落,從刁蠻任性的大小姐變成了芸芸眾生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