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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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外圍滿了妖族,隻是被突然爆發的劍流阻擋,沒人敢踏進去。@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等劍光消散後,這座早就殘敗的祠堂終於徹底垮塌,就連旁邊枯死的槐樹也傾倒在地,被劈斬成了木屑。
周遭都被夷為平地,隻剩下中間那一座三間四柱的白石牌坊聳立在原地。
玄丹山主畏懼地看了一眼牌樓下的身影,收起雪色涼傘從廢墟中踏出去,著人將那兩隻小妖擒過來,詢問道:“怎麼回事?”
離夙渾身是血,撐直背脊擋在淮黎前方,沒有提他們是如何到的這裡,又為何會和姬寒亦在一處,大聲說道:“槐安堂是假的,裡面供奉的姬氏牌位都是假的,那一座牌坊後面,才是真正的姬家祠堂!”
群妖躁動起來,群情激奮,紛紛掏出兵器想要衝上去,被玄丹揚手壓制住。
“背叛本君的人會有什麼下場,你們應該心裡清楚。”玄丹山主細而妖的眼眸在離夙兩人身上轉動一圈,令人看押好他們,容後處置。
她注意力重新回到那一座白石牌坊,命令道:“先圍住這裡,等我號令。”
妖族領命四散,將那一座牌樓團團圍住。
牌樓底下,混黑的魔息和結界纏繞在一起,這門上敕令融入了姬家不止一個人的修為,數十代人的修為凝聚在這面結界上,一時叫薛沉景難以突破。
門柱上蘊含姬家先祖法力的敕令光芒,激得姬寒亦的魂魄有了片刻清明。
姬寒亦再也忍受不了薛沉景身上濃重的魔息,仙君哪怕被廢了修為,在鬼域當中沉淪數千年,被魔息蠶食魂魄,到了如今依然還留有一分自己堅守的道心,沒有徹底墮落。
他沒有絲毫猶豫,以自己堅實的道心,快速默念起了驅魔咒。
薛沉景毫無防備,被驅魔咒文直擊魂魄。
他神魂遭到重創,裡外夾擊之下,腳步松動被逼得往後倒退,與此同時,身體中傳來一陣剖離之感。
薛沉景被震出結界,眼上遮蓋的紗布松脫落下,他睜開眼睛,一雙瞳仁烏黑明亮,眯眼看著姬寒亦的身形倒入結界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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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徹底分離開,姬寒亦入了結界,而他和小鳥妖一樣,被門柱上的敕令震出來了。
從結界跌出來的人有著一頭漂亮的烏黑長卷發,赤金色的發帶與青絲交織在一起,飛揚在半空。
貓妖眯起眼睛,急速顫動的瞳孔將對方的五官面目捕捉入眼中,垂頭問懷裡的人,“他又是誰?你到底還有什麼瞞著我?”
害怕被前面的玄丹山主聽見,他將聲音壓得很低,有一種咬牙切齒的無可奈何。
淮黎以手掩唇,睜大眼睛看著前方,“他們也分開了啊。”
仙君進了牌坊後面,應該是安全了。
牌坊下,薛沉景按住心口,姬寒亦誦念的驅魔咒仿佛還縈繞在身體裡,他心海裡的魔物痛苦地翻湧。
薛沉景臉色陰沉地在白石牌坊前踱步,腦中翻滾著那該死的驅魔咒,他用力甩了甩頭,“閉嘴!閉嘴!”
他控制不住地彎腰幹嘔起來,好似想將身體裡那嚶嚶嗡嗡的驅魔咒從喉嚨裡吐出去。
薛沉景整張臉漲得通紅,就連眼睛都快充血,跌坐在地上,抬起雙手將口鼻一並掩住,死死捂住嘴,想要遏止住喉嚨裡無用的抽搐。
良久,驅魔咒的聲音終於在他腦海裡漸漸淡去。
薛沉景松開手,大口喘氣。他抬袖擦去滿臉的湿意,偏頭看向矗立在身旁的白石牌坊。
再一次和虞意分開,讓他無比焦躁。
隻剩五分,明明隻剩下五分。
喘息平復之後,薛沉景閉上眼睛,沉入心海。
他穿過心海混亂的魔影,從誓碑前走過,徑直入了心海深處那一抹白光當中。
熟悉的山腹神廟出現在眼前,薛沉景踏入大殿當中,對著靜坐在蒲團上的人說道:“出去,幫我找一個人,找到她將她帶出那座鬼城。”
蒲團上的人站起身,轉身面向他。
兩人站在一起,猶如一對孪生雙子,身量五官無不相似,就連腦後垂墜的長發和發尾卷曲的弧度都一模一樣。
隻是一人神情陰鬱,一人氣質溫潤,仿若兩個極端。
“是曾經來過我這裡的那位姑娘麼?”那人語氣溫和地問道。
薛沉景頷首,湊近他沉聲警告道:“別做多餘的事,你應該知道,我現在能感知到你的一舉一動,隨時可以將你重新封入這裡,我的好兄長。”
另一人便無奈地笑了一下,並未因他惡劣的語氣而生氣,說道:“好,我聽你的。”
白石牌坊前的人重新睜開眼睛,他眼內的充血還沒有完全退去,眼眶通紅,但那雙眼眸看上去卻清透明亮得堪比陽光下的湖面。
此時正是黑夜褪盡,朝陽初升之時,鬼域當中的陽光也是慘白色的,沒有絲毫暖意,但他久未照見陽光,乍然重見天日,已是萬分快活。
他仰起頭,瞳孔中盈滿陽光,深深吸了一口氣,嘴角露出懷戀的笑意。
明明還是同一個人,隻在一閉眼一睜眼間,周身氣質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系統立即察覺到了他的轉變,激動道:“主人?你終於出來了,主人。”
第27章 誰是替身(1)
腦海裡突兀響起的聲音將他嚇了一跳,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問道:“你就是他說的系統麼?”
系統歡快道:“是的, 是我,主人我們終於見面了。”
他被系統的熱情逗笑,對著這麼一個無形無質隻在他腦海裡以聲音存在的東西, 適應得很快,好奇問道:“聽上去你好像早就知道我的存在?難道是他跟你提起過我?”
“不曾提過,但我的確早就知道你的存在。”系統回道。
薛沉景恨不得將他這一面人格灰飛煙滅,永不出現,絕不可能向旁人提起他。但系統手握著原著劇本, 當然什麼都知道。@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它甚至知道他們小時候尿了床, 哥哥掐自己屁股,掐得眼睛紅紅地含著一泡淚,假裝醒過來的是弟弟。
弟弟隻會傻乎乎地瞪著床單, 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叫嚷:“是哥哥尿的,不是我。”
然而,還不等別人說話,他就自己先羞憤地哭起來。所以在父母親的眼裡, 隻有弟弟是個常常尿床又愛哭的嬌氣包。
“早就知道麼。”白石牌坊前的人垂了垂眼睫,沒有往下深想,畢竟腦子裡住著這麼個東西,大約他的所有想法都能被人窺見, 他不喜歡。
他從地上站起身,抬手按揉自己酸澀的眼角, 聲音溫潤,含著笑意, 說道:“你無須叫我主人,喚我明淵即可。”
系統習慣了被薛沉景呼來喝去,還是第一次聽到自家宿主這般溫柔的聲線。
他和薛沉景實在不一樣,系統猶記得薛沉景初次聽見它的聲音時,立即閉上眼睛,在自己身體裡掘地三尺地尋找它。
從混亂的心海查探到身體經脈皮肉,差一點連汗毛都一根一根數過去,想要將它找出來弄死。還曾經對它嘗試過精神控制。
當然,最後都沒能成功。
經過很長一段時間,薛沉景才接受被這麼一個沒用且麻煩的系統綁定。
和系統對話期間,薛明淵轉動眼眸看了一眼四面合圍虎視眈眈的妖族,又回頭望向面前那一座三間四柱的白石牌坊,目光落在中間兩根門柱上的敕令。
“邪煞莫侵,妖魔勿擾。”薛明淵伸手感受了一下這兩道敕令上的法力,了悟道,“難怪他進不去。”
他閉上眼睛,心海裡面那些翻湧的魔物已經隨著薛沉景一起自我封存,如今空蕩的心海隻剩下一墩誓碑,誓碑上覆蓋著一團黑霧,看不清上面的內容。
薛沉景將誓碑的內容掩藏了,並不想被他看見。
玄丹山主站在與牌坊百步遠的地方,細長的鳳眼裡流露出一點疑惑,她紅唇微張,分叉的蛇信從嘴裡探出來,自空氣中來回掃過。
就在剛剛,那個人重新睜開眼睛後,他給人的感覺便變了。連先前對她的那種血脈上的壓制力量都消失不見,身上甚至出現了令她憎恨的與姬寒亦相似的氣場。
玄丹收回長舌,分叉的舌尖從殷紅的唇瓣上掃過,眼角流露出一點危險的神色。她不是一個甘願受制於他人的妖,她是最冷血無情的蛇,一旦有反噬的機會,當然不可能放過。
在薛明淵伸手觸上門柱上敕令時,玄丹山主妖娆的身影一晃,化作一條蜿蜒的白色流光,從廢墟當中穿過,頃刻間就已到了那座白石牌坊前。
彼時,薛明淵正手觸敕令,聽著腦海裡的系統對他說:“主人,女主已經進去很久了,我們也快點跟進去吧。”
薛明淵頷首應道:“好。不過,你可以先跟我說說關於她的事麼?”
系統對宿主的這一個人格的期待值很高,比起攻略任務停滯不前的薛沉景,顯然他更有可能與女主HE,它立即應道:“當然可以。”
就在這時,身形龐大的蛇妖拔地而起,它渾身堅如盔甲的白鱗在陽光下反射出一道刺眼的白光。
白光掠過薛明淵眼尾,他回頭看去,隻見得一張獠牙尖銳的血盆大口兜頭朝他咬來,那蛇妖鮮紅的信子猶如一條呼嘯揮來的長鞭,僅僅是舌梢飛濺的涎水,便蝕得地面滋滋作響,騰起道道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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