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溫怡抱著筆記本電腦小跑過來,長發隨之飄起,她一臉委屈地小聲說:「外面好大的雨,紀師兄,我忘了帶電腦包,你也順路帶我一下吧。」
紀長宇尷尬地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好吧,好吧。」
溫怡臉上笑意盈盈:「謝謝師兄。」
三人走到樓梯口,我隨口編了個理由:「師兄,我要去花園府邸,也不是很順路,我打車就好了。」
見我再三婉拒,紀長宇也不好再堅持。
隻好帶著溫怡到地下室取車,剛走到半路,溫怡突然說有東西忘記拿了,要回公司取一下。
紀長宇心不在焉,先上車等她了。
18
Advertisement
十二點多也不好打擾商黎姐弟,我便在附近找了個酒店住下。
早上 7:30,鬧鍾準時響起。
來不及回寢室換衣服,我掙扎了一下起床洗漱。
到公司時,前臺的兩個小姐姐,在說悄悄話,我笑著說早啊,她們倆立刻分開,眼神裡摻雜著異樣的光。
中午沒什麼胃口,我端起杯子去茶水間泡咖啡,剛走到門口便聽見幾個女人在聊天。
「虞嗎?看不出來啊,她原來是那個關系戶啊。」
「你沒看到嗎,她今天衣服都沒換,我聽說她昨天大半夜和紀長宇在公司裡拉拉扯扯的!」
「指不定又睡了。」
「看起來真不像啊。」
我目光一冷,隨手叩了叩門。
朝她們晃了晃手裡的錄音筆:「幾位,說完了嗎?」
「說完了的話,我可關掉了。」
她們三人原本嗤笑的臉,立馬變得驚恐。
背後說人闲話,心虛得下意識就想往外跑。
我手撐住門,攔著她們。
「話沒說清楚就想跑,領導平時是這麼教你們的嗎?」
「你讓我說什麼?」
我低頭笑了下:「你們說我是關系戶,說我爬了誰的床,有證據嗎?自己就是律師,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要負責任的,這點——你們也沒學過嗎?」
「還是說,你們希望我實習結束之後發的第一封律師函,就是給——你,你,你的呢?」
說得最多的那個女生垂下頭。
「對不起,虞昭昭,我們不該亂說話。」
「對不起不管用,但是我比較好奇,是誰和你說我和紀長宇拉拉扯扯的?」
女生吞吞吐吐地說了個名字出來。
19
今天難得下班早,我在隔壁組門口敲了敲門。
「不好意思,我找一下溫怡。」
溫怡回頭看到是我,忙快步跑過來。
「你怎麼來啦?」
我笑笑:「沒什麼事,請你到樓下喝咖啡。」
「那你等等我,我收拾下也下班了。」
「好。」
正值下班高峰,樓下咖啡店不是很熱鬧。
溫怡笑著拉開椅子:「你怎麼今天喝起焦糖拿鐵啦?」
我輕晃了晃咖啡杯:「沒什麼,今天想喝點甜的。」
「也是,律所真的太辛苦了。」
「我開門見山吧,溫怡。」
溫怡端著咖啡杯的手一滯,圓圓的杏眼盯著我沒有說話。
「為什麼要傳我和紀長宇的謠言?為什麼要說我是關系戶?」
「我沒有。」
我將錄音筆放在桌上,雙手握著咖啡杯問她:
「要聽聽嗎?」
她忽然笑了:「為什麼?」
「什麼?」
溫怡猛地擱下咖啡,振起一陣水花。
「不要再假惺惺了,虞昭昭。」
「為什麼商弦喜歡你,為什麼他隻喜歡你!」
咖啡液飛濺到我的手上,很燙。
「我追了他那麼久,他睬都不睬我一眼。因為他的眼裡隻有你!我親眼看見他偷偷解開圍裙,隻為了讓你幫忙系!」
「你和我說他心思細膩,但他對別人根本不上心,他知道你慢熱,才會這樣循序漸進,一步一步地就是為了等你!」
我沉默了半晌,擦掉了手上的咖啡漬:「溫怡,這不是你可以傷害我的理由,大家都是成年人,商弦喜歡誰,是他的事。」
「……我隻是不甘心。」
「你可以不甘心,但不該讓我為你的不甘心買單。」
「你自己好好想明白吧。」
說完,我拿起錄音筆放回電腦包裡,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廳。
走到公交站,我接到了商弦的電話。
「姐姐,你今天下班了嗎?」
我嗯了一聲:「在樓下的公交站。」
「你別上公交,我馬上到。」
商弦是一路跑著過來的,大老遠就能看到他。
到我面前時,他彎下腰大口喘著氣。
我扶著他:「跑那麼急幹嗎?我又不會消失。」
他緩了幾秒:「不想……讓你等……太久。」
一時間,我心裡五味雜陳。
20
路過便利店,商弦買了兩瓶江小白,兩瓶脈動。
都是蜜桃味的。
美其名曰想陪姐姐喝點了。
客廳裡隻開著一盞落地燈,舒緩的音樂入耳,富貴趴在我腿邊,似乎心情不錯,毛茸茸的尾巴搖啊搖。
茶幾上菱形波紋的透明玻璃杯裡,兩種蜜桃味融合在一起,冰塊遇酒叮當作響,緩慢地融化。
如果,不是因為那天,商弦也許還是……
而此刻商弦就坐在我的旁邊,見我看過來,輕輕揚起笑容。
「姐姐,你心情不好嗎?」
我搖搖頭:「沒有不好。」
他歪了歪頭,拿起酒杯說:「好久沒跟姐姐喝酒聊天了。」
我淺淺抿了一口:「是啊,小屁孩,喝多了別耍小孩子脾氣啊。」
說完,我目光落在他松松軟軟的頭發上。
忍不住抬手揉了揉。
商弦捉住了我懸在半空的手,滾燙的手心觸碰到我的手腕,帶起一陣酥麻:「虞昭昭,你在撩我。」
我眼神躲閃,想抽回手:「開什麼玩笑。」
他扳過我的臉,兩道視線被迫撞在一起。
然後清俊的臉湊過來,嘴唇貼近,隻隔著一指距離。
我整個人緊繃到忘了呼吸。
他垂眸看向我的嘴唇,又抬眸與我對視,聲音帶著一絲喑啞。
「虞昭昭。」
「你還要說你沒心動嗎。」
我怔了片刻反問:「沒心動卻撩人的是你吧?商弦。」
商弦不淡定了,身體坐得筆直。
「什麼意思?」
我其實一直不願回憶起剛在一起的那幾天,很快樂,很幸福。
直到商黎瞞著商弦約我到羽毛球場。
我的夢,是那時候碎的。
但經過溫怡的事,現在我好像已經不是很在意了。
感覺有些事,還是盡快說開為好。
我對商弦全盤託出:「在羽毛球場那天,商黎本意是想約我來給你一個驚喜,我聽到了,你說和我隻是玩玩而已,沒打算認真。」
「但我比你大三歲,我玩不起。」
商弦滿臉寫著不可思議,仿佛那話不是從他口中說出的。
「你就聽到這?」
我點頭:「聽到這還不夠嗎?」
他眉心擰了起來:「你等等再誤會我,我打個電話。」
「?」
商弦撥出號碼,同時按了免提,嘟嘟兩聲後,那頭傳來一個男生的聲音:「大哥,你要不要看看幾點了。」
「高昊,你馬上給我滾起來洗一把冷水臉,我的人生大事都要栽在你身上了!」
「啊?啊,我醒了,我醒了。」
「上次打羽毛球,我說玩玩而已,沒打算認真,後面我說的話,你給我重復一遍!」
那頭雲裡霧裡:「這……咋還劃上重點了啊,你,你當時也沒說以後要考啊。」
「少貧,你趕緊重復,落下一個字我立馬S到你家去。」
我眨了眨眼,看向激動得臉紅到脖子跟的商弦。
劇情走向與我預想的情況出入過大。
不禁懷疑,難不成真是我誤會了……
「容我想想……」電話那頭清了清嗓,「你說,玩玩而已,沒打算認真?呵,少放狗屁,我這輩子算是栽到這個姑娘身上了。」
最後一句,電話裡電話外,兩人默契地同時說出。
「我喜歡她,遠比你看起來更喜歡。」
眼眶突然酸澀,滾燙的淚不受控制地落下。
商弦掛了電話,挪動了一下身體,背靠著茶幾,面對著我。
他如視珍寶般捧起我的臉,細膩的手指滑過我臉側,輕易掃走了眼淚。
「虞昭昭,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歡你,如果,如果我有好看的尾巴,我也會像富貴一樣搖起來的。」
我破涕為笑:「哪裡學來的情話,你小說看多了吧,算了,你沒有富貴可愛。」
「如果你愛聽,我可以天天聽小說,學給你聽。」
「我真的會對你好,永遠陪在你身邊,你相信我好嗎?」
雲城酒界扛把子, 酒隻喝了一口, 人卻徹底醉了。
商弦手撐在我背後的沙發上:「虞昭昭。」
「求求你了,能不能和好?」
我不動聲色地看著他,隨後指了指臉頰:「那你先親我一下, 我看看過不過關。」
商弦立馬聽話地湊近我的臉, 溫熱的觸感即將落在臉上時,我突然扭頭,結實地吻在了他的唇角。
嘴唇一觸即離。
商弦瞬間瞪圓了眼,漆黑的眸中漾著情欲。
「商弦,我也喜歡……」
還沒來得及說完,商弦手指突然扣住我的後脖頸。
整張臉湊了上來, 薄唇微涼,覆在我的唇上。
他的手又慢慢移到後背, 手心很燙, 所到之處落下一陣酥麻。
一旁的富貴,高傲地趴在沙發上撐開爪子伸了個懶腰。
這個吻,熱烈而煽情, 繾綣而綿長。
少年再也不用藏住愛意, 從這一刻起, 懷裡的女人, 隻屬於他。
21
我被商弦牽著來到他的房間。
房間裡,有一張壁畫。
佔據了大半面牆。
那上面的人, 是我。
我打趣道:「晚上不會嚇到嗎?」
「啊,好可惜。」
「像和」好好好,上次看電影都說害怕, 是裝的。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精美的禮盒。
白色的盒身上綁著一條黑色的絲絨帶。
「給你的禮物。」
我打開後,愣住了。
是一顆鑽石項鏈。
商弦的確家境殷實, 但……
「這太貴重,我不能收。」
「這是我攢了好幾個月的零花錢,打了兩個月工才買的,不是全是花的爸媽的錢。」
「你不收我會傷心的,我幫你戴上看看。」
老年人真的承受不住一個 190 的小奶狗撒嬌。
我隻好點頭答應。
冰涼的觸感落在頸間。
商弦不由得誇贊:「我女朋友真好看。」
「就你嘴甜。」
「甜嗎?」商弦撲過來抱住我, 「要不要再嘗嘗。」
我跳笑著躲開:「啊,富貴救我。」
在客廳老實趴著的富貴,聞聲耳朵動了動, 打了個哈欠。
22
律所三個月的實習很快就過去。
我每天都在忙著刷題,看書。
商弦學生會的事情也越來越多。
有一天, 他提出讓我搬到他家裡去住, 我婉拒了,跟他說到大四再考慮這件事。
但不妨礙我們偶爾還是會一起喝點小酒,談談心。
年底我們約好一塊回家過年, 也答應了商弦要陪他回家見父母。
商黎又換了新的男朋友, 每次一起出去玩, 商弦都很嫉妒她姐姐帶來的男生,纏著我的手不肯放開。
和合拍的人一起,是件如此美好的事, 我每天都在感受著。
像隨著海水不斷遊蕩的小魚小蝦,潮汐之間,終究會找到自己的歸屬。
本文完
熱門推薦

反派嗜甜
本該狂暴厭世的反派主動戴上止咬器,把脆弱的晶核暴露在我眼前。我教他向善,結果他隻學會了回家前擦幹淨手上的血。 再可憐兮兮地抬眼:「外面又黑又冷,我好害怕,抱抱我吧。」

霜染
"國破那日,敵軍要從兩位公主裡選一位伺候新皇。 林知意留下一句:「本宮生來高貴,絕不委身敵人。」 便從城樓上一躍而下,以身殉國。 而我衣衫不整,踏上新皇的馬車。 我從宮女做起,一步步得到新皇的信任,臥薪嘗膽三年,終於聯合兄長成功復國。 本以為終於能松口氣,不承想成了皇帝的兄長對我厭惡至極: 「都怪你貪生怕死,不然知意怎麼會殉國? 「若不是你,孤怎會隱忍三年之久,若是知意在,最多一年就能復國。」 驸馬也恨我至深,聲稱與我成親不過是穩住我,他的白月光實則是妹妹。 直到—— "

恐怖遊戲之絕地之境
"因為一場車禍,我和閨蜜同時陷入一場恐怖遊戲。 遊戲身份可以自由選擇,閨蜜毫不猶豫選擇了最受歡迎的奶媽輔助, 結果在遊戲開局就被隊友丟棄在廢墟自生自滅。 我下意識去救她,卻被她一把拽進荒流化成灰燼。 重來一世,她搶先一步選擇了隊伍主力弓箭術, 將看似毫無用處的治愈奶媽留給我。 我看著她得意洋洋的擺弄著手裡的幻神弓,不由發笑。 白死了一次,她還是不明白。 身處絕地,能掌握別人的生死才是最大的底牌。"

守護白山茶
"前世,跟我匹配度高達97%的alpha封予。 喜歡上了他的死對頭,一個女alpha。"

文武雙姝
"新皇登基後幹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把四公主許卿綺送去和親。 順便把我嫁給了他的廢物弟弟。 但根據我和許卿綺爭了十多年的經驗來看。 新帝這是提燈如廁——連夜找死。 果不其然,五年後許卿綺反了。 她成了敵國太後,並揚言要取了皇帝的狗命。"

暗室逢燈
"我娘是個大字不識的農女,卻把我爹供到中舉。 我爹要娶相府嫡女那天,我娘乖乖做了平妻。 我爹覺得我娘愛他好拿捏。 嫡母覺得我娘出身鄉野不是她的對手。 我娘就這樣在她們的輕蔑下,扮豬吃虎,將我養得貴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