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杜若卻很冷靜地看著地上的杜母,抱歉地跟展京墨說了一聲:“展先生,不好意思,我的家事影響了公司的秩序,我現在就報警。”
杜母滾了半天杜若都無動於衷,她也累了,杜若的幾個弟妹臉上也掛不住,就把杜母從地上拉了起來,杜母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隨便抓住一個同事就血淚控訴杜若,搞得人家又尷尬又不知所措。
這場鬧劇的最後,是展京墨讓保鏢把他們帶離了公司,找輛車送他們回去,這才算完。
現在杜若的耳朵裡充斥著她媽的控訴聲,連展京墨跟她說話的聲音都仿佛遠在天邊。
“杜若。”當展京墨喊了她第二聲,她才反應過來,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展京墨。
“展先生,不好意思。”她立刻道歉。
展京墨深深地看著她,見她面黑唇青,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摟著她走進了電梯。
坐進老賈的車裡,她一路沉默,但看上去很平靜,眼中有種絕望的麻木,似乎已經對這一切司空見慣,而且沒打算改變。
“你,”展京墨遞給她一瓶水:“你有沒有改善你的家庭關系的打算?”
她接過來,用力扭了扭也沒擰開,展京墨又拿回去幫她擰開了。
她仰脖就是一大口,差點把自己嗆到。
吭吭咳了好一會,她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我的家庭關系,沒必要改善。”
展京墨長久地凝視她:“一直以來,你都是這樣生活的嗎?”
“怎樣?”
“一個人孤獨的。”
杜若苦笑了一下,點了點頭又立刻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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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長大了,那些曾經壓在我心頭的苦難仿佛也不值一提了。”
“但是,你心裡還是介意的。”
她頓了頓,她的童年不能用介意來定奪,而是值不值得。
她很認真地想了想,還是搖搖頭:“無所謂,反正已經過去了。”
“大廈倒塌了也不算消失,底下還有磅礴的殘骸,那是大廈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展先生太高深了,我聽不懂。”她疲倦地靠在窗邊,年少時受到的傷痛形成的傷口,仿佛永遠都愈合不了,就像是一張裂開的嘴巴,露出裡面猩紅的血肉。
展京墨很慷慨地把寬闊的胸膛借給她, 她就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漸漸的,她好像平復下來了。
老賈把車停下的時候,她也不知道到哪了,正準備下車,忽然聽見展京墨在跟她說:“杜若,你應該有個屬於自己的家了。”
在這一刻,杜若忽然心動了。
昨天展京墨忽如其來的求婚給她帶來的隻是震驚,而剛才展京墨說的這句話,真真切切地打到了她。
她抬起頭,正好撞上展京墨注視著自己的目光,她在他的瞳裡看到了自己。
那麼孤獨無依的。
展京墨的這句話,比他送一百束昂貴的朱麗葉玫瑰都有用。
她鬼使神差地問了他:“誰能給我一個家呢?”
展京墨幫她拉開車門,在她踏出來的時候,在她耳邊告訴她:“我。”
她的心沒由來的跳的飛快。
這時候,她想起的仍然是阿陸。
他們半大不大的時候,總是一起上學放學,他們不在一個班,下課的時候阿陸經常來找她,班上的男同學就嘲笑他們,說他們是老公老婆,天天都黏在一起。
阿陸就把氣的直哭的杜若攬在身後,大聲跟那些男同學說:“我們是一家人!現在是,以後也是!永遠都是!”
第70章 談婚論嫁
展京墨目送她進門,並沒有進去,囑咐她好好休息。
此刻,他很像一個體貼的愛人。
但杜若知道他並不愛自己。
如果他們家世相當,展京墨娶她倒不意外。
但是杜若這種家庭,別說高攀了,對展家根本是望塵莫及的,兩個毫不對等的家世,展京墨為何要娶一個對他完全沒有利益關系又不愛的女人呢?
或者,他看開了,反正他永遠不會再次擁有真正的展菀童了,那對他來說娶誰都一樣。
那她杜若呢,嫁誰都一樣嗎?
第二天是周末,杜若不需要早起,手機打了靜音睡了個懶覺。
展京墨一向都不是黃世仁,一般情況下他極少會在休息日騷擾她,無論公事私事。
杜若昨晚很晚才睡,第二天睡了個自然醒,醒來去陽臺放了個空,洗漱完才打開手機。
老賈的未接來電都要塞滿電話,她回了個過去,老賈嘆了口氣說:“沒事了,你也不必著急了。”
“發生了什麼事?”
“你爸媽今天帶著你弟妹來了展家。”
杜若腦袋嗡的一下就炸了:“什麼時候?”
“兩個小時前。”
“現在呢?”
“剛剛離開。”
“他們鬧什麼了?”
“倒是沒鬧,但也不知道從哪聽說你要和展先生結婚的事,來要禮金的。”
杜若立刻飛快地換衣服,一邊換一邊繼續問老賈:“然後呢?展家誰在?”
“展夫人和大展都在。”
杜若扣紐扣的手指都要打結,小小的紐扣滑溜溜的,怎樣都捏不住。
“他們獅子大開口要了多少錢?”
“說起來他們胃口還真大,直接要了五個小目標。”
杜若手一滑,紐扣再一次從手指間中脫落。
她忽然沒了著急的情緒,軟軟的在凳子上坐下來,想了想忽然笑了:“他們還真是...”
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適合他們的形容詞,還是老賈忍不住說了一句:“真是人不要臉就無敵了。”
老賈說完了,意識到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杜若的家人,不好意思地往回找補:“我的意思是,他們至少跟你商量一下,杜秘,你跟他們不一樣...”
“沒事。”杜若嘆了口氣:“展家沒給吧?”
“展先生也在,約了今晚在皇家酒店兩家人一起吃個飯。”
杜若這邊剛掛了老賈的電話,展京墨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晚上六點我來接你。”
她本來想說不用理他們,但展京墨那邊在有事,說完就把電話掛掉了。
而下午的時候展夫人就讓人送來了禮服和所有配飾,鞋子,首飾,包包。
杜若看著那些華麗的東西,想必她媽那邊也收到了,展夫人要面子,家世這一點是改變不了了,那隻能在外在上做文章。
果然,當杜若和展京墨到皇家的時候,剛好看到杜母他們一臉喜色的從豪車上下來,每個人都錦衣華服,她父親更是滿臉紅光,壓根看不出有病的樣子。
他們看到杜若,一掃昨天破口大罵怨天怨地的模樣,立刻迎上來拉著杜若的手就是一通誇。
“我們小若真是漂亮,瞧瞧這件禮服多好看,也隻有我們小若穿出了貴氣。”
杜母比她更貴氣,脖子上碩大的珍珠項鏈想必也價值不菲。
杜若把手從杜母的手裡抽出來,語氣冷冷的:“昨天還在公司裡破口大罵我不孝,今天卻誇得贊不絕口,你是人格分裂嗎?”
“瞧你說的,媽這不是誤會你了嗎?喲,你看,我們一直說話都沒看到女婿,”杜母大刺刺地跟展京墨套近乎,然後又把身後的兒子女兒拽出來:“別玩手機了,快叫姐夫!”
他們平時一個個橫的很,此刻在展京墨面前就畏畏縮縮的低著頭不敢吭聲了。
杜父幹咳一聲:“沒用的玩意兒!”
隨即跟展京墨堆起笑臉:“女婿,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小孩子沒見過世面。”
他摸遍全身,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支就往展京墨的手裡遞:“女婿,抽煙抽煙。”
老賈心生厭惡,立刻過來擋開他:“展先生不吸這種煙。”
杜父覺得杜若一人得道他們杜家就雞犬升天了,被老賈擋了一下非常不滿:“你一個司機你算什麼東西?”
杜若的羞恥心已經完全被他們磨光了,她真想轉身就走,忍了又忍正準備開口,展京墨已經淡淡地開口了:“先進去吧,我爸媽已經來了。”
他牽起杜若的手走進了酒店,杜父狠狠瞪了一眼老賈,這才跟著進去。
展夫人他們果然已經來了,杜若沒有想到他們好似對這頓晚餐還挺重視的。
剛才還在他們身後嘀咕著他們是女方,就該拿拿喬,一踏進包房看到了展夫人和大展,立刻笑容滿面地伸出雙手迎上去。
“親家,不好意思,堵車堵車,讓你們久等了。”
他們說的好像自己住在鬧市區似的,他們住的老舊小區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堵車。
展夫人還是非常得體地跟他們打招呼,大展難掩嫌棄之色,估計是迫於展夫人的壓力不得不同意這樁婚事。
大展算是不折不扣的玩家,早些年公司的事情交給展夫人和展夫人的弟弟,現在又交給了展京墨,他隻管坐享其成,家外有家,平時玩玩古董字畫什麼的,反正除了公司的事不行其他的都門清。
大展心思不在展家,公司的事情又全然不管,展夫人的娘家又財雄勢大和展家旗鼓相當,所以大展還是含糊展夫人的,這種場合他不想來也不行。
大展態度冷淡,杜父杜母也不介意,笑嘻嘻地坐下就開始寒暄,先是猛誇一頓杜若,把她誇得天上有地上無。
“女婿眼光真是好,我們家小若要樣貌有樣貌,要身材有身材,要學識有學識,也不枉費我們這麼多年來的培養。”杜母是個戲精,守著說著就開始抹眼淚,仿佛她真的是含辛茹苦把杜若撫養長大似的。
菜還沒上,杜若就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借口去洗手間,然後躲在裡面不想出來。
第71章 她被安慰到了
她在洗手間裡待得自己都覺得不像話了才離開,剛走出洗手間的門,就看到展京墨在門口等她。
她走過去就道歉:“不好意思展先生,等會他們提什麼要求都不要答應他們。”
“不在公司的時候,叫我名字就好了。”他低頭凝視她,忽然伸出手將她的臉頰上的水擦拭掉:“在公司,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
展京墨一向是個情緒很穩定的人,不論發生了怎樣的事情,他都很平和,即便他很討厭對方也能出於禮貌應酬完,而喜怒不形於色。
這一點,杜若還沒修煉到他這個地步。
最起碼,對於她的家人,她做不到雲淡風輕。
她知道自己笑的很難看,連嘴角都在忍不住抽動。
“展先生。”她一開口又叫錯了,不知所措的時候,展京墨已經將她摟入了懷裡,手掌輕撫她的後背,哄孩子一般地道:“不要緊,任何事情都會由不習慣到習慣的。”
杜若第一次,覺得自己被展京墨安慰到了。
家人給她帶來的傷害和窒息感,是她自己沒辦法化解的。
她跟著展京墨又回到了包房裡,杜父已經喝的滿面通紅,杜母則哭的抽抽搭搭,跟展夫人傾訴著這麼多年來她培養杜若有多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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