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而我隻是與她對視,並沒否認。
「若是按照皇帝從前對我的態度,不必父親插手,他一定早就給了我一個交代。
「可如今事過多日,皇室始終含糊其詞,想來是要將父親這顆棋子放逐了。」
我說的這些,父母親一定也懂。
更何況日前當今聖上早有了暗裡削權的動作,頗有狡兔S,走狗烹的意味。
隻是寧國公府世代忠臣,始終對君主抱有希望,不願做最壞的打算。
母親沉思片刻,點頭道:「待我回府便同你父王商議。倒是你,不若隨我回國公府休養幾日?」
我搖頭:「原先是我太疏於防範,害青禾失了性命。這筆賬,我遲早要討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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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父親的消息第二日便由木檀帶了回來,一封信上唯有兩字:均平。
天補均平,這是黃巢起義所留。
看來萬事俱備,隻欠我這股東風。
我的右手毀在那場大火裡,筋脈盡斷,往後怕是都提不了弓箭了。
不過無妨,宰S一隻小嘍啰,綽綽有餘。
我邁著步從容踏進瓊苑,彼時窈姿剛剛午睡醒來,臥在榻上懶懶揚起個笑:「叫太子妃見笑了,本該起身見禮的,不過……近日太醫來診,說是妾身已懷有身孕。
「想來太子妃仁厚,應當也是不在意這些繁文缛節,非要拽著一個孕婦行大禮的吧?」
她眼中的得意衝天,刻意用這些話來堵我的口,我自然要含笑承下:「這是自然,孩子金貴,多小心些總是好的。」
「多謝娘娘體恤,但娘娘這病恹恹的身子不好好將養,到我這瓊苑來是所為何事?」
她終於問到了點子上,不必我忍著惡心再與她聊些無關緊要的。
我起身,木檀順勢傾身一記手刀劈暈窈姿身側的丫鬟。
可憐窈姿自己都沒空呼救,就被我一把刀割開脖頸:「沒什麼,不過有些生S小事,想同側妃探討。」
她的頸子潔白柔軟,比幼時見到的白狼好S多了。
那些溫熱液體四處噴濺,我全身浴血,而窈姿倒在血泊中不停抽搐,樣子比我還要狼狽。
「你知道嗎?我最後悔的,便是母親勸我除掉你時,我顧忌了。這一念之差,竟讓我失去了青禾。
「好在,你與你孩子兩條賤命,也算是抵過了。」
我聲嘶力竭,響動引來了門外下人。
兩個女使跌跌撞撞跑進來,其中一位竟嚇得立即昏S過去,另一個連滾帶爬嚷嚷著要去找太子。
的確是該叫他,他來了,這場戲才算真正開場。
我端端正正坐在主位上等著肖崇裕的到來,不過許是我現在這副樣子過於血腥,竟讓他在門外躊躇不前。
「你連我都不敢見,若是看了窈姿那副慘樣,還不嚇得馬上去見閻王?」
「窈姿……窈姿!」
肖崇裕被我話語點醒,強忍著內心恐懼將床上的人抱進懷裡。
他哀號痛哭的模樣,與我失去青禾那日如出一轍,叫我看得真是痛快。
我安安靜靜等著他哭夠,許久才等來他氣勢洶洶衝我而來,口口聲聲說要讓我償命。
我緩緩抹去臉上血跡,卻無意擴成更大一片,紅鮮鮮的,瞧著瘆人。
「窈姿以下犯上,我作為太子妃,理應獎罰分明。況且,我即便是再有罪,也背靠寧國公府,該交由皇上處置。
「你,區區太子,沒資格審我。」
11
肖崇裕本就悲痛欲絕,見我如此狂傲,當即就發了瘋親自押著我送抵皇宮。
我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是非全在於皇上一念之間。
但皇上要有收掉父親兵權的心思,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可能撒手。
朝堂上,皇帝龍顏大怒,斥責我身為太子妃竟如此善妒,連一位側妃都容不下,未來如何做得一宮之主。
我瞟了眼一側齊王,恭敬俯身:「陛下,臣女確有錯處,但與一位瘦馬共侍一夫實在有辱家族門楣。何況窈姿屢次言語進犯,臣女無法才失手錯S!」
「瘦馬?側妃不是齊王義女,怎在你口中又成了瘦馬!」
我原原本本將事情復述,肖崇裕在下方已然臉色陰沉。
然而事實面前,他也無從辯駁。
寶座上的人假意沉思,長嘆一口氣後才拍案定奪:「你心有怨言,朕明白。可你如今S人是事實,你所說的窈姿率先出言進犯,朕也需要去調查。如此,隻能先將你收進內獄,你可有異議?」
聞言我脊背驟然泄下力氣,隻得裝作順從卑微道謝:「臣女,並無異議……」
被押出殿外後,我趁機打量闔宮建築。
的確如父親所說,內獄是離內兵營最近的地方。
隻要遏制住內兵營,皇宮的排兵部署便毫無招架之力。
進牢獄後我便氣定神闲,連話都懶得說。
旁人隻當我是身為寧國公之女有恃無恐,隻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在等父親的時機。
他清楚皇上定會以我此次的錯處做文章,判他個教女無方,並趁機點兵,收繳兵權。
也正因如此,他才有機會統率大軍大搖大擺入皇城。
我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12
又幾日的午後,三聲布谷鳥叫將我從沉思中喚醒。
一個侍衛不情不願將硬饅頭從柵欄間扔入:「吃飯了吃飯了,今天就這個,湊合吃吧。」
那饅頭實在算不上是食物,我蹙眉,一腳將東西踹進角落:「瞎了你的狗眼!你識得我是誰,敢給我吃這種東西?!」
「喲,你還挺橫?你都進來這兒了,我管你是誰,還敢跟老子無法無天!」
他嚷嚷著開鎖進來,誓要教訓我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推搡間,侍衛傾身俯唇,嚷聲中夾雜幾句低語:「子夜,走火,東西在南牆根下。」
說罷,他又吼了幾聲才停,臨走前卻隻是將鎖虛虛帶上。
我知道一切成敗將會在今夜定下,而我不能失敗,為國公府,也為青禾。
我始終心神不寧,直至入夜才稍有緩解。
內獄侍衛輪次制度我這幾日已經摸清,趁夜色朦朧,我趕在兩班交替的空檔摸黑逃出內獄,一路躲躲藏藏直奔南牆。
一旦逃出來,通往內兵營便簡單許多。
皇宮內向來安定,因此守在營裡的諸多小兵並不盡職盡責,輕易就被我找到了突破口。
入夜後有微風,加持下竟將火團越燒越旺,待有人發現時早已來不及。
……
衝天火勢染紅天邊,木檀在宮牆外遠眺,即刻將消息匯報給了寧國公。
隻一聲令下,大批將士踏著飛揚塵土逼近皇城。
他們都是與寧國公共同徵戰過無數次的將士,自然誓S追隨自己的將領。
鐵騎輕易衝破第一道防線,城門大開,內兵營尚在忙著救人救火,根本不知皇宮已被人逐漸侵佔。
寧國公帶領眾人將皇帝寢宮包了個水泄不通,尚在睡夢中的人聽見門外刀劍聲響,為自保竟把自己的妃子推出去擋劍。
可惜,自始至終, 眾人的目標隻有他一個。
13
刀劍交錯,我趁亂逃出宮中。剛出宮門,就見木檀穿一身侍衛的衣服,牽著馬在外等我。
「太子府已被五皇子帶兵包圍, 姑娘快些去吧。」
她不再叫我娘娘, 而是如從前一般, 喚我姑娘。
我翻身上馬,臨走前將自己外衣脫了扔給她:「衣服換下來吧,刀劍無眼, 小心誤傷了你。」
說完我便縱馬跑回太子府, 唯恐再慢一點, 五皇子便將肖崇裕SS。
這個人,必須我親自手刃,方才解恨。
馬還未勒穩, 我就已衝進府內。太子府同樣是戰況慘烈,屍橫遍野,但看著仍是五皇子佔上風。
肖崇裕見到我時眼中眸光閃動,加大了氣勢對著五皇子叫囂:「見到了嗎,孤的太子妃前來支援了!你若懂審時度勢, 便早些撤兵!孤也好在父皇面前替你辯解幾句。」
不知不覺,我竟成了整幅畫面裡最大的礙眼。
「也我」肖崇裕瞬間面色僵硬, 低低喚了我一聲:「歷春……?」
看來這個傻子還不知道他最愛的父皇已S於亂刀之下。
更不知道是誰派兵包圍了太子府。
這等腦子,竟也能混得上太子之位。
我不屑與他解釋任何, 轉頭向五皇子要了人:「這個, 給我吧。」
「可以, 我正愁如何解決他。」
如何解決?自然是讓他重新體會一遍青禾的苦楚。
我命人將肖崇裕綁好架在木柴堆上,火油傾倒,淋進他嘴裡都擋不住他的謾罵。
「萬歷春,你身為太子妃, 膽敢謀反,叫後人如何看待你!
「你弑君S夫, 心思惡毒,必要遭天下人唾罵!」
我笑笑, 從下人那裡舉來火把, 在他驚恐的眼神中一舉扔下,頓時火光衝天,與青禾S去那日不相上下。
「他人眼光,與我何幹?我在意的隻有一個青禾。無論是你, 還是什麼窈姿,你們都是伥鬼, 都活該為她陪葬。」
我冷冰冰看著肖崇裕在火中痛苦蜷縮, 身體迸發出燒焦的聲音。
不難過, 卻也好像沒多痛快。
因為即使抓了再多的人復仇,青禾也回不來了。
14
五皇子登基那日, 我已跟著浩浩蕩蕩的從軍隊伍行向西北邊疆。
我牽著一匹矮馬駒, 那是我曾經答應青禾的,說要教她縱馬,與她看遍大好河山。
我還選了一處依山傍水的地方,將她最愛穿的衣裙埋在那裡做了個小小的衣冠冢。
我盼著她能找到回家的路, 再回來看看我。
也盼著春風又起,青禾又生,世間骨肉能永不分離。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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