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書名:青禾又生 字數:3506 更新時間:2025-05-07 14:32:30

母親見我雖看得通透,卻仍是愁眉不展,便悄聲問我用不用將那女人解決了。


 


我沉思,隨即搖了搖頭:「女兒也有能力將那女人一刀斬了去,可禍不在她身上。隻要太子這顆心仍活泛著,遲早還會有千千萬萬個她,何苦為一段擋不住的命運毀了我國公府的名聲。」


 


母親聞言嘆氣:「也好,如今朝堂上風雨飄搖,你父親手握重兵,即便他忠心耿耿,也難保他人不隨意揣測。若因此叫人尋了由頭參一本,倒得不償失。」


 


所以,我的婚姻早已不是單純的情感羈絆。


 


它關乎朝堂,甚至關乎國運,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棋子。


 


5


 


我在家中過了好幾日的愜意生活,仿佛還是那個未出閣的待嫁姑娘。


 


直到第六日,太子府那邊才派人來請,說肖崇裕與我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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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除了和窈姿有關的,還能有什麼被他稱為要事。


 


果然我剛一回府,太子便急匆匆來尋我,吞吐了半天才同我道,他已與窈姿有了肌膚之親,特來向我討個位分給她。


 


「窈姿性子傲,心氣高,她肯為了我委身做妾是天大的委屈,我不能叫她白白苦了自己。


 


「屆時,我會央齊王收她做義女,待她嫁入太子府便抬為平妻,你意下如何?」


 


我冷眼看著肖崇裕一步一步為窈姿將路鋪好,好像心中僅存的那幾絲感情,也頃刻消散了。


 


我冷笑,抬手一巴掌將他的痴心妄想全部打消。


 


「太子是在同我商量,還是已經決定好,不過是來知會我一聲?


 


「叫我與一位瘦馬平起平坐,虧你那個腦子想得出來!你當我國公府的人都S了不成!


 


「你口口聲聲說與她是至交,我多計較半分你便言我是思想齷齪。如今我不過回門幾日,你與這位至交便吟詩吟到床上去,可真是惡心至極!」


 


從前那些話本子裡講,一對橫生怨懟的伴侶,往往女主人離開一段時日,男主人便會幡然悔悟。


 


是假的,我試過了,他隻會更肆無忌憚地一親芳澤,暗喜自己終於沒了限制。


 


我這一巴掌下手重,打得肖崇裕半天沒回過神。


 


好在這一掌的確讓他清醒,他雖面色陰沉,到底是沒再提抬平妻的事,隻是黑著臉離開了。


 


我瞧著他的背影,心仍是不受控制地密密麻麻泛著痛。


 


怎麼原本好好的兩個人,短短時日就走到了如此地步呢?


 


6


 


肖崇裕不開玩笑,果真將窈姿填到齊王名下做了義女,將她完全包裝成一位名門貴女。


 


除卻平妻這個位置,有關成親的一切他都給她最好的。


 


他說按她的心性,要她做妾是委屈了她,卻半分沒想過她的到來讓我有多委屈。


 


他那顆心就那麼大,此時已完完全全偏向瓊苑那位了。


 


也無妨,反正我已不求真心,隻盼著能守著我的青禾過活一生。


 


……


 


成親那日,已沉寂許久的太子府熱鬧非凡。


 


青禾素來不愛這種喧鬧的場合,我也不願叫她不過兩歲就去見證她父王與其他女人情投意合,便哄著她到別處玩。


 


我許久不四處闲逛,倒是不記得府裡何時多了一間用來堆放雜物的屋子。


 


門口侍女見到我來,面露驚喜向我問安:「娘娘,奴婢正要去找您。太子殿下說近日搜羅了許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想送給郡主。


 


「既是娘娘和郡主逛到這兒了,不如先挑上一些,剩下的奴婢再一同送到您院裡。」


 


我本想著不必多麻煩一次,奈何青禾玩心重,聽到這滿屋子都是送她的,歡呼著跑進屋裡。


 


我無奈,隻好跟著一同進去。


 


隻是這屋子裡味道實在有些嗆人,我剛想詢問緣由,竟被人從身後重重一推,跌倒在地。


 


歹人從外面將房門落了鎖,而那刺鼻氣味,分明就是火油!


 


屋內火勢未給我喘息的機會,不過片刻,已從火苗騰騰燒成大火。


 


濃煙滾滾,我盡量為青禾闢出來一塊安全的角落,竭盡全力去撞打房門。


 


她止不住地哭泣,口中聲聲喚著父王,她盼著她心中最偉岸的英雄來救她和她的母親。


 


可是她的父王,正在府內觥籌交錯,盡享洞房花燭之喜呢。


 


我雙目赤紅,似頭發了瘋的野獸一般拼命想搶出一線生機。


 


正當我慶幸這門竟真被我撞出一條縫隙時,回身便見頭頂上的大火燒斷了房梁,如今已搖搖欲墜吊在青禾頭上。


 


「青禾——!」


 


母親這一身份的驅使叫我顧不得任何,緊緊將女兒護在身下,為她擋了一擊。


 


好痛,骨頭都碎裂的痛,還有那尖銳的燒灼痛感。


 


我咽下喉口腥甜去查看青禾的強勢,小丫頭已有些精神渙散,呼吸越來越急。


 


她定是難受非常,竟還抱著我的脖子安慰我:「母妃別怕,父王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母妃……青禾痛,父王怎麼還不來?


 


「父王……救救青禾……」


 


我痛哭哀號,抱著她小小的身軀用力撞門。


 


卻隻能感受她在我懷中哭聲漸弱,到最後,了無生息。


 


即將失去女兒的恐懼感讓我全然忽略了身體底線,待我將門撞開時,半邊身子都已經破爛不堪,整個人似是在血裡泡過一遍。


 


可我不敢停歇,將人抱到太醫那裡才覺察到全身迸發出的劇痛。


 


最終眼前一黑,昏S過去。


 


7


 


我醒來時,距離那日大火已過去整三日。


 


滿府上下,皆披缟素。


 


我心中有一個最壞的念頭,卻怎麼也不敢去求證,直到肖崇裕來看我,我才知我這念頭果然是成了真。


 


他是青禾臨S前反復念叨的父王,可安慰我時眼中不含任何悲戚,隻是念書文一般勸我早日放下。


 


我雙唇顫抖,眼眶圓睜著幾乎要將自己的命都瞪出來。


 


「放下?殿下,你是不是早已忘記青禾是你親生女兒這回事?


 


「女兒慘S並非意外而是人禍!你不肯悲痛,我隻當你身為儲君不便表露悲喜,可如今你竟輕飄飄勸我這位母親早日放下?!」


 


我每次嘶吼都牽扯著傷口,撕心裂肺地疼,但這些都不如我心中的萬分之一。


 


青禾還那麼小,我曾答應她,待她生辰便送她一匹矮馬駒。


 


她還沒來得及高興,還沒有領略過這太子府之外的天地就S在我懷中,要我如何放下!


 


肖崇裕看得出我神情激動,難得肯耐著性子又多說兩句:「事情我自會去查。隻是當時火勢過大,整間屋子都燒垮了,連半份證據都沒留,這尋人簡直如大海撈針。


 


「況且好端端的,你帶她往那裡去做什麼?莫不是……」


 


他話頭及時頓住,我卻聽得明白他的懷疑,叫我瞬間心寒如冰。


 


「莫不是什麼?莫不是看不慣你與窈姿琴瑟和鳴,想利用青禾毀了婚禮,順勢借她邀寵,不想弄巧成拙害了她性命——肖崇裕,你是這麼想的吧?」


 


他聞言蹙眉:「你未免太喜歡胡思亂想,我何時說過那種話!」


 


肖崇裕極力否認,可大概他自己也沒意識到,他一撒謊便會頻繁抿唇。


 


一如現在。


 


我突然覺得好累,不止為青禾那臨S都未等來的父王,也為陪伴愛護我多年,如今卻以最大惡意揣度我的夫君。


 


肖崇裕受不住我這屋內的寂寥,尋個借口便匆匆離去。


 


他離開前,我腦中驟然閃過一道思緒,鬼使神差叫住了他:「你前些日子為青禾搜羅來的那些禮物,是從哪兒來的?」


 


他背對著光,看不清表情。


 


外面日光暖融融的,可我卻感到從頭到腳的寒。


 


他說:「什麼禮物?我並未送她任何東西,你怕是現實與夢混淆了。」


 


8


 


我猜想,青禾遇害一事肖崇裕的確不知情,隻是窈姿一人所為。


 


可是,知不知情又有什麼要緊,反正我已決意要SS一雙。


 


原本青禾就是我的命脈,如今她不在了,什麼後位,什麼名譽,通通去見鬼。


 


除卻仇恨,當下最要緊的事便是養好我的身子。


 


我將那些辛酸苦痛全數咽回肚子中,刻意請了信得過的太醫親自調養我的身體。


 


一連幾日下來,初見成效。


 


許是窈姿見我沒如她想象中那般崩潰絕望,竟擰著身子,頭一遭踏進我院裡。


 


至此,這位從未與我正面交鋒,卻挑得我家破人亡的女子,才算與我正經見了一回面。


 


窈姿懶得與我周旋,自顧自挑了個位置坐下,仍是那副含笑的樣子:「沒想到你失了自己最寶貝的女兒竟還能強撐起來,倒是令我驚訝。我原想著,你會一刀抹了脖子隨她同去呢。」


 


「我去了,你好順勢接替太子妃的位置,待來日入主中宮是嗎?」


 


窈姿被我戳穿了心思也不跳腳,反而贊許地點點頭:「我見你那日便同你說過了,側妃說破天也不過是個妾室,我看不上。


 


「你猜猜,是不是那時起,太子便覺得我與眾不同,非池中之物了呢?」


 


窈姿的確比我更會操控人心,他明白男人的徵服欲與掌控欲。


 


所以她從一開始便立下不做妾室的高志,這樣即便是松了口,肖崇裕也隻會覺得她是因為愛自己才甘願屈居人下,補給她更多的愧疚。


 


而她若即若離,又在最恰到好處的時候放下身段去服從討好,給足甜頭。


 


這種女人,是天生的後宮主宰。


 


可她將幾百種手段用在肖崇裕身上,我都不說二話,她千不該萬不該,連我的青禾一同算計。


 


我眉眼結霜,話鋒一轉開門見山:「那日诓我進屋子,又將門鎖上的,是你的人是不是?」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若懷疑,大可以向殿下去告狀,你瞧他是偏著我還是偏著你。」


 


窈姿表情倨傲,可我無法否認她說的是實話,好在我一開始便決定這件事不經由皇家,由我國公府親自解決。


 


9


 


窈姿走後,我立馬修書一封送回家中,寥寥幾字,邀母親來府上探望我。


 


母親辦事周全,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了個籤了S契的貼身丫鬟給我。


 


我認得她,叫木檀,功夫也是國公府數一數二的好。


 


母親一來便心疼得掉眼淚,卻也明白我叫她來不是為了寒暄,便屏退下人同我道:「這事鬧得沸沸揚揚,太子卻有意將這場火壓下去,將你父親頭發都氣白一片。太子這家主當得,未免太混沌了些!」


 


我垂頭不語,半晌才挑了個無關的話頭:「母親,朝堂之上,可還有德才兼備的皇子?」


 


「皇子?聽你父親說,五皇子倒是行事穩妥周全……你,你莫不是?」


 


母親猜到了我的意圖,急忙斷了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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