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從未體驗過的威壓抵上我的心頭,我開始克制不住地顫抖。
他擺手遣散周圍的 NPC,將我從地上扶起來,再近乎強勢地拉進他的懷中。
而他的手,在我的下巴和脖頸上反復摩挲著,那裡有在棺材裡被掐出的青紫:
「誰玩你玩得這麼厲害?」
哦,那是女鬼姐姐掐的啊。
私密馬賽 boss 醬。
而我的手機在口袋裡滴滴答答地收彈幕:
【這不是副本最大那個 boss 嗎?怎麼第二個劇情點就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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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禁欲神父嗎?怎麼一下子這麼欲了,有點喜歡。】
【姐你作S作到活閻王頭上了,這是出了名的S人不眨眼的 boss。】
【作這麼一個大S才加五積分,系統也太摳了吧?】
……
NPC 們雖然都被遣散了,但都遠遠地跪著,不敢抬頭,噤若寒蟬。
他們將額頭低到地面:
「神父,我們已經挖出了所有埋在地下的修士。」
「這應該就是那個勾引您父親的修女!」
男人氣息平穩,他的手在我的脖頸間遊離著,挑開我襯衫的第一顆紐扣,然後視線落在我的鎖骨上。
「WITCH。」他念出了我鎖骨上那個字母燙痕。
而後我的耳中隻剩直播中斷的警報聲。
而唇角,則感受到羽毛一般的觸感掠過。
我這是……被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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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時,我身下是破舊的毛毯,一個女孩正興奮地晃著我的肩膀:
「你也是玩家嗎?快醒醒!」
破舊的落地窗灌進冷冽的秋風,我情不自禁打了個寒戰。
我伸出手掌擋了擋過亮的天光:「這是哪兒?」
「這是系統任務點啊!」
女孩眉宇間不乏著急。
「該去聆聽神父祝禱了,要來不及了!快收拾一下和我過去吧!」
「你先過去吧,我隨後到。」我和善地道。
還不知來人什麼身份,也不知祝禱現場會有什麼危險。
我還是不要貿然行動為好。
「好吧。」女孩扁了扁嘴,快速地系好自己腰間的緞帶,便打開門走了。
見她離開,我松了一口氣,看了看藏起來的還在振動的手機。
是我的地獄上司發來的消息:
【別去祝禱,墓地裡剛S了一批,快去收屍。】
【可是有玩家跟我說,祝禱是任務劇情,我不去會不會有事?】我回復。
【我不知道啊,題又不是我出的。】他秒回。
看到這句話我就覺得穩了。
我大學老師期末劃重點的時候也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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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園就在教堂背後,我很快就找到了。
畢竟我昨天就是從這兒被挖出來的,跟回老家一樣啊。
才走進墓園,我便覺得遍體生寒,腿腳也如灌了鉛一般沉重起來。
彈幕湧入好奇的觀眾,應該是新手推流期吧,所以格外熱鬧:
【不是,哥們兒——(蝦探頭看電腦.jpg)】
【祝禱都敢不去,梁靜茹給的勇氣嗎?】
【主播節目效果是作S,之前覺得離譜,現在覺得十分合適,系統你看人真準。】
【直接跳過劇情探索大世界是吧。前面的區域,以後再來探索吧!】
……
我瞟了幾眼彈幕,把披散的頭發挽起來,打開了系統商店。
裡面的商品琳琅滿目,但我根本沒有積分。
哈哈,又被自己,窮笑啦。
不過好在,我看到了商店右上角一個不起眼的按鈕:【積分赊賬】。
才點下這個按鈕,一番操作後,我就感覺腿腳的沉重感減輕了。
因為我貸了二十積分,買了一把雨傘。
我撐起傘,擋住了不斷飄下的雨絲,似乎我身上的 debuff 減少了。
這雨絕對有問題。
積分兌換的傘似乎沒有之前被挖上來時,那個男人的人皮傘管用。
畢竟我感覺,它越淋雨,就變得越輕,好像要消失在雨中似的。
看來給我的時間並不多。
我長籲了一口氣,走進了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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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司沒騙我,鬼魂真的不少。
他們大多依附在墓碑之上,絲絲黑氣環繞在他們身旁。
我耐心地收集著,因為沒帶鐮刀,我收集靈魂很慢。
在走近最後一個墓碑之時,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被上面的咒文吸引:
「請以你的愛意SS我,就當是為了你的神。」
原本是雕刻在石碑上的字,卻開始滲血,就好像有一個被捅穿了動脈的人被澆築在裡面。
似乎被什麼神秘力量吸引,我情不自禁摸上墓碑,手感粗糙,並沒有潮湿黏膩的鮮血觸感。
我沒看的直播界面,彈幕正在瘋狂刷新:
【新人的體質簡直可怕,什麼來頭啊,這麼邪的碑也敢摸?】
【應該是精神值降低了,出現了幻覺。】
【不懂就問,什麼是精神值降低啊?】
【樓上的,精神值降低就是,比如她現在實際在摸石碑,但幻覺裡她在摸一個男媽媽的八塊腹肌。】
【摸了這墓碑,以後的人生可要墓墓碑碑的啊。】
……
而實際上,我根本沒產生什麼幻覺。
媽媽,S亡是曠野啊。
我可是古希臘掌管S亡的神,雖然是自封的,還是實習的。
約摸三十秒,系統提示音響起:
【您的行為符合「作S」節目效果,五積分已到賬。】
【積分餘額不足以償還赊賬債務,將抵扣生命值的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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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話音未落,我嘔出一口血來。
而我若無其事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嘗試著收起這最後一個幽魂。
但這魂魄,已經碎得拼不起來了。
「嘖,」我皺了皺眉,「什麼魂還要我親自拼。」
彈幕還在哐哐刷著:
【我靠!你們猜我發現了什麼?這場裡好像有陸神!】
【不是吧,陸神最近不是在刷殿堂級本嗎?怎麼有空來 S 級副本玩。】
【千真萬確!我看到陸神 ID 空降了!我對後臺用了一個吐真劑。】
……
而我還在專心致志地拼魂魄碎片,墓碑的主人名字也顯現在了碑文上:
程璐。
「怎麼隻有半張臉和半隻胳膊?」我皺了皺眉,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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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傘面逐漸被雨融化,已經淡成了淡灰色。
傘柄開始變軟,漸漸接近人皮的觸感。
絲絲縷縷的黑霧從傘骨中鑽出,如同很多靈活的小手,順著我的胳膊緩緩攀爬,有些已經幾乎伸入我的領口。
彈幕炸了:
【這傘不興用啊!用久了長鬼的啊!】
【傘上有大 boss 的寄生,S人於無形。】
【隻有我想問墓碑上的程璐是誰嗎?】
【樓上的,我老玩家了,好像在陸神戰隊裡看過這個名字……】
【可是我記憶裡的陸神好像一直很孤僻,單打獨鬥的呀?】
……
他們好像已經認定了我會S,討論重點也漸漸不在我身上。
實話說,就連我自己也被鎮住了。
我表面波瀾不驚,心裡想的事情都不在道德經裡。
這是什麼?黑霧形成的觸手嗎?
這是我能免費體驗的嗎?
而那「S人於無形」的觸手,在觸碰到我的皮膚時,卻如同被燙到一般縮回去了。
而後,黑霧輕輕地攀附上我的小腿,似乎在尋找合適的位置一般,弄得我有些痒。
最後,它們縛住了我的腳踝,輕輕牽引著我。
好像一種溫柔的命令。
它在提醒我,不能再待在這個墓園裡了。
我被牽拉著,踉跄著,直到後退到了檐下。
手上的傘也撐過了最後一段使用時間,徹底消失在了雨幕裡。
不敢想,要是我還堅持在雨中,會不會如同這把傘一樣,生不見人S不見屍。
我松了口氣,心亂如麻。
而那黑霧化作絲絲縷縷,繾綣地蹭過我的腳踝,然後漸漸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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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很快收到了地獄上司的消息:
【靈魂都收好了?】
【對,除了一個碎的。】我回復。
【去祝禱吧,現在都進入懺悔罪行環節了。】
【再不去,好像要……】他變成了「正在輸入中……」
【要什麼?】我問。
【要被系統抹S了。】他回復道,【還有兩分鍾吧,跑著去。】
我謝謝你啊,怎麼不等我S了以後再通知我。
彈幕比我還急:
【這新人怎麼還在看手機,手機裡有什麼?手機救過她的命嗎?】
【哎,低頭族。哎,年輕人。哎,垮掉的一代。】
【快去啊!不然直接當場審判罪行,活不了一點啊!】
……
而我邊看彈幕邊看著上司給的地圖狂奔,恨不得當場長出四雙眼睛。
天S的,我本來就路痴,還讓我兩分鍾到。
當我有筋鬥雲還是當我是高鐵轉世?
我才踏入教堂正殿,系統的提示音就響了。
【恭喜!您的行為符合「作S」節目效果,獎勵五積分!】
【「積分赊賬」生效,積分減 5,生命值補充 5%】
雖說隻加了百分之五的生命值,但我瞬間感覺有一股使不完的牛勁。
這就是S神的 5%的實力嗎?
也是,畢竟天天抡著大鐮刀做有氧。
到達正殿門口,我長籲了一口氣。
還好,還有三十秒。
彈幕噌噌地往上漲:
【小姐姐泥……】
【小許子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我那柔弱不能自理,但跑步堪比博爾特的老婆。】
【家人們,明明我是觀眾,為什麼我比主播還緊張?是我太感性了嗎?】
……
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
我看著正殿裡面對著神像祝禱的玩家們,情不自禁地說了一句:
「好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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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系統判定的【五積分獎勵】的提示音,我眼見著整個殿內的玩家,都轉身看我。
其中有些人的五官已經沒了,變成了空白。
脖子也擰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空氣中傳來骨肉腐爛的濃濃臭味。
見沒人搭理我,我悄悄給地獄上司發了條語音:
「老板,好多鬼魂啊!」
我好像聽到了手機振動聲,但不知道來源於哪裡。
看了看周圍試圖尋找,一個玩家瞬間把我扯進了祝禱隊伍中,神情緊張:
「你怎麼現在才來?」
「都要懺悔自己的罪行了,就差你了!」
我口袋裡的手機彈幕源源不斷:
【i 人處決現場。】
【犯下傲慢之罪,因為遲到;犯下貪婪之罪,因為貪圖探索;犯下好色之罪,因為陷入幻覺還在狂摸墓碑。】
【功德笑沒了。(敲木魚)】
……
而我輕咳了一聲:
「我因為私用巫術被罰看墓園了。」
西方有段時間盛行獵巫運動,結合我鎖骨的烙印,我一定是個罪行累累的女巫。
這位玩家同情地看了我一眼,目送著我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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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還沒想好怎麼編一段自己的罪行出來,就感覺黑霧爬上我的腰腹,隔著薄薄的衣物布料,發出窸窸窣窣的摩擦聲響。
不是吧,這樣不好吧。
我畢恭畢敬地將雙手交疊放在心口,朝臺上背過身去的神父行禮:
「我懺悔我的罪行。」
腰腹上的黑霧似乎怨念不淺,好像責怪我來晚了一般,輕輕碾過我腰間的緞帶。
而我該S地怕痒,沒忍住笑了出來。
然後,後知後覺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彈幕:
【神金,害我笑得發癲。】
【姐你要命是真沒用啊。】
【怎麼還笑場,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我怎麼有預感,她待會兒說的罪行會更好笑?】
……
我定了定神,神父的聲線低沉優雅:
「神會寬恕一切,現在,開始懺悔吧。」
「好的。」
我開始捧讀:
「我欺騙了別人的感情,不告而別。」
沒問題,我卷入恐怖遊戲後,直接人間蒸發了,沒管我的網戀對象。
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神父背在身後的手,好像微微握緊了些。
「我向我的愛人隱瞞了身份,他以為我籍籍無名。」
是的,我沒說我是實習S神,隻說我是惡魔門類的一種。
畢竟有什麼壞事推給惡魔就行了。
黑霧攀上了我的脖頸,溫情又危險,看似溫柔纏綿,但好似握住了我的命脈。
而我的脖頸感受到一片溫熱,比人類的體溫高一些。
我咽了口口水,地磚下冒出寒意,我好像站在太平間裡一樣。
S亡是涼爽的夜晚,嗯。
見神父沒有回復,我想麻溜地滾了:
「我懺悔完了,可以對我實行審判了嗎?我還要看守墓園呢。」
我有點強迫症,不想漏掉鬼魂,得把碎掉的魂魄拼好。
他卻緩緩轉過身來,銀灰色的長發傾瀉至腰間,還是戴著面紗,臉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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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還在源源不斷更新著:
【boss 直接氣成二階段了。】
【他頭發變長了,也變強了。】
【簡直在雷點蹦迪。他父親查爾斯就是被女巫SS的,因為查爾斯愛上了那個女巫,而女巫隱藏身份,騙他錢還騙感情。】
【他自己好像也有受過情傷吧,好像是和一個戴罪之身的修女?】
【完了,主播鎖骨那個烙印,好像就是那個修女……】
……
我隻能沒話找話,緩解尷尬的氣氛:
「你長發好像比較好看。」
面紗下,他好像挑了挑眉,黑霧從他身後綿延不斷地生發出來,直至將我的四肢全部捆縛住。
20
彈幕:
【不中用了,抬走吧。】
【不作S就不會S啊。】
【這黑霧能直接把玩家的腳筋挑斷吧,上一個玩家就是金錢詐騙,但撒了謊,被活生生擰斷了腿,爬著下臺階直至失血而亡的。】
……
我笑了一下:
「以後可以試試扎起來,很適合你。」
要是有個辮子的話,扯著會更好玩吧。
牡丹花下S,做鬼也風流。
調戲他兩句再S吧。
系統連發了好幾句提示【積分加五】,富貴迷人眼,我更是肆無忌憚:
「天氣很冷嗎?穿這麼多?」
「我八歲就讀於麻省理工,十歲加入海豹擊突擊隊,十二歲前往敘利亞執行任務成功解救三千人質,十五歲參加美國總選統舉以 1 票之差落選,十六歲被提名可以改變世界的人,二十歲放棄一生榮譽成為你的狗。」
「怎麼不說話?愛我在心口難開嗎?」
……
那黑霧的主人終於說了一句「夠了」。
而後黑霧收緊,將我直接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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