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這就喜歡上了？男主這就被哄好了？小小的老子大大的問號。】

【女鵝，接下來你隻需要繼續穩住江梟，然後大膽地往你想去方向前進……】

 

【別亂教了，你以為女主能看見嗎？健康的戀愛固然重要，但畸形的戀愛實在精彩，我們要看的是強制愛啊，懂不懂？】

 

【但你別說，妹寶確實有點訓狗的感覺……】

 

07

 

那天之後，回到校園江梟就光明正大地將我劃到他的領域。

 

我成了他明面上的女朋友。

 

去哪兒都要帶著我。

 

那些霸凌也瞬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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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麼聽話。

 

許可欣就是其中之一。

 

她的家境跟我相近，父母離異，沒人願意管她。

 

隻靠著奶奶的退休金生活。

 

最近聽說，她奶奶的身體也不太好。。

 

一次趁江梟不在，她將我推倒在地。

 

書包裡的書被扔了一地：

 

「紀黎，我看你傍上校草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嘛？」

 

「不還跟我一樣，用的還是這些破東西……」

 

她話沒說完，就被一個人影用力踹到了地上。

 

江梟抱起我，居高臨下地斜睨她：

 

「你怎麼敢的？」

 

「都忘了我怎麼說的嗎？自覺點，明天主動去退學……」

 

我連忙眼眶通紅地拉住江梟的衣袖，朝他搖搖頭：

 

「不要，阿梟。」

 

「你原諒她吧，我想跟大家都好好相處。」

 

江梟盯著我，到底還是妥協了。

 

皺著眉道：

 

「看在紀黎的份上，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醫護室裡，江梟將我抱在懷裡，眼神晦暗不明。

 

「寶寶，你還是太善良了。」

 

「我都說會保護你的。」

 

說著，他遞了張卡到我手裡：

 

「還有，這裡面的錢，你隨便刷。」

 

這次我沒有拒絕，隻是抬起亮晶晶的眼神，小聲說：

 

「你對我真好，謝謝你，阿梟。」

 

這時，一直強勢的江梟卻別扭地移開了視線。

 

像是心虛一樣。

 

能不心虛嗎？畢竟他才是我被霸凌的罪魁禍首。

 

隻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我拿到了我想要的。

 

我將卡裡的錢，通過各種手段，轉變成現金。

 

足足有 100 萬。

 

學校附近的巷子裡，我將一袋現金交到了許可欣手裡。

 

「裡面有答應你的 50 萬。」

 

她接了過來，勾起唇角：

 

「合作愉快。」

 

「紀黎，雖然我不知道你這麼做的目的， 但好心提醒你一句——

 

之前的霸凌其實都是……」

 

「我知道。」

 

「所以我需要錢。」

 

我微笑著打斷她。

 

沒有錢，我就算逃離這裡也很快會被找到。

 

而現在，我扮演的是痴戀江梟的單純女孩。

 

這樣的我，是提不了錢的。

 

隻有許可欣。

 

是我的不二選擇。

 

彈幕開始滿屏問號。

 

【女主突然要這麼多錢幹嘛？她知道霸凌是男主幹的了？言情爆改懸疑！】

 

【我嘞個超級大反轉啊，剛剛還在為妹寶又被霸凌心疼呢！】

 

【女主竟然有點黑心湯圓那味了，從沒見過男主這麼好說話過。】

 

【越來越好奇女主下一步要幹什麼了。】

 

【女鵝當然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考上理想的大學，加油！】

 

【樓上又在做夢了，這是 po 文言情劇場啊，又不是大女主逆襲……】

 

看著一直為我打 CALL，叫我女鵝的彈幕，雖然不能交流。

 

但我心裡莫名一暖。

 

就算遠隔不同時空，依舊有人站在我身後。

 

08

 

快要期中考，我成日泡在圖書館，埋頭讀書。

 

這是隨後一學期，我得加倍努力。

 

以至於忽略了江梟日益暗沉的臉色。

 

他面上依舊笑眯眯，什麼都不說。

 

直到一個雨夜，一切爆發了。

 

我又被那些霸凌的女生，笑嘻嘻關進了體育館。

 

這是江梟的手段。

 

他想讓我知道，沒有他，我是什麼下場。

 

隻有他能救我。

 

但江梟不知道，有人會比他更早找到這裡。

 

外面雷聲陣陣，窗戶玻璃上印出我蒼白脆弱的側顏。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浸透，黏在肌膚上，露出淺淡的肉色。

 

藏在袖子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傳來許可欣的消息：【他來了。】

 

下一秒，我把手機關機，扔到了器材墊裡面。

 

然後蹲下抱住身體，輕輕顫抖。

 

窗戶突然傳來「哐當」一聲巨響。

 

玻璃碎裂。

 

一個人影猛然從高處跳了進來，撞碎一地月色。

 

也帶進了細碎的雨滴。

 

高大的身影在我身前投出一片陰影。

 

是梁野之。

 

他一身湿透的黑色衝鋒衣，二話沒說地將我拉起來，向窗口走去。

 

我按住他的手，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瘋了？跟我走啊！」

 

梁野之滿眼不可置信，聲音像是隨時處在暴躁的邊緣。

 

我卻不管，隻是倔強地和他對視：

 

「我不走，我要等江……」

 

「江梟」兩個字還沒說完，我已經被雙眼通紅的梁野之抵在墊子旁的鐵櫃上。

 

他咬牙切齒盯著我，像是壓抑了很久：

 

「紀黎，你是不是在耍我玩？」

 

「你還記得你之前說的要專注學習嗎？現在呢？一口一個江梟……」

 

「明明我才是你送情書的那個人，不是嗎？」

 

他緊緊錮住我的肩膀，伴隨疼痛傳來的還有他溫熱的體溫。

 

怒氣讓梁野之都沒意識到，他離我有多近。

 

潮湿曖昧的氣息交織在一起。

 

我沒有躲避，反而更近一步對上他的雙眸，問：

 

「梁野之，你是喜歡我嗎？」

 

他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彈幕也被這操作驚呆，隨後刷瘋了：

 

【啊啊啊，妹寶打直球，誰能頂得住啊！】

 

【女主，男配心裡愛你愛得要S了！他就是有張S嘴呀。】

 

【梁野之眼睛都紅了，感覺女主再多說一句，就要北極拔草了。】

 

【太刺激了啊！男主正在趕來的路上，好一個燃冬，沒有強制愛有 NTR 也是好的。】

 

【女鵝，說不出口的愛不是愛，不要相信梁野之。】

 

【樓上的，我忍你很久了，你是不是厭男啊！】

 

09

 

梁野之沉默了好久，才紅著耳根別過頭：

 

「你管我喜不喜歡。」

 

嗯，嘴還是硬的。

 

我不甘示弱地回：

 

「那你也別管我，我要等江梟。」

 

「草！」眼前的男人暗罵一句，一隻手砸在了我身後的櫃子上。

 

「你就這麼喜歡那家伙嗎？」

 

「你知不知道那些事都是他搞的？他算什麼好東西！」

 

梁野之暴躁的發言卻在下一剎那僵住。

 

我仰頭的眼眶突然泛紅，晶瑩的淚珠斷了線般落下。

 

「我知道啊！但我又能怎麼辦呢？」

 

我抽泣著，有點歇斯底裡地說：

 

「梁野之，我不想一直被欺負。」

 

「如果他不是個好東西，那一直沉默的你又算是什麼東西呢？你又為我做了什麼？」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你真的喜歡我嗎？」

 

月光將少女的眼淚染上珍珠般的熒光，順著睫毛撲簌簌地滾落，更襯得白嫩的臉頰脆弱無比。

 

然後整個人像再也受不住似的，跌進了男人懷裡。

 

灼熱的淚水透過黑色硬挺的布料，打在了梁野之擂鼓般的心跳上。

 

這是我心內演練過無數遍的場景。

 

一切，渾然天成。

 

梁野之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瞳孔震顫著將我摟進懷裡。

 

卻遠沒之前的強勢暴躁。

 

反而像是終於敗下陣仗，半晌聲音幹澀地說：

 

「紀黎，對不起。」

 

「我其實……我……」

 

他深吸了幾口氣，表白的話幾欲脫口而出。

 

可就在下一剎，體育館門口傳來腳步聲。

 

「紀黎，你還好嗎？」

 

是江梟來找我了。

 

可真準時啊。

 

趁梁野之還沒反應過來，我將他推進了鐵櫃裡。

 

在關門的瞬間，我狀似害羞，飛快地在他額頭印上一吻。

 

「謝謝你來找我。」

 

「但我不能讓江梟發現你，否則他會生氣的，那我就……」

 

後面的話，我沒說完。

 

隻是含淚淺笑了一下，卻剩過千言萬語。

 

「別等我了，梁野之。」

 

是我留給他，關門前的最後一句話。

 

10

 

體育館門口，我就碰到了看似一身狼狽的江梟。

 

他滿臉緊張，抱住瑟瑟發抖的我。

 

「阿梟，我好害怕……」

 

「別怕了，寶寶。」

 

冰冷的指尖將我臉上的淚珠一點點揩掉。

 

「我在這裡，你看你這樣，怎麼離得開我呢……」

 

他憐惜地喃喃低語，眼底卻是無機質的笑意。

 

我將頭埋進他的懷裡，也輕輕勾起了唇角。

 

彈幕：

 

【前一秒親親男配，後一秒抱抱男主，區區兩根，爽！】

 

【妹寶看著乖乖的竟然有兩幅面孔，更愛了，斯哈斯哈。】

 

【女主扮豬吃老虎實錘了，就是不知道她最愛哪一個？我壓一個梁野之。】

 

【女鵝誰都不愛，要獨美啊！】

 

【……】

 

那天之後，梁野之果然按耐不住，總找機會想與我獨處。

 

可惜，江梟將我看得很牢。

 

直到臨近模擬考，梁野之趁機將我堵在廁所。

 

他不S心地拉住我的手：

 

「紀黎，離開他，好不好？」

 

「這次我來保護你。」

 

「我不會讓任何人……」

 

他話沒說完，我已經甩開了他的手。

 

垂眸說：

 

「晚了，梁野之。」

 

「我現在沒有退路了。」

 

「怎麼會沒有！」

 

說著，梁野之眼眶又泛起紅，想再次牽住我的手。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江梟的聲音。

 

「紀黎，你是在廁所裡嗎？」

 

我直接拉著梁野之，兩個人擠進了窄小的隔間。

 

我貼在他的胸前，全然不顧快熟透的梁野之。

 

作勢朝外面喊：

 

「嗯，我肚子有點不舒服。」

 

「阿梟，你不用等我了，先回去復習吧。」

 

直到外面響起腳步聲，我才放松似地向後撤。

 

卻被男人一把拉回懷裡，圈在角落。

 

梁野之再也受不住地將頭垂在我肩膀，啞聲道：

 

「紀黎，真的沒有我能幫你的嗎？」

 

「我做什麼都可以的，別跟他在一起了……」

 

他看上去快碎了。

 

我一點點將他的下颌抬起，對視：

 

「真的什麼都可以嗎？」

 

「我需要錢，野之。」

 

彈幕：

 

【啊啊啊摁頭小分隊出動，離那麼近就不能莫名其妙地親一下嗎？】

 

【妹寶啊，別說錢了，男配這樣子命都可以給你了。】

 

【就我好奇，女主要那麼多錢幹什麼？不是之前才拿了男主的錢嘛……】

 

我要那麼多錢，是為了不備之需。

 

媽媽的病需要錢，離開隱姓埋名也需要錢。

 

所幸，正如彈幕所說，梁野之很痛快地給了我很多很多現金。

 

甚至怕不夠，還附帶了一張存了幾百萬的卡。

 

也沒問我為什麼。

 

似乎真的幫到我，他就滿足了。

 

但很快，我意識到了——

 

隻有錢是不夠的。

 

夜裡為高考衝刺復習，江梟將我抱到了腿上。

 

玩著我的頭發，他漫不經心地問：

 

「寶寶，你想考哪所大學呀？」

 

做題的筆剎時頓住，我牽出抹笑，剛想說什麼。

 

腰上的手一緊，江梟已經自顧自地下了定論：

 

「去京大吧，我已經找人安排好了一切。」

 

「好了，繼續做題吧，志願的事就這樣定了。」

 

「啪嗒——」

 

手中的筆尖徹底斷裂。

 

一隻手覆了上來，順勢重新塞了隻筆到我手裡。

 

隻聽身後「嘖嘖」兩聲，男人灼熱而危險的呼吸噴灑在我頸側。

 

讓人不寒而慄。

 

「怎麼？不想跟我在一所大學？」

 

「寶寶，聽話，不論你逃到國內哪所大學，我都會找到你的。」

 

「所以不要再讓我失望了，好麼？」

 

對上他眯起雙眸，我僵硬地笑了下。

 

空蕩的房間裡響起了我的回答：

 

「怎麼會？京大，可是我的夢校。」

 

「我會去的。」

 

江梟滿意地親了親我的臉側，喉結滾動：

 

「寶寶真乖，我都要忍不住了。」

 

皮膚上的雞皮疙瘩叫囂著顫慄。

 

我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

 

再不作改變，我的一生就隻能淪為一個毫無自我的 PO 文女主了。

 

如果國內是在劇情掌控的範圍，那現在擺在我眼前的隻有一條路——

 

出國。

 

11

 

做下決定，我就回家找媽媽商量。

 

這不是一件小事。

 

她身體不好，守著父親留下的房子十幾年不肯搬。

 

本來我還擔心要花不少力氣說服她。

 

卻沒想到，飯桌上，媽媽聽到我有想離開的暗示。

 

幾乎沒有猶豫地答應了：

 

「好，如果是囡囡的想法，媽媽尊重你。」

 

「你去哪兒，媽媽都跟著你。」

 

隻是一句話，我的眼淚就險些忍不住了。

 

嘴裡的飯，也變得鹹鹹的。

 

媽媽邁著有點不穩的步伐，慢悠悠坐到我旁邊。

 

她拍著我的背，安慰：

 

「怎麼好好的就哭了呢？」

 

「是不是最近學校裡受什麼委屈了呀，跟媽說說。」

 

「還是說，學習壓力太大？不過是個高考，媽媽不用你考多高，你好好的就行……」

 

她枯瘦的手一點點擦去我眼角的淚花，沒什麼力氣卻很溫暖。

 

偽裝了數日的假面，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我哭得更大聲了，哽咽著說：

 

「我真沒事，媽。」

 

「就、就沒想到你能這麼快答應，之前別人勸你你都S活不搬，我還以為你不會答應了……」

 

「怎麼會呢？你可是我的女兒呀。」媽媽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媽媽知道囡囡不是衝動的人，這麼做肯定是有理由的。」

 

「如果你爸在，他一定也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