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藏恩,別以奴婢相稱了,從此以後,你就是我明華的妹妹。」
「誰欺負了你,我都給你撐腰!」
公主的聲音被風斷斷續續地送進我的耳朵,我才發現,其實公主與皇後特別像。
她們雖為女子,心中卻別樣的有力量。
這樣的人,不適合在後宮。
她們天生適合朝堂。
本朝有女官,前朝甚至有過好幾位女君。
若非皇後娘娘母家勢大,引起了皇帝警惕,其實他們本可以不生在後宮,而是在前朝發光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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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遺憾。
可望著前方的月亮,和漫天繁星,我卻又在期待著未來。
18
我們趕了許久的路。
靠著身上的盤纏,初春之際,我們到了漠北。
那裡風沙滿天,苦寒無比。
卻是當初季家軍世世代代鎮守的地方。
卻在五年前,季將軍,皇後娘娘的長兄,被莫須有的通敵罪名緊急召回,不明不白S在了京城。
我的阿爹正是因為在朝堂上為季將軍求情,被皇帝牽連,滿門抄斬。
那時,整個京中風聲鶴唳,皇後為此大病一場。
如今五年過去,季家最後的血脈踏上漠北這片土地。
季家軍的殘部依舊奉上最高的禮儀。
短短一個月,原本四分五裂的季家軍再次整合。
照應了那句天高路遠。
無人知道,遠在漠北的大軍,早已不知不覺換了主人。
在這裡,我也脫去了藏恩的名字,恢復了本來的身份。
我向公主坦白身份那一天,她沉默了很久。
最後,在燭光下,直直向我跪下。
「對不起……」
驕傲的姑娘一遍一遍,紅著眼眶,重復著這無力的幾個字。
「不要哭。」
就像是當初皇後娘娘為我擦眼淚一般,我伸出手,與她相擁。
「不是你的錯。」
「我的誓言還有效,我們一起,為我們的家人報仇,好不好?」
我叫李平君,是御史大夫的獨女。
也是永巷毀容的小宮女。
在漠北,我成了季家軍領袖,明華公主的義妹,也是她的幕僚。
19
要向這個國家最高位的那個人出手,僅憑季家軍還不夠。
明華公主病逝的消息從京中傳來漠北時,我正在整合漠北城中的商戶。
他們並不知道我的身份,隻以為我是背靠軍中的大老板。
加上我許下的利益,很快我便在商會裡有了不小的位置。
漠北靠近北狄,這麼多年來靠著季家軍的威名,北狄人安分守己,與漠北的居民還算和睦。
草原上的民族有不少姜國需要的好東西。
他們甚至擁有了,也不懂發揮那些東西的價值。
我便做了這中間的商人。
背靠季家軍,與他們和平做起了生意。
給他們陶瓷、茶葉、絲綢,他們高價買入,再低價賣出他們那裡的牛羊、馬匹、和寶石。
靠著這些東西,我逐漸開闢出一條自己的商路。
給季家軍裝配了良駒利器,也在短短三年的時間裡,在各地安插了我的眼線。
皇帝本身就隻是個中庸的君王,甚至早年也做過不少有爭議的決策。
加上年紀見長,如今更是在貴妃的專寵之下,任由外戚幹政。
貴妃母家在京城早有惡名,加上琉玉公主強搶男寵,甚至幹上了賣官鬻爵的勾當。
可恨民不聊生,卻礙於他們權勢滔天,民間有苦無處宣泄。
在我刻意的煽風點火之下,這樣的怨氣積壓深重。
在某一天,遙遠的漠北傳來消息。
當初的賢後唯一的子嗣,明華公主還活著。
並且收整了季家軍。
漠北是個與其他地方不同的世外桃源!
就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泄口。
民心所向之下,公主起兵,劍指京城。
誓S妖妃,清君側。
20
這時高位的人反應過來,卻為時已晚。
季家軍不僅在行軍路上隊伍越壯越大,甚至經過一些城池,連打也不需要打,就大開了城門,夾道相迎。
隨著一座又一座城池被攻略,得益於季家軍平日約束的言行律令,城內百姓毫無損失,甚至還有每過一個城池,便有商會設置十天的粥棚。
季家軍的口碑愈發高大。
公主也徹底與京城割裂開來。
民心所向,攻打進皇宮,比初設想的時間短了幾乎一半。
甚至連損傷都沒多少。
當初參與汙蔑季將軍的官員,S。
參與賣官鬻爵的官員,S。
民間欺男霸女的官員,S。
安敢反抗的官員,S。
公主手段強硬,三天三夜,血幾乎染紅了刑場的長階。
貴妃自知S到臨頭,在大軍攻破皇城的那一刻,便飲鸩而亡。
公主將她的頭斬下,放在皇後娘娘墓前祭奠。
我這才知道,當年皇後娘娘S亡的真相。
無非是皇帝對娘娘生了情,讓貴妃產生危機感。
又正當娘娘懷孕之際,她索性安排了娘娘與太監私通的戲碼,讓皇帝恰巧看見。
若是尋常太監,他自是不會信。
可錯就錯在,那個太監是皇後娘娘入宮前的青梅竹馬。
同樣也是當年為季將軍求情的人之一。
再相見,原本意氣風發的狀元郎成了宮中任人欺凌的太監,誰都無法無動於衷。
皇後娘娘隻不過是伸出援手,卻中了貴妃的計,與皇帝離了心。
太監被凌遲而S,娘娘氣極小產,太醫卻悉數得了指令,無一人前往椒房殿。
娘娘躺在榻上,油盡燈枯,血盡而亡。
S在了公主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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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玉被抓住的時候,是在城外。
她這些年來做事張揚,百姓對她這張臉自然難忘。
她帶著一堆金銀經過城外,被破廟的一群乞丐認出來,一同將她綁了,扭送回皇宮。
看見公主的時候,她披頭散發,形容狼狽。
再不見當年模樣。
「賤人!明華!你憑什麼總是過得比我好!」
「你為什麼沒S在外面!為什麼!」
她歇斯底裡地吼叫著,眼底泛起濃濃的不甘。
公主沒說話,我卻輕笑一聲,將她的注意吸引過來。
「公主能活,是因為公主與皇後娘娘行善積德。」
「您如今快S了,自然是因為您和貴妃,作惡多端。」
聽了這些話,她掙扎地更厲害。
隻是隨著公主慢慢向她靠近,她的語調變得奇異,臉上也浮現出一絲討好。
「姐姐!明華姐姐,你饒我一命,你打斷我的腿,把我扔進永巷裡自生自滅好不好,你饒了我,我知道錯了!」
公主沒說話,隻是從我手中接過棍棒,一下一下擊打著她跪著的那雙腿。
一時間,大殿之中血跡彌漫,慘叫連連。
直到那雙腿與曾經的公主無二,琉玉也出氣多進氣少。
可公主沒下令處S她,她便松了口氣。
我皺眉,下一刻,公主卻繼續動作。
她抬腳,將琉玉的下巴抬起,似是在觀賞什麼不要緊的花兒草兒一般搖晃幾下。
隨即,一腳狠狠踹進她的心窩。
我方才明白,她是在為我出氣。
「平君,你可出氣了?」
我點頭,便聽公主道。
「那就好,這就賜我這好妹妹一S吧。」
對上琉玉那雙目眦欲裂的眼睛,她笑得低沉。
「這正是我從你們那裡學來的到道理,斬草除根,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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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帶我走到一間屋子門口停下。
我知道裡面是誰。
一把匕首被塞進我的手裡,公主站定,笑得溫和。
「去吧。」
我攥緊了帶著公主體溫的匕首,點點頭,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裡面被鎖鏈鎖住的,不是皇帝又是誰?
公主說要給我報仇,她沒說假話。
皇帝被她親手送到了我的手裡。
「你是誰?明華呢?讓明華來見朕!」
看到是我,他還端著皇帝的架子,甚至天真地以為公主對他尚有父女之情。
真是天真透頂。
「公主忙著稱帝的禮制,沒空來看你。」
我把玩著手裡的匕首,刀刃上閃爍的寒光著實讓他打了個寒顫,形容色變。
「你要幹什麼?朕可是明華的父親!」
看到我慢慢逼近,他終於感到恐懼。
「來人!來人護駕!」
「放肆!朕乃一國之君!」
「啊!」
對付色內厲茬的廢帝,給他一刀就老實了。
鮮紅從他身下漫出,空氣裡血腥氣兒還摻雜著一縷尿騷味兒。
我挑眉,將匕首收回。
「皇上還記得李從知嗎?」
「他是誰?」
皇帝下意識地回答,隨即,似是從記憶裡翻出來這個名字,看我的眼神帶著故作的慈愛。
「是朕的御史大夫啊,你就是李卿的女兒?和他真像。你不知道,朕小時候還抱過你呢。」
反胃感湧上喉間,我忍不住冷笑連連。
「與我阿爹長得像?難不成我阿爹臉上也有這麼長一道疤?」
「我的阿爹S了, 您知道他S在誰手裡嗎?」
看著皇帝心虛的眼神, 我手上用力,他身上便又多了一個窟窿。
有人私下裡這樣說,我也隻是默默端起一盆水,進了那間灰撲撲的小屋子。
「作便」23
「這一刀, 是為我阿爹, 他一生清廉, 為國為民, 不該因你之私慘S。」
「這一刀, 為我阿娘,她S的時候, 肚子裡還懷著我的弟弟妹妹。」
「這一刀, 為我無法出世的弟弟妹妹, 他們本該來這世上看一遭的。」
「這一刀,為我的公主殿下, 她善良有擔當, 不該因為你而遭罪。」
「這一刀, 這兩刀,這三刀, 皆是為了皇後娘娘和季將軍。」
幾刀下去,皇帝躺在地上,隻能通過他尚在起伏的胸膛看出他還有一口氣。
我站起身來, 靜靜地看過去。
「他們都是好人,為了這個國家,為了那麼多的百姓,不該因為你, 被你折斷羽翼,受盡汙蔑而S。」
「你今日就會S, 甚至會背負罵名, 遺臭萬年。」
「而季將軍,皇後娘娘, 所有被你冤枉的人, 他們會被洗刷冤屈, 踩著你惡臭的名聲流芳百世。」
等到他徹底斷氣,我走出房門。
公主站在陽光下, 朝著我笑。
她與這陽關,一同驅散了籠罩我那麼多年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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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了這一遭,就要向前看了。」
公主牽起我的手, 帶著我靜靜走在長長的宮道上。
經過宮門, 那裡排起一條長隊。
阿春站在那裡,朝我遠遠揮手,身邊站著掌事姑姑和永巷的一眾姐妹。
過了那道門, 她們便能回家了。
帶著足夠富足過完後半生的金銀,去她們想去的任何地方。
而我,則是在公主登基後, 與她一同入朝堂。
作為新帝的義妹, 我被封為護國大長公主,作為隨她行軍的軍師,我接替了父親的位置,成了新的御史大夫。
此後經年, 海清河晏,百姓安居樂業,邊疆風平浪靜。
便是阿爹曾說過的清和盛世。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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