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顧遠舟有些心不在焉,但還是摸了摸沈安然的頭,溫柔地笑道:“好。”
顧遠舟想著,何夕永遠不像沈安然這樣懂風情,愛撒嬌。
但凡她漏出一點脆弱需要保護的樣子,自己也不會那麼在意她腿上的傷疤。
顧遠舟還在想著何夕,沈安然卻挑逗似的吻上了自己的唇。
顧遠舟顧不得想別的,撫上她的腰,熱烈地回應著……
完事後,顧遠舟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機。
沒有消息。
何夕在幹什麼?
往常這個時候何夕都會給他發消息,問問他忙不忙,有什麼想吃的她會親手給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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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近何夕一直都沒發來消息。
顧遠舟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不知道是為什麼。
這時候沈安然臉色紅暈地貼上來。
“小叔,今天晚上庭之不在家,你能不能陪陪我?”
顧遠舟愣了下,腦海裡突然浮現出昨夜何夕在床上背對著自己那單薄的背影。
嘴巴比大腦更快地吐露出來。
“不了,我家裡還有些事要處理。”
從醫院出來送沈安然回家的路上,風吹在顧遠舟的臉上,他覺得自己頭腦有一絲的清醒。
可不知為什麼感覺心突然這麼慌。
似乎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腦海中忽然想起何夕今天那個倔強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勁。
她為什麼一點也沒有反駁,她明明知道我有意偏袒沈安然。
路上有些顛簸,沈安然趁機緊緊貼在顧遠舟的身上,胸口有意無意在自己小臂上蹭來蹭去。
“小叔,剛才叔母推得我還有些心慌,你要不然給我摸摸看。”
擱平時沈安然這麼主動對自己,顧遠舟一定樂不得地湊上去。
可現在,顧遠舟竟覺得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耐煩。
“別鬧了安然。”
沈安然拍著胸脯,嗔怒道:
「小叔,你嚇到我了!」
「我說別鬧了!」
沈安然被眼前的顧遠舟嚇了一跳,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顧遠舟。
顧遠舟從沒有此刻這樣反感沈安然,卻還是安慰道:
“安然你先下車,我讓司機來接你,我還有點事沒處理。”
沈安然咬著嘴唇眼含淚水地下了車,可顧遠舟沒有一絲憐香惜玉地關上了門。
返回途中,顧遠舟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他內心深處在告訴他,好像他要失去某個很重要的東西了。
“開快點!”
趕到別墅時,顧遠舟突然覺得有一種寂靜感。
客廳裡沒有何夕,廚房裡也沒有何夕。
甚至臥室裡何夕的衣服,生活用品全不見了。
他的內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答案,可顧遠舟不願去相信。
無措時,他抬眼看到了那張掛在牆壁上的婚紗照,那張不像又刻意模仿沈安然的臉。
此時竟覺得刺眼得很,顧遠舟讓人把那幅婚紗照取了下來。
顧遠舟翻遍了整個別墅也沒見到何夕的影子。
直到他在花園裡看見那被摔爛的輪椅和整整齊齊擺在上面的離婚協議書。
6.
顧遠舟感覺自己被一種巨大的恐慌包圍著。
“這不可能,何夕怎麼會走,怎麼會離開我?”
顧遠舟握著那張離婚協議書說不出話時,管家把手機拿來給顧遠舟看。
裡面是何夕狼狽地從泥土中一步一步爬出來的畫面。
何夕她…可以走路了?
這一瞬間,顧遠舟說不清楚自己是為沈安然憤怒還是有那麼一絲的歡喜。
“顧總…我剛問了張姨關於夫人的事,她說……”
顧遠舟不知此刻自己為什麼會那麼著急,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關於何夕的事。
“快說呀,夫人說什麼了?”
“夫人她…那天晚上把那碗藥吐出來了,被張姨看見了……”
管家說完的那一刻,顧遠舟感覺自己腦中的那根弦嘣的一下的就斷了。
何夕她…知道了?
可此時顧遠舟顧不上太多。
“快去查,何夕去了哪裡,快去查!”
顧遠舟回到餐廳吃著阿姨做的晚餐,卻嘗不出來什麼滋味,一手把餐盤摔在地上。
“怎麼不是以前的味道?”
張姨顫顫巍巍地看著顧遠舟:“顧總,以前您的晚餐都是…夫人做的。”
何夕?
顧遠舟攥緊了拳頭,一言不發地回到了臥室。
想換身睡衣卻怎麼也找不到那身黑色條紋的睡衣。
“夕夕,我那身睡衣在哪裡?”
得不到回應後,顧遠舟反應過來苦笑了一聲。
何夕啊,我已經習慣你的存在了。
何夕那張被摔爛的輪椅被顧遠舟命令著讓管家送回了臥室。他伸手撫摸著那張輪椅,思緒亂飛。
何夕為什麼會突然走?為什麼要跟自己離婚?
何夕…不愛自己了嗎?
她為自己做了那麼多事,怎麼可能不愛呢?
顧遠舟把手機拿出來看,依舊沒有她的任何消息。
他忍不住給何夕打了很多的電話,從夜晚打到凌晨。
顧遠舟看著他們所有的通話記錄,幾乎都是何夕在打,他在接,他唯一主動打的電話還是為了沈安然。
她是不是因為那碗藥生自己的氣呢?還是因為沈安然讓她喝酒的事?
顧遠舟仔細想著,是不是自己做的太過分了?太過於偏袒沈安然了。
這時管家打來電話:“顧總,查到了,夫人去了江城!”
顧遠舟剛要說話,沈安然的信息跳了出來。
“小叔,我好像發燒了,庭之他們都不在家,你能不能送我去醫院?”
顧遠舟皺了皺眉,把沈安然的消息設成了免打擾。
隨後告知管家:“收拾收拾,咱們一早就去江城。”
7.
我到江城這幾天腿恢復得很快。
老師給我找了個有名的醫生給我做了疤痕修復,我看著腿上的疤也慢慢淡下去。
我現在可以練基本功,老師誇我之前的底子練得很好,舞蹈荒廢了兩年也不至於不熟練。
我在江城的那個律師朋友安藝她知道我之前的遭遇,每天都會拉著我逛逛江城。
給我挑了很多漂亮的裙子。
剛開始我還有些抗拒。安藝卻每次都笑嘻嘻地誇我:“夕夕,你不覺得有這樣一個疤痕很酷嗎?我小的時候就覺得身上有疤很酷的。”
“而且以前的男人都以疤痕當做榮耀,為什麼女人就非要拿它當做見不得人的東西呢?”
聽得多了,我漸漸就認同了安藝的想法。
我每天就練練舞,向團隊裡的長輩學習。闲時就和安藝聊聊天逛逛街。
在江城的這幾天比在京市待的二十多年都要幸福快樂。
這天我練完舞回到租的房子裡,剛拿出鑰匙就發現顧遠舟站在我面前。
我想到了顧遠舟會來找我。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這幾天在江城過得讓我快忘記了京市的壓抑,也快忘記了顧遠舟。
眼前的顧遠舟眼下青黑,像是沒睡好覺,頭發還凌亂著,全然不像他平時雷厲風行的樣子。
“夕夕,我……”
顧遠舟還沒說完,我一把推開了他。
“讓一下。”
“夕夕,我們能好好談談嗎?”
我不想讓他在這裡繼續糾纏我,又不想他在我家裡賴著不走。
“走吧,我們去樓下說。”
我們找了一家咖啡館。
“你有什麼想說的?”
顧遠舟看著我穿著的裙子,語氣竟有些激動。
“夕夕,你的腿好了?”
我心裡冷笑,不知道顧遠舟還在這裡裝什麼,我懶得和他廢話,直接攤了牌。
“顧遠舟,我沒有喝那碗藥,你是不是很失望?”
顧遠舟聽到這臉色一下就變白了。
我看著他現在的臉色,心裡莫名地爽快。
“夕夕,我當時是……”
“是什麼?顧遠舟,你試圖謀害我,你現在還在這裡跟我裝什麼?”
顧遠舟雙手抱住了臉,眼眶漸漸紅了。
“夕夕,我當時沒有意識到你對我有多重要,這次你離開我,我發現我已經習慣你的存在,我已經離不開你了。”
“何夕,我愛你。”
我呆愣片刻,沒想到能在這裡聽到顧遠舟對我的告白,換作以前我可能會覺得心動。可現在我隻覺得惡心。
顧遠舟見我沉默,面上一喜:“夕夕我就知道你還放不下我,你跟我回去吧!”
我一巴掌甩了過去。
“你那天和管家的話我都聽到了,沈安然根本就沒有入獄,你騙我結婚就是為了放出沈安然。”
“你明知道我的腿對我有多重要,為了沈安然開心你就要毒掉我的腿,顧遠舟我是個人,狗養了幾個月都會有感情,你對我就能這麼狠心!”
顧遠舟被我懟得啞口無言,隻是不停地流著淚。
走之前我警告顧遠舟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們已經離婚了。
8.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到了舞蹈室練習。
今天有一場很重要的表演。
這是我復出後的第一次表演,對我來說很重要。
上臺時,我一眼就看到了角落裡的顧遠舟。
我沒把太多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專注於跳舞。
表演完後,我回到後臺,老師和專家都誇我恢復得快,這一場表演很完美。
我回到自己的休息室開始換衣服,卻被顧遠舟一把拉了過去。
顧遠舟雙眼發紅,眼神發狠地看著我:
“你怎麼能和別人那麼親密?”
我想起表演時過程中難免的一些親密舉動,明白了顧遠舟為什麼那麼生氣。
我掙開他的懷抱。
“顧遠舟你管我幹什麼,我們已經離婚了!”
“我不同意和你離婚,何夕你別想離開我!我把沈安然的聯系方式都刪掉了,我沒有再聯系她!”
“我昨晚想了一整晚,我知道我媽不喜歡你,我們可以去你喜歡的地方安家,江城…江城就可以,你要進舞蹈團,我都支持你,我陪你做你喜歡的事,你隻要不離開我我都答應你好不好?”
我簡直忍無可忍,把那天那段視頻拿出來給顧遠舟看。
“顧遠舟,你連我腿上的疤都嫌棄,這就是你說的愛我,離不開我嗎?那晚你們做的事情在病房外都聽到了,和自己侄子的老婆搞在一起你才覺得刺激嗎?”
“顧遠舟,你不覺得自己很惡心嗎?”
我每說一句話,顧遠舟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不是的,我不是,夕夕你別說了求求你!”
看著他這副模樣,我心裡無比的暢快。
“顧遠舟,你知道嗎?我何夕這輩子做過最錯誤的事情,就是答應了你的求婚。”
顧遠舟再也聽不下去,轉身似逃跑般地離開了我的休息室。
此時安藝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京市那邊的手續都準備好了,隻待我回京市大S四方。
第二天一早,我和安藝就坐飛機抵達了京市。
警局內,顧母一家,沈安然都在。
一見到我,顧母就沒什麼好臉色。
“你這個掃把星,還要在我們顧家搞多大的事!”
沈安然看到我雙腿痊愈可以走路時驚了驚,隨後恨恨地看著我,咬牙切齒。
“奶奶,庭之,你們一定要為我做主!”
顧母慈祥地摸了摸沈安然的頭。
“你放心安然,奶奶給你做主。”
看著一家人這副虛偽的面孔,我冷笑:
“好啊,那你們就看看這個吧!”
我把那個視頻打開給他們看。
裡面的聲音清晰可見,沈安然的臉色一下就變了:“這是假的,奶奶,庭之你們別信。”
可顧庭之聽到那句話臉色直接陰沉下來,狠狠地甩了沈安然一個巴掌。
“我對你那麼好,你居然背著我和小叔……”
顧母也氣得心髒病復發當場就暈倒在地。
沈安然怨恨的眼神看著我。
“你這個賤人!你怎麼一輩子都不瘸呢?”
說完就要向我衝過來,卻被一隻手攔住。
“小叔你怎麼……”
我回過頭看去,隻見顧遠舟坐在輪椅上虛弱地抬著手攔住了沈安然。
此時安藝把警察叫來拉走了沈安然。
“夕夕,我如今也瘸了,我讓他們開車在我的腿上軋了一遍又一遍,現在我終於體會到你的感受了,”
9.
看著顧遠舟這副模樣,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顧遠舟以為我在心疼他,他有些激動地說:
“夕夕,你能不能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我真的不想和你分開。”
我盯著他的臉,內心沒有一絲波瀾,平靜道:
“顧遠舟,你的腿瘸和我沒有一分關系,我沒有讓你去自殘,這是你的選擇,不要把它當成去牽動我愧疚心的一件事。”
“因為,我本來就不會心疼你。”
顧遠舟聽到這,心中驀然一痛,一股難以言說的痛感從全身蔓延開來。
我看著顧遠舟,他呆呆地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臉色及其蒼白。
我轉身幹脆地走出房間,走了很遠還能聽見房間裡的悲痛的哽咽聲。
走後顧遠舟給我發了消息,說放我自由,希望我以後可以幸福。
還有那張籤署完的離婚協議書的照片。
安藝那邊也上交了所有的材料。
沒幾天檢察院和警局那邊傳來了判刑的結果。
沈安然故意傷人罪,顧遠舟包庇罪,故意傷人罪……
我也終於可以把大把的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我的舞蹈練習地越來越流暢,老師又讓我參加了很多有名的比賽,拿獎拿到手軟。
終於在我生日那天老師宣布上面已經批準了我進入國家舞蹈團的申請。
聚完會回家的時候,我在路邊的草叢裡聽到了喵喵的叫聲。
是一隻髒兮兮還有點腿瘸的狸花貓。
我把它抱回了家,做了很多檢查腿終於治好了。
接它從寵物店回家的那天,我突然想起小貓咪還沒有個正經的名字。
遇見它那天正好是小滿。
那就叫它小滿吧!
天地總不全,萬物皆有缺。
怎會都如意,小滿勝萬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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