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阿兄七年杳無音信,剛回來就汙蔑嫂嫂偷人。
「求鄉親們為我主持公道,這種背地裡偷漢子的淫婦,就該拉去浸豬籠!」
我迅速拿起旁邊沾了一地豬血的笤帚,幾下扇在他臉上。
「什麼髒東西,竟敢附在阿兄身上,趕緊給我下來!」
對方頂著一臉豬血大吼:「我是你阿兄,你在幹什麼?居然幫著那個淫婦打我,她都把你教成什麼樣了?!你們兩個,簡直是我沈家的恥辱!」
我的S豬刀險些劈向他:「我們是沈家恥辱,那你這個自稱是阿兄,卻在七年裡對家中不聞不問的是什麼?
「而且旁人都說阿兄S了,你怎麼證明你真是阿兄?」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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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抹了一把臉上的豬血,露出他略顯猙獰的面容:
「沈夏梨,我離家的時候你已有十歲,你看看我這張臉,還不能證明我是你阿兄嗎?」
我一刀劈在菜板上:「就算你的臉是,你的芯子也不是!」
周遭圍過來的鄉民越來越多,我向著周圍人大喊:
「阿兄和我嫂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情深若篤,待我嫂子更是捧在手心如明珠。
「才不會像你這樣,回來不先問清緣由,也不先問候家人。
「隻到處嚷嚷,毀壞她的名聲,還要拉她去浸豬籠!
「我的阿兄,才不會如此!」
我一手牽起嫂子的手安撫:「嫂子,這人隻有臉和阿兄像,其他地方一點都不像,如果不是被誰上了身,就是哪個不好安心的人,趁著和阿兄長得像,想要乘虛而入。
「咱們不能被半道出現的不安好心之人毀了家中和睦!」
他是阿兄。
可嫂子多年付出,他回來不先問候家中老幼,先給嫂子扣「淫婦」的帽子。
不辨是非的阿兄,我不要。
嫂子眼波流轉,向我投來感激的目光。
我眼見他一手指過來,道出嫂子生產時的事情:
「這個女人,生女兒時難產,竟任由男大夫進產房。
「她都被其他男人看光了,如此不貞不潔的女人,我若放任不管,我沈家的臉面何在?!」
嫂子握住我的手緊了緊,呼吸也急促了幾分。
她大概沒想到,當年難產時的疼痛隻是暫時。
如今這個男人對她的傷害還在延續。
說出如此私密的事情,鄉親們對他的身份的懷疑消除了些,周遭開始議論起來。
2
村頭汪大嬸說道:「夏梨,他連藍心生產時的細節都知道,怎麼會不是你阿兄?
「你再看看他那張臉,除了比七年前的冬林多了幾分穩重,其他都長得一模一樣。」
對面賣女子配飾的胡老板假裝一副君子做派,似要給阿兄討個公道。
他在人群後大聲談論:「我知道冬林說的是誰,肯定是問當藥鋪的老板,怪不得近幾年他和趙藍心在人前都不顧禮義廉恥卿卿我我,原來早有苟且。
「如此傷風敗俗的女人,我們一起將她綁去浸豬籠!」
嫂子賣的繡品大受歡迎,對他的店鋪造成了一定影響。
如今抓住一個由頭,就想送我嫂子去S。
女子生產本就不容易,當初小侄女胎位不正,產婆束手無策,隻能找到一直給嫂子調理身體的顧大夫。
若非顧大夫,嫂子和小侄女都難以活命。
沈冬林竟然把此事說出來扎嫂子的心!
我攥緊拳頭,緩緩呼出一口氣:
「女子生產本就是鬼門關走一遭,這種時候,連命都要沒了,你們還要在乎救命的是男是女?」
又是汪大嬸,她就像是個撕不開的狗皮膏藥:
「你這說的什麼話?餓S事小,失節事大,就算餓S、痛S,也應當謹守女子本分,一輩子忠貞於夫婿。
「我要是藍心,就該在生產後自我了斷,向世人展示自己的貞潔未被汙染。
「她倒好,不僅活下來,還和那藥鋪老板繼續往來,毫無禮義廉恥。
「還把你也教得毫無女兒樣,整天拿著S豬刀砍東砍西,你看看誰家的女郎像你這樣?!」
周圍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
「我記得前不久我還看到過趙藍心和顧大夫一起相約酒樓吃酒,這樣的女人誰敢要?!」
「明明生產時就和顧大夫不清不楚,現在還不知道收斂,公然一起吃酒,這種女人就沒什麼羞恥心!」
「說不定,沈思滿就不是沈家的種!」
他們越說越過分。
我們縣靠近邊關,進京往往需要大半個月的時間。
阿兄進京趕考路上偶遇山崩,非S即傷。
七年杳無音信,唯一的消息是他同窗好友帶回來的。
我們都默認他S於非命。
難道我嫂子就得不明不白為他守寡?
嫂子和顧大夫近兩年接觸頗多,阿娘和我都認了,關這些人屁事兒!
我手裡的S豬刀向著菜板劈下去。
震聲一響,刀子穩穩扎在菜板上。
3
嫂子看向汪大嬸,一向溫柔的臉上浮現出冷意:
「汪大嬸,您剛剛說夏梨什麼?」
汪大嬸神色倨傲,挺了挺胸,大跨步向前走了一步:
「拿把S豬刀沒個女兒樣……」
她的話被我嫂子的一巴掌打斷。
嫂子力道用了十成十,汪大嬸的臉立刻呈現出五個清晰的手指印。
「夏梨該是什麼樣,與你何幹?!」
嫂子向來溫和從容,隻當家人遭受非議,她才會據理力爭。
對方捂著臉,難以置信。
撩起袖口,張牙舞爪向著嫂子撲過來。
我拉過嫂子,攔在了她倆中間。
「汪大嬸,你還欠我二兩八錢銀子準備什麼時候還?」
汪大嬸嘴角抽搐了幾下,停住了腳步。
「借條還在,下次你再來趕集買豬肉,你看看我們這些賣豬肉的還賣不賣給你!」
她兒子嗜酒又打人。
打跑一個媳婦兒,再想找一個,難上加難。
有戶人家提出了高額聘禮。
她現在,正在到處籌集聘禮錢,入不敷出,到處欠錢。
汪大嬸敢怒不敢言,巴掌隻能生生受著了。
她提了裙擺,一邊吼著「你給我等著」,一邊退出了人群。
我朝著她背影吼起來:「我等著你給我還錢!」
很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我轉頭,卻見沈冬林突然哭喪著臉,眼角冒出幾滴淚水。
嫂子照顧沈家祖孫三代,現在還被他誣陷偷人都沒哭。
他哭個什麼勁兒!
4
「家門不幸,娶了這麼一個妻子,不貞不潔,寡廉鮮恥,沾了一身銅臭味不說,還把我妹妹教得也如她這般,我該怎麼辦啊!」
他拱手鞠躬,假模假樣對著周圍人道歉:
「我沈家雖不是官宦富商,但也是清流人家,與大家伙從來和睦。
「是我沈某人識人不清,竟讓這麼一個女人敗壞了家風,張口閉口都是錢財這類身外之物。
「還請諸位幫我做個見證,請來鎮上德高望重的長輩,讓他們執行祖宗規矩,幫我把這個與人私通的腌臜女人浸豬籠,以正我沈家門楣!」
他手指嫂子,眼裡的S意盡顯。
兄長進京趕考後,嫂子用十指繪繡品,撐起了這個家。
我不愛針黹女紅,也不喜家中內務。
嫂子帶我求師收徒,從武術強身健體,到木工手藝活。
嫂子告訴我,無論何時都要有一技之長,能夠讓自己生存下去。
我學啥都學半途,直到遇到村口S豬匠,我一股腦投入進去。
才有了現在的我。
若沒有銅臭味,嫂子與我,還有家中母親,如何生存於世?
我的新衣、吃食,我學手藝的學徒費,皆為泡影。
沈冬林臉上都是對我和嫂子的憎惡。
我看向嫂子,她像是早就被傷透了心,雙眼裡無波無瀾。
她對沈家的付出還未得到沈冬林的一句感謝,先被沈冬林扣上了「偷人」的帽子。
我站在人群中央,周遭點滴議論都不再入耳。
「你說你是阿兄對吧?」
他回我:「我當然是你阿兄!」
之前縣令惱煩我等百姓動不動就擊鼓鳴冤。
曾金口玉言,家務事自家人處理,一律與旁人無關。
自然,也與他縣衙無關。
我向著人群大喊:「諸位,縣太爺之前說過,家中瑣事家裡人自己處置,一律與旁人無關,也與官府無關,我現在要處理家中事務,還請諸位不要插手!」
5
之前學武雖然吊兒郎當,但對付沈冬林綽綽有餘。
再加上我這兩年S豬的力道,拿捏一個讀書人不在話下。
我捏緊拳頭,一拳砸在他胸口,他「砰」的一聲倒地。
我騎坐在他身上,左一拳頭,右一拳頭。
一拳下,他的右眼烏青一塊。
「說我們一身銅臭味,沒錢我們吃什麼?!」
再一拳下,他的左眼也一片青紫。
「母親生病治病要錢,那時候你在哪兒?!」
一記下勾拳,他的下巴錯位,他疼得「嗷嗷」叫喚。
「你走那年我摔斷了腿,沒錢我現在就是一個瘸子,你那個時候又在哪兒?!」
左臉來一下,右臉又給一下。
「思滿高燒不退,你這個當爹的又在哪兒?!」
我說著說著,心裡的酸楚溢出,如同後山的瀑布,稀裡哗啦鋪滿我的心底。
「還有嫂子,她熬著大夜做針線活,十根手指全是針眼,你怎麼不出現啊?!」
我邊說邊哭,眼淚滴滴落下,砸在沈冬林的臉上。
「我們需要你的時候,你在一邊歇涼。
「現在看我們發展好了,跑出來指摘我,誣陷嫂子,想要坐收漁利。
「你算個什麼東西,嫂子憑什麼為你守節?!」
耳邊充斥周圍人的指責聲:
「夏梨,這是你阿兄,你怎麼可以這樣?!」
「夏梨,長兄如父,你簡直毫無人性!」
我隻任由淚水淌落,壓抑的哭聲逐漸放大。
嫂子站在我身旁,她的聲音平穩無波瀾:
「孫大哥,你上次在我店裡買的繡帕,恐怕不是給孫大嫂的吧?」
「錢大爺,我剛看你的腿利落了不少,可我剛碰到錢大嬸,說你腿摔了還沒好,在家什麼事都不能幹,你莫不是想躲活兒吧?」
剛剛吼聲最大的兩人,聽見嫂子的話歇了氣。
周圍的聲音逐漸減少。
「沒意思,沒意思,別人的家務事,咱們摻和個什麼?」
「就是就是,夏梨的話也沒說錯,這是他們沈家的事。連縣太爺都不讓外人管別人的家務事,我們管個屁。」
四周圍觀人群的聲音散開。
而我卻聽到由遠及近的馬蹄聲。
我止住哭聲,一抬頭,猩紅的雙眼正好對上為首的一人。
他騎著高頭大馬,身穿盔甲,古銅色肌膚透露出武將魅力。
整個縣官位最大的武將是縣太爺的兒子,連上馬都要別人扶著。
這人駕馭馬匹輕車就熟,眉眼犀利如刀,身著幾十斤的盔甲仍能平穩坐在馬匹上,官位應當不低。
我能想到的隻有離我們這裡最近的邊關守將。
他下馬,詢問道:「可是沈驸馬?」
驸馬?哪來的驸馬?
隻有一個被我騎坐毆打的S馬好吧?
6
沈冬林掙扎著,從嘴裡吐出一句中氣不足的「是」。
我一巴掌摁下去,捂住他嘴,不準他發聲。
轉頭看嫂子,她從錯愕到平靜。
眼裡卻隱隱有淚。
他在京城享受榮華富貴,尚了天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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