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回來竟想著抓嫂子錯處!
手上又想要蓄力,不遠處傳來我阿娘的聲音:
「冬林,是你嗎?」
沈冬林被我打得鼻青臉腫,甚至還有豬血混雜一起。
但我阿娘仍然認出了他。
子女是母親的心頭肉,午夜夢回,阿娘不知道在夢中呼喚過他多少次。
我起身,看阿娘扶起他。
他像是找到了靠山,哼哼唧唧站不起來,隻道自己全身都疼。
那淚如雨下,哭得肝腸寸斷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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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是我對不住你,竟然娶了一個蛇蠍心腸的毒婦,把小妹帶成這般模樣。」
阿娘看我一眼,轉頭回問他:「啊?」
「還有那毒婦,當初生產時與問當藥鋪的顧大夫說不定就有了苟且。
「如今更是與那大夫私相授受,她置我們沈家的臉面於何處?!」
阿娘登時臉色大變,一巴掌扇在阿兄臉上:
「你是什麼人,竟敢冒充吾家冬林?
「夏梨,抄家伙,將這廝送去官府查辦!」
阿兄難以置信,當即向我阿娘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淚,整個人都沉浸在傷感中。
哭聲悽厲,仿若被夫家休棄的下堂婦:
「阿娘,我是您的冬林,您不認識我了嗎?」
阿娘一腳踢在他心口:
「我家冬林,不會把大夫救人性命說成苟且行事。
「也不會如此對待七年裡照顧家中老小的發妻。
「你是誰?為何冒充我兒子?」
7
一旁武裝的將領向我們介紹起沈冬林:
「這確實是沈冬林,偏關縣人士,七年前狀元及第,後尚公主,成為本朝驸馬。」
阿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又一巴掌扇了過去:
「你的妻兒在家等你,你給我在京城當驸馬!
「真是好樣的!真是我沈家的好兒郎!」
每說一句話,我都能聽到阿娘咬牙切齒的聲音。
那將領站在一旁,臉上神色諱莫如深,在我阿娘和沈冬林身上來回看。
看向我時,我正直直盯著他。
他低垂下頭,我隻能瞧見他耳根子紅了不少。
阿娘也不管旁邊站立的將軍,直接拎著沈冬林的耳朵進了我的豬肉鋪。
拿出紙筆鋪在一旁的木桌上。
「你給我寫和離書,放藍心自由。
「天子皇家我惹不起,你這個白眼狼我還是使喚得動的!」
沈冬林張了張嘴,完全沒料到阿娘的決絕。
他惡狠狠地看了幾眼嫂子,一把掀翻了我的木桌和木桌上的紙筆:
「阿娘,趙藍心這個女人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藥,你怎麼幫著她說話?
「還有小妹也是,幫著她把我打得鼻青臉腫。
「你們別忘了,我才是你們的血緣至親,她趙藍心不過是一個給沈家傳宗接代的工具罷了!」
阿娘眼神凌厲,看向沈冬林時宛如刀子射出:
「那我也是沈家傳宗接代的工具嗎?」
他冷汗涔涔,後退幾步。
我亦叉腰上前,將他抵在牆角。
一緊張,就道明他這次回家的來意:
「就這麼放她走,她的產業都被她帶走了!
「你們倆是豬腦子嗎?竟然讓我和她和離!」
我一巴掌扇過去:
「隻有最沒用的男人才會惦記娘子的錢。
「你在京城當的什麼驸馬?S馬一匹,還敢惦記嫂子的錢!」
我氣不打一處來,這一次,提腳一踢,正中腹部。
他口吐髒物,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8
等他醒來,第一個想見的竟然是嫂子。
坐在小院的石桌前,披著一件舊時的青衫,臉色蒼白。
再加上他五官周正,喝茶時病態稍顯,竟有種別樣的君子病弱之風。
但我知道,他肯定沒安好心!
阿娘這幾天一直在懊惱自己教導兒子的失敗,對嫂子說了無數個「對不起」。
可要我說,這不是阿娘的教導原因,而是從根兒上就壞了。
我沒見過我阿爹,但我記得很小的時候,就有街坊鄰居家的小孩嘲笑我,說我是沒爹的孩子。
他們的嘲笑聲言猶在耳:
「沈夏梨,你阿爹不要你了,和一個大商戶跑了。」
「就是就是,那個大商戶不僅高挑漂亮,還特別有錢。」
「你阿娘又醜又胖,還不溫柔,攏不住你阿爹的心,真沒用!」
我一躍而上,才不管他們人多,一個一個挨著揍。
小時候我的力氣就比同齡孩子大,就算是那些男孩子,也不是我的對手。
從那以後,他們都不敢在我面前多說些什麼。
除了錢以外,拳頭硬,就是最好的威懾武器。
阿娘不胖也不醜,她隻是每天挑糞種田,吃得比一般女子多一些,長得也比一般女子壯一些。
因為常年風吹日曬,她的皮膚逐漸變紅,後又逐漸變黑。
旁的家庭男耕女織,她既要織又要耕,否則我和沈冬林隻會吃不飽穿不暖。
後來兄長到了娶妻的年齡,嫂子家也沒有為難,帶著嫁妝就嫁了過來。
嫂子娘家說,沈冬林聰明,日後是當官的料。
最主要是我阿娘,是一個極好的婆母,可遇不可求。
對女子來說,少了婆媳矛盾,也是家庭和睦的關鍵。
後來嫂子嫁過來,沈冬林依然讀書,偶爾抄書補貼家用,但家中生存,依然靠阿娘,以及嫂子。
他要進京趕考那日,我們將家中儲蓄和所有值錢的東西典當,全部給了他,供他趕考所需。
但在他走後一個月,我們接到他極有可能喪命的消息。
阿娘多年操勞,身體早已不如當初。
此次聽說阿兄的消息,整個人都精神恍惚。
多日鬱結於心,終究在半月後病倒。
嫂子那年生產時險些沒命,身體尚沒能恢復過來。
家中捉襟見肘,連米缸都見了底。
顧大夫十分熱心腸,給我家送了不少藥材。
那個時候就有傳言,說顧大夫對我嫂子早已逾越男女之情。
我害怕極了,阿娘病倒,若是嫂子也走了,我該怎麼辦?
9
那段日子,我每天偷偷跟在嫂子身後。
嫂子去店鋪賣繡品,我跟著。
嫂子去問當藥鋪拿藥,我也跟著。
哪知半路S出縣太爺的兒子,在大街上騎馬。
他技藝平平,卻高昂著頭顱,仿佛自己駕的不是馬,而是駕馬踩在眾多百姓身上。
那馬一路衝過來,傲烈的性子,馬上的崽子根本拉不住。
沿途不少小攤販都被馬匹踩踏成渣。
我專注在嫂子的行蹤上,來不及避讓馬匹。
那馬撞上了我,我被撞出去幾丈遠。
迷迷糊糊間,隻感覺到痛到麻木的腿逐漸失去知覺。
再醒來時,我的腿斷了。
我害怕又痛苦,我怕嫂子像我阿爹那樣跑了,又被斷腿折磨得每日每夜睡不著。
嫂子熬藥端過來時,我小口小口喝著藥。
從前最討厭喝藥,如今連句「苦」都不敢說。
阿娘病著,我還斷了腿,思滿還是個吃奶的娃娃。
若是我不聽話,嫂子會不會討厭我,會不會對我不耐煩,會不會真的和顧大夫跑了?
藥喝完,嫂子準備把碗拿出去。
我一把抓住她,滿臉滿目的淚水:
「嫂子,我害怕,你不要離開我。」
她蹲下來,溫柔地給我捏了捏被角:
「夏梨,嫂子在這裡,哪兒也不會去。」
我扯了扯嘴角,想要對她笑一笑,對她說句「好」。
話到嘴邊,又一句都沒說出。
我微微晃了晃神,心裡越來越委屈,盯著她時,眼裡蓄滿淚水:
「你要是騙我,我就是爬,也要爬到問當藥鋪去!」
她卻突然笑了:
「夏梨,嫂子向你發誓,若是拋棄你們祖孫三人,我這輩子都不得好過,S後入阿鼻地獄,承受萬箭穿心之痛。
「現在,你安心養病好不好?」
嫂子說到做到,她真的從未拋棄過我們。
10
小院子裡坐著的沈冬林輕輕咳嗽幾聲。
嫂子不言不語地坐著,神色淡淡的。
沈冬林先開了口:
「藍心,以前我咳嗽兩聲,你都會無比關心我,現在你都不理我了。」
嫂子扯動嘴角,浮現一抹譏笑:
「驸馬爺莫不是忘了,你的妻子在京城,身居高位,她的關心,定然是比我的關心更能讓你有所好轉。」
他想要去抓嫂子的手,被嫂子躲過。
他低垂著頭,露出悔恨的神情:
「是我不該娶公主。
「可是藍心,公主屬意我,還有皇帝的聖旨,我不敢不從啊!」
我躲在暗處,心裡不停咆哮:不要相信他,他騙人!
他根本是繼承了阿爹的惡劣品行。
好在嫂子也不再信他所說。
她譏笑道:「對,皇命難違,所以你不得不娶公主,不得不和公主圓房,不得不和公主生兒育女。」
沈冬林眉眼裡突然帶上笑意:「藍心,我知道你在乎我,你肯定是吃醋了。
「你放心,以後我一定好好對你,公主仁慈,也不會容不下你。」
我快要受不了了。
「公主有權,你有錢,有你們二人,夫復何求?」
「沈冬林,把吃軟飯說得這麼清奇,不愧是狀元郎啊!」
我瞧見,沈冬林的眼裡有怒火在燒。
「你和你家,當初不要彩禮巴心巴肺嫁給我,不也是看中我的潛力嗎?
「如今求仁得仁,你憑什麼阻止我奔向更遠的前程!
「你若是識趣,就該自甘為妾,為我和公主的未來盡心盡力。
「趙藍心,你那麼愛我,難道舍得離開我?」
嫂子點頭:「當然,咱倆和離吧。
「我趙藍心有錢有能力,要你一個無能之輩有何用?」
沈冬林氣極:
「你休想!
「要麼,你S!要麼,你自貶為妾!」
我的思緒逐漸清明。
我哥回來,就是來把嫂子的錢據為己有的。
我提了我的S豬刀跑上前:
「你那臉皮是城牆做的嗎?還敢提要求!
「誰給你的自信,聽得我作嘔,你信不信我S了你!!
「還自貶,我先把你貶進沈家祖墳裡!」
我的S豬刀抵上他喉嚨,他被嚇得兩股戰戰:
「沈夏梨,汪大嬸說得對,你當真沒有一點女兒樣,誰敢娶你?!」
「我稀罕誰娶!沒抵住我兩下子S豬刀,誰夠格娶我?!」
我的刀子劃破他頸部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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