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三界第一隻飛升喪屍。
收我的道長把我捉住後養了數十年終於養出了神識。
他渡雷劫飛升重回仙班的時候我抱住了他的大腿。
眾位上仙看著我目瞪口呆:「沒有絲毫修為傍身,你是怎麼完好無損上來的?」
因為我是喪屍啊,我比大羅金仙還抗揍。
1
直到跟著令淵渡劫重回天庭,我才知道令淵是天上地下鼎鼎有名的仙尊。
他性子向來傲慢,飛升後他的元神重塑,周身散發的威壓逼得恭候的仙人們抬不起頭,他也絲毫不會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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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令淵在十萬大山裡生活了數十年,從未見過如此多的人。
令淵淺笑低語:「阿清,跟著我,別怕。」
眾人這才注意到隱匿在仙尊神輝中的我。
「竟是肉體凡胎,毫無靈息。」
「沒有絲毫修為護體,竟也未能灰飛煙滅。」
「你是怎麼完好無損上來的?」
我怎麼解釋我是一隻喪屍。
莫說靈息,我連經脈心跳都沒有。
一個仙子撥開眾人,嫋嫋走了過來,她直視著令淵,手輕撫上他的肩:「你終於回來了,阿淵。」
我抬起頭。
她看見我與她八九分神似的臉,眼神有一絲錯愕,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又很快恢復了笑意。
「你就是阿清吧。
「阿淵在凡間養來解悶的那個小玩意?我早早便聽過你通人性得緊,此番一看,倒真是讓人憐惜。」
令淵除了養我,沒有成功養活過任何一個活物。
忘了我算不得活物。
原本是有一些雞呀、鴨子、大鵝的,但都沒活過幾日便S了。
她的語氣像是在說我和那些雞鴨鵝蛐蛐小鳥一樣是個畜生。
她捏捏我的臉又拍拍我的頭,像是在拍阿貓阿狗:「阿淵性子悶,能有你陪他這幾十年,我放心多了。
「我很喜歡你。我叫言卿。」
她貼近我的臉,低低耳語道:「能與我有幾分神似,是你的福分。」
她挺直身子大度道:「阿淵與我分別數十年,如今回來了,有了我也不需要旁的了。
「既然是隨著阿淵來了仙界,你從此便潛心修道吧,莫要長出一些歪心思,誤己誤人。」
我愣愣地杵在原地。
令淵曾說我的眼睛和十萬大山裡的潭水一樣清澈,又希望我一直「純淨清明」,如此便叫我「阿清」。
令淵沉睡時總是喚「阿清」,有時語氣焦急,我以為他是怕我和雞鴨鵝一樣丟了S了,便夜夜守在他床前或者屋子的角落裡。
喪屍是不需要睡覺的,我喜歡看著令淵發呆。
後來他喊「阿清」,我都會蹦蹦跳跳第一時間過去告訴他「我在」。
言卿……
阿清……
我想起他在林子間帶我採藥,在市集中怕我走丟牽我的手:「阿清,別再跑丟了。」
可他從未弄丟過我。
原來此清非彼卿。
2
令淵喜清淨,殿中僅有一兩個仙侍,平日裡也不準她們進到內殿。
雖然以前在十萬大山裡,也是隻有我們二人。
但總覺得這天宮冷清寂寥許多。
言卿與令淵膩得緊,她沒事便來找令淵。
按他以前的性子,他應該早早便皺著眉對言卿下逐客令了,「你日後莫要來了」「我今日不想見人」。
但他從未說過這種重話。
對令淵這種人來說,不拒絕便是最大的縱容。
我不喜歡言卿來,因為她一來便用各種借口把我支開,再在令淵的殿門外設禁令,我便進不去。
令淵不在的時候,她便高高在上起來。
「阿清,你日後莫要穿白色,你本就面無血色,白色不適合你,而且阿淵最討厭人穿淨白色了。」
可是令淵給我買的衣服全是白色的啊。
「仙界寂寥,你應該回十萬大山去,那是你應該在的地方。」
我告訴她:「我不想回去。我想陪著令淵。」
她注意到我的發帶,面色不悅,伸手取下。
我來不及反應,隻能SS地拽著發帶不松手。
這是令淵在下界時親手為我做的,他說戴著這個發帶就不會丟,三界八荒,他都能找得到我。
突然她松開手,我又拽得緊,竟直直地戳傷了她的眼睛。
鮮紅的血順著她瓷白的臉淌了下來,滴落在一雙修長的手上。
令淵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他心疼地看著那雙眼睛,仔細地擦拭掉眼睛的血跡。
我雙手舉著發帶急急地想要上前解釋,讓他快幫我戴上,他說過不準摘掉。
他卻用靈息推開了我,雙手覆上言卿的臉,一點一點愈合她的傷口。
我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
言卿嘴角微微勾起:「沒關系的阿淵,我也常常被許多仙寵靈獸傷了手,到底是畜生,比不得人。」
阿貓阿狗才是畜生,令淵待我和待那些阿貓阿狗雞鴨鵝是不一樣的!
他手把手教我彈七弦琴,教我讀書寫字,還會為了養我的身子在夜裡入深潭去捕一種魚。
他養的畜生要麼被餓S,要麼跑失了,他都不聞不問。
鄰鄉的人每每來給他送謝禮,還會感嘆:「道長。你看看這個馬瘦得蹬腿、雞餓得啃樹皮,你還能不能有一個養得好的活物了。」
彼時令淵皺眉沉思了一會兒,指了指蹦蹦跳跳的我:「阿清。」
鄉人大笑:「阿清是人啊。怎麼能這樣比。我給阿清帶了她喜歡的山楂甜糕。」
令淵看見東西難得地露出笑意,招招手:「阿清,過來道謝。」
我懂禮義廉恥,明事理,我怎麼會是雞鴨鵝。
我對著言卿大聲喊:「阿清不是畜生!」
令淵冷冷地看我一眼:「是我把你養得性子過於驕縱了。
「明日起你去殿後的冰潭洞禁閉兩個月。
「在千年寒玉上好好修習,仔細磨一磨你的性子。」
3
寒潭冷清。
我又不能睡眠。
隻能直挺挺地躺在千年寒玉上。
令淵說過,我身子是寒性,要少往陽氣旺盛的地方湊,看見明火最好也要避開。
千年寒玉對尋常仙家來說性涼,我卻感覺屍體暖暖的。
我數著日子,盼著令淵能來看我,這幾十年,我從未離開他超過兩個時辰,而且我膽子小,有些怕鬼。
躺著發呆時總覺得有人在身後看我,嚇人得緊。
這洞裡孤寂得緊,這天庭也孤寂得緊,我想回十萬大山了。
然而冰潭洞的門卻一次沒有打開過,直到兩月整禁令解除,我才自己出去。
我攥著發帶,興衝衝地去後殿:「令淵!兩個月到了,你不生我的氣了吧,現在可以幫我戴上了嗎?」
沒想到言卿也在,她和令淵正在對弈,二人像一幅畫一般。
見到我披頭散發地跑過來她有些不悅,片刻便換上笑意神色如常道:「阿淵,你這次回來給仙界也換了氣運,便連靈寂境也重現了,要知道自從太祖湮滅後它就消……」
令淵落子的動作滯了幾秒,言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聲音也小了下去。
令淵向我招招手:「過來,阿清。」
我乖乖蹲坐在他身前,他一邊理著我雜草一般炸窩了的頭發,一邊說道:「魔界妖界各自為亂數百年,後魔尊浮棲現世,惹得遠古封印解除,天道大亂。太祖是唯一的上古神,以身殉道,隕落福澤萬物,是她的宿命。」
令淵手上的動作停了,我抬起頭,他正定定地看著言卿,四目相對,我蹲在地上。
我突然想起來,我與令淵在竹屋裡吃飯的時候,養的那條短命狗也是像我這般蹲在地上的。
為了證明我與狗不同,會思考,我發問道:「為什麼太祖的宿命是隕落,就因為太強?」
令淵向來耐心:「天道有恆,正邪相峙,天道不會讓任何一方過盛……」
「故而仙道有太祖,魔界就誕了浮棲,那他豈不是由太祖而生?」我思忖道。
言卿顯然不想讓令淵的注意力在我身上太久,插話道:「你這小東西倒通人性。不過如今他二人已雙雙湮滅。
「阿淵,你這次歷劫飛升歸來,便連隨著太祖湮滅而消失了幾百年的靈寂境也重現於世,雖還有幾個年歲比你長的,但實力如今也遠遜於你,你如今已是……」言卿往前探著身子喋喋不休。
令淵的指關節有規律地敲擊著桌面,他不耐煩的時候便是這樣的。
我看著滿面紅光的言卿不由得搖了搖頭。
令淵提及太祖滿是尊崇仰慕,定是一位舍生取義虛懷若谷的上神,言卿乍一看仙姿玉貌,可行為作風和鄉裡市集那些市侩農家女並無兩樣,怎麼會是太祖的妹妹。
想起令淵曾為她罰我兩月禁閉,我便也不敢問出口了。
4
「令淵。」
「嗯?」
「你是三界裡最厲害的神仙嗎?」
「嗯。」
一想到令淵終歸也要以身殉道,我一下不高興起來。
「那你能變得不厲害一點嗎?」
「很難。張嘴。」
金丹仙君剛來過,送來很多丹藥,令淵挑挑揀揀著,要麼直接塞進我嘴裡,要麼順手扔掉。
最後他手裡留下了一個小盒子,他扔給我:「給言卿送去。」
原來丹藥還有言卿的份。我臉垮了下去。
但是令淵是親手喂給我吃,言卿卻要自己吃,我又不禁笑起來。
令淵揉揉我的臉:「小腦袋瓜又想到什麼了。」
我不告訴他,這樣想通之後,就連找言卿這件事也變得沒那麼討厭起來。
言卿捧著丹藥得意得緊,從花園一直走到大殿,她的仙婢一唱一和,生怕人不知道令淵仙尊對她的偏疼。
「仙尊心中記掛著仙姬,知道仙姬的雙目舊傷遲遲不愈,時不時便命人送來補藥。」
「那當然,我們仙姬可是太祖的妹妹,尊貴無比,仙尊是太祖的師弟,待我們仙姬親厚是應當的!」
有路過的仙姬被吸引過來,言卿炫耀地打開盒子,一顆丹藥璀璨奪目。
「這可是上品!
「便是靈寂境裡也百年難遇的藥材!
「仙尊便這麼隨手給你了?」
言卿愈發得意,擰著腰便繼續走去。
我有些疑惑:「這個珠子很難找?」
言卿斜睨了我一眼:「當然。」
我以為她喜歡,便大方道:「令淵每日要給我吃許多顆這種大珠子,五顏六色的,你若是喜歡,我明日少吃兩顆,偷偷藏起來帶給你!」
令淵教我與人為善,他對言卿好,我也要對言卿好。
言卿「啪」一下子扣上盒子,表情變得很難看,她的仙婢不屑道:「說什麼大話,你當這麼稀有的丹藥是糖丸子嗎,仙尊說給你就給你。」
我點點頭,糖丸子令淵也是給喂的,因為我不愛吃大珠子:「令淵說吃兩顆丹藥獎勵一個糖丸子。」
言卿把盒子扔給仙婢,笑意吟吟拉起我的手。
「阿淵寵你,你也要回報他。
「你不是很擔心他被天道反噬嗎?靈寂境裡有一把太祖的古劍,傳言誰拔出來,誰就是最強的人,你變成最強的人,他便安全了。
「你再把劍送給他當禮物,他一定很開心。
「你不希望他開心嗎?」
我高興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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