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二月初四,昏君妄圖不上朝但是被我一腳踢出門外。
我是真遭不住了啊怎麼辦。
壓著辦,抱著辦,掐著脖子辦。
言卿端著早膳,在令淵上朝的路上攔住了龍架。
我在龍架一側隨行,眼神提醒令淵客氣一點,這是番邦公主。
令淵懶洋洋地靠在車架上眼皮都沒抬:「你有何事?」
言卿捧出點心:「啟稟聖上,奴親手做了糕點,望聖上收下奴的心意。」
令淵擺擺手,宮人呈了上去:「山楂糕?」他修長的雙指輕輕捏起來一塊點心。
「這回下什麼藥了?」令淵聞了聞,似乎沒聞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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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踢了龍架一腳,沒禮貌。
言卿明顯慌亂了幾秒,很快就換作委屈模樣,晶瑩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陛下誤會奴了,在我們番邦,女子一旦有了心儀的男子,便一生一世都追隨他,奴怎麼會給陛下下藥!」
令淵對此言若有所思。
「阿清愛吃山楂糕,給阿清。」令淵想了想又咬了一口,然後才叫宮人給我,裡面卻掉出來一張小紙條。
【繁星點點映長空,原待君至共此生。】
我無奈,她的小把戲還是這樣多。
奈何她今世所託非人,令淵野豬吃不了細糠。
果然,令淵五官都酸得擰在了一起:「什麼玩意,酸了吧唧的。
「阿清別吃了,硌牙。」
我與言卿恩怨已了,本堂堂太祖也做不出那等乘人之危之事,她此番受辱屬令淵個人行為,與我無關,可她卻分明又恨上了我。
見令淵要走,她又不S心地咬著嘴唇跟了上來,鼓起勇氣大聲道。
「聖上,您看奴如何。」
宮人皆是頭都不敢抬,令淵敷衍道:「還不錯。」
言卿急急道:「父王說您會封奴做皇後的。以往番邦來和親的公主,都是皇後。」
令淵很誠實:「不過是虛位。我朝不會讓外族血脈繼承大統。」
言卿像是沒聽見一般:「奴若做不了皇後,父皇也不肯讓奴回去,奴幹脆S了算了!」
令淵無語:「朕暫時不想收了番邦,你要SS遠一點,免得你父王誤會朕。」
他擺手吩咐宮人:「走快些。」
令淵處理政務也和其本人一樣,為所欲為。
「稟聖上,聖上登基已有一年,後宮無一嫔妃,番邦公主已入朝近兩月,應當早日妥善處置才是,也不枉番邦一片誠心。」
令淵點點頭:「朕也是這樣想的。朕今日便設榜,廣納天下賢士,揭榜者集中考核,定為番邦公主在我朝擇一位可追隨一生一世的良婿!」
言官禮官跪下一片:「不可啊陛下,涉及江山根基豈能兒戲!」
令淵陰著臉:「朕的江山什麼時候靠女人做根基了?」
見令淵油鹽不進,一太傅直接以S相逼:「若是陛下不想封後,給個貴妃也說得過去,不然臣就撞S在這!」
令淵語氣波瀾不驚:「朕不行。就不耽誤公主了。」
一朝臣驚呼:「怪不得陛下二十六載不近女色!」
另一朝臣補充:「……也不近男色……」
太傅一時忘了尋S,張著嘴瞪著眼杵在柱子旁,想來不會再撞了。
23
令淵揮揮手,「你,東南郡的無頭屍案查得如何了,我怎麼看折子上報的S亡人數一日比一日多……把今日的給朕翻出來……」
令淵皺眉,合上折子砸官員頭上:「六十七人!你俸祿吃狗肚子裡去了!」
我撿起掉落的仵作鑑圖:「頸部傷口切面光滑平整,五髒俱失,屍身顏色鮮豔久久不腐……」
我隱約記得當年在凡間追浮棲時,曾流行過一種邪修,靠吞噬與自己相同靈根之人來增進修為。
可當初我分明已盡數殲滅,若真是浮棲又在搞什麼鬼,這一趟我是非親自走不可了。
我與令淵低語請辭,他不問緣故隻問我:「去多久。」
我想了想:「半月足矣。」
令淵:「煩請兄長監國半月。」
「嗯?」正在發呆的黃胖子一愣。
24
我與令淵隱了身份到府衙時,一個美婦正泣不成聲,知府夫人領著幾個丫鬟接待著仙門的幾位靈修。
一個模樣青澀的高馬尾小劍修正一本正經地和另一背影修長衣袂飄飄的男子吩咐著什麼。
那男子感知到我與令淵進來,回頭邪魅一笑:「這不是巧了。」
令淵臉一黑:「大祭司手真是長啊,能從番邦一直伸到我朝。」
浮棲難得好脾氣:「不才,鄙人身兼數職。」
小劍修很不滿有人對自己同門出言無狀:「我乃天下第一大宗無極宗掌門座下大弟子凌析,這位阿柒是我的師弟!
「我奉師命來此勘破無頭屍一案,此案已非你們凡人可解,奉勸你們速速退下小心丟了性命!」
「無極宗?伏魔山那個無極宗?還沒黃?」我驚得險些把臉上的面紗拂掉。
天下第一大宗……
我扶額……
我幾百年前似乎曾做過該宗門掌門之女,不過當年此宗還窮困潦倒寂寂無名。
浮棲眨眨眼:「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仔細瞧這幾個宗門子弟的裝束,穿金戴玉,法器也是上乘。
小劍修凌析語氣自豪:「自然是伏魔山的無極宗,我無極宗傳承七百年,曾飛升過數位仙君,其中一位還是上神,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我繞上前觀察著屍體:「確是邪修無疑。」
「但比上次來得更厲害些。」浮棲補充道。
見我打量他,浮棲一臉無辜:「這次真的跟我沒關系。」
「喵喵。」一隻黑煤球一般的黑貓繞著屍體嗅來嗅去,最後衝著腹腔喵喵叫了兩聲。
我從屍體腹腔聚出一團魔氣,浮棲撓撓頭:「也有點關系。」
「此事說來話長。」他拽拽我示意出去單獨說,無視了令淵要吃人的眼神。
「我這不是好不容易活了,還想多活幾年,於是我便用了法器把我的那些邪惡的欲念都分離了出來。
「怎料它蠱惑了我的坐騎,把它放了出來,讓它禍亂人間,我從番邦一路追到京都又追至東南郡。」
「抓欲念你一人足矣,你帶這一堆小屁孩來反倒添亂。」我看了眼屋內一臉嚴肅的少年劍修們。
浮棲扶額,朝那個高馬尾的小劍修努努嘴:「我也不想啊,我是被迫的,我一個人走得好好的,她非要保護我,還要收我當小師弟,我有什麼辦法。」
我覺得有些好笑。
強行保護開天闢地來第一位一統妖魔兩界的大魔頭本就好笑,大魔頭從良做了仙門小師弟更好笑。
「阿柒!你去跟幾位師兄查訪一下這個縣近日S因存疑的屍體,給我列一個名單出來!」高馬尾見我們二人在外面交頭接耳,似乎很不悅。
浮棲條件反射:「得嘞師姐!」
「還有,喂一下煤球。」
「沒問題!」
「魔尊如今連喂貓的活都接了?」我霎時間對這個高馬尾驚為天人,「被迫?我看你願意得很。」
浮棲垮著臉嘀咕:「你懂什麼,她磨嘰起人來比念咒還可怕。」
走了兩步浮棲又退了回來,上下打量著我:「不是我說,太祖。
「害喜的人,還是離這些陰森森臭烘烘的屍體遠一點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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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驚又喜地愣在原地。
令淵走了過來:「不舒服?」
自我二人相識,他已成熟不少,個頭長高了,身形也愈發魁梧,臉上的稜角也清晰起來。
他心思重又不愛好好吃飯,又缺魂魄,我踮起腳摸到他的頭頂:「令淵,你好像有一根不太明顯的白頭發。」
令淵一臉好笑地看著我:「那不是很正常,肉體凡胎,生老病S,誰不長白頭發啊。」
見我眼眶紅了,他這才收斂,手足無措:「阿清就沒有。阿清還和我第一次見你一樣好看。一點模樣都沒變。」
我當然不會變。
十年不變不奇怪,二十年會有人開始疑惑。
三十年便無論如何也瞞不過去了。
更何況……我摸了摸尚平坦的小腹。
仙族神族的幼兒,便是幾十幾百年才會變一變樣子,隻怕令淵這一世S了,這孩子還是二三歲孩童模樣。
這說明我還能陪他這一世的時間,已經開始倒計時。
我突然問道:「令淵?」
他點點頭。
「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如何?」
走在我前面的令淵腳步頓了一下,但是並未回頭,我也不敢上前。
他語氣無甚波瀾:「該如何,便如何。」
26
次年三月初。
趙國的皇後誕下一位皇子。
我讓令淵給他取名字。
令淵拿起來一個點心:「山楂糕?拗口。
「青團?難聽。
「土豆?土豆如何?」
我撇嘴,誰親爹給閨女取名土豆。
他指著床前掛的福字:「叫福福吧,平安多福。」
黃胖子領著他的幾個妃子和五六個孩子嘰嘰喳喳地擠在我的寢宮,惹得令淵直皺眉頭:「生這麼多做什麼!吵S了!」
黃胖子喜歡小孩,他抱著小福福不肯撒手,逗弄道:「福福,小福福,我是二叔叔啊,二叔叔家有好多哥哥陪你玩。」
一個五六歲模樣的小男孩一本正經對黃胖子道:「我新學了經書,可以陪妹妹讀書識字。」
福福聽完他的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一團水漬在黃胖子的胸口暈開蔓延。
黃胖子直笑:「好好,小福福,你可記住了,不是二叔叔讓你學習,是你大哥哥,下次要尿便往他身上尿。」
小男孩面紅耳赤地站在一旁,像是做了什麼錯事,支支吾吾道:「那便不學了,捉魚鬥蛐蛐我也是會的……」
另一個兩三歲的娃有模有樣地哄著福福:「大哥哥還會放風箏,大哥哥很厲害的。」
可惜福福沒有等到和大哥哥讀書,也沒有等到和五哥哥鬥蛐蛐放風箏。
在春日的一個普通的午後。
我沒有留下任何書信。
帶著福福悄悄地離開了。
令淵,我和福福等著你回來。
番外一:煤球
1
我是煤球。
我的媽媽醬是天下第一大宗第一厲害的大弟子。
她師父宗門大長老常嫌棄我不如宗裡別的靈寵。
「凌析,你斬妖除魔還是要有個能助你一臂之力的靈寵坐騎好些。
「哎……你這黑貓……哎……連識海都未開……
「……騎也騎不了……話也說不明白……抱著還沉……」
他看見我一次便嘆氣一次。
我喵喵大叫,伸出爪子:「人!沒禮貌!喵喵是最厲害的媽媽醬的貓!媽媽醬說喵喵天下無敵!」
凌析轉了轉手中的劍:「師父,弟子斬妖除魔有手中長劍足矣。
「況且煤球鼻子很靈的,有用得很。」
喵驕傲地揚起脖子,兩隻前腳緊緊地並在一起。
媽媽醬帶我和幾個師弟師妹去捉妖。
妖怪壞得很,專吃人的腦袋。
看見熱乎剛S的新鮮屍體我衝在媽媽醬的前面。
喵的媽媽醬由喵來守護。
「喵喵,有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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