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被安排進實驗室,才知道,他是我師兄。
雖然不在學校上課,但早在高考前就已經在實驗組做實驗了。
他冷靜地開完組會後,我看著他顫抖的手,還有那遮住雙眼的過長的劉海,若有所思。
實驗室師兄師姐都走了。
我留了下來:
「咳,需要我幫忙嗎?」
「我看你的手在抖。」
「在害怕?」
一個試管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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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彎腰去撿,我也去撿,觸碰到他的手指,他又很快縮了回去。
他站起身:
「裴疏。」
我也站起身,仰頭看著他,他比我高一個頭:
「你怕人,不如跟我處著試試?」
我饞他的手,他的臉和他的身子。還有這種被驚嚇到的感覺。
像隻純白的兔子。
可高端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方式出現,那時候的我,不知道。
隻覺得裴疏好玩,又正好覺得似曾相識,就想拿下了,反正親過。
滋味不錯。
10
裴疏沒有答應我。
他繃著張臉,要出門時,被我一拉,我把他壓在了牆角。
他垂著眼看我。
眼睛很漂亮。
我努力墊高,才把他的劉海掀上去。
我抓住他的衣領往下拉:
「裴疏,你是期待的吧。」
「給你一個機會,親我。」
氣氛曖昧。我以為他要推開我或者親下來。
導師來了:「裴疏,你之前那個設想很不錯,數據已經跑出來了,還有其他資料給我看看。」
我迅速撤離,整理自己的衣服,假裝無事發生。
「老師好。」
然後飛也似地遁走了。
臨走,還在裴疏掌心撓了一把。
不拒絕就是接受。
11
我美滋滋地出來。
撞到了守在實驗室門口的裴嶼。
我笑容收了回去,大步走過。
他拽住了我的手,聲音有些脆弱和委屈:
「我後悔了。林清越。」
「我不該輕視你,試探你。」
「能不能原諒我?」
我掙脫他:
「我從來沒恨過你,裴嶼。沒有恨,談何原諒?」
他眼睛亮了一下。
「我就怪我自己識人不清,看上了你這麼個垃圾。」
他的眸色又沉了下去:
「林清越,你就這麼絕情?」
哈?絕情?跟他比,九牛一毛而已。
憑什麼他能左擁右抱,我不行?賽博貞潔牌坊,誰愛守誰守,憑什麼要為了他放棄整片森林?
「嘖嘖。」我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下,嗤笑:
「一身黑,誰會喜歡你啊,老裡老氣。」
裴嶼是校草,我當然是故意說的,他一臉天塌了的表情。
我離開時,他問身旁的小弟:「我老裡老氣?」
笑麻了。
12
今天有點開心,給自己加雞腿。
沒想到,在食堂打飯的閨蜜被換下來了。
窗口裡打飯的是裴嶼。
全校女生都瘋了,奔走相告,閨蜜也含著淚去擠:
「裴大少親自打的飯哎!就算他隻給我打豆角子都香香的。」
因為太多人擠在那個窗口打飯了。
裴嶼本身又不是很有耐心。
閨蜜端著一小碟豆角子滿臉怨念來到我身邊時,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閨蜜表情恨恨:「事實表明,就算是校草,帕金森式打飯,也不香。」
我就比較聰明了。因為那個窗口擠滿了人,我選擇了另一個窗口。
窗口的阿姨給我打了兩倍的肉。可以載入史冊了。
我咬一口雞腿:
「裴嶼就這樣頂了你的崗位,你不投訴他嗎?」
「投訴啥呀,他給了我三千塊呢,頂我一次崗。」
「真希望他天天能這樣頂我的崗。」
閨蜜跟豆橛子奮戰,在我分神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走了我的一個雞腿。
「……」
三千啊,有錢人。
還沒等我們奮戰完,一個餐盤落到了我對面。
裴嶼最近是越來越接地氣了。
頻繁來食堂吃飯,今天居然還來打飯。
但想到前一次,他居然想跟我換飯,我警惕地捂住餐盤:「已經吃過了,不可能跟你換。」
裴嶼像看傻子一樣看我,然後示意旁邊的跟班替他說。
旁邊的跟班趾高氣昂:「今天我們少爺兼職,飯菜自選,比你那個好吃多了。根本不需要跟你換。」
裴嶼臉更沉了,看著跟班咬咬牙:「不會說話就閉嘴。」
閨蜜小聲說:「他應該想讓他跟班說,裴大少是想跟你產生交集,不是覬覦你盤子裡那點肉。」
「……」說得很好。
裴嶼和他跟班也聽到了。
裴嶼滿意地點了點頭,跟班羞愧地埋下了頭:「我真該S啊,沒有 get 到少爺的真實想法。」
閨蜜雙眼 blingbling 地在我和裴嶼之間逡巡。
她是我和裴嶼這對邪門 cp 的粉頭頭。
我之前剛把那些通信拿出來,她拜讀過後,斯哈斯哈,磕瘋了:
「表面漫不經心實則鍾情的大少爺✖️天然呆治愈系女大學生,太好磕了,簡直仙品!」
她找了個機會飛快遁走,裴嶼的跟班也識趣地離開。
隻留下我和裴嶼大眼瞪小眼。
我覺得他小腦萎縮了,才會先把我按在地裡摩擦,這會兒又扮演起了深情。
遲來比草賤,發源於謊言和算計上的情誼,誰會信啊。
我起身要走。
又被裴嶼拉住了:
「你就這麼不耐煩,甚至不想看我一眼?」
我回頭,挑眉:
「裴嶼,我喜歡你弟弟。」
「當時也是你讓我去親的。」
「怎麼?現在後悔了?晚了。」
他沉著眉,起身:
「林清越,你喜歡誰都可以,但不能喜歡我弟弟。」
「他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樣!」
「他是個怪物。」
我甩開他:「巧了,不管裴疏怎樣,我都喜歡。」
我對裴疏的告白,跟之前對裴嶼的告白一樣,轟轟烈烈,不是因為我深情。
恰巧是因為我薄情。
裴疏是怪物?招惹了如果不適合,甩掉不就行了?
法治社會,難道他還會囚禁我?
裴嶼惱羞成怒下囚禁我的概率都比裴疏高。
我無所畏懼。
13
沒想到,溫落落找到了我。
「你真喜歡裴疏?林清越,我得告訴你,他跟表面上的不同。」
我挑眉:「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來,是想做什麼?」
她打了個響指。
「聰明。」
「林清越,我來是想讓你放棄裴疏。」
「而我會給你提供一些裴疏的情報。」
我合上書:「我為什麼要答應你的提議?」
她推給我一張照片:
「因為我覺得你會感興趣。」
照片上,是一個慘烈的車禍現場,一灘血跡,裴疏眸色冷厲。
跟現在驚慌的他截然相反。
現在像是個驚恐的獵物,而照片裡這張卻像個獵人。
裴疏是在偽裝?還是受到了刺激對他產生了這麼大的影響?
我承認溫落落確實勾起了我的興趣。
裴疏讓我感興趣,不隻是身上那矛盾的氣息,還有他那被遮蓋住的好看的眼睛和臉。
更主要的是,他帶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靠近,會心悸。
這是靠近裴嶼時,沒有過的。
我拍了拍溫落落的掌心:「成交。」
我沒看到,溫落落在我視線的S角,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
14
裴嶼生日,在自家別墅舉辦生日宴,邀請所有人來捧場。
得知裴疏平日也住在那個別墅時,我去了。
我雙手插兜,從車上下來,別墅內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裴嶼等在莊園門口,西裝革履,舉止得體,看見我,雙眼亮了一下:
「林清越,我以為你不會來。」
「有好東西吃,怎麼不來?」
況且,我也不是隻來吃席,我另有目的。
我正要偷偷溜進去找裴疏。
沒想到,裴嶼直接跟在我後面:
「山莊太大,我怕你迷路。」
「……」我謝謝你這麼周到。
本以為找裴疏的計劃要暫時擱置,沒想到在花園裡遇到了他。
他在採一種實驗要用的花。
他看見我,停頓了一瞬。
不好讓裴嶼看出端倪,也不想有什麼修羅場或鬧矛盾,我打算等之後再來。
沒想到,交錯而過時,裴疏忽然對我說了聲:「恭喜。」
恭喜什麼?恭喜我來他們家做客?還是恭喜我成了裴嶼女朋友?
這些天,因為在找以往裴疏的線索,我確實減少了跟他交流的頻率。
我忽然笑了,湊過去:
「裴疏,你吃醋了?」
他垂眸:「沒有。」
風吹起他額前的劉海,在日光下,我清晰地看見,他緊張的表象下,一雙眸子無波無瀾。
我挑眉。
有趣。
裴嶼不悅地拉我走:「林清越,今天是我生日,我才是壽星。」
「你不要跟他眉來眼去,行不行?」
他護犢子般狠狠瞪了裴疏一眼:
「你害S我媽,這麼久了,我可以不記恨你。」
「麻煩你有點分寸。林清越是我喜歡的人。」
我重重挑眉。
裴疏害S了他媽?
什麼意思?
裴嶼喜歡我?哈?哥,少爺,你不會是在這場情感遊戲中上頭了吧?
我一直覺得裴嶼是因為被我拒絕,惱羞成怒,因為不服氣,才想要追我,驗證自己的魅力。
我想錯了?
裴疏垂下了眸,眼中的一點波瀾重新被他掩去:
「不會。」
我若有所思,被裴嶼拽走了。
生日會上,玩大冒險,我抽到了自己給自己寫的紙條:
「躲藏半個小時。」
我想有個時間,去發現發現裴家的秘密。
溫落落說,她曾經跟裴嶼談過一次戀愛。
濃情蜜意。
可是,一切在去過裴家,見過裴疏後,就變了:
「裴家沒這麼簡單,我半夜還能聽到女人笑的聲音。」
「可裴嶼卻說沒有聽到。」
聽起來有點恐怖。
我有點躍躍欲試。
她讓我在拒絕裴嶼的同時,盡可能找出裴家的秘密。
這也正是我想做的。
那張大冒險紙條就是免S金牌,如果有人說我,我就說是自己走錯了路。
我在玩大冒險。
15
其實,我看裴疏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在那次在包廂跟他親過之後,我做過好幾個夢。
有一些是不可說的夢。
但另一些是純潔的。
我覺得我可能跟裴疏見過,隻不過,我忘了。
越偏僻的地方越容易藏有秘密。
我來到莊園最角落,那裡綠植濃密,幾乎覆蓋了整座城堡。
我撥開綠植進去。
見到了本應該在花園裡採摘實驗用花的裴疏。
而他在給一個女人梳頭。
那個女人轉過頭,面色有些蒼白,跟裴疏長得很像,跟裴嶼也有些相似。
我踉跄著把視線從綠苔覆蓋的門上挪開。
腿有些軟。
裴嶼說他母親被裴疏害S了。
可他的母親好端端地在這裡,裴疏給他梳頭。
裴嶼說這個莊園,他們不常來,因為他們有很多很多莊園。
裴疏住在這裡,他抵觸人不想見人,一般人很少會跟他作對。
但裴嶼不同。他在心裡就恨這個弟弟。
所以帶溫落落回家時,來的是這個莊園。
給自己開生日聚會,也故意來這個莊園。
他故意膈應裴疏。
那麼,溫落落聽到的女人半夜的笑聲,就是這個女人的笑聲。
裴嶼的母親並沒有S。
那她為什麼要裝S?為什麼要獨自生活在這個暗無天日的莊園?
我悄悄離開。
沒想到還是驚動了裴疏。
裴疏站在我面前,眼神很冷,絲毫沒有之前那種膽怯的樣子。
高冷冷漠還是自閉,稍加偽裝,普通人果然很難分清。
那個女人走了過來:「哎喲,闖進來了一個小獵物。」
她看向裴疏:「怎麼處理?」
裴疏笑了一下,蹲下身:
「林清越,你想我怎麼處理你?」
16
他用我的手機,給裴嶼發了消息:「遊戲無聊,我先回去了。」
發消息時,他看到了我給他的置頂備注「乖乖」。
他額角狠狠抽了抽,沒收了我的手機:
「計劃還沒完成,還能委屈你一段時間。」
嘴上這麼說。
可動作卻絲毫沒有覺得我委屈的樣子。
輕而易舉地把我扛在了肩上,送進了那個布滿綠苔的莊園。
他臨走對女人叮囑了一下:「她是我同學,別動她。」
裴疏走後,我跟她大眼瞪小眼: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梁薇,裴疏,哦,還有裴嶼的母親。」
她一身白衣披頭散發還很長,周圍燈光灰黃帶著綠。我真的很害怕。
她挑眉:「這麼怕我?那我給你講個故事。」
「故事從一場車禍說起。」
我咽了咽口水,知道她是說自己出的那場車禍。
「我自己的車剎車失靈,車裡還有我和兒子。」
「對面一輛一噸重的貨車失控,頃刻間把我車碾壓成了廢餅,你知道什麼感覺嗎?」
「瀕臨窒息的絕望。」
「我廢了兩條腿。兒子還這麼小,我讓他別報警,我們自己處理。」
「我裝S,他裝自閉,就為了掩住鋒芒,掩人耳目。」
「你還小,你可能不懂。」
我懂。
我可太懂了。
因為氣憤,梁薇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血色,看著沒這麼可怕了。
所以,她們是因為要躲過追S,所以才一個裝S,一個裝自閉?
多年前那次剎車失靈是有人做手腳,會是誰?
裴疏口中說的計劃,是不是復仇計劃?他要找誰復仇?
梁薇出車禍前是豪門夫人,很少人能動她的車。
她們調查了這麼久,估計已經鎖定了目標。
這不關我事,我隻希望她們能早點放我出去。
17
這幾天,通過梁薇的口中,我知道裴疏已經幫我辦理了休學。
裴嶼聯系不上我,瘋狂地找我。
梁薇滑動著我的手機。
「嘖嘖,我大兒子對你還挺痴情。」
我被綁著,翻了個白眼:
「那是他自己逢場作戲,把自己繞了進去。」
梁薇玩味地笑:「那可不一定。他對你可不純粹。」
那也跟我沒關系。
她每天一遍遍翻著我跟裴疏的聊天記錄:
「你膽子真的很大,裴疏居然不會反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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