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陛下以為的？”

 

……

最後這場談話不歡而散。

 

這些天皇帝寢宮發生的事都被太上皇看在眼裡，太上皇雖然生氣，但也不能真拿皇帝怎麼樣，畢竟這個江山還需要她。

 

於是，太上皇召見了貴妃。

 

此時的貴妃渾身上下裹得密不透風，在這個季節著實太眨眼了。

 

太上皇一看見貴妃，氣就不打一處來。

 

“穿成這樣，成何體統！”

 

貴妃惶恐跪下，“臣妾近日身體不適，長了些疹子，不想礙著您眼，這才遮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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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不想和貴妃多廢話，單刀直入地問：“你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貴妃聲音疑惑：“自然是陛下的，臣妾知道臣妾的手段不光彩，但此事臣妾絕不會造假。”

 

太上皇冷哼一聲，“既然你不說實話，那也沒必要談下去了。”

 

“來人，廢去妃位，打入地牢，等孩子降生後再行刑。”

 

貴妃有點懵，不明白為什麼事情突然發展成這樣。

 

她字字鏗鏘有力，反問：“既然太上皇懷疑臣妾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陛下的，那有什麼證據呢！總不能空口指證臣妾通奸吧！”

 

太上皇看著貴妃的眼神就是在看一件S物，聲音玩味：“皇帝生母因欺君之罪被朕處S，你可知欺的是什麼？”

 

太上皇揮了揮手，讓老太監將當年的證詞全部拿給了貴妃。

 

上面的字字句句讓貴妃有種不真實感，當她看見那句“公主女扮男裝”時，整個人癱坐在地。

 

她渾身顫抖，聲音嘶啞：“不對，你在騙我，這算什麼證詞！隨便來個人都能編出來！我不信！”

 

太上皇不想與她多費口舌，直接命人把侍衛壓了上來。

 

太上皇聲音涼薄，“今日叫你前來，就是為了讓你S個明白，可還記得他是誰。”

 

侍衛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看見貴妃，登時雙眼冒光。

 

他的兩條腿已經不能正常行走了，就用雙手朝著貴妃爬去，臉上還帶著希冀的光，“娘娘，娘娘救我！”

 

貴妃聲音果決：“不認識。”

 

侍衛眼裡的光瞬間滅了，隨後滿臉惡毒：“臭娘們，床上叫的那麼歡，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虧老子在牢裡為了你吃了那麼多苦，你個吃裡爬外的賤人！”

 

貴妃一巴掌抽在侍衛臉上，又朝著他踹了好幾腳。

 

“嘴巴給本宮放幹淨點，再敢汙蔑本宮，本宮割了你的舌頭！”

 

但侍衛依舊不依不饒，嘴裡不幹不淨的罵著貴妃。

 

他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懼怕的了，他在宮中唯一的倚靠就是貴妃。

 

貴妃如今想放棄他，那他也要拖著這個賤人下地獄。

 

太上皇聲音玩味：“再打下去，你肚子裡的孩子可就沒爹了。”

 

貴妃雙目睜大，心底泛上冷意，皇帝的嫔妃如果被扣上這等罪名，等待她的隻有一杯毒酒。

 

她聲音撕心裂肺：“太上皇，本宮尊你為陛下的父皇，但你若想動本宮，陛下可不答應。”

 

就在此時，外面有宮人通報：“皇上駕到。”

 

16

 

貴妃一臉得意，陛下一定是得知了消息，特地來保護她的。

 

她整理了以下衣服，皇帝剛進門，她趕忙撲上去開始訴苦：“陛下~您看太上皇，從地牢裡隨便抓了個人就說臣妾與他有染，這傳出去，臣妾可怎麼活啊！嗚嗚~”

 

以往這個時候，皇帝定會將她摟在懷裡哄著。

 

但今天，皇帝無視了貴妃，來到了太上皇面前跪了下去。

 

“兒臣請太上皇，赦免貴妃。”

 

貴妃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她跑到皇帝身邊，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恐懼：“什麼赦免，陛下，臣妾沒有做錯什麼事啊。”

 

忽然她想起來，那天晚上給皇帝下的藥，她拼命解釋：“陛下，臣妾知道臣妾不該給您下藥的，但臣妾隻是想快點懷上皇子，臣妾知錯，但臣妾除此之外什麼也沒做啊！”

 

皇帝面色泛白，眼底的烏青顯得她格外疲憊。

 

“萍兒你知道的，朕是女子。”

 

“……”

 

貴妃剩餘的話被堵在了嗓子眼，她的身體僵硬，聲音變得破碎又扭曲：“陛下別和臣妾開玩笑了，陛下怎麼可能是女子。”

 

她面紗下的面容變得扭曲，顧不上什麼尊卑，伸手就去扯皇帝的衣裳。

 

當她看到裹在皇帝身上的束胸時，徹底崩潰了。

 

“這怎麼可能，你怎麼會是女人！你騙我！”

 

她瘋了般捶打皇帝，四周的宮人急忙將她拉開。

 

皇帝看著瘋魔的貴妃，聲音慢是不可置信：“萍兒，你怎麼了？朕是女子這件事，你知道的啊。”

 

“當初，你無意間闖進宮裡的馬車抱著朕，那時朕與你說過朕是女子，當時你笑著說，不管是男是女，你都屬於朕喜歡朕的啊。”

 

貴妃似乎失去了理智，看著皇帝的眼神全是恨意。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我喜歡！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哦，不對，你連個男人都不是，真惡心。”

 

“日日夜夜扮成男人和一群女人親親我我，真是太惡心了。”

 

“我如今遭受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如果你是男人，我今天就不會遭受這些！都是因為你！”

 

她神色癲狂，嘴裡念叨著：“太惡心了，太惡心了……”

 

皇帝愣愣的看著她，腦海裡回想的都是這幾日與許晚荷對峙時的篤定。

 

篤定貴妃是善解人意的，篤定貴妃懷孕並非她本意，篤定貴妃是愛自己的……

 

但現在她卻突然得知，原來貴妃從未接受過她，隻是接受了她裝扮的性別。

 

原來一切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太上皇看夠了這出戲，剛想將貴妃和侍衛一起拖下去，就見貴妃突然抱著肚子叫了起來。

 

太上皇看著皇帝，淡淡開口：“交給你處理，別讓皇室蒙羞。”

 

半晌後，皇帝開口：“傳太醫。”

 

17

 

太醫來的很快，但各個面色凝重。

 

其實距貴妃有孕，到如今生產，其實隻有六個月的時間。

 

六個月，這生下來的，恐怕是個S胎。

 

太醫們有條不紊的處理著。

 

我來到皇帝身邊，見她臉色不好，也沒再給她添堵。

 

皇帝：“你本可以直接將她直接SS，何必這般大費周章？”

 

我：“隻是謝陛下當年的知遇之恩。”

 

這世道對女子不公，當年我被在那座山裡，是皇帝將我帶出來，給了我官職，讓我的才能有了施展的可能。

 

我想為自己討回公道，也想報她的恩，她是一國之君。

 

她包庇貴妃肆意濫用權力S人無數，惹得百姓怨聲連連。

 

我進宮時，民間已有暴亂。

 

我：“陛下還想保下貴妃嗎？”

 

她沒說話。

 

我知她還是不想貴妃S，但無所謂了，過了今夜，貴妃的S活就由不得她了。

 

又過了半刻鍾，屋裡有宮人滿臉驚慌的跑出來。

 

“妖、妖怪！”

 

她大喊大叫著，也顧不上皇帝在這，竟直接逃離了這裡。

 

我與皇帝一同進了屋，屋內的太醫們也是一臉驚恐的看著床上人。

 

貴妃現在的樣子屬實不能成為人了。

 

原本長在她皮膚上，密密麻麻黑色的點，其實是一隻隻蟲子，此時正從貴妃的毛孔往外爬。

 

屋內掉在地上的嬰孩，隻有一顆長得奇形怪狀的腦袋，下面的身體被一隻碩大肥胖的蟲子銜接著。

 

皇帝轉頭驚駭的看著我，我微笑看著她，輕輕開口：“陛下，貴妃該如何處置？這麼多人等著呢。”

 

18

 

貴妃欺君，處以S刑。

 

這是皇帝給太上皇的答案，貴妃最後還是被皇帝送出宮。

 

而貴妃身邊伺候的宮人就沒那麼幸運了。

 

小太監身為貴妃身邊伺候最久，也最器重的人，是要被處S的。

 

但我在他被砍頭的前夜，將他送進了軍妓中。

 

那群一年都得不到泄憤的戰士，也顧不上是男是女，上一個完事緊接著下一個。

 

小太監沒能挺過七日便咽了氣，軍隊裡的人也不覺得晦氣，還繼續用著，直到屍身發臭，才將人丟了出去。

 

侍衛在行刑前，被我種了蠱，導致他即使被五馬分屍後，意識依然清醒著，卻說不了話。

 

他被拉去亂葬崗後，被禿鷲和野狼啃食了三天才徹底S去。

 

貴妃被皇帝秘密遣送出宮，宮中也就沒了我的目標，在打算離開的前一天晚上，皇帝找上了我。

 

皇帝：“你大仇已報，如今也沒有去的地方，朕明日下旨恢復你的職位。”

 

我：“陛下，恕民女難以從命。”

 

“民女此後隻想遊山玩水，行醫救人，此生不再入官場。”

 

皇帝面色一緊，蹙眉道：“宮中也可行醫救人，為何一定要離宮？你一人在外，我不放心。”

 

我淡淡一笑，也沒多解釋。

 

她見我油鹽不進，哼了一聲，離開了。

 

隨後，門外傳來落鎖的聲音。

 

我沒叫喊，坐在床上，靜等夜幕降臨。

 

天黑後，我將早已備好的信和藥放到桌上，然後從藥箱中拿出一個瓶子。

 

將瓶中的液體順著門框倒下，門鎖應聲斷裂。

 

我推開門，憑借對地形的熟悉，趁著夜色翻出了宮。

 

易容了一番後，坐上了備好的馬車，除了京城。

 

第二天，皇帝看著斷裂的門鎖和敞開的大門，讓人封鎖了城門，可都無濟於事。

 

無力感揪著她的心髒，她拿起桌上的信，信上隻有幾句話。

 

“瓶中的藥可解百毒。”

 

“山高水長，此去一別，不能與君再見。”

 

“望君珍重。”

 

19

 

離開京城後，我來到一處破敗的院子。

 

貴妃原本是被皇帝安排去往江南的，可惜被我半路截胡，困在了這裡。

 

此時貴妃已經不復當初的美貌，原本藏匿在她毛孔裡的蟲卵全部孵化跑了出來，她全身上下變得坑坑窪窪，整個人也急速衰老。

 

她見到我來，雙目睜大，像是看到了救世主。

 

“李大夫，李大夫你終於來了，你看看本宮這是怎麼了？”

 

“你幫本宮恢復容貌，本宮請皇上賞賜你！”

 

她已然記不清那晚發生的事了，我拿出針灸，在她頭上扎了幾下，她眼中恢復清明。

 

我：“娘娘，三年前您與侍衛合謀將我S害，如今我歸來給您的見面禮，您可還喜歡？”

 

她的目光從迷茫，到吃驚，再到惡毒。

 

“是你！許晚荷，真的是你！你明明已經S了才對！本宮當初就應該將你大卸八塊喂狗！”

 

她張牙舞爪的朝我撲來，然後重重摔在地上。

 

孵化蟲卵讓她身體中的營養迅速流失，現在那筷子都費勁，更別提下地走路。

 

我：“娘娘，您應該感謝我，否則您將永遠被陛下蒙在鼓裡。”

 

她似是才想起皇帝，但眼中再也沒有柔情，隻剩下怨毒和咒罵：“對，還有她，她要是個男人，我就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我就可以懷上皇子，當上皇後，擁有至高的權力，都是因為她！”

 

青樓出身的貴妃，見慣了男人施加在女人身上的權利，便認為有了愛她的男人，她就有了權利。

 

如今告訴她皇帝是個女人，她卻隻覺得因為皇帝是女人，所以虧欠了她。

 

我對她失去了興趣，忽略了她的謾罵，將門上落了鎖，點著了門邊的草垛。

 

烈火借著微風燒的更旺了些，火裡傳來悽厲的痛呼聲。

 

我駕著馬，徹底遠離了京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