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成績出來後一段日子，顧明淵選擇出國留學，今天是我在機場送他登機。

顧明淵推開機場咖啡廳的玻璃門時，我的助學貸款合同剛籤完最後一頁。

他甩過來的銀行卡在桌面滑出三米遠，正好撞翻我的冰美式。

“英國公寓找好了，離牛津十分鍾。”

他扯松領帶砸進我對面的沙發，袖口露出的腕表還是高中我送的高仿貨，“給你七天學做飯，省得過去餓死。”

我推開淌水的銀行卡：“北大明天開始寄宿登記。”

他突然伸長胳膊拽過我錄取通知書，指尖在“中國語言文學系”上掐出凹痕：“這破專業畢了業能掙幾個錢？跟我學金融，回來把柳明州公司收購了當遊樂場。”

服務員來擦桌子時，他甩出整沓鈔票：“這姑娘的咖啡續杯一百次，用最貴的豆子。”轉頭盯著我冷笑，“喝不完別想出這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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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播第一次催登機時，他摸出個絲絨盒砸進我懷裏。打開是那隻鍍金的小黃鴨報警器，拴著根掉色的粉紅鏈子。“

地鐵變態多，拉這個能震聾半個車廂。”他抓過我書包硬塞進去，“敢弄丟就賠我當年補習費，利息夠買你老家宅基地。”

第二次廣播響起，我抓起蛇皮袋起身。他猛地拽住我手腕，掌心汗溼得嚇人：“現在改籤來得及。”

我指著託運處堆成小山的紙箱：“那是我的舊棉被，你頭等艙裝得下？”

安檢口隊伍排到轉角時，他突然扯下我扎頭發的舊皮筋。高中用過的發繩繃在他手腕上，勒出道紅印。

“抵押物。”他倒退著往VIP通道走，“等小爺收購完華爾街，你求我都不回來！”

我轉身瞬間聽見他吼：“林小滿！等我搞垮柳氏集團——”後半句被機場廣播切斷，但口型分明是“你就知道誰最牛逼”。

後來他每周發牛津圖書館照片，故意把校徽P得比北大logo大兩圈。

我在未名湖背單詞收到他越洋快遞，拆開是包英國溼巾，說明書上畫著豬頭：“擦擦你的榆木腦袋。”

畢業答辯那天收到他郵件，附件是柳氏集團股價截圖。我回了個中指表情包，他秒回：“這手勢值三億，記你賬上。”

我畢業後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隻是部門的經理想要對我動手動腳，我一個衝動將他狠k了一頓，於是我喜提了一份好心情，和一段不知道多少天的假期。

正在我爲工作發愁的時候，正巧顧明淵回國了，他直接讓我去當他的祕書，美名其曰是讓我還債。

我本來不想去的，但是他給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