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時，我媽一個月給我 100 塊生活費。

 

我因為營養不良，導致月經延期。

 

她跑到學校，扯著我的頭發把我拽到領獎臺上，當著全校師生的面罵我：

 

「不知撿點的賤貨，小小年紀就懷孕，活該被罵。」

 

後來，我因此在學校裡被霸凌、凌辱。

 

我媽知道後說：「還不是你穿得騷，怎麼就你能惹這種事呢？」

 

我含恨而終，再次睜眼，我媽正撕扯著我的頭發，罵我是賤貨。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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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外面忽然一陣躁動，我下意識抬頭望去。

 

一個劈頭散發的女人忽然衝進教室，抓著我的胳膊罵罵咧咧地往外拽。

 

我被拽倒，膝蓋重重地摔倒在地。

 

班裡同學嚇了一跳，班長連忙過來阻止，女人赤紅著眼揮手掙脫：

 

「滾！」

 

「我教訓我自己女兒，不知道撿點的東西，小小年紀就這麼騷，長大了還得了！」

 

我看到周圍同學們也被嚇了一跳，他們的眼神紛紛駐足在我身上，異樣且嘲諷。

 

此刻我像被人扒光了衣服站在大庭廣眾之下，這種感覺沒人能體會。

 

她的聲音尖銳又可怕，擊打著我脆弱的神經，我呆呆地看著她。

 

「你說是哪個男的把你肚子搞大了！」

 

她揚起我早上丟在衛生間裡幹淨的護墊，猛地把它丟在了我臉上。

 

「小小年紀就這麼騷，犯賤非得和男人搞，不知廉恥！」

 

媽媽喜歡用不堪入耳的詞語來形容我，她甚至能從中獲得愉悅感。

 

「你說不說！」我媽重重的一巴掌打在我臉上。

 

鐵鏽味在我口腔中蔓延開來，我才反應過來，我重生了，現在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此刻的我媽居高臨下，又說出了那句話：

 

「你再不說，我就不要你了。」

 

這次，我沒有跪地求饒，也沒有乞求她不要丟下我，而是冷冷地看著她因為興奮而扭曲的面龐，將壓抑在我心中許久的話脫口而出：

 

「我寧願沒有你這種惡心的媽媽！」

 

2

 

說出來後，我感覺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輕松。

 

一直以為我都很害怕，我害怕失去唯一的媽媽，失去家庭這個避風港。

 

其實那裡早就不是了。

 

我媽登時就炸了，她眼睛瞪得很大，歇斯底裡地罵我：

 

「我早就該掐S你這個白眼狼，下賤的東西。」

 

我笑得淚水止不住。

 

媽媽，你上一世確實S了我啊。

 

我想到上一世，她絲毫不聽我的解釋，拽著我頭發一路把我帶到學校的領獎臺上。

 

當著全校師生的面，絲毫不顧及我身為女生的羞恥感：

 

「你們誰把我女兒的肚子搞大了？」

 

「小小年紀不學習，下賤貨就知道爬男人的床。」

 

老師過來攔她，被她一把蠻橫地推開：

 

「我教訓我自己女兒關你什麼事，難道是你搞大的？怪不得你對她這麼好，原來兩人早就有一腿了，爛貨！」

 

「大家都給我評評理，這男老師經常給我女兒送吃送喝的，還送她回家，還說沒有下賤的關系，誰信啊！」

 

被說的男老師，剛剛畢業，在媽媽的指責聲中漲紅著臉，卻依舊梗著脖子把我護在身後。

 

最後，還是校長過來我才得以解脫。

 

那天，我媽昂首挺胸地站在領獎臺上，像個打了勝仗的將軍。

 

她把我的頭發剃成了光頭還不解氣。

 

又當著全校的面，要把我的褲子扒開。

 

我強忍著淚水，乞求她不要。

 

她卻說：「你現在知道要臉了？勾引男人的時候，怎麼不知道？」

 

我哭著搖頭：「我沒有勾引男人，沒有。」

 

一切都無濟於事。

 

眾目睽睽之下，我媽把我的褲子扒開，一下一下地揮動著手中的皮帶，用盡渾身力氣，重重地打在了我的臀部。

 

我哭得聲嘶力竭，大喊著我沒有，我不是壞女生。

 

最後，她還把我紅腫的臀部當成炫耀的戰利品，發到了朋友圈，並配文：

 

【打在女兒身，疼在媽媽心。】

 

事後，我媽拽著我到藥店去買驗孕棒，盯著我測。

 

直到結果顯示沒有時，我媽依舊不依不饒：「誰知道你是不是被玩爛了？」

 

聽到這句話，我面色發白。

 

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周圍店員以及顧客向我投來異樣的目光。

 

我媽聲音拔高：「她啊，在學校和老師搞在一起，搞得月經都不來了。」

 

回到家後，她又到處罵我，說我小小年紀月經就不來了，引來了很多人的猜測。

 

我因此患上了抑鬱症，不願意上學。

 

她就罵我懶，說我是故意的，威脅我如果不去上學就再去學校鬧。

 

我被逼著上學，學校裡的壞男生把我堵在衛生間裡，扒我的衣服，將排泄物倒在我身上，用滾燙的煙頭燙在我的私密地方。

 

我哭著對我媽說，我媽隻冷冷道：

 

「你不是就喜歡男人嗎？」

 

「要不是你發騷，他們怎麼會隻欺負你？」

 

學校裡的混混們知道後，更加得寸進尺。

 

我被逼得產生了錯覺，從樓上跳了下去，結束了我短暫的一生。

 

3

 

其實以前她不是這樣的。

 

五歲那年，爸爸和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私會被媽媽發現了。

 

媽媽哭過鬧過，爸爸依舊不理不睬，頭也不回地跟著那女人走了。

 

從那天起，她就開始歇斯底裡，把家裡所有的東西都砸了，通紅的眼睛掃視著家裡的一切東西，我嚇得縮成一團，最後還是被媽媽發現了。

 

她一把揪住躲在窗簾後的我，左右開弓地扇我的臉。

 

我疼得渾身發抖，哭號著叫媽媽別打了，捂著不斷流血的嘴角，居然看到媽媽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眼神。

 

後來我才明白，她是把我當成了報復爸爸的武器。

 

可爸爸壓根不在乎我的S活，他們就好像憋著一口氣，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我身上。

 

我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新傷不斷覆蓋著舊傷。

 

比起身體上的痛苦，我更怕被拋棄。

 

媽媽會故意將我丟出門外，她拽著我的胳膊將我像垃圾一樣丟在外面。很長一段時間裡，這幾乎成了我揮之不去的噩夢。

 

我害怕她丟下我，於是我隻能不斷地向她求饒。

 

挨打成了家常便飯，好在我學會了忍耐，我總是安慰自己很快就過去了，很快就過去了。

 

有一次媽媽把我的眼睛打成了熊貓眼，鄰居家的阿姨看不下去報警了。

 

警察隻是上門勸了幾句，媽媽滿嘴答應。等警察走後，她轉身就用纏著毛巾的拳頭在我身上瘋狂發泄，邊打邊罵：「叫你報警！我養你，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你和你爸一樣都是白眼狼、下賤貨！」

 

一直到了高中，繁重的學業成了我逃離的借口，我終於能喘口氣時媽媽卻瘋了。

 

她懷疑我在學校勾引男生，經常跑到學校來盯著我，隻要我和男生有一點接觸，她就站出來，甚至有些沾沾自喜地認為找到了我勾引男人的證據，罵我下賤，和爸爸一樣不要臉。

 

她生怕我打扮，生活費隻給我一百塊，這一百塊包括了所有的費用。我在學校一天三頓飯，隻敢吃五毛錢一個的饅頭，喝免費的湯，餓了就喝水，胃經常抽搐得難受。

 

有幾個女同學可憐我，會時不時地偷偷塞一點小零食放在我課桌裡，被媽媽知道後，她罵我不知廉恥，偷人家零食，是個不要臉的乞丐，扭頭又毫不留情地諷刺那些女同學。

 

漸漸地，我不再敢接受他人的好意。

 

變得自卑、敏感、脆弱。

 

4

 

媽媽咧著嘴，SS地拽著我的頭發，強行讓我和她對視：

 

「有種你就把這條命還給我！老娘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別想跑！」

 

老師趕忙趕來，勸媽媽：

 

「林雙雙媽媽，雙雙是個好學生，怎麼可能懷孕呢？一定是搞錯了。」

 

媽媽像前世一樣，惡狠狠道：

 

「你是男老師，她是女學生，誰知道你們兩人有沒有幹見不得人的……」

 

替我解圍的王老師，是前世被我媽媽誣賴的老師，上一世她整天跑到學校來鬧，汙蔑王老師性侵我。王老師的名聲徹底被她搞壞，最後被學校辭退，回了老家。

 

他是我見過為數不多的好老師，我不能讓他再次重蹈覆轍。

 

我快速抹掉眼淚，向王老師借了電話，當場撥打報警電話：「你跑到學校來鬧事是尋釁滋事，汙蔑老師是違法，我們打電話叫警察叔叔過來判斷誰對誰錯。」

 

我媽惡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不信我會報警。

 

直到聽到電話那頭接通，她才憤然離去。

 

5

 

等媽媽走後，我蹲下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書本。

 

忽然，我剛要撿起的書本被人SS地踩在腳底下，一隻手猛地朝我的衣領伸開，被我拍掉後，那人惱羞成怒：

 

「林雙雙，都被男人搞大肚子了還裝啥清純？」

 

「嘖嘖嘖，這麼大怕不是被男人摸的吧？」

 

「要當未婚小媽媽嘍，哈哈哈哈哈。」

 

上一世也是如此，這些流言蜚語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環視教室裡的同學，他們正在議論著我。

 

我聽見有個女生小聲嘟囔道：「誰知道她啊？她平時一個人獨來獨往，我聽說她和王老師走得很近。」

 

「她確實好久都沒來大姨媽了，我都沒見過她用衛生巾。」

 

要是上一世，我說不定會忍氣吞聲，不敢吭聲；可現在算了吧，他們隻會更加得寸進尺。

 

我站起身，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們：「你們說我懷孕了，有證據嗎？」

 

有個男同學露出滿臉不屑的表情：「還要啥證據，你媽親口說的。」

 

我對他有點印象，上一世他總是猥瑣地到處調戲班裡的女同學，更是到處散播我的謠言，想到此，我說：

 

「隻要去了醫務室，我懷沒懷孕一看就知道，你敢和我去嗎？」

 

我挑釁地看著他，再次給他加了一把火：「你不會不敢吧？」

 

男同學果然被刺激到了，梗著脖子道：「去就去，誰怕誰啊！」

 

隨後我們一行人到了校醫務室，還沒等老師開口，那人率先一步，大大咧咧地說：「老師你看看她是不是懷孕了！」

 

校醫老師皺眉，剛想說什麼，我徑直走到校醫老師面前：「老師，能麻煩您幫我看看我的經期怎麼紊亂了嗎？」

 

老師給我做了個簡單的檢查，檢查結果出來之後，眉頭緊鎖。

 

「老師，她就是懷孕了吧，還不承認。」

 

「嘖嘖嘖，不要臉。」

 

老師怒斥：「你們胡說什麼！」

 

然後溫和地看向我，輕聲說：「這位同學，你身體一切都好，隻是有嚴重的營養不良，甚至開始有些貧血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咱們女生身體健康最重要，可不要一味地追求瘦。至於他們說的懷孕，簡直就是無中生有！」

 

校醫老師說到後面的時候，尤其是「無中生有」四個字更是咬重了發音。

 

「她沒有懷孕？！怎麼可能！現在哪還有什麼營養不良？我看老師你和她一伙的！」

 

「你在質疑我的檢查結果？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

 

得到了肯定的回復，他還不S心，正要再說些什麼。

 

班長在這時面露不忍地站了出來：「林雙雙壓根就不是你們說的那種人！她找王老師是為了請教學習，每次都是在有其他老師的情況下，而且林雙雙的家庭條件也不是很好。」

 

另外一個女同學也小聲反駁道：「雙雙的媽媽壓根就對她不好，雙雙經常一天隻能吃饅頭。我們給她吃的，她媽媽也會罵我們，你們不要信她媽媽說的。」

 

造謠的男同學還梗著脖子不承認道：「誰知道你們是不是都幫著她說話？」

 

有些同學也反應了過來，議論著：「怪不得經常看她去喝學校的免費湯，那玩意兒難喝S了。」

 

「是啊，我有一次路過辦公室還聽到王老師說林雙雙的生活費隻有一百塊錢一個月，王老師想給她申請貧困補助，但她媽媽不同意。」

 

「一百塊？每天吃泡面都不夠，怪不得她這麼瘦，原來都是餓出來的。」

 

班長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過來：「林雙雙，對不起，之前我沒有勇敢地站出來。」

 

「謝謝你，班長。」我知道她是好心，現在能站出來我已經很感激她了。

 

6

 

這件事後，媽媽就徹底斷了我的經濟來源。

 

高中除了學費以外，學雜費、書本費、伙食費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我知道，她是在逼我，要我像以前一樣向她跪地求饒。

 

但是這次我不會了。

 

我申請了學校的貧困生補助，學校領導知道我的情況後，安排我去查寢，每個月給 300 塊錢。雖然不多，但是也夠我的日常開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