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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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我去服侍範安臨?
範安臨也這樣想嗎?
恐怕是要把馬屁拍在馬腿上!
到了範安臨府上,再想脫身恐怕就沒這麼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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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怕錯過這天大的好機會,天剛擦黑,我便被管家塞入一頂軟轎,從側門進入了範府。
鬥轉星移,萬物變換。
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竟也如同貨物一般落入了範安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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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這一路上我想過到了範府後會遇到什麼,估摸著大概率會被關在一個小院子裡,從此與外界失去聯系。
等過一段時間範安臨發現我毫無價值,可能會放我出去也不一定。
可我一下轎,來接我的竟然是範忠。
範忠是範安臨從眉山老家帶來的,一向是他最信任的人。
這便有些抬舉了吧?
範忠也不和我啰唆,隻道:「請姑娘隨我來。」
接著,我竟被帶到了範安臨的居所。
範忠在門口請示過後,屋內傳來範安臨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進來吧。」
我低著頭,直覺感到有些不妙。
範安臨一直未曾成親,多年來也不見對女色有多大興趣,可畢竟是個成年男人……
這年頭文人士大夫很流行互相贈妾,有些自己收用過的,一樣會贈予同僚。
我暗暗叫苦,希望範安臨如我一直認為的那樣,是個喜歡裝模作樣的正人君子。
我亦步亦趨地跟在範忠身後,進入室內後發現範安臨隻穿了件輕袍緩帶的常服,正在燈下看書。
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身後,頭上隻松松插著個玉簪,與平日裡端正的樣子比起來,又是另一番光景。
即便是洛川魏胄,也難得這般儀表豐姿。
我不好再看,連忙向他行禮,卻半晌也不見他讓我起來。
我感到他的目光如同一道灼熱的射線照射在我身上,有幾分鍾我甚至擔心自己是不是露餡了。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範安臨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依舊垂著頭,說:「奴婢叫芸兒。」
「芸兒?」
範安臨低聲喃喃道:「連名字都……看來餘大人有心了。」
他又端詳了我半天,才說:「退下吧。」
然後交代範忠:「你帶她去歸雲閣吧。」
範忠微微愣了愣,道:「是。」
以前我曾來過範安臨家做客,從不知他家還有「歸雲閣」這麼個地方。
歸雲,歸雲,歸的是何方之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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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忠是個話少的人。
他一路帶著我,竟然一句也沒說。
好在歸雲閣並不遠,出了範安臨的院子轉個彎就到了。
走到院門口,範忠忽然沒由來地冒出一句:「請姑娘小心,不要破壞閣裡的物品。」
我挑挑眉,好歹也是一品大員家的管事了,這般小家子氣嗎?
我現在這個樣子,是能給他摔了瓷器還是能拆了家私?
可等走進這院中,我震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瑩白的月光下,院中布置一覽無遺。
這裡,和我之前在相府住的院子幾乎一模一樣!
就連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如此眼熟!
我無奈地閉了閉眼。
在我S後,範安臨竟是來抄家了嗎?!
晃神的瞬間,從牆角處猛然竄出來一條黑色巨犬,衝我「汪汪汪」狂叫了幾聲,聲音之大,在這黑夜中格外的震耳欲聾。
範忠好像提前預料到了,淡定地後退了半步說:「姑娘不用擔心,這狗已拴好了,咬不到你。」
我隻覺得頭暈目眩。
心道,我不擔心,我有什麼可擔心的。
不僅這院子是我的,連狗都是我的!!
19
這狗是一位突厥貴族相送,遠比一般狗的體型巨大,人人看了都會害怕。
可她既忠誠又溫柔,還是個女生,所以我給她取名字叫 Kitty,我以前的管家總說這名字奇怪。
Kitty 竟然也被範安臨帶了回來,我實不知他竟有這樣的癖好!
可能是驟然失去主人,Kitty 習慣性地對外人吼叫。
可等它看清我後,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忽然安靜了下來,還搖起了尾巴。
狗類的第六感不能小覷,比人類要通靈性多了。
我望著她,心中頗有些百感交集。
因擔心範忠會看出破綻,我假裝看不到 Kitty 眼中的喜悅,隻低著頭跟著一個婆子走進了歸雲閣。
這婆子不卑不亢地說:「歸雲閣中眼下隻有一位姑娘住著,加上你是第二個人,房間都收拾好了,每日有人來送飯,今日您便好好歇息吧。」
還有一個人?也是範安臨的姬妾嗎?
可我已經無暇思考,婆子走後,我幾乎撐不住,隻想好好躺下,捋一捋眼前發生的一切。
在看到這院子和 Kitty,還有屋內那些一模一樣的擺設後,我的腦子已亂做一鍋粥。
一個很不好的苗頭似乎要破土而出,將我所有計劃打得潰不成軍。
就在這時,從裡間走出一位女子,行動如弱柳扶風一般,一舉一動皆是風情。
她芙蓉面柳葉眉,隻不過一臉冰霜之色,剛要開口嘲諷:「這是誰啊?大晚上的不讓人……」
然後她看到了我的臉。
「哐當」一聲,這女子手中的銅鏡跌落在地上。
她怔了怔,淚水奪眶而出,低低地喊了一句:「大人……您回來了……」
20
這貌美女子不是範安臨的妾,而是我的。
她是我以前名義上的妾氏——名震金陵的秦淮名妓吳三娘。
當年我去金陵整治吏治,回來時便帶回了三娘。
才子佳人,少年風流,不少同僚豔羨不已,曾被傳為一時佳話。
現在想想,那時好像隻有楚慎和範安臨不贊成我納妾。
楚慎倒是沒說什麼,隻是臉色不好看。
範安臨卻找到我家,對我喋喋不休地念叨了幾日,說什麼風塵女子不堪為婦,什麼此舉貽害家風家德,不堪為人表率。
我和範安臨年歲差得不大,算是半師半友,自是不想聽他這些迂腐之言。
「男女之事,哪有這麼復雜,再說我家沒有你們眉山大族那些規矩,青樓女子從良是可以進門的。」我道。
範安臨沉著臉道:「雲師,你莫要貪圖女子相貌,娶妻娶賢,就算是妾氏也要選良家的才是。」
我侃調他說:「娶妻娶賢,納妾納美啊,這你都不懂,需不需要我帶你去見見世面?」
範安臨臉色鐵青,頭一次不顧禮儀,氣惱著走了。
他們不知道,三娘其實非常命苦。
她本是當地富商之女,從小也是千嬌萬寵地長大的。
可惜樹大招風,被金陵一個權貴覬覦,連同知府一起尋了個由頭,將吳家破門滅族。
不僅所有財被奪,男丁被發配到極苦之地為奴,女眷則充入教坊。
三娘在風塵中打滾數年,從未放棄為家人平反,可那權貴當時依附的是當朝三皇子,僅次於太子的受寵皇子,哪裡是升鬥小民可以撼動的。
這也是我在眾位皇子中選擇楚慎的主要原因,他生母早逝,從小在宮中嘗盡人情冷暖,比一般的皇子要懂得體察民情。
如果想要建立一個和諧富饒的朝代,我希望能有一位溫仁寬和的君主。
即使他沒有這麼英明,但隻要足夠寬厚,也能在眾多有才智的大臣輔佐下,讓百姓平穩安康的生活。
在金陵辦事時我還沒正式站在楚慎一邊,所以渾水摸魚,讓三皇子和太子手下的人互相殘S,而我漁翁得利。
我能設下這連環局,多虧三娘從中牽針引線,幫了我許多。
後來三娘大仇得報,我幫吳家平反,要回了家產。
可她的家人早已S的S,失蹤的失蹤,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她無意間得知我是個女子,便主動提出和我一起回京,做我的妾室,為我的身份打掩護。
我知她是想找個庇護,順便尋找失蹤的親人,於是順水推舟,將她帶了回來。
多年來我們相處得很融洽,在我S前,本想讓她回金陵去,也寫好了信讓人照拂她,沒想到她竟然還在這裡。
21
看到三娘的眼淚,我心中酸楚難言。
我總認為自己孑然一身,在這個世界無牽無掛,可一路行來,我終究還是負了很多人。
三娘緩過神後,也明白過來我並不是林雲,隻是夜間燈光昏暗,一時看錯了。
「這位姐姐如何稱呼?」我主動問道。
三娘擦了擦淚水,撇了撇嘴道:「什麼『姐姐』『妹妹』的,我……」
她剛要說些什麼渾不懔的話,可對著我這張臉,又不自覺地軟了下來:「叫我三娘即可,你是哪裡來的?」
我對她行了個禮,說:「奴婢是禮部尚書餘大人的婢子,餘大人譴我來服侍範大人。」
三娘上上下下打量我半晌,冷哼一聲,道:「姓範的欺師滅祖,其心可誅,你自己小心些吧。」
說完三娘又貪戀地看了我幾眼,才款款地回了房。
欺師滅祖嗎?我長嘆一聲。
看來餘圖海會把我送來,想必是消息靈通,提前知道了些什麼,才會如此投其所好。
而我做林雲的那些年裡,和範安臨先是師徒,而後是同僚,最後是S敵。
我從未意識到,他有可能……喜歡我。
可無論怎麼想,我都覺得荒唐。
在他面前我從未以女子形象示人,他喜歡我什麼呢?
他又是什麼時候發現我是女子呢?
難道是在我S後檢查了我的屍體?
我有太多問題想要問問範安臨,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22
在範府的第一晚,我睡得極不安穩。
夢中全是往日那些片段,有範安臨和我爭執的,有楚慎對我防備的,還有我上一段人生的最後一幕。
那時天下初定,我卻要功成身退,系統要求我自汙,引起皇帝的忌憚,我都照做了。
楚慎一開始不理解我的一反常態,他甚至懷疑我當初選擇他就是為了獨攬大權。
我自是不會解釋,依舊我行我素,獨斷專行。
楚慎隱忍了我一段時間,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打算將我除去。
根據我掌握的情報,是範安臨獻計,讓我去京郊代替天子行祭祀儀式。
京郊十裡處,正是個可以截S我的好地方。
得知他們要S我那一剎那,我有些心痛,卻也如釋重負。
兩個少年已經成長為果斷狠辣的帝王與權臣,看來這裡確實不需要我了。
那天我的心情非常忐忑,特意調走了我身邊功夫最好的侍衛唐三。
果然,剛到京郊十裡的風波亭,祭祀隊伍就亂了起來。
侍衛們紛紛大喊著:「保護大人,保護大人。」
我靜靜地坐在轎中,等待著自己在這世界最後一刻的到來。
當時場面很亂,想必範安臨和楚慎S我之心甚堅,這次刺S布置得很周詳,我的隨行侍衛漸漸力不可支。
我心想著本來就要S了,何必牽連那些侍衛的性命,於是從轎中走了出來。
我一露面,一隻羽箭凌空破天而來,直接射入了我的胸膛。
我隻覺得胸口一涼,劇痛傳來,不一會兒就動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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