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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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是。」
「何必瞞我,我什麼都知道。」
哎,這可急煞我了,又是左右為難,他認定了對趙子楓有情,這會子跑進去說,豈不是自己湊上去認。
不長嘴的趙子楓,你倒是替我說話呀。
「侯爺,你聽我解釋,她……」
「你怕成這樣作甚,我要你過來就是幫你們多些機會,既是這樣,很好。」
我心裡一驚,該不會是徐擇一要撮合,那我更不能進去說了,一下沒了送衣裳的興致,暈乎乎地要轉身時,竟碰住了門框。
「哐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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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擇一在裡頭問:「是誰?」
我不得不進屋去,心裡忐忑不安,懷裡的衣裳變得燙手,不自禁往趙子楓那裡瞥一眼,心想這人不靠譜,惹得侯爺有誤會。
「你來作甚?」他又問。
「我是來給侯爺送衣裳的,丫頭洗破了,我覺著丟了可惜,特意用各樣細線繡好了,請侯爺過目。」我把衣裳遞給他瞧,想他應能明白過來。
可他一眼不瞧,嘴裡像含著冰在說話:「你有心了,但這衣裳可不是我的。」
「怎麼會,府上隻有侯爺會穿這樣的衣裳吧。」我詫異。
「是趙子楓的。」
這話把我敲碎,裂成千萬片,散落得到處都是。
趙子楓先是一怔,而後抽過我手裡的衣裳,尷尬道:「是我的,那日我歇在這裡換下的,多謝姑娘費心。」
我真恨不能一頭碰S去,竟是這樣丟人。
「往後你要送,就直送,何必還要打著我的名義。」徐擇一起身,闊步往屋外去。
我連忙追上去,攔住他的去路:「侯爺,我是為你繡的,都是為你。」
徐擇一看過來的眼神無有波瀾,他一言不發,盯得我心裡發毛,隻得乖乖讓道。
他,揚長而去。
我即刻對趙子楓來了氣,質問他:「你還說要幫我,簡直就是害我。」
「你別急。」
「方才為何要認這衣裳是你的,你可以不認。」
「我總不能睜眼說瞎話。」
「有什麼不可以。」我懊惱,快步離了屋子。
我還想著去找徐擇一,總歸能說清楚的。
19
我在園子裡轉悠了半天,並不見徐擇一的身影,不免自憐自艾起來,想起這幾日全是白費功夫。
春裡的風不減寒涼,吹揚起我的裙袂,撫平我心裡的不甘,沿著湖邊慢步回去。
夜中月,夠不著。
水中月,抓不住。
卻有蓮花燈飄過來,如星辰跌進湖裡,閃爍生輝。
抬頭望,才發現湖對岸站著許多人,叫我好不驚奇,挪步往水邊更靠近些,卻覺著腳底不穩,身子不由得往水裡倒。
本以為非要落水不可,卻有一個力道把我往回拉,另見一個黑影跌進了湖裡。
「撲通……」一聲,濺起水花。
「是誰?」我蹲下身子問。
從水裡浮出來一人,是徐擇一,月光之下他的臉湿漉漉的,叫我吃驚:「侯爺……」
「侯府不是你尋S的地方。何況,我也不是棒打鴛鴦的人。」他的口氣依舊清冷,弄碎了湖中的月影,搖搖晃晃的不成形。
一盞燭火盈盈的蓮花燈,輕輕巧巧地倚靠在他的肩膀處,衣裳已湿透,不由得叫我過意不去,拿袖子擦拭他的臉:「侯爺,你先上來說話。」
他的身子一怔,且往後退,又小聲道:「別出聲,前頭來人了,你就說什麼事都沒有。」說完就潛進水裡。
唯有蓮花燈孤單單地顛簸起來。
身後有一道清麗的女聲響起:「站這裡的是什麼人,在湖邊做什麼,弄得人心裡發毛。」
我轉身去看,是府上大奶奶,侯爺兄長的正妻,她身襲橘紅色的裙衫,眉目間透著壓人的氣勢,初進府裡見過一次。
她身邊丫頭搶先說:「大奶奶,這是霜府的姑娘,還在咱們府上住著呢。」
「大奶奶好。」我恭敬行禮。
她緩了些臉色,聲音也輕柔許多:「今日府上有宴席,各家親戚都過來放燈,原是要請姑娘一道,卻說身體不好,又為何來這湖邊吹風?」
「我出來走動走動,消消食。」
「我方才有聽見落水的聲音,你知道嗎?」
「許是我不小心踢了顆石子到湖裡,不曾看見其他的。」我心裡掛念著徐擇一,想到水裡寒涼,可別泡出病來。又十分感激他,應是怕多生事端,才叫我不說。
大嫂子往我身後張望兩眼,確定湖面平靜才作罷:「既是如此,姑娘早些回屋歇息吧,免得身上又不好。」
「是,我這就回去了。」我極盡乖巧,見眾人走遠後才敢到湖邊去瞧,小聲喊,「侯爺……徐擇一,你好不好?」
水面無響動,微波粼粼,月影綽綽。
我越發惴惴不安,生怕他有個三長兩短,被府上人責罵是小,害一條人命是大,不由得懊悔連連。又想他聰慧超群,指不定水性極好,再多等一會兒就能見他上來。
然,對岸的人都散了,蓮花燈也逐漸黯淡,始終不見他。
涼風一陣陣像在打我的臉,吹得我渾身僵硬,恨不能即刻下水去找他。
「侯爺,你到底是生是S,也該同我說一聲。」
20
我盯住水面久久不敢移目,企盼下一刻就能見徐擇一出來。
恍惚間,好像有人在喊我。
「姑娘……」是清歌奔過來。
我連忙拉住她的手:「清歌,侯爺下去水裡就不見上來,全是我之過。」
她用絹帕輕輕擦拭我的臉,將我扶起來,柔聲細語道:「姑娘別擔心,侯爺無礙,他吩咐木魚叫我來找姑娘,領著姑娘回屋去。」
我一時茫然,沒回過神。
「木魚說侯爺已經回去了,叫姑娘也趕緊回屋歇息,今日之事對誰也別提起,免得人多嘴雜,說出些不好聽的來。」
「是嗎?」我稍稍松一口氣,又像在做夢,捏了一把清歌的手。
「姑娘,這是怎麼了?」
我把事情的緣由告訴她,聽她長嘆一聲:「想不到,侯爺是個面冷心軟的人,全是為姑娘著想,若是被府上人知道侯爺因姑娘落了水,怕是很不好。」
「我過去瞧瞧他,湖裡的水冰涼,容易作出病來。名義上是為的牡丹,也不怕人說什麼。」
「姑娘糊塗了,侯爺不在書房睡啊。」
我自嘲昏了頭,隻得先回去。
次日,豔陽天。
我未用早膳就往徐擇一院裡去,平日裡過來甚少,卻知道這院的規矩,丫頭們都起得早,第一縷晨曦拂照就忙碌起來。
然,今日卻是大門緊閉。
「怕是不好。」
「姑娘別瞎猜,咱們先去問一聲。」清歌邊說邊上前叩門。
院裡沒動靜。
「一大清早的,不可能出去院子吧。」我有些忐忑不安。
清歌已墊起石頭往牆內張望,而後又跑來跟前說:「全在廊上站著說話呢。」
我一聽這話就又叩門。
終於,有丫頭來開門,卻隻探出一個腦袋,見我便像是松一口氣的樣子,問:「姑娘來作甚?」
「我有事找侯爺。」我邊說邊要推門。
她卻用力氣抵住:「侯爺今日不見客,姑娘有什麼要緊事待過幾日再來吧。」
「是很要緊的事。」
她輕嗤一聲:「天大的要緊事也要等。」語畢就把門重重關上。
清歌嘟囔著:「古怪得很。」
「我非要進去瞧瞧不可。」我一來是賭氣,二來是關切徐擇一的身子,又說,「哪怕是翻牆,也使得。」
清歌重重點頭,隨即在我耳邊悄聲說了兩句,便自顧走開了。
我往牆角邊躲,眼睛卻盯著正門。
隻一會兒,就見另一邊牆頭冒起了旱煙,惹得院裡的丫頭們陸續衝出來。
我便趁勢入院。
可見清歌的主意好,不由叫我欽佩,隻是沒走幾步就被喚住。
「霜家姑娘你站住!」
我回頭望,是那幾個丫頭回來。
其中一個伶俐的跑到廊上,張開手臂擋住屋門,疾言:「姑娘,府上有府上的規矩,侯爺這裡更是有侯爺的講究,怎可以用诓人的手段偷跑進來。
「都說了侯爺不見客,姑娘這番是要把院裡眾人都引來才罷嗎。」
「我是真有要緊事。」我這話不敢說得太硬,畢竟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
清歌正被兩個丫頭一邊一個架住,她說:「我家姑娘又不會害侯爺,莫不是你們有鬼。」
「臭丫頭,信不信現在就賞你一記耳光。」
我聽見這話不爽快,先是過去拉清歌到身邊,直言:「侯爺是病了吧。」
那幾個丫頭面面相覷,並不答言。
「我進去瞧一眼就走,不然就去告訴老太太、太太,還有府上大嫂子,說你們在搞是非。」我盯住那守門的丫頭看,示意她讓開。
她雙手抓住門框不肯松,看我的眼神似是不服氣。
21
這府上的丫頭也都嬌貴,想著硬碰硬隻會耽誤事,因此和軟下口氣:「我就去瞧一眼,若是外頭人知道了,全算在我頭上,我一個人去領罰。」
她這才放下一條胳膊。
我著急往屋裡去。
徐擇一歪躺在榻上,臉色蒼白,全無生氣,像一張輕薄的紙,風吹吹就破,他沙啞著聲音說:「何必要來。」
「侯爺,你怎麼病得這樣。」我不由得揪心,撫上他的額頭去探,果真是滾燙,「侯爺,這是燒了一夜?」
「一會兒就好了。」他咳嗽起來,因止不住鑽進去被毯。
「這樣燒下去是要成傻子的。」
毯子裡頭的人身子一怔,繼而又開始咳嗽。
「侯爺,這病我就能治,包管你吃一帖藥下去發個汗就好。」我從被毯裡抓出來他的手搭脈,他似不樂意,又強不過我。
他探頭看過來,雙眸水盈盈,像是天剛亮時,光輝漸漸撥開了朦朧,沙啞著聲音道:「你又不是大夫。」
「家裡原待過一個郎中,跟他學了幾年,自此府上的小病小痛都由我來治,你隻管信我。」
丫頭略有不耐,催促道:「姑娘,看足了就回吧。」
我不想在徐擇一面前同她們拌嘴,隻走到院裡才說:「我煎了藥送來,服下就好。」
「你又不是大夫,藥可不能亂吃。」
「難道我們姑娘還會害人不成,可別耽誤了侯爺的病,否則大家都要倒霉。」清歌拿話嚇唬她們。
但那幾個丫頭不以為然,忙不迭地送我們走,好似送瘟神一般。
我沒工夫理論,先拉著清歌回去。
午後的侯府靜悄悄,我這院尤甚,守在門口伸長脖子在等,終見清歌抱著一個竹籠回來。
為免旁人發現就在屋裡煎藥,弄得煙霧纏身,差點沒把人嗆暈過去。
「姑娘,咱們自己的命也得留下。」
「差不多到火候了。」我丟了扇子,用布包住手去提藥罐子。
清歌熄了爐子往廊上扔,站那裡大口喘氣。
我把藥碗放進食盒裡,小心提著往徐擇一那裡去。
那幾個丫頭還在頭痛,卻依舊不信我手裡的藥:「若是吃壞了算誰的?」
「吃不壞,這是治病的藥。」清歌搶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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