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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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陸澤川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著了。
恍惚間,我感覺到他冰涼的身體鑽進了被窩,不自覺地把我摟在懷裡。
他的體溫刺骨,冷得讓我瞬間清醒了些。
「清悅,你怎麼發燒了?」
他低聲自言自語,手指輕輕觸碰我的額頭。
我迷迷糊糊地聽著,沒什麼力氣去回應,隻能任由他將我摟得更緊一些,冷冷的氣息在耳邊若即若離。
接著,我感覺到他似乎打了個電話,不久後,家裡的家庭醫生過來為我檢查。
醫生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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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是輕微的感冒,不嚴重,休息幾天就好了。」
隨後,我陷入昏沉的睡夢中,意識模糊中能感覺到他在旁邊守了許久,但最終,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第二天醒來時,房間已經恢復安靜,隻有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
王媽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粥進來:
「您醒了?陸先生公司臨時有事,早上就走了,讓我照顧您多休息休息。」
又是公司臨時有事……我自嘲的笑了笑。
其實他去哪裡,什麼原因,究竟是因為公事還是因為蘇雨桐……都與我無關了。
我心底輕嘆,放下碗,將王媽支走了。
律師給我打了電話,說已經擬好了離婚協議書,發到我的郵箱了。
我走到書桌旁,將離婚協議打印了出來。
我怔怔地盯著那份離婚協議,內心有種久違的平靜。
回想起我們曾經的時光,那些歡笑與溫暖,如今也不過是一紙雲煙。
我毫不猶豫的籤完字,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美好時光。
恍惚間,電話響了。
「清悅,醒了嗎?王媽說你退燒了,我中午盡量回去陪你吃飯。」
他語氣關切。
「不用了,公司忙的話就先處理吧。」
他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
「你以前可從不讓我缺席,怎麼這麼客氣?」
「人都會變的,不是嗎?」
電話那頭傳來他不解的嘆息:
「最近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
我正準備說話,那邊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是蘇雨桐的聲音。
「陸總,剛剛的文件你看了嗎?」
她的聲音溫柔而親昵,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
電話那端的陸澤川頓了頓,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他迅速壓低聲音對我說:
「清悅,公司這邊還有些急事,我得先處理一下,晚點再聯系你,好嗎?」
聽著他匆忙掛斷電話的聲音,我覺得有幾分荒謬可笑。
他的關心不過是蜻蜓點水,我不需要戳穿他那點溫情假象,因為根本不值一提。
掛斷電話後,我坐在房間裡,靜靜地望著窗外發呆。
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空氣中有種令人窒息的安靜,仿佛在嘲諷我過去的執著。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心中湧上一股疲憊,恨不得這段婚姻能盡快結束,免得再為這些無謂的情感牽絆。
思索片刻,我召喚了系統。
「系統,能不能不讓陸澤川籤字就能生效?」
我低聲問道。
系統沉默了片刻,良久它的聲音才淡淡響起:
「倒不是什麼難事,隻需要消耗一點積分就好了。不過宿主你確定嗎?這樣的話,協議的進度會提前,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我輕輕點了點頭,聲音裡帶著疲憊:
「我實在不想為了這件事情再煩心了。」
系統在虛空中點了點頭:
「我會按照你的要求處理,接下來的時間我會調整,您的回家時間定在兩天後。請做好準備,之後你將再也不會回來了。」
巧的是,那天正是我們的六年結婚紀念日。
六年……我不禁失笑。
放下手機,重新躺回床上,心裡竟然覺得無比輕松。
6
我站在空蕩蕩的臥室中,環顧四周,開始將屬於我的物品一一收拾進袋子裡。
每一個抽屜、每一個角落,都藏著我們曾經的回憶。
那些從前裝滿溫情的物件,如今像是沉重的枷鎖,一件一件被我拋進袋中。
最先裝入袋子的是那條我親手給他織的圍巾。
每一針一線都是我的心意,花了快一個月才完成,如今再看卻隻覺多餘。
我默默嘆了口氣,將它塞到了袋子最底下。
接著是一張我們一起畫的畫。
畫面上的兩個人影手牽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可如今連畫中的笑容也顯得諷刺。
還有那些曾經以為會一直留存的照片。
我們在海邊的合影、他生日那天的燭光晚餐、旅行中拍下的每一張笑臉……
那些照片曾經記錄了我們一起走過的美好時光,但現在也不過是泛黃的過去。
我一張張地看過去,心頭湧起的卻是無盡的蒼涼。
將照片收好放進袋子,仿佛也在親手埋葬曾經的歲月。
當我收拾到他親手為我打造的項鏈時,手不禁微微顫抖。
那條項鏈,是我 27 歲生日時的禮物。
陸澤川親自設計手工打造,從設計到完工,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
他說,送我這條項鏈是希望無論走到哪裡,都能感受到他的愛。
像陸澤川這樣的有錢人,為你花點錢不算什麼。
錢對他們來說不是稀缺品,但精力和時間是。
我相信他愛過我,或者說他還在愛著我,但不隻愛我了。
我走到窗前,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項鏈上,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我把它戴在脖子上,凝視著它,似乎透過那道光能看到我逝去的愛情。
突然,我感到一股無法遏制的衝動——如果沒有發現他的背叛就好了……
手機屏幕亮起,我習慣性地打開朋友圈,一條新的動態跳入眼簾——是蘇雨桐發的照片。
她笑意盈盈地靠在陸澤川身邊,兩人正在一家最近很火的手工戒指店中,為彼此制作戒指。
我盯著照片,心中那點殘存的溫情瞬間化為烏有。
照片下方的留言是她發的:「戒指如心,心如戒。」
短短幾個字,深深刺痛了我。
他早已經將時間和精力分給了另一個人。
我猛地將項鏈從脖子上取下,手指一松,它墜入了別墅下的湖水中,蕩起幾圈漣漪,逐漸消失在水面之下。
我冷笑一聲,所有的過去、所有的回憶,都不值得我再多浪費一分心思。
等到收拾完一切後,我將那些袋子整齊地放到門口。
除了這兩天的必需品,其他屬於我的一切都將隨著這段感情一起離開。
收拾完畢後,我疲憊地坐在沙發上,環視這間熟悉卻又陌生的房子。
晚上,陸澤川回來的時候,目光在房間中掃視了一圈,眼神中露出疑惑:
「家裡少了些東西?怎麼這麼空,你……扔掉了什麼嗎?」
我抬頭對上他的目光,淡淡一笑:
「沒什麼,不過是一些不喜歡的舊衣服罷了。」
陸澤川的眉頭微微蹙了蹙,但並沒有追問。
他沒有起疑,也或許他現在心思並不在我身上。
7
結婚紀念日的晚上,陸澤川如約帶我來到他早已包下的大飯店。
燈光溫柔,燭火搖曳,仿佛這個夜晚隻屬於我們二人。
我們坐下後,陸澤川輕輕點了一下桌上的小鈴,一位服務生走上前來,微微鞠躬後示意不遠處的鋼琴手開始彈奏。
隨著幾聲緩慢的琴音響起,我心頭一動。
這旋律分明是我們婚禮上的那首鋼琴曲——《夢中的婚禮》。
然而,幾個音符一出,我便聽出了生疏,連幾個簡單的音節都彈錯,毫無流暢感,琴聲中還帶著急促的慌亂。
我疑惑地抬頭朝鋼琴的方向望去,卻見一個身影坐在琴前,是蘇雨桐。
她彈得不好,簡單的曲子都演繹得磕磕絆絆,完全失去了《夢中的婚禮》應有的溫柔和浪漫。
那一刻,我心頭隻剩下諷刺,連帶著整場晚餐的氣氛都顯得荒誕起來。
我忍不住冷笑,心底浮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嘲諷。
陸澤川倒是一臉平靜含笑地看著我,對蘇雨桐的拙劣演奏視而不見。
我不信鋼琴十級的他聽不出來,演技倒是無懈可擊。
再也忍不住,我站了起來朝蘇雨桐走去。
身後的陸澤川再也不似剛剛的沉穩,露出一絲慌亂。
直到我站在蘇雨桐旁邊,微微一笑:
「小姐,不勞煩你了,讓我來吧。」
我才感知到身後人松了一口氣。
蘇雨桐瞥了我一眼,嘴角帶著一抹挑釁的笑意,湊近我的耳邊,用隻有我們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
「林清悅,你已經老了,該退位了。這幾天我們都在一起呢,你怕是這輩子都沒體會過澤川的『勇猛』吧。」
面對她的挑釁,我隻是淡淡一笑,仿佛沒有聽見一般,輕輕在鋼琴前坐下。
既然這場戲是為我準備的,那我便陪他們演到底。
指尖流暢地遊走在琴鍵上,動人的旋律在空氣中流淌,這首曲子我早已爛熟於心,彈奏起來幾乎不需思考,隻憑著本能去傾訴我那逝去的愛意。
一曲終了,周圍一片靜寂。
我抬頭看向陸澤川,他怔怔地看著我,眼中迸發出復雜的情緒,像是驚訝,又像是回憶,還帶著一絲悵然。
他的神情幾乎呆住了,仿佛又回到了我們婚禮上那個溫馨的瞬間。
我回到座位上不動聲色地抿了口紅酒,淡淡說道:
「我彈得還不錯吧,陸先生?」
他愣了愣,隨即又強裝鎮定:
「當然,一如既往的優雅。」
8
晚餐開始後,陸澤川一改剛才的沉默,語氣柔和地望著我:
「清悅,等吃完飯,我還給你準備了個驚喜。我安排了煙花秀,你一定會喜歡的。」
我們在短暫的安靜中度過了片刻,氣氛意外的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溫馨。
我心裡一陣恍惚,覺得我們最後的時光是這樣也不錯。
就在我沉浸於這片刻的寧靜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尖叫——是蘇雨桐:
「啊!你別碰我!」
我手中的餐具微微一頓,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繼續平靜地吃著面前的食物,仿佛什麼都沒聽到。
陸澤川開始坐立不安,頻頻朝門外張望。
過了一會兒,一位服務生走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猶豫,隨即看向我,眼神中帶著歉意:
「清悅,公司有點急事。我馬上就回來,可以嗎?」
我淡淡地點了點頭,不帶一絲情感地回道:
「你去吧。」
陸澤川似乎對我的冷淡有些不滿,緊緊握住我的手,開始說些沒用的承諾話:
「我一定會回來陪你看煙花的。」
我微笑著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看著他起身離開。
看著他腳步加快走遠的背影,內心平靜無波。
陸澤川,你見不到我了。
晚餐結束後,他理所應當的沒有回來。
我獨自走到陽臺上,等待那場所謂的煙花秀。
天空漸漸暗了下來,四周的燈光點綴出一片朦朧的夜色。
我目光落向樓下,隱約看見花園一角兩個緊緊相擁的身影。
那是陸澤川和蘇雨桐,依偎在一起毫無顧忌地表現著親密。
蘇雨桐抬頭,目光恰好與我對上。
她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而陸澤川埋首在她的脖頸間,全然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靜靜地看著他們,心中平靜得出奇。
隨著十二點的鍾聲響起,遠處傳來一陣聲響,天空中綻放出璀璨的煙花,五彩繽紛的火花照亮了夜空。
耳邊傳來熟悉的系統聲音:
「宿主,你準備好了嗎?」
我望著煙花,露出了解脫的笑容:
「我早就準備好了。」
伴隨著煙花的爆炸聲,我感到一陣溫暖的光芒包裹住我,好似我的身體與煙花一起在夜空中炸裂開來,化作無數光點。
我知道,從此之後,林清悅將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9
伴隨著一道刺眼的閃電劃破夜空,我忽然聽到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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