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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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並沒有按照原本那般,回到我原來的世界。
我驚愕地環視四周,發現自己正漂浮在半空中,輕如羽毛,沒有了任何觸感。
而在地面上,我看到陸澤川正抱著一具冰冷的屍體痛苦地失聲哭泣,而那竟然是我自己。
我皺起眉頭,這是怎麼回事?我分明已經選擇了離開這個世界,為什麼還會以這種方式滯留在這裡?
我連忙召喚系統:
「系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過了很久,系統才緩緩回應:
「宿主,好像是剛剛那道雷電影響了系統的運作,導致某些功能出現了 bug。所以你現在隻能以這種靈魂的狀態暫時存在於這裡,等我修復好 bug,你就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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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就當是一個旁觀者吧,看看這個男人在你S後會是什麼反應。」
系統的語氣帶著一絲看好戲的意味,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我望向陸澤川,他抱緊我的屍體,眼中布滿了血絲,神情中帶著深深的哀傷和不可置信。
他微微顫抖的聲音中夾雜著絕望,不停地呢喃著:
「清悅,不可能……這不可能!為什麼?我們不是很幸福嗎?今天是我們的六周年結婚紀念日啊!怎麼會這樣?」
我靜靜地看著他,這個一向理智且冷漠的男人,明明應該已經對我毫無情意,為何在此刻竟會露出這般悲痛的表情?
是因為愧疚?還是僅僅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我冷冷地看著,心底泛起一絲譏諷。
系統給我安排的離開方式真是老套,我也明白它是替我打抱不平,想讓這個男人痛苦,但我的S對他來說應該是解脫吧……
隻是眼前人的難過又讓我疑惑起來。
就在這時,蘇雨桐跌跌撞撞地衝了過來,看到地上的屍體時,她臉上閃過驚慌和恐懼。
但她很快鎮定下來,站在陸澤川身旁,聲音柔軟而小心翼翼:
「澤……澤川……她都已經走了,不要再這樣了……」
陸澤川根本沒有理會她,依舊緊緊抱著我的屍體,一字一句地質問道:
「清悅,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嗤笑一聲,明明他自己心知肚明。
10
陸澤川沒有理會蘇雨桐,把我的屍體抱回了家,眼神冰冷。
他一刻也不願意放手,將我小心翼翼地安置在臥室,像是守護著某種失而復得的珍寶。
可是他那張臉上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冷靜,隻有一片哀傷和憤怒。
他靜靜坐在我的床邊,臉色陰沉得可怕。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理智短暫了恢復了一下:為什麼我會選擇自S?
他越想越覺得蹊蹺,心中浮現出某種不安的念頭。
陸澤川深吸一口氣,打開了我的手機,試圖從中尋找蛛絲馬跡。
在裡面看到了蘇雨桐發的那些僅我可見的朋友圈,以及手機自動保存的我和蘇雨桐的語音通話。
他手指輕輕一點,蘇雨桐那得意的聲音便在空氣中回蕩:
「林清悅,你知道嗎?澤川愛的是我。那些出差的日子,都是陪我出去旅遊,我們在沙灘上喝酒,看日落,多浪漫啊……而你,卻連他的影子都見不到。」
陸澤川的臉色瞬間蒼白,手指微微顫抖著。
「還有啊,你生日那天,他可一直陪著我呢。你一個人孤零零地慶生的時候,我們在一起過得多開心。他說你很無趣,永遠不懂得如何讓人快樂。」
又一段語音響起,是她毫不掩飾的挑釁:
「對了,你知道嗎?我們還一起去做了戒指。他說我穿紅色最漂亮,說你是一個很無趣的人,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也隻知道白色。」
陸澤川的眼睛漸漸變得通紅,燃燒起一股怒火。
他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手機差點在他手中碎裂,整個人氣得渾身發抖。
正當他被憤怒衝昏頭腦之際,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澤川!」
蘇雨桐輕輕推開了門,見到陸澤川之後輕輕脫下了外面的大衣,裡面身穿一襲紅色的紗裙,笑意盈盈地朝他走來。
她似乎覺得隻要我S了,她就有機會上位了。
可她沒有料到迎接她的,是陸澤川的冷笑,他目光猶如刀鋒一般銳利。
「誰允許你出現在她面前的?」
他的聲音冷到極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他非常清楚,他寵愛蘇雨桐是真的。
喜歡和她上床也是真的,很多時候舍不得在清悅身上嘗試的東西,在蘇雨桐身上完全不用考慮她身體受不受得住。
他能在外面玩的花,對蘇雨桐有新鮮感,前提是林清悅一直在家裡等著他,永遠不會離開他。
可這一切,都被這個女人給毀了。
蘇雨桐愣住了,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
「澤川,你……你在說什麼?她已經走了,難道我……我不能……」
話音未落,陸澤川猛地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將她狠狠地按在牆上,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他力氣大得驚人,用盡了全部的怒火與力量。
「你以為你是誰?」
「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在她面前這麼囂張?」
「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不準來找她?沒想到你這麼不聽話!」
「你這麼骯髒、無恥,一個隻會在床上取悅我的女人,竟然敢去挑釁她?」
蘇雨桐臉色蒼白,她從未見過陸澤川如此失控的樣子,掙扎著哀求:
「澤川……我隻是愛你,我隻是……」
「愛我?」
陸澤川眼神愈發冰冷:
「你以為你算什麼,你的愛算什麼?你把她逼上了絕路,你還敢說你愛我?」
他猛地松開手,失去林清悅,他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蘇雨桐癱倒在地,咳嗽著喘息,臉色蒼白。
從地上爬起來,驚恐地望著他,幾乎哭喊著說:
「澤川,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們才是最合適的,她已經不在了,我也可以做你的妻子,我會做的比她好,我比她更愛你!你給我一個機會!」
陸澤川打斷了她:
「從今以後,你不必再期待任何東西了。」
他沒有再給她機會,撥通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幾名保鏢便走進房間,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將蘇雨桐從地上強行拉了起來。
她驚慌失措,掙扎著喊:
「澤川,你要幹嘛!你不能這樣!澤川!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不想S!」
「S?」
陸澤川歪著頭,危險的氣息蔓延開來:
「S對你來說太容易了,送去緬甸吧。」
在保鏢的壓制下,蘇雨桐最終被拖了出去,她尖叫著,哭喊著求饒,可陸澤川的臉上沒有一絲同情。
緬甸炎熱的空氣中彌漫著塵土和汗水的氣息,蘇雨桐被扔在一個骯髒的小巷裡,雙腿已然因被折磨而殘廢,再也無法站立。
她試圖爬起,但每一次掙扎都讓早已受傷的腿部傳來鑽心的疼痛,整個人無力地趴在地上,破舊的衣服沾滿了泥土和汙垢。
街頭行人從她身邊匆匆而過,有人用嫌惡的目光瞟了她一眼,迅速走開;也有人幹脆視若無睹,仿佛她隻是一堆沒有生命的垃圾。
她伸出一隻滿是灰塵和傷痕的手,低聲乞求著路過的人,聲音中帶著早已難掩的疲憊和絕望:
「求求您……幫幫我……給我一點水……一點吃的也好……」
然而,她的哀求無人理睬,偶爾有人施舍給她幾個皺巴巴的硬幣。
這是我第一次見識到陸澤川的狠。
我才意識到,年紀輕輕就靠自己當上小陸總的陸澤川,怎麼可能毫無手段,隻是這麼多年在我面前收斂罷了。
11
陸澤川最後還是將我下葬了。
葬禮結束之後,陸澤川獨自站在家中,環視著冷清的四周,空曠的客廳似乎顯得更為寂寥。
他原想通過某些物品來找到關於我的東西給他慰藉,可卻發現那些熟悉的與我有關的物件早已消失不見。
他的眉頭緊皺,神情有些慌亂,匆忙找到王媽,聲音沙啞又急切:
「王媽,我的東西呢?她的東西都去哪了?」
王媽低垂著頭,輕輕嘆了一口氣:
「少爺,夫人前段時間有一次回來,把她所有的東西都清理,扔到了門口的垃圾車裡了。嗯……就是你們結婚紀念日前兩天的事情。」
那天……
他想到自己那天還在和蘇雨桐纏綿,整個人陷入了自責與愧疚當中。
陸澤川抱著腦袋慢慢蹲了下去,整個人精神恍惚,一會笑一會哭的。
王媽停頓了片刻,看著陸澤川那愈發沉痛的表情,補充道:
「我還看到夫人把一樣東西扔到了外面的湖裡。」
聽到「湖」字,陸澤川的臉色一變,不等王媽說完,他已經轉身朝著湖邊跑去。
那夜,湖水冰冷刺骨,水面漆黑如墨。
陸澤川毫不猶豫地縱身躍入湖中,等到再出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被湖水凍得發抖,手腳僵硬,但隻休息片刻又跳了下去。
他在湖水中一遍遍地潛入浮出,像是被失落的回憶驅使著,不肯停下,也不允許自己放棄。
每一寸湖底的淤泥和碎石他都觸碰過無數次,指尖被磨得生疼,身上到處是細小的傷口,可他全然不在乎,隻是機械般地繼續著這個絕望的尋找。
「她把什麼丟進來了……她把什麼丟進來了……」
他喃喃自語,像是給自己催眠,也像是無力的祈求。
幾天後,他終於在湖底的一塊石縫中,找到了那條曾經親手給我制作的項鏈。
陸澤川捧著那條項鏈,眼中閃爍著一種近乎絕望的光芒。
他緊握著項鏈,仿佛抓住了我最後的痕跡,眼眶中早已湧滿淚水,聲音哽咽而痛苦:
「對不起……對不起……清悅,我真的很愛你,是我的錯,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是我被蒙蔽了心神……我從未想過會失去你……」
淚水順著他的臉龐滑落,他的身軀不住地顫抖,最終再也壓抑不住情感,泣不成聲地大哭了起來。
他跪在湖邊,雙手SS地攥著那條項鏈,像是攥著生命中最重要的珍寶,不肯松手。
我飄在一旁看著他,心裡毫無波瀾。
他在後悔些什麼?在難過些什麼?這一切難道不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嗎?
我曾因為愛他甘願留在這裡,也能因為失去了愛而毫不猶豫的離開這裡。
12
陸澤川的生活陷入了無盡的灰暗之中,他每天獨自待在家裡,喝酒麻痺自己,仿佛不醉不醒就不會感到內心的痛苦。
他的身影憔悴,臉上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曾經那個冷靜自持的總裁形象早已被拋之腦後。
某天清晨,他顫抖著從書桌上拿起那封離婚協議,看到我已籤好的名字,心如刀割。
他用指尖一遍遍地摩挲著那張紙, 仿佛能從上面找到我的氣息, 可無論怎麼觸碰,最終還是隻有一紙冷冰冰的文件,隻有沉默的字跡。
「為什麼……清悅,為什麼你要這麼狠心地走?為什麼要用我的錯誤懲罰你自己?」
他喃喃低語,聲音嘶啞, 眼眶泛紅, 悲痛的神色顯而易見。
他拿起那條項鏈緊緊握在手心裡, 似乎這樣才能感受到一絲溫暖。
王媽站在門口, 神色復雜地望著他,輕輕嘆了口氣:
「少爺, 你若是真的想留住夫人的記憶,就好好生活下去吧。夫人她生前並不喜歡看到您這般模樣。」
陸澤川搖了搖頭, 聲音低沉:
「王媽, 我什麼都不在乎了……如果沒有清悅,我做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最終,他徹底放棄了工作,每日窩在沙發上,目光呆滯地望著虛空, 或者獨自坐在我生前喜歡的陽臺上,假裝我還在身邊。
偶爾,他會去墓地, 在我的墓碑前獨自坐著, 輕輕撫摸著我的照片:
「清悅, 我想你了……如果能重新來過,我一定不會再犯錯了……」
我在旁邊冷眼旁觀, 早已對他的自我折磨感到麻木與厭倦。
我催促系統:
「還沒修好嗎?這場鬧劇我看夠了。」
系統的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從未見過的調侃:
「宿主,這樣看著他,不覺得解氣嗎?」
我微微皺眉:
「我曾經的確恨他, 恨他不珍惜我的愛,不懂我的付出多麼珍貴。但現在……我的愛早已耗盡, 恨也消失了。我現在隻覺得他諷刺又可憐。」
系統停頓片刻, 然後說道:
「Bug 已經修復好了,你隨時可以回去。」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即刻吧, 這裡的一切已經與我無關了。」
系統有些猶豫:
「宿主,回去前你還可以再見他一面。」
「不要。」
「這是作為這個世界男主的特權,你無法拒絕。」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覺得荒謬:
「見他?還有什麼好見的?」
話音剛落, 我的身影開始漸漸顯現出來, 像一抹淡淡的霧影。
在我還沒完全消失之前, 陸澤川像是感知到了什麼,緩緩抬起頭,望向了我出現的方向。
他滿臉震驚,帶著幾分狂喜,跌跌撞撞地走過來,伸出手想要觸碰我的臉,卻又害怕是幻覺一樣收回手:
「清悅,是你嗎?」
我無言地望著他, 心中沒有波瀾,隻是冷漠地看著這個曾讓我心碎的男人。
陸澤川胡子拉碴, 雙眼充血,眼裡有無法掩飾的悔恨與哀傷:
「清悅, 對不起……我愛你,真的愛你……是我親手毀了我們的一切。」
「是我錯了……能再見到你, 我已經別無所求了。」
我心底無聲地嘆了口氣, 沒有回應他,隻是輕輕轉過身,朝屬於我的世界走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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