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隻能心裡暗自揣測著,如果他是同個小學的,那知道我口吃就不奇怪了。
但他那麼帥,小學裡我竟然沒聽過。
稀裡糊塗地想著,就快到小區了。
這時,脖頸處有了點點湿潤感。
看天邊,竟然已經蒙了層烏雲。
這是……下雨了。
幾秒,雨就轉成了暴雨。
眼下的場景何其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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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自覺與傅辭四目相對。
“傅辭,你是雨神吧。”
他聳了聳肩,不以為意:
“那完了,雨神這次也沒帶傘。”
“你就拿這個將就一下吧。”
傅辭很利落地就將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
在我們倆的頭頂,撐出片陰影。
“快跑!”
說完,他拉住我的手腕就往我家的方向衝。
仿佛青春電影一般。
隻是這次,我不再是旁觀者了。
風聲在耳邊,快進般呼嘯而過。
連失去白月光的難受。
在這一刻,好像也被稍稍拋到了身後。
恍惚間,我似乎聞到了久違青春的味道。
是熱烈又帶著雨季的潮湿。
喧囂的心跳與雨聲混在了一塊,
8
到了我家樓下,我想起家裡的傘。
連忙叫住了要離開的傅辭。
“等等,我正好把傘還給你,別淋雨了。”
他立馬停住,走了回來。
乖乖地點了點頭。
我站在臺階上,俯視看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雨水的作用。
現在的傅辭,像極了一隻落水的小狗。
我不敢多看,慌忙上樓,取了傘下來塞進他手裡。
想了想,我還是拽住他的袖子,問:
“傅辭,那個XJJ是什麼意思?”
我本來沒多想。
但結合傅辭總是突然出現,總讓我產生中錯覺。
這上面刻的就是我的名字。
我本意是想告訴他,我剛失戀了,不想再戀愛了。
不要再隨意撩撥我了。
我沒他想得那麼好的……
誰知傅辭卻狡猾地笑了,答非所問,很溫柔地回了一句:
“許皎皎,你頭發亂了。”
這一句話,把我整不會了。
他走近幾步,卻沒有再動作。
“我得走了。”
“回見,許皎皎。”
他往外面走去,指了指天上:
“你看,今晚月色還挺漂亮。”
我抬起頭,還真是。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天色灰暗,月亮露了頭。
顯得皎潔又明亮。
9
說實話,我沒想到傅辭的回見是真的再見好多面。
第二天回學校,傅辭就正大光明地來找我。
下課跟我,待在一塊兒。
吃飯也在一塊兒。
我拿他沒辦法:
“你沒別的事?天天跟著我嗎?”
他搖搖頭:
“沒有。”
“不可以跟著你嗎,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了……”
每每說到這裡,他就會露出可憐兮兮的神色。
讓我再也說不下去,隻能隨他了。
連我的閨蜜也調侃,說我豔福不淺。
沒了段允,又來了個校草。
我笑笑不說話。
我已經有段時間沒見到段允。
或者也可以說是我刻意躲著他。
綠泡泡裡我也將他拉黑了。
爛掉的白月光不是白月光,隻是掉在地上的白米飯。
沒有了段允,我似乎也能活得好好的。
但我沒想到,我去山,山來找我。
一次課後,我被段允當眾堵在了走廊。
他拽住我的手,壓抑怒氣:
“許皎皎,你要躲我到什麼時候?”
“你說,你為什麼要拉黑我?”
我不可置信地看他:
“你這麼對我,還問我為什麼拉黑你?”
“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段允。”
這句話卻像刺激到他的痛處。
“許皎皎,有沒有搞錯,當初你結巴不是我陪著你嗎?”
“你怎麼可以不喜歡我?”
段允不屑的聲音沒有一點收斂,回響在走廊裡,引得不少同學側目。
我過往的陰影,被他徹底展示在眾人面前。
我臉一白,結巴又復發了。
“你,你閉嘴……”
耳旁的竊竊私語似乎更吵了,像是要將我整個吞噬。
就在我受不住想蹲下的剎那,一股力道將我扯到身後。
傅辭擋在了我和段允中間。
沒反應過來,一拳已經揍到了段允臉上。
猩紅的血從段允的鼻子裡湧了下來。
他卻依舊散漫地笑了,看著我說:
“許皎皎,別跟我說你現在喜歡的是他?”
“你知道他有多變態嗎……”
他話沒說完,傅辭的拳頭又落了下來。
一拳接著一拳。
段允嘗試著還手,卻連話都說不出來。
傅辭面無表情,眼底漆黑莫測。
“段允,少來惹皎皎,否則你也知道——”
“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傅辭的拳頭青筋暴起,骨節處染上了血漬。
是我沒見過的偏執。
幾乎下意識,我從背後拉住了他:
“別打了,傅辭。”
“我們去醫護室。”
我的話音剛落,傅辭的動作就停住了。
他起身,頭輕輕垂在了我的肩膀。
很虛弱地在我耳邊小聲說:
“好,不打了,我們去醫護室。”
傅辭這樣子,很難跟之前瘋狂的樣子聯系起來。
莫名地我心跳亂了幾拍。
我帶著傅辭剛走兩步。
身後傳來段允的呻吟聲。
緊接著是咒罵聲:“許皎皎,我他媽才是受傷的那個啊!”
“嘶——你以為傅辭是什麼好人嗎?你就等著後悔吧!”
我沒有回頭。
我隻知道,前十年暗戀段允是我最後悔的事。
他這樣的人,配不上我的喜歡。
隻是心底也生出股莫名的惆悵。
曾經那個叫我“別怕”的少年,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10
醫護室裡,剛剛還壓著揍人的傅辭,此時卻表現地格外乖巧。
他垂下眼簾,漆黑纖長的眼睫輕輕顫動著。
“對不起,我就是看不慣他說你。”
我上藥的手一停:
“沒事,其實要是我當時能自己站出來說話,其實也不用你……”
越說我聲音越低。
自從段允對我表示抗拒後,我很少再訴說內心的真實感受,生怕惹他不開心。
可這一刻,對上傅辭依舊溫柔的雙眸,積壓的情緒頃刻爆發。
我沒出息地鼻腔酸澀起來。
“傅辭,我是不是挺沒用的?明明已經不口吃了,已經能好好說話了,但該S,我怎麼就控制不住這張嘴……”
我用力將手砸進醫護床上,想發泄什麼。
一隻溫熱手軟的手掌卻包裹了上來。
“許皎皎,你挺厲害的。”
似乎怕我不相信,傅辭又重復了一遍:
“我真的覺得你很厲害。”
“你付出了那麼多努力克服口吃,我覺得你是最應該為自己感到自豪的人。”
“別人都沒有資格去評判你,當然,我也沒有。”
“但我還是想說,你很厲害。”
傅辭的目光直直落在我身上,聲音是沒有預料過的認真
低沉的聲音與回憶中少年的聲音重疊。
讓我恍惚了一瞬。
一樣的溫柔。
一樣的令人心安。
可那不是段允麼……
“傅辭,你的聲音真的好像我小時候遇見的一個人……”
傅辭笑彎了眼:
“那我還真是幸運。”
我心跳又倏的聒噪起來。
真是奇怪,每次遇到他,心跳總會很奇怪。
那天晚上,又是傅辭送我回家。
我又沒S心叫住他:
“喂,那個XJJ到底什麼意思啊?”
他走遠的腳步一停,回頭看我:
“我不叫喂,我叫傅辭。”
好家伙,他還開起了玩笑。
我氣的鼓起了嘴,傅辭笑得更開心了。
他又指了指天上。
我學會了搶答:
“嗯嗯,我知道,月色真漂亮。”
他突然朝我喊:
“許皎皎,你知道嗎?”
“有時候,月亮不知道自己的皎潔,也不知道自己是月亮。”
我氣得轉身。
“走吧走吧,知道你很喜歡月亮了。”
11
一個周末後,我再回學校,卻是大變天了。
學校表白牆就有匿名人曝光,說我腳踏兩隻船。
不僅跟段允搞曖昧,還吊著校草傅辭。
還配了上周傅辭護著我的照片。
還有一些似是而非的借位圖片。
光罵我的人就蓋了幾百層。
可以說,我現在在校園裡人人喊打。
去上早課的路上,即使傅辭在身邊陪著,我也依舊感受到了周圍不善的目光。
這樣的氛圍在下午的班會達到了頂峰。
班委正宣講馬上要舉辦的校園演講比賽,每個班都得出一個人。
臺下突然起了哄。
後排的男生吊兒郎當地開口:
“按我說,就應該許皎皎去,她又會吊又會說啊!”
“我贊同,她現在可不是口吃了,這不得趁這個機會展示展示。”
“就是就是……”
過去與現在交疊。
惡意的玩笑接踵而來。
我似乎明白了。
這些玩笑從來與我的口吃無關。
他們隻是需要一個宣泄自詡正義的情緒的出口。
過去的陰影再次暴露在眾人面前,顫抖席卷上了手腕。
下一秒,手腕被人握住。
傅辭帶著衛衣帽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我旁邊。
他趴在桌子上,勾唇朝我豎起大拇指。
莫名,我想起了他的話。
想起過往那段為了克服口吃拼命的日子,我揪著一個詞拼命地練。
許多許多場景如流水般竄進了腦海……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我舉手站起身,有些停頓地說:
“班,班長,我願,願意參加。”
該羞恥的從來不應該是我。
這次,我不想再在意別人的眼光。
這次,我想想試試。
12
下課後,傅辭第一個拉住我急匆匆走出教室。
“傅辭,你要幹嘛去啊?”
“陪你去連演講。”
他答得很自然。
我本沒當一回事。
直到他幫我找到練習的教室,並捧來一疊模範演講稿。
我意識到——
眼前這個人,是認真的。
我埋頭苦念,沒忍住出聲:
“傅辭,你覺得我真的可以嗎?”
“我覺得你能得第一。”
傅辭笑得自信,像是參加比賽的人是他一樣。
“好,那我不得拿個第一給你看看。”
我撸起袖子,在他的注視下,竟也有幾分自信了。
“行,那你把之前那段重新念一下,節奏不對。”
但現實告訴我遠沒那麼容易。
即使我私下在教室裡念得很流利。
但我一到人前,我依舊控制不住地結巴起來。
在拼命練了一段時間,傅辭直接帶我去了脫口秀的開放麥。
我原以為自己站在麥前,一個字都說不出。
但慢慢地,從一個詞到一句話,再到一段話就這麼溜出了嘴巴。
很少人在笑,但我卻生出股莫大的滿足。
眼眶突然一熱,臉頰沾了湿潤。
現場驟然安靜了下來,我聽到有人在下面鼓勵地喊:
“小姑娘,講得不錯。”
“別怕大妹子,我第一次上臺也這樣。”
“加油啊……”
我越講越順暢。
笑意在這閉塞的空間裡拉扯出條縫隙。
顫抖和恐懼,一點點抽離出我的身體。
傅辭隱在暗處,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卻看到了他再一次朝我豎起的拇指。
我笑了,卻無端撞進他的雙眸裡。
傅辭走出暗處,我看到了他的嘴型。
他說,我知道你可以的。
然後,他走近,伸出雙臂迎接走下臺的我。
胃裡像生出了蝴蝶。
我有點慶幸,臺上的燈光是彩色的。
否則臉上的紅暈就要擋不住了。
記憶中的少年虛影在這一刻有了實影。
於是,怦然心動。
13
演講比賽那天,因為我的參加,來看熱鬧的人不少。
段允和傅辭也來了。
段允的表情帶著高高在上的不屑。
我卻已經沒心思關注了。
我邁步站向了那個曾高不可攀的地方,那架麥克風前。
麥克風在手心發燙。
面前是數不清的人臉,他們的眼中有幸災樂禍,有戲謔,還有不可言說的憐憫。
他們的嘴一張一合,曾朝我吐出過無數嘲諷的話語。
試圖將我一次次貶入谷底,失去所有力量。
但這次我要還給他們一份大禮。
“這次的主題是力量。所以我總在想什麼是力量?於是,我想說——口吃的力量。你們應該都知道,我曾經是個口吃,是那種上課一講話就會引起滿堂哄笑的口吃女孩。但如果倒回十多年前,我想對那個口吃女孩說聲謝謝,謝謝她從哄笑聲中走向了現在……”
我一點點將自己的心路歷程剖析在眾人面前。
微笑著,不帶顫抖地,說出了所有想說的話。
我的聲音,通過話筒,傳至了大堂的每個角落。
沒有了竊竊私語,沒有了憐憫和嘲諷。
被人認真傾聽的感覺,是從未有過的爽快。
時間結束,全場靜寂。
傅辭站在臺下,眼底明晃晃的笑意快溢了出來,像是十分驕傲。
他帶頭鼓起了掌。
一點掌聲,逐漸撬動了整個場地的掌聲。
最終,掌聲雷動。
我為過去的自己交上了最滿意的答卷。
聽見了全場最熱烈的掌聲。
下場後,我忍不住第一個撲向了傅辭。
我又哭又笑:
“我做到了,傅辭。”
“我全都說出來了……”
他輕輕撫摸我的頭發,聲音很溫柔:
“嗯,你做的很好。”
“你值得這一切,皎皎……”
14
頒獎的時候,段允沒想到許皎皎真能得第一。
不該是這樣的。
她應該是在這場比賽受挫,重新依賴他的。
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段允想不明白,隻是一想到許皎皎口吃徹底好了,慌亂的情緒就抑制不住。
許皎皎……真的不會再依賴他了嗎?
段允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在臺上注視著傅辭致辭。
有一瞬間,他有點恨橫插一腳的傅辭。
當聽到許皎皎站在臺上說:
“我走到現在想要感謝的人有很多,首先是我自己,然後是我的父母,支持我的朋友們,還有一個一直陪伴在我身邊的人,他對我很特殊——”
段允還是忍不住緊了緊胸前的領帶,黯淡的眼底閃起了抹希望。
隻是在下一秒,這個希望就被打碎地四分五裂。
臺上的女孩抱著一束向日葵,走向了臺下意氣風發的男生。
那個男生終究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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