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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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上藥。」
「侯爺,皮外傷,不用了。」我心慌得很,連忙把手藏起來。
「流了那麼多血,可見傷口很深。」
「不深不深,也不痛。」
他不再勸言,上來抓我的手,但我不肯,一直躲閃,竟把棉紗落在地上,光禿禿的手指暴露在他眼前,完好無損。
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而後放開我,切齒:「霜檸月,你為何總是這樣詭計多端!」一面把藥瓶丟桌上,大步離去。
我懊悔連連,撫額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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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漫漫。
月,彎如鉤,懸窗而掛。
我趴在窗口發呆,沒有一點睡意。
清歌端著蓮子湯過來:「姑娘餓不餓,吃點宵夜。」
「到底是我變得傻笨,還是侯爺太過聰明,怎麼每每被他戳穿呢。」我真是想不明白。
「姑娘還需要再用手段嗎,隻要再三強調一心一意對侯爺就好啦。」
「我沒忍住。」我有些難為情,側目去看她。
清歌笑盈盈:「說明侯爺關心姑娘,也是好事,何況這也不算什麼,哪有這麼大氣性的。」
「誰知道呢,他原本就不信我。」
「按理說呢,嫁給太子是比嫁進侯府好,無論是富貴權勢,都要高一等,若是往後再做皇後,那便是至高榮耀,連霜府眾人都要對著姑娘磕頭呢。」
「我要實心實意地過日子,而不是那種虛榮的面子。」
「姑娘真是變了。」
我看向清歌,她是極認真地說這話。
「清歌,你為何待我好,是因為我當初買你回來嗎?」我示意她坐下。
「姑娘免我陷困煙花之地,這是頭一件。第二件待我真心,自然也要一心一意對姑娘。」
「正是這個,你我是為情。」
清歌點頭,又說:「若是太子也對姑娘有情,姑娘會選他嗎?」
「哪有這麼多的情,給了一個就給不了旁人了。」
「但……如果侯爺不再是侯爺呢。」
「不是侯爺,還是徐擇一吧。」
「那是自然,人隻有一個,他終究是他。」
我終於是想明白了,起身到榻上去躺下,喃喃道:「管他穿什麼衣裳,隻要還是他就行。」
清歌似懂非懂,把燈熄了。
這一夜我睡得安穩,想著次日一早就去見徐擇一,先同他認個錯,保證往後再不耍小心機,也有可能改不過來,誰讓我做得順手呢。
誰知他竟先來找我。
隻是非他一人而來,後頭還跟著一個陌生人,一派富貴的打扮,眉目清秀如畫,嘴角帶著淺淺笑意,眼眸裡一汪秋水要溢出來似的,溫柔得叫人無所適從。
「檸月。」他喊我。
「你好無禮,怎敢叫我的名字。」我不由得一顫,往徐擇一身邊站,小聲問,「侯爺,他是誰?」
他看向我,唯有清冷,卻不言語,好像在生氣。
「侯爺要怎樣才能消氣,我當真割一刀,好不好?」我故作可憐地問他。
「你昨夜已割在我身上了,還覺著不夠。」他依舊冷漠。
「往後,我再不騙侯爺了,杜絕一切小心機和花花手段。」
「但你剛才又割了我一刀,比昨夜的更厲害。」
我詫異,不懂他這話的意思。
那陌生男子往我面前來,從容說:「我姓宋,召陽是我的名,你記起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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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字有點耳熟,卻實在想不起。
清歌上前抓住我的臂膀,小聲說:「姑娘的未婚夫君也叫宋召陽。」
我一怔,覺著身子輕盈,靈魂已然飛升,繼而往那男子身上打量,他風度翩翩,也是個妙人兒。
他又說:「我與你有婚約,當真忘了?」
我一心一意要當侯夫人,哪還記得這茬,先是往徐擇一那裡看,他的臉色更不好了。
「還沒玩夠,打算鬧到幾時?」
宋召陽這話說得像打情罵俏,惹得我不自在,如蚊蟲叮咬,難忍至極,果斷打住他:「你是一個傻子,又是一個瘸子,怎麼能找到這裡來。」
「其中有誤會,也難怪你要逃婚。」
我往徐擇一那裡瞧,一時想不好推脫的話。
清歌上前替我辯駁:「宋公子與姑娘還未成親,怎麼算是逃呢,何況這樁婚事是府上老爺的一廂情願,我家姑娘原就不樂意。」
「是這話。」我點頭贊許。
「你我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一早就訂下的婚約,有婚書為證,豈能反悔。」
「那也要兩情相悅才是。」
「你如今見我,既不傻,也不瘸,早晚也會兩情相悅的。」
他的目光帶著妥協的溫和,像在討好。
但我不受用,直言:「你假裝又傻又瘸,不就是不想娶。」
「檸月,咱們回家去,你父親擔憂得很。」他避重就輕。
我希望徐擇一表態,但他不吭一聲,隻得說:「我不回去,我要當侯夫人。」
「你別讓侯爺為難,侯爺豈會拆散好姻緣。」他也往徐擇一那裡看。
徐擇一像在思量,許久之後才說:「你原先對我說,有一個未婚妻子,百般設計要她離開。如今,你聽我說她好,又要反悔。」
我覺著驚奇,他二人怎熟悉如此,可見世界之小。
「我有我的苦衷,你不是不知道。」
徐擇一緘默。
他越發有理:「朋友妻不可欺,你應該知道的,何況我也是近日才知檸月住你府上,即刻就來領她,免得大家難堪。」
「不是他找我,是我來找的他。」我氣不過他壓徐擇一頭,果真見他黑了臉,又想著先打發他要緊,因此和軟下口氣,「這事能不能慢慢商議?」一面往清歌那裡拋眼色。
徐擇一終於與我正視,欲言又止的形容,在桌邊坐下。
宋召陽笑了,坐他一旁。
我與他倆面對面:「我口渴了,先喝口茶,大家細想想。」
話音才落,就見清歌端了三杯茶過來,各人面前放一杯。
「這是老太太送我的茶,平時都舍不得喝。」我端起來先抿一口,而後打量他們。
「你請我喝的第一杯茶,我自然不敢不喝,往後何事都聽你的。」宋召陽邊說邊提袖飲下。
徐擇一也喝了半盞。
立在他倆身後的清歌朝我眨眼。
我先問徐擇一:「你一早就知道他與我府上有些聯系?」
「我是才知道的,他今日過來,今日才說未婚妻是你。」他臉色陰沉,往身邊之人瞥一眼,滿滿的不悅。
我又問宋召陽:「你真是多餘,既是之前無意,眼下又要來,是什麼意思?」
他似被我問住。
是徐擇一替他回答:「他現在自由了,且又拿回了失去的東西,能夠給得起你王權富貴。」
我蹙眉,且見徐擇一倒在桌上,繼而宋召陽也沒了知覺。
清歌笑了:「姑娘,藥效發揮挺快,接下來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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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往裡屋去準備紙筆和朱砂,將其放進小食盒裡,又對清歌吩咐:「你快讓我們家的車夫進來把宋召陽抬上馬車,我也跟著去,你留下同侯爺解釋。」
隻稍一會兒,就見車夫帶著一個小廝進來,兩人一道把人抬出去。
清歌按住我的手:「姑娘,這樣不好吧,萬一他醒了呢。」
「你放了多少藥,起碼也能睡上一兩個時辰吧。」
「那是自然,我對他下了狠手,起碼能睡兩個時辰,侯爺就沒那麼多了。」
「把你能的,倒會看人下菜碟。」
「我是怕姑娘心疼。」
「你好好守著,可千萬替我說一句好話,免得回來後難哄他。」我囑咐她,且把小食盒挎在手上往屋外去。
清歌追上來:「我還是同姑娘一道去吧,我不放心。」
「人都睡S了,有啥不放心的,丟出城外就回。」我左右打望一番,快步從小門出去,風一陣地上了馬車,示意駕車。
我不知輕重地推一把宋召陽,見他沒半點動靜就放了心,先把食盒裡的東西拿出來,當場寫了悔婚書,用詞誠懇,也不歸責在誰頭上,大家的體面最為要緊。
朱砂小瓷盒擺在車板上,捏起宋召陽的大拇指對其重重一按,再往紙上蓋,卻發現根本使不了勁。
「霜檸月,你竟連一個機會都不肯給我。」
我嚇一跳,往宋召陽那裡看,他正緩緩坐起身子,連忙放開了他的手,問:「你明明喝了那杯茶。」
「我當然沒有喝,隻是含在嘴裡罷了,丟我上馬車時就吐了。」
「你好狡猾。」
「自你來侯府後,擇一每每與我書信,總說你是如何的機靈會算計,我自然要當心的。」
我冷笑:「徐擇一就比你老實太多了。」
「他不是老實,他是心甘情願被你算計,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他都會信。」他說到這裡笑起來,是一種實實在在嘲諷徐擇一蠢的姿態。
「他比你千般萬般好,我喜歡他,一天都離不開。」我大大咧咧地告明。
他收住了笑,怔怔地看我:「你我也是命中注定,偏偏擇一與我是好友,又為你動情,他若不同我說心事,也不會知道是你在他府上,更不會知道你這樣好。他也說了,不會勉強你,要你自己選。」
「我當然選他。」
他清冷地提醒我:「他不過是個侯爺,終究大不過皇權。」
「就選他,偏選他,反正就是不選你。」
他蹙眉,終於嘆了一聲:「檸月,就當是一場夢,忘了這裡的事,我絕不會負你。」
我不想同他扯,隻衝著車夫喊:「阿大,回去侯府。」
「他要是敢掉頭,就會沒了腦袋,所以你別害他。」宋召陽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壓得我心口疼,竟連馬車夫都收買了。
他又說,「你也可以吵嚷起來,說我綁架良家女子,喊得所有人都知道,我反而高興。正巧帶了訂婚書,讓眾人做個見證。」
我有氣卻不敢跟他硬碰,冷嗤:「我最贏不過的,就是卑鄙之人。」
他不接話,隻是和和氣氣地笑。
我得另想辦法,捂住胸口喊疼:「你氣得我心口疼,喘不過氣來,也該替我配副丸藥再回去,若S在半路上也是你不值當。」
他果然動容,欲來扶我時被馬車一個顛簸打斷。
「馬車裡是什麼人,竟敢橫衝直撞的,是不要命了?」
外頭有人斥責,也不知是罵的誰。
「公子,前頭是公主的馬車,要我們掉頭。」
「這不行,我們要即刻出城。」
我心裡一動,或許,我能仰仗公主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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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召陽不肯掉頭,他怕徐擇一追上來,先讓馬車夫去道歉,吩咐車子往邊上讓。
永福公主是不肯吃虧的主,何況還衝撞了她,自然不會罷休。
鬧得越兇越合我的心意。
果然,馬車夫說:「公子,公主不好說話呀。」
宋召陽往我這裡打量,問:「你會逃嗎?」
「不會,因為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你我有婚約。」
「徐擇一說你聰慧,的確是。可千萬別給我惹事。」他說完就下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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