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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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撩起車簾去看,正巧看到高騎駿馬的趙子楓,即刻讓我的心活泛起來,想著該怎麼脫身,思來想去摸下頭上的花。
自徐擇一送我滿頭嬌花之後,清歌總要替我飾上兩三朵,今日倒要有了用處。
先確定宋召陽不在這一邊,而後往趙子楓那裡扔頭花,正中他的臉盤子,驚得他一怔。
他先是往地上看,而後抬眸找惡人,發現了我。
我對他做手勢。大意是:到小巷那裡去等我,一會兒我偷下馬車騎你的馬回去侯府。
然,我既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他,幾個手勢不足以說明白這樣復雜的要緊事。
他竟對宋召陽喊起來:「你……你很可疑,是不是在做見不得光的買賣?」
「這位官爺何意?」宋召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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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裡的女人是誰?」
我嘆息,果真跟趙子楓沒半點默契,這下不知如何收場。
倒不如我自己從容大方些,蒙住臉後下馬車行禮:「民女參見公主。」
許是宋召陽沒料到我敢下馬車,連忙說:「她身子抱恙,這才著急出城。」
公主往我這裡打量:「聽聲音有些耳熟。」
「民女罪該萬S,民女不該冒犯公主,請公主放他離開,民女願意跟公主回去領罰。」我故意多說些話,讓她認出來。
「公主,這事與她不相幹。」宋召陽搶話。
我往趙子楓那裡遞過去一眼,但他沒半點反應。
哎,算了,還得靠自己。
「公主,民女有要事稟報。」
「你上前來說。」公主吩咐。
我提裙上去馬車,小聲對她說:「我是霜檸月,請公主帶我回公主府,這人是要劫持我。」
她往我這裡打量,笑言:「我看他卻是處處護著你。」
宋召陽看向我,好似猜到了什麼,他大步上前,對公主稟報:「請公主寬恕,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正是要帶她回去成親,不想冒犯了公主,實在是無心。」
公主的眼睛瞪得銅鈴大,往我這裡看。
我倒抽一口冷氣:「容我慢慢跟公主解釋。」
「宋召陽,你把人交出來。」
這是徐擇一的聲音,我即刻往外頭張望,看到他才覺安心,想他宋召陽再如何有理也困不住我了。
本以為,我就此能跟徐擇一回去,不想公主卻把我帶走。
她說有話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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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的下午茶點心頗為豐盛,但與我無關,跟婢女一道站旁服侍,雖然隻叫我遞果盤。
我極盡討好,把盤子擺得輕一些。
下人時不時來報,說徐擇一在府外等候召見。
永福公主不理睬,也不問我一句話,叫了一個戲班來唱曲,聽得漸漸睡過去。
直至晚膳時分才醒來,往我這裡懶散打望一眼,欲要起身的模樣。
我忙上去扶她,卻見她不領情:「你是侯爺的貴客,如何能叫你做這樣的事,來人。」
即刻有數名婢人進屋替她梳洗。
「你既有婚約,又為何住侯爺府上。」她問。
「非我情願。」
「你好大的膽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輕易可以違抗的嗎。」
「為何不能是自己做主。」
她笑了:「你是可以這樣想,卻無能為力,出了公主府就要去守婚約。」
「父母頭上還有一片天。」
「哪片天?」
「公主的這片天,自然能幫襯民女,民女感激不盡。」我說著就行了一禮。
「本公主不是天,但本公主倒是有一個法子,你若願意做太子側妃,這事就能如其所願。」
「民女不配太子,民女心系侯爺。」
「我聽徐貴妃提及,徐擇一與唐府姑娘指腹為婚,你這又算什麼,壞自己的婚約不成,還要壞別人的婚約?」
「侯爺也非情願。」
公主哈哈大笑好一會兒,又正色訓斥:「霜檸月啊,我倒有些敬佩你了。說好聽的,你是隨心而為,自己做自己的主。說不好聽的,就是不服禮教,不守德行,任性妄為。」
「公主,民女也隻是臉皮厚一些而已。」我避重就輕,並不想攬那些壓人的名號。
她似在思量,許久才問:「那你說說,願意用什麼來交換呢?」
這倒是我沒想到的,自認為身上也沒甚值錢的,問:「公主想要什麼?」
她笑而不答,隻對身旁人吩咐:「去傳侯爺進府,本公主要見他。」
下人應聲而去。
不多久,徐擇一翩翩而來,他先往我這裡瞥一眼,而後恭敬作揖:「微臣參見公主。」
「本公主剛答應了幫襯霜檸月的請求,她說要悔婚。」
我心中既高興又忐忑。
公主看住我,復問:「當真要毀,既不守婚約,也不做太子側妃?」
「是。」我認真作答。
徐擇一也是一禮:「多謝公主。」
「好,但本公主想從侯爺這裡拿一件東西,可答應?」
「微臣願意。」
我有些著急:「公主想讓侯爺答應什麼,這是我之事,理應由我承擔。」
公主未同我解釋,隻讓人送我出府,留下徐擇一說話。
這叫我好不揪心,生怕公主要為難他,坐在馬車裡也不安生,隻站在門口等。
一盞茶工夫,終見他闊步出來,瞧著臉色不算太壞,迎上去問:「公主同你說了什麼?」
「你怎麼不在馬車裡等,站著不累嗎。」
我也不敢在這裡說心裡話,上去馬車後才說:「侯爺,你可不能做驸馬,否則我這婚約就白毀了。」
「怎麼,若是我做了驸馬,你就不想毀婚了?」
「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同侯爺在一起。」我著急解釋,生怕他又多心。
「你給宋召陽下藥也就罷了,連我也一起诓騙。」
「我是怕你為難,畢竟你與他是好友,萬一心軟呢,豈不是不好,倒不如你也不知情,往後也能相見,我是一番苦心。」
他不再說話,吩咐回府。
馬車緩緩前行,淅淅瀝瀝的雨打在車頂,傳進耳朵,敲在心上,叫我煎熬,隻疑惑公主對他說了什麼。
43
到府上時,雨止。
清歌早在院門口等我,見我回來就迎上前:「姑娘,可把我擔心S。」
「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
「宋召陽還住府上呢,眼下到底怎樣?」
「他住他的,反正婚約已經不作數了。」
清歌又驚又喜,差點沒拍起桌子來,問:「竟有這樣的好事,是怎麼成的,我原還懊惱計策失利。」
「是我求公主幫忙。」
清歌慢慢冷靜下來,思量後說:「公主為何要幫姑娘,與姑娘又不熟,甚至還不太歡喜的樣子。」
「她跟侯爺做了交易。」我焦心。
「是什麼樣的交易?」
「他沒說,說我總會知道的。」
清歌點頭,給我端來洗手盆:「姑娘先洗個手,洗完好吃飯。」
今日的飯菜豐盛,說是侯爺特意吩咐廚房加菜,另有唐曉婉過來陪我一道用,與我嬉鬧著說了不少親昵的話。
用到一半時見木魚過來:「姑娘,侯爺吩咐讓清歌過去幫忙收拾。」
「收拾什麼?」我疑惑,一面夾菜放進嘴裡。
「侯爺的事,我也不敢細問。」
「那你去吧。」我示意清歌過去。
唐曉婉已放下筷子:「我吃飽了,你慢慢用。」
「你總這麼小的胃口,多吃一點不會胖的,再喝碗湯。」我把小碗的湯擺到她面前。
她未推辭,又說:「你方才說趙子楓傻裡傻氣,我覺著很是。若不是他,就沒有公主召見侯爺之事,豈不是少了麻煩。」
「也算因禍得福,好歹婚約是不作數了。」
「我多怕他誤事,平日裡叫他謹慎些也不當回事,隻這一樣最讓人頭疼。」唐曉婉一臉嫌棄的模樣。
我隻對她笑,這話分明有一股老夫老妻的腔調,問她:「聽說你母親要過來府上?」
「她說要來看看。」
「趙子楓要不要一道去見?」
她有些難為情,卻對我說了實話:「他前日升了戶部尚書的職,母親就說來瞧瞧。」
我很替她高興。
她又說:「那時趙子楓無甚前途,我父母親無論如何不肯應,非要我嫁侯府。他們是兄弟,我嫁不了他,寧可去宮裡。」
我越發歡喜她,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
屋外,徐擇一過來,他問:「用好晚膳未有。」
我用絹帕拭嘴:「剛吃好,侯爺有何吩咐?」
「你們誰要同我一道走走?」
唐曉婉不說話,隻當沒聽見。
我自然要答應,往他面前去:「我陪你去,也沒人願意陪你了。」
他笑了,轉身在前頭帶路,我踩小碎步跟在後頭。
月,清亮。
將我和他的影子拉得老長,時而疊住,時而分開。
他在前頭慢下腳步,我也跟著放緩。
也不知幾時起,就喜歡跟在他身後,好像這樣幾近守護。
越走越覺著這地方眼熟,竟走到了湖邊,湖面一片閃爍,不見月影,唯有漂浮的蓮花燈,盞盞都閃亮著燭火,跳躍又溫暖。
「今日為何放燈?」我問。
他不答,領我過去湖邊涼亭,望去滿目皆是燈,連綿成片。
「這裡一共有九百九十九盞,每一盞都能許一個願望,全是送給你的。」
「何必要九百九十九個這樣多,隻需要一個就成。」
他看向我,眼眸如閃動的燭火一般,是毫不掩飾的溫柔,問:「是什麼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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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跟侯爺在一起。」我鄭重告訴他,又問,「你會圓我這個願望嗎?」
「我不再是侯爺了。」他淡淡告訴我。
我先是疑惑,又釋然:「這就是公主要你付出的代價?」
「你還執意要方才的願望嗎?」
這話讓我發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代價,原來隻是一個虛銜,即刻寬他的心:「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我不稀罕,難道你稀罕?」
「我不在乎。」
「既是如此,你快應我。」
他往我面前走近兩步,以至連他的睫毛都看得分明,比牡丹花還要好看,因此叫我想起這事來,問:「那些牡丹花去了哪裡?」
「在趙子楓那裡,養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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